载渝礼貌的告辞,转身下了楼,刚好和那位老妈子擦肩而过,但他却没有太在意,只是琢磨着明日之约,莫非这小姑娘真对他这个老男人有意思?那他可要严厉些了,不能让这孩子过早就涉及男女之事,应该把心思都用在学戏上,将来才能更有出息。
正在此时,刘影正和子爵在金凯的家里谈心,二人边说边喝茶,已经有一个来小时了。
小影子怎么也不能相信贝勒爷会对子爵动手,更想不到子爵竟然和金凯在一起了,原本这二人在他看来就是“神仙眷侣”不成想也到了要分开的地步,真是事事不如人意啊。
他的男人虽然有家庭,却对他始终如一,也没发现再有其他相好的,他是不是应该庆幸了?
“您真的要和贝勒爷分开吗?”刘影问,他不大相信子爵能舍下他们的孩子,贝勒爷是怎么搞的,接二连三的被人戴绿帽子。
凯尔索怅然的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下去了,我对不起他,连和他一起睡觉的勇气都没有了。”
“是不是他打您,您害怕了?”刘影深表同情,当年载堃把自己弄了的那次,他可是体会到了那位的蛮力和粗野,被对方打一巴掌绝对痛得要死!
他低头沉默,说不害怕是唬人的,但更多的却是失落和伤心!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男人……从前的他不是这样的啊!”小影子摇摇头,他看着子爵还淤青的面庞,也觉得这次贝勒爷做得太过分了,其实这种事就是你情我愿的,如果不喜欢对方了还是各自走散的好,免得在一起互相折磨。
“世上最难揣摩的就是人心了,每个人都会变的,不谈这个了,我两周后要回英国,等过了年才会回来,有事给我发电报吧,上海那边你年前去一趟帮他们结算,要写一份完善的报告给我。”虽然他的感情生活犹如乱麻,但生意总还是要做的,他必须暂时抛开不愉快的事情,早些进入状态才行。
刘影点头:“嗯,您放心吧,洋行有我帮忙盯着呢,您尽管回去休息。”
“这段时间就仰仗你多辛苦了,我的心思现在完全不在生意上。”他的心思都在儿女情长上了,掉入了感情的漩涡难以自拔,虽说已经下定决心离开载堃,但他又岂能那么容易就答应和金凯在一起,可面对年轻男子的哀求,他又不忍心拒绝,只得答应人家同回英国,万一此事被某人知道,恐怕又要闹出风波来。
“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今天他要过来我那儿。”刘影想早早回去会情郎,还得为对方准备晚饭,晚上一同上炕睡觉。
凯尔索由衷的叹道:“武海虽然看上去有些粗鲁,但对你还真是一心一意呢。”
“可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有家的男人,不可能每天都陪着我,有好处也有坏处吧,我回去了!”话说完,刘影就起身告辞,匆忙的出了院门。
子爵呆坐在厢房里,望着墙上的山水画发愁,曾经他和贝勒爷也是如胶似漆,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变得逐渐的安于现状了呢?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发现彼此的关系在逐渐变冷淡?或许,正是因为接二连三的养育孩子,又各自忙碌,才导致他们的爱情变成了亲情,得过且过的活着,孩子们和事业成了他们最重要的东西,爱情退到了幕后,然而他并不是中国人,对“夫妻”生活有更高的要求,始终是没办法忍耐这种日子的,这才是症结所在,简简单单用情欲是否被满足而带过是不确切的。
☆、痛失所爱
刘影刚走,贝勒爷就带着老大,老二来了。
两兄弟和溥寍亲热的玩儿在一块儿,而他们的长辈则在厢房里谈话,气氛不愉快,很尴尬。
“你想好了?”载堃问他,手里一直捏着烟,这几天自己烟酒不离身,胡子也没顾得上刮,特别颓废。
“嗯,除了公事外,我还想休息一下,刘影会负责洋行的事。”他回避贝勒爷的视线,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的孩子们。
“我不能没有你,这个家也不能没有你。”骄傲自负的男人终于低下了头,他觉得二人闹到这步田地,自己也有一半的责任。
凯尔索这才转过脸,望着载堃痛心的样子,说不心软是骗人的,可他却很难再回到从前的位置上了。
“您再找个年轻的姑娘结合吧,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她对瑛儿,薆儿好。”子爵柔声细语,他不希望二人分手后就变成“仇人”了,为了孩子们,他们还得保持联络。
载堃轻摇头:“不,我暂时不会考虑这种事,我只要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再爱我了?”说完这话,他便再抬起头来,动情的凝望凯尔索。
子爵沉默了半晌,咬牙摇了摇头。
这话刺激了载堃的神经,他假装淡定的苦笑:“好吧,我明白了,呆会儿,我带老大,老二回家,以后的事,你回来我们再谈。”
等凯尔索目送着贝勒爷带着两个儿子离开,心情忽然变得低落起来。
一个月后的下午,子爵夹着公文包到了洋行,和刘影以及三泉开了个会之后,他又忙着把一些要带走的文件收进包里。
忙到傍晚时分,他看了看怀表,已经七点了,金凯也差不多该从天津回来了,于是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回住处。
当他正要下楼的时候,载堃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此时,其他人已经回宿舍,或回家了,洋行里只有凯尔索一人。
“您怎么来了?”他有些慌张,先把手提包放到了边上。
贝勒爷铁青着脸答道:“我还是不能让你跟那小子走,你必须留在我身边。”他这几日脑子里容不下其他的东西只想着如何才能让凯尔索留下,但最后就只有一个答案了。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您苦苦相逼又何必呢?”子爵看到他颓废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载堃步步紧逼把他直接顶到了墙上,捏着他的下巴说道:“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休想再和别人厮混了!”随后就去扯凯尔索的衣服,想要在这里就把此人弄了。
子爵拼命的挣扎,死也不肯给贝勒爷得手的机会,甚至狠心的咬了对方的手背。
受伤的男人绝望的大吼:“为什么要如此绝情,我们不是说好了要过一辈子吗?”
“……您不能碰我,我又怀孕了!”凯尔索为了保护腹中的胎儿竭尽所能的反抗,因为再次怀孕,金凯都忍住不和自己行房了,还推迟了回伦敦的日期,想等胎儿稳定些再动身,孩子要生在英国。
贝勒爷绝望的吼了一声,跌坐在沙发上,他万没想到那小子竟然这么快就得手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立刻就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清醒过来了,他捂住脸哽咽的问:“那混蛋到底有哪里好的?”
子爵站在他跟前,很真诚的答道:“他比不上您,但他全心的爱着我和寍儿,他把我们视作生命一般的重要,我无法置之不理,您可以有更好的伴侣,一个能和您出双入对可以在大众面前被人称赞的夫人,但我永远都做不到。”
载堃苦笑着:“你不用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了,我知道这几年忽略了你,造成现在的局面我也要负责的,把责任都推到别人头上很无耻……但我的心意不变,你永远是我的爱人,是孩子们的母亲。”
凯尔索听完这句话,马上就流泪了,走到贝勒爷跟前抱住了对方的肩膀,柔声道:“您不要再等我了,赶紧找位深爱您的姑娘结婚。”
“……那小混蛋说的对,没人比得上你。”他只是挣扎着再说了一句,但这话并不能改变什么。
子爵抚摸着他的脑后,小声说:“无论怎样,我们也曾经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也养育了两个孩子,我不想和您变成仇人,将来我们还要好好相处的,不是吗?”
“怎么相处,看你和别的男人恩爱?”他闷声道。
“为了孩子暂且忍耐吧,等我们都老了,您就不会计较了。”凯尔索松了一口气,他熟悉的贝勒爷终于又回来了,不再是之前的暴君了。
两个月后,子爵,金凯带着寍儿登上了开往英国的轮船,这一路上都很顺利,但船行驶到南海的时候遇到了暴风雨,轮船的愤怒咆哮的大海上颠簸,由于底部进水,船长通知所有人员上救生艇及时撤离,但却有很多人没能登上救生艇,其中就有金凯,为了保护凯尔索和儿子溥寍,他献出了年轻的生命,身躯被无情的风浪所吞噬了……
凯尔索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北京的,这一路上他都魂不守舍,眼泪已经哭干了,乖巧的寍儿总帮他擦眼泪,时刻不离开他的身边。
回到他们的家后,子爵就一病不起了,费恩天天都过来照顾他,由于怀孕,又加上受了重大的打击,他的身体状况非常的差,经常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上一天。
闻讯而来的载堃和费恩在客厅低声谈话,他并没有因为“情敌”突然的死亡而感到欢喜,反而更担心凯尔索的身体。
“您现在不能让他离开这里,就让他在这里生产吧,多派两个仆人伺候着,他不能再受刺激了。”费恩说道,他不禁感叹命运的无情,那么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就这样死掉了,实在是可惜,更主要的是凯尔索的精神萎靡不振,照此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的生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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