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爵推开他,慌忙道:“是我对不起您,是我违背了誓言,您恨我吧!”
载堃捂住脸,难过的摇头:“如果我能恨你就好了……我不想你离开!”
看到贝勒爷的样子,凯尔索的心软了,但被此人殴打的一幕却历历在目,这种复杂的感情太折磨人,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又会动摇,于是只得狠着心说:“我不能丢下寍儿,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同样也是我的宝贝。”
“那瑛儿和薆儿呢,他们难道不是你生的么,你就忍心丢下他们?”他知道孩子是最后的杀手锏了,必须好好的利用。
凯尔索沉默了。
见到这招儿奏效,载堃就握住他的双手,苦苦相劝:“只要你愿意回来,我会把寍儿当成亲生的对待,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对天发誓今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对你动粗了。”
“您说这种话毫无意义,我和别人生了孩子了,这就像一根刺似的会一辈子扎在您的心口上,会让我们每个人都很难堪,很痛苦,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您还不明白吗?”如果他们能心平气和的谈,或许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但如今一切都太晚了。就像金凯说的一样,他面前的男人并不是一个豁达而开明的丈夫,相反身上到有很多顽固不化的东西,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他们都是保守而固执的,对待伴侣就像是私有物,不容他人侵犯。
贝勒爷咬牙狠心的说道:“如果你不肯回头,我就让那混蛋没办法在北京混下去,我甚至可以……让他从此消失!”为了避免家庭破碎,为了让爱人留在身边,他愿意铤而走险,杀人都在所不惜!
凯尔索惊呆了,他没想到载堃讲出这样的话来,这个男人似乎不再是从前那个宽厚仁慈,充满爱心的贝勒爷了……
☆、为人夫的义务
“如果您做出那种事,我也会从您面前永远消失的。”子爵尽量保持冷静的说道。
贝勒爷气得七窍生烟,怒吼着:“你以为我不敢,我把你锁起来,让你死不成,再把那小混蛋杀了后喂野狗,我做得出来,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听话,我可以不动他们父子分毫。”
“那我就绝食,大不了我们一起下地狱,反正我已经背负了很多罪恶了,总归是要下地狱的。”他的人生或许在离开教堂之时就已经发生了偏离,而如今则更难回到正途了,不管对与错,他都要继续走下去。
载堃傻了,他没想到凯尔索会如此的坚决。
“难道你真的不念我们的旧情,喜欢上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了?”除了比自己年轻外,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比金凯差,反到是更优秀!
“……我对他并没有世俗的情爱,就像您说的,他一无所有,现在寍儿和我是他的全部,但您却拥有一切,即使我们分开,您照样可以寻佳偶享尽齐人之福,您儿女双全,更不会发愁生计。”其实他对金凯的感情更多的是出于一种“母性的慈爱”,二者相比自然是贝勒爷样样强过金凯,于是他的心就向着弱者靠拢了。
“你那不是爱,你只是同情他,你明白的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开始的?”贝勒爷觉得其中必有隐情,怒火慢慢的消退了。
凯尔索垂着头说道:“您去上海办差的那几天,我们在一起多喝了几杯,然后……就有了寍儿,我反复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您,想等寍儿大一点儿再讲,毕竟起初我是想维护这个家的,但我错了,世间没有绝对完美的抉择,总是顾此失彼,这让我觉得很无奈,也很疲惫!”他总想把事情做到完美,不断的权衡着利弊,生怕他人因此受伤,最后却伤了更多的人。
载堃深深的叹了口气,低声说:“没人能做到令所有人满意,即使是神明,不要勉强自己,你需要更多的时间考虑,我会一直等着你的答复。”忽然间,姐姐的话在耳边响起,她告诫自己不要逼迫凯尔索,应该让对方慢慢的考虑,毕竟冲动是魔鬼,他若不是一时恼怒也不至于做出殴打最爱之人的恶行!
看到贝勒爷冷静了下来,凯尔索就抬起了头,正色的说道:“或许您一辈子都等不来答案。”
“只要不是分开,我宁可没有答案!”载堃说完就站起身,拼命苦笑,继续谈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只会让他们再起冲突,他们都需要安静的思考一下今后的生活,还要反观自己的错误和过失。
“我送您出门吧。”子爵刚想出门,就让载堃拽进了怀中。
“不,不用送我了,我不想让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他忍气吞声的任由金凯殴打只是因为心怀愧疚,这是他在向所爱的人赎罪。
凯尔索仰起头,凝视着浮肿的鼻梁,温存的问:“您的伤口没事吧?”
“大老爷们没关系的,到是你受了委屈!”他抚摸子爵的脸颊,后悔不已。
“我没事。”子爵的话刚说完,载堃就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小院。
晚上金凯回来就向子爵追问了贝勒爷过来的事,听到大致的谈话内容,他的心里又打起了鼓,现在对方用了“缓兵之计”,大打骨肉亲情牌,他又陷入被动的局面了。
“您恐怕最后还是要回去的。”金凯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说道,他没想到载堃这么快就来登门道歉了,而且还用了“温柔”的手段,真是怕啥来啥。
“我说过不会回去了……原本我们就是不同的,能在一起这些年都靠了彼此的忍让和包容,但是,我和你也是不可能的,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子爵想了一下午,他打算收拾行囊先回英国去,然后再做打算,因为他现在很难用理智来分析问题。
年轻的男子猛的摇头,焦虑的说:“我不想听您再说这种话了……现在我只想抱您!”他觉得唯有这样才觉得拥有了这个人,很怕子爵突然就决定回到贝勒爷身边去了。
凯尔索走到卧室门口看着已经睡熟的儿子,就扭过说道:“等我洗完就去厢房。”只有这么做,他才能不为载堃的万般柔情动容,两个男人都是一心一意的爱着自己,所以,这才是他人生中最难做的抉择!
在厢房的床上,二人以最传统的姿势连接在一起,索取的一方近乎发狂的耕种着,似乎在盼望在今夜还能诞生一个新生命,这是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凯尔索受不了金凯再三的进攻,娇喘着抓着床柱,腰下的褥子已然全都湿了,而对身体的坦诚,自己的心却是那么的不诚实,这更让他觉得羞耻,撕掉这层遮羞布,他就和中国人嗤之以鼻的“潘金莲”没啥区别了,虽然大众对这位女性的看法难免偏颇(谁乐意和卖烧饼的侏儒整天翻云覆雨?别告诉我,武大郎有着金子般的心,你没看到,我更没看到。),但他的男人却不是武大郎,而是潇洒迷人的载堃,这就让人不能理解了!
他睁开迷离的眸子,凝望着身上年轻英俊的男子,细声问:“怎么了?”
登顶之后的金凯撑着身体静静的瞧着漂亮的人儿,像个孩子似的靠在了子爵的胸口,忧郁的说道:“求您不要离开我,没有了您,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这些年,只有见到您才体会到人生的乐趣,至于别的东西,我一点儿都不在乎!”
凯尔索抚摸着他的头发,笑着问:“你还没有长大吗,都已经二十二岁了。”
“男人就是孩子,在深爱的人面前会露出本性,有时任性,有时撒娇,即便如此也不会觉得羞耻,因为真正相爱的人不该隐藏。”他承认自己脆弱,在感情上并不是强者,在英国的五年他都是熬过来的,但回到北京后他就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就是爱这个人,爱到失去了理智!
子爵微微一笑:“好像真的如你所说,男人是长不大的孩子。”可载堃却很少流露出这种神态,他到是希望那个人更依赖自己,但事实却截然相反,堃贝勒希望自己做个贤惠的福晋。
金凯又撑起身子,悲伤的凝望着他,低声问:“您不要丢下我们父子,我们和您一起去英国吧?”他既怕凯尔索从此不再回中国,更怕对方会改变想法重归贝勒爷的怀抱。
“我在英国只会逗留三个月,肯定要回来的。”他做一次“逃跑”的懦夫就够了,如今他不会退缩了,因为这是自己选择的路。
可执拗的年轻人却掉下眼泪了,凯尔索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赶忙帮对方擦眼泪,温柔的劝道:“我会回来的,我保证!”
“我不光是怕您不回来,还怕您会和贝勒爷和好……别让我的梦醒来的那么早,好吗?”他哭得像个孩子,这辈子他没啥奢望,只是希望和子爵长相厮守,能看着寍儿长大成人,组建家庭。
凯尔索把他搂入怀中,抚摸着他的后背答道:“这次我不会把所有的问题都丢给别人解决的,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我们就带着寍儿一起回英国吧。”
听到这话,金凯开心的像只受到奖励的牧羊犬,安心的躺在子爵身边闭上了眼睛,多年来的夙愿似乎就要实现了。
就在二人甜蜜温馨的时候,载堃却和载渝在书房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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