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恒双拳紧握,眼前又浮现出上一世阮音服毒惨死的模样。那种痛,每每想起来,都让傅衍恒绝望到感受不到一点温暖和氧气,窒息和寒冷就像巨大的手紧紧地扼住他的全身,无助无奈却寻不得解脱之道。
冷冰冰地目光看着地上苟且之人,傅衍恒道:“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的。‘醉生梦死’只是第一道菜,之后还会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等着你。这个傅府是你的心血吧,我也不会夺走你的心血,我会命人在这守着你,守着这个傅府,让你用余后的一生去后悔,你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决定。”
至于你的那个好儿子,久病床前无孝子,我倒想看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有时候,窥探人性也非常的有趣。”
“傅远居,你可千万要长命百岁啊!”
冷笑一声,傅衍恒甩袖离开这个让人讨厌的地方。现在,他迫切地想要看到一人,离开他太久,他已经无法忍受周围的一切了。
随从见傅衍恒眉头紧皱,青筋微暴,不禁担忧地道:“傅爷?”
傅衍恒抬手,问道:“阿音还在外面?”
随从道:“遵照傅爷吩咐,音主子就在傅府不远处的茶楼。”
傅衍恒加紧脚步,只想看到心心念念之人。耳旁的嘈杂让人烦躁,傅衍恒额头布满汗珠,为什么这么多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挡在他面前,他的阿音,在哪里!
推开拥挤的人群,傅衍恒只觉得心越来越慌。耳旁随从的声音,他听不真切,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他要他的阮音!
人群中焦灼的华服男子惹得人频频注目,但那人仿佛毫不在意,目光不断地扫视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人?那骇人的神色,让人惊恐的模样惹的人退避三舍。
“阿恒?”
阮音在二楼的茶馆就看到了傅衍恒,原本想等着他上来,可渐渐的他发现他的阿恒有些不对劲,担心傅衍恒出了什么事情,他立刻下楼赶至他身边。
走近一看,果不其然,傅衍恒满头是汗,神情骇人。阮音用衣袖擦去他额头上的汗珠,担忧道:“你怎么了?傅府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傅衍恒闭上眼睛,他握住阮音的手腕,确认人就在身边,内心渐渐平静下来。再睁开眼,依旧目色清明,唇角带笑。
“没事,就是有些气喘。”
阮音不放心道:“回去请大夫看看吧。”
傅衍恒笑着说好。但他心知,他这病唯一的解药就是阮音。从俞阳醒过来,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前世记忆和梦境已经化成一把刺刀,狠狠地朝他心口扎了一刀。唯有阮音才能止住心口的血,唯有他,才能消除他内心的恐惧。
他有多喜欢阮音,就有多恐惧他的离开。
盯着阮音清秀的容颜,目光触及他眼角的泪痣。傅衍恒想起曾听过有关泪痣的传说,内心地叹:这是债吗?
但不论是债,还是缘,他都认定他了。
傅府内,传来阵阵悦耳琴音。
阮音专注地弹奏着一首曲目,听到屋门处有声音,想是有人来了正想停下,就见傅衍恒摆手,让他继续弹奏。阮音点了点头,继续专心的弹奏着。
进来之人是九狱。
九狱:“一切准备妥当,傅爷若想去京城,这几日便可动身了。”
傅衍恒:“辛苦你了。时间定在两日后。”九狱了解的点头,又听见傅衍恒问道:“近日,京城可有动静?”
九狱:“主子没有来信,应该是一切照旧。”
傅衍恒点点头,让他先下去了。盯着阮音的容颜,傅衍恒伸出手覆在他的面容上。阮音停下演奏,蹭了蹭他的掌心,笑问:“怎么了?”
傅衍恒道:“要去京城了。”
阮音笑着点头,回道:“可以看到宁初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分别数月,真想他。”
傅衍恒挪到他身边,将人搂在怀里。阮音依偎着傅衍恒,手指随意拨动眼前的琴弦,眼底一片温柔:“其实我已经想通了,以前我一直以为是宁初离不开我,其实,是我离不开他。他就像我的家人一样,如果没有他,我又是一个人了。”
傅衍恒听着,侧首吻了吻怀中人的头发。
阮音睫毛微颤:“可如今我有你了,真好。”
傅衍恒笑着嗯了一声。
怀中之人安静而美好,傅衍恒越看越心动,每每注视着阮音,就如同刚刚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满腔的爱意急需宣泄。
褪去的衣衫双双覆在琴上,吻住阮音眼角的泪痣,傅衍恒进入了他。而阮音轻喘地唤着阿恒,双手攀附在傅衍恒的后背,将自己的全部交给他。
温柔缱眷之间,浓烈的爱意驱散了空气中的寒意。
屋外,天色晴明。
枝头的第一朵花苞似乎已要盛开。
京城,东宫。
金碧辉煌的殿阁内,一道屏风后隐隐约约地站着一年轻的男子,他肤色白皙,眉似剑锋,鼻若悬胆,薄而好看的唇即使不微笑也总是微微上扬。他满头的青丝以金冠束起,暗色描金锦袍更显出其天人之姿。
此时的他手持狼毫笔,专心致志地画着什么。
屋檐落下一暗影,毕恭毕敬地对其道:“主子,九狱来信了,傅爷不久前已经动身,半月后便可到达京城。”
“好。”音色如极品玉质,饱满而醇厚。“今日,皇叔身体可好?”
暗影:“王爷身体无恙,只是那日主子差人送去的玉佩,王爷似乎对它格外关注。”
放下笔,男子皱眉,似是再回想什么。正思忖着,就听见下人来报,说宁镇王府的世子来了。
男子唇边勾起一抹微笑,说道:“让他进来。”
宁镇王府的六王爷童临是武帝和凤王收养的第六个儿子。现今,宁镇王府共有两位世子,童暖和童毓。
“皇兄!”少年特有的青稚嗓音,听的人心头一震。来人唇红齿白,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耳垂,圆圆的眼睛,长得非常有福相,此人正是宁镇王府的大世子童暖。
童旭微笑着看着他走向自己,在他即将靠近自己时,伸手将人搂在怀里,摸着他的耳垂,问道:“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
童暖抬起头,解释道:“皇叔今日心情不好,我想多陪陪他。”
童旭嗯了一声,问道:“怎么心情不好?”
童暖:“自从你那日将那个玉佩给了他,他又对着那个没有名字的排位,站到天亮了。皇兄,那个玉佩是谁的啊?还有那个没有名字的排位,又是谁的呀?”
皇叔每次看到那个排位,眼里的哀伤看得他都忍不住要落泪。
童暖不解地看着童旭,满是疑问。摸了摸他的头,童旭说道:“明日我和你一起去看看皇叔。”
童暖点点头,目光落在童旭英俊的容颜上,伸手环住他的腰,将整个人埋入他的胸膛,喃喃道:“皇兄,皇嫂已经去世了,以后我会陪着你。”
捏了捏童暖的耳垂,童旭面带微笑地说了声好,静默一会,说道:“今晚,留下来,别走了。”
听出男人的画外音,少年红着脸说了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
童旭重生。
以及童旭和童暖没啥血缘。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暖黄帷幕帐后似有高低起伏的喘息声,婉转隐忍勾的人心火升腾。偌大的床铺上,两具身体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下位的少年双手被纱布束缚置于头顶,黄色的绢帕蒙住他的眼睛,鲜红的唇瓣不断吐露地气息刺激着身上之人。
童旭眼睛眨眼不眨地盯着童暖,双眼似是冷静,但若看的再仔细,蕴含在冷静后的疯狂早已似野草般疯长。
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吻住童暖的唇,童旭的动作称不上温柔。直到童暖哀求地挣扎起来后,他才心有不忍地最后安抚了一次身下之人。
解下童暖手上的束缚,扯去蒙住双眼的薄纱,小猫一样的眼睛哭的红红的,原本憨厚可掬的人竟然因为这眼角的一抹红,无端生了许多媚意。
“皇兄……皇兄……”童暖微微啜泣着。童旭吻了吻他的眼角,摸着他的头,柔声哄道:“睡吧,我就在你身边,哪也不去。”
童暖也不知听清没,疲倦至极的他却在童暖的一番柔声细语后似是终于安心,渐渐的睡着了。
童旭站起身,披上外袍,重新站在画桌前。桌面上一张摊开的画,有一个少年郎身着暖色衣袍,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睛,像极了小动物,他笑脸盈盈的模样好似全天下都没有可以让他难过的事情。童旭似是被他感染,唇角也不自觉勾起,他看了看床榻上的童暖,眼里温柔一片。
第二日清晨,童旭起身后,侍女服侍其更衣。她们举止轻盈,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就怕惊醒床榻之人,如前人一般落得鞭笞的下场。这位东宫主子并不似宫内传闻般庸碌无所作为,反倒心机深沉狠辣之极,她们心里清楚,却无一人敢说。
屏退侍女,童旭回到床榻旁,指尖轻轻扫了扫童暖略带婴儿肥的脸蛋。
“小猪。”
似乎听到童旭的声音,童暖哼了哼,倒也没醒,睡得更沉了。
童旭不禁笑了,原本想多陪他一会,但终归还是有事,浅浅的一吻后,便离开了。推开屋门,眼前站着一绝色少年,银白色的发带,高高竖起的马尾,两鬓随意落下的散发衬得其容颜精致小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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