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夫子,傅衍恒原本想让一个朋友做宁初的夫子,只可惜那人不久就要离开恒城,去京城了。暗中也问过宁初是否愿意去京城,那小家伙一听就直摇头,明显不想跟阮音分开。因为友人的离开,宁初又不愿意去京城,傅衍恒一下子也不知道找谁好,思来想去没个结果,就将这件事情耽搁了。
现在见到宁初无聊的都开始做手工了,就觉得自己得快些给他找个好老师,不然宁初这么聪明的人,埋没在一个小院子,折着纸莲花,就太屈才了。
等傅衍恒坐下后,阮音给他倒了一杯茶。
傅衍恒接过,吹开茶叶,喝了一口,说道:“你总是呆在屋里,也不嫌闷?”
阮音听了摇摇头,说道:“从前也只能留在贵秀坊的那个小屋子,还不是都过来了。”
傅衍恒点点头,这倒也是。只是,他不舍得将阮音像个金丝雀一样锁在这么大的屋子里。见阮音手边放着一本翻开的话本,拿起来看了一眼,是这个世界的志怪小说。
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既然阮音这么喜欢看书,不如盘下一家书肆。如果他喜欢做甩手掌柜,自己可以派几个人帮他经营打理。如果他有兴趣经营书肆就更好了,这样也用不着像个大姑娘似的天天闷在屋里。
傅衍恒觉得这个主意好,只是他先不打算告诉他,等着事情都做好了,再给他一个惊喜。想到阮音知道后惊讶的神情,傅衍恒心就有些痒痒的。
阮音平时温温吞吞的,做什么说什么,笑容都是淡淡的,唯有在床上表情才丰富些。
拉着阮音腻歪了一会,傅衍恒跟他说,一会自己要去一趟秦府。
阮音道:“秦府?是上次见过的那两位公子的……”
傅衍恒没有否认,说道:“他们送了一件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能收,今天得还给他们。”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阮音让他早去早回。
傅衍恒听了满意地亲啄着他的脸蛋,说道:“若是闷就多出去走走,但记着,必须有人跟着你。新买的琴已经放在书房了,若想弹,记得多穿些衣裳,别一坐就一两个时辰。”
点点滴滴的关心,如细雨般,润物无声地入侵着阮音的心。凝视着傅衍恒的双眼,阮音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笑着答应了。
阮音笑的傅衍恒心头狂跳,将人按在怀里狠狠缠绵片刻才放开他。擦去他唇边的水渍,傅衍恒吻了吻那颗泪痣,又再三嘱咐阮音一定必须准时用膳。
刚进府不久,阮音因为身份不堪,而被下人欺负。他们趁着傅衍恒不在家时,故意不给他用膳,傅衍恒为此气的发了好一通火,将整个傅府雷厉风行的肃清一遍。从此之后,下人们不敢造次,但即使如此,傅衍恒也总是怕有哪个不长眼的,又趁他不在府里欺负阮音,所以每次留阮音一人时,傅衍恒总是像个老妈子似得叮嘱半天:一定要按时吃饭,有人欺负他一定要告诉他……
阮音哭笑不得地再三保证,这才将人送走。
这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心里虽然觉得傅衍恒小题大做,但心里确是喜欢的。
心中像是裹了蜜似的,回到屋内,静静地回忆着傅衍恒贴心的言语,竟然觉得有些想他了。心里直道自己魔障了,这才分开多久……
收敛了笑容,阮音想到傅衍恒说的那把新琴,指尖有些痒痒,忍不住想弹上一曲。
披上傅衍恒给他准备的斗篷,刚出屋门,凉风袭来,阮音收拢衣物,朝书房走去。
途径花园的时候,就听见小画在跟人谈论什么,神秘兮兮的。阮音原本是无意去听的,只是好像听到了宁初的名字,这才忍不住悄悄地靠近。就听见小画对小厮说道:“那个宁初总算要被送走了!”
宁初,被送走?
听到这几个关键字,阮音心中咯噔一下。
压住心中的慌乱,屏住呼吸,就听见小厮用不相信的口吻说道:“不可能吧,老爷这么喜欢音主子,音主子又视宁初如亲弟弟,送走他,音主子肯定会伤心的。”
小画瞪着眼睛,直摆手,说是真的:“那天我跟老爷去见一个人,老爷将我赶出来了,我站在门口虽然没有听的很清楚,但确实听见老爷说要将宁初送走,说是要送到京城。”
“京城?这么远啊?”
小画点点头,也觉得不可思议:“你说老爷送宁初去京城干什么呢?”
阮音已经没有心思听下去了,满脑子都是傅衍恒要将宁初送走的事情。怎么会这样呢?傅衍恒不可能不知道宁初对他的重要性,他怎么会突然将要将他送走呢?
而且,对此事,傅衍恒一个字都没向他透露……
作者有话要说:
天天撒糖怕你们蛀牙
那么小虐调剂一下~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恍恍惚惚地来到书房,阮音没有心情弹琴了,坐在琴前,满脑子都是小画的声音,说着宁初要被送走的事情。
为什么要送走宁初,是他哪里做的不好?
阮音满腹疑问却无从解答。
傅衍恒对宁初虽谈不上亲近,但对他却也不错。宁初虽然有些怕傅衍恒,可私底下也是十分崇拜他。
到底是为什么……
再说傅衍恒,进了秦府后,秦老知道是他来了,立马就迎了出来。傅衍恒直接道明来意,将秦玉给他的贡玉物归原主,看到贡玉,秦老原本温和慈祥的面容瞬间有了裂痕。
傅衍恒面不改色,睁眼说瞎话:“晚辈不懂玉,只是看这玉色泽非凡品,就知道肯定价值不菲。无功不受禄,我不过是做了件衣裳给秦二公子,怎么担得起他如此回礼。”
秦老的眼眶凹陷,但一双眼睛不见的迷糊之色,反而具有犀利的洞察力。他盯着傅衍恒瞅了半天,见他谦逊恭敬地站着冲自己微笑。
命人将贡玉收回去,秦老朝傅衍恒致歉,直道孙儿不懂事,拿了家里的传家宝贝,害的傅衍恒还特地跑来送还。
傅衍恒一点都不介意,笑着说道:“哪里的话,既然是府上的传家之宝,晚辈自然要奉还。只是怕要辜负秦二公子的美意了。”
秦老听到傅衍恒说起秦玉,叹口气:“这孩子都让我们给惯得,若是他有他哥哥半分的沉稳就好了。”
傅衍恒只是笑了笑,说道:“毕竟二公子和大公子年岁上还差了些,缺乏大公子的稳重也是正常,经过时间的历练总会长大的。再说,今年春试过后,以二公子的才学肯定能进京参加秋试,最后进入殿试,君前奏对,金榜题名指日可待。”
秦老摇头道:“秦逸没有走上仕途,他就更不会了。”
傅衍恒颇为遗憾道:“那真是太可惜了,原以为秦大公子因性格不适,而不入仕途。但二公子性子外向,左右逢源,还以为有做官之意。”
秦老听了就说傅衍恒在说笑:“我那个孙儿被娇纵的才不适合为官呢。”
傅衍恒可惜道:“原本想着,若是二公子参加春试,我还可以替他引荐一下伯父,我伯父如今告假在家,过段时间就要返京了。有他的帮助,或许……”
打断傅衍恒的话,秦老笑道:“傅公子有心了,只是我秦家只想安安分分地做个商人,怕是无福消受了。”
安安分分吗?傅衍恒垂下眼眸,往贡玉的方向瞥了一眼,抬起头,双眼再无异色。
“人各有志,晚辈也就是这么一说。如今,传家之宝已经双手奉还,晚辈也不多做打扰了。”
秦老一听,也不多做挽留,命人将傅衍恒送至门外。等人离开后,表情越发的凝重起来,他对着管家吩咐道:“让秦玉来我书房一趟!”
离开秦府,傅衍恒心中有事想要确认,因此特地去了一趟傅远居的住处,只可惜貌似正上演严父教育儿子的戏码,因此没能见到傅远居。虽然是站在大门前,隔得远,但傅衍恒貌似还能听见空气中传来的阵阵哀嚎。
不用想就知道,傅家三兄弟又逃家出去逍遥了。耸耸肩,摇着手中的扇子,傅衍恒坐上回家的马车。
回到傅府的时间正是用晚膳的时候,进入偏厅的时候,就发现阮音和宁初已经再用了。他们二人没料到傅衍恒会回来,见到他都有些吃惊。
阮音起身,吩咐人去多准备一副碗筷:“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用膳。”
傅衍恒拉着他坐在位子上,看了一眼菜色,满意地点点头:“看起来挺丰盛的。”
阮音笑了笑,只是似乎想到什么,眼神有些黯然。可惜傅衍恒忙着吩咐下人多加几个菜因而没有注意到。
宁初盯着油焖大虾,才吃完一个,就又迫不及待夹了一个。傅衍恒看着他漂亮的脸蛋沾满油渍活像个小花猫,不禁乐了。
宁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拿起擦嘴的帕子擦了擦嘴巴。
轻笑一声,傅衍恒夹了一只虾放到阮音碗里,温柔地说道:“别光看着他吃,你也得多吃点。”
嗯的一声算是回应了,阮音默不作声地吃着东西。傅衍恒以为他又不好意思了,也没多留意。
用过晚膳,傅衍恒去了书房,将七狱唤了出来。
阮音沐浴完毕,回到房间,没有看见傅衍恒,心里猜测着他可能在书房。如今夜里天气凉了,从书房到卧房有一段距离,担心回来的时候夜深露重的,他会着凉,因此披上斗篷,又给傅衍恒拿了件黑色大氅,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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