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了尘不动声色的打量叶欢,“欢儿,你与祁王是否关系亲密?”
叶欢心里打了个突。亲密这个词,在不同时候,用在不同人的身上,可是有多种解释的呦。
他摸摸头,干笑道:“师父说笑了。人家堂堂王爷,皇亲贵胄,我不过是个给皇宫看大门的,跟王爷哪攀得上关系,更别说亲密了。”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选别人,单单选你做这个和亲副使?”
叶欢眼珠一转,继续嬉皮笑脸道:“师父您消息真是灵通,这种芝麻小事儿您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了尘不再言语,挪开视线,手中缓缓转动着一串佛珠。
叶欢很了解了尘,他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了尘心中有些不悦。他不敢再嬉笑,低眉顺目的陪坐一旁。
了尘见叶欢这幅鹌鹑般的乖巧模样,心中有些无奈,叹气道:“欢儿,为师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其实,为师在收你为徒前,还有一个弟子。”
叶欢诧异的抬头。
了尘继续道:“此人目前就在北齐。倘若你在北齐遇到难事,他会助你一臂之力。”
叶欢道:“那徒弟怎么联系他?”
了尘道:“他自会与你联系。”
叶欢被了尘的话弄得云里雾里,正想再问明白些,了尘又道:“此处毕竟是军营,为师不便久留。欢儿,为师不在你身边时,你要记住为师的话,好自为之。”
“等等,师父!”叶欢拉住他,“徒弟还有话想要问你。”
☆、情深如陵
了尘转头看着他。
叶欢急得满脸通红,抓耳挠腮,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来。其实他想问的也是他最想知道的,是你跟那已经死翘翘的老皇帝,究竟是神马关系?
了尘依旧询问的看着他。
叶欢突然咧嘴一笑,“师父你今晚打算住哪儿啊?”
他最终还是问不出那个问题。毕竟这种事情涉及师父隐私,搞不好还是他的伤心事,自己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问起来,万一他不想说,岂不是徒惹他不高兴?
了尘眉峰微动,他微微偏头,宽宽的帽檐遮住了月色,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楚表情,“欢儿,倘若你还能见到你的亲生父母,你……作何感想?”
“父母?”叶欢脑子没转过弯来,下意识道,“我的父母根本不在这个世界啊?”他是穿过来的,父母自然还在原来的时空,怎么可能还见得到?
了尘沉默不语,半晌才道:“为师只是随口一问,你不要多想。回去早点歇息吧。”
叶欢还有些不舍。了尘朝他摆摆手。叶欢深知了尘的脾气秉性,只得说道:“师父,徒弟不在您身边侍奉,您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了尘点点头,不再多言。
叶欢只得转身离去。
了尘望着叶欢的背影,久久未曾离去。月光下,他脸上的神色莫辩,漆黑的瞳仁犹如一潭潋滟的湖水,隐藏起所有真正的情绪。
叶欢回到营帐许久才反应过来,了尘方才的问题是指他这具肉身的父母。
叶欢是魂穿,换句话说就是鸠占鹊巢。真正的叶欢只要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当然也有父母。只是他穿过来时就已经是流落街头、无依无靠的状态,父母神马的压根就没出现过。
因为年纪太小又没有生计来源,叶欢还曾经一度加入过丐帮。自己的铁杆兄弟小路子就是在那时认识的。后来偶然遇到了尘,得他赏识肯收自己为徒,拜师时也说的是从小就是孤儿,没见过父母。不知师父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叶欢百思不得其解,就索性不再去想,以后若有机会再见着师父的时候再问吧。
不过对于了尘在北齐还有一个神秘弟子的事儿让叶欢也很是不理解。师父他干嘛不把那人的详细信息告诉自己呢,最起码也该让自己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是男是女吧?人海茫茫的让自己去哪里找?总不能我拿支玫瑰他拿本杂志的去对暗号吧?
一想到暗号,叶欢猛地一拍脑袋,想到一件比找神秘大师兄更重要的事。他立刻再次跑向李陵的营帐。
第二天一早,使团车队拔营启程。楚天涯看着叶欢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关切的问道:“贤弟昨晚又没睡好?”
叶欢有气无力的点头,“为了暗号的事啊。”
楚天涯不解,“暗号?”
“就是口令。”叶欢道,“昨晚那女刺客不是会易容吗?为了防止她易容成我们身边熟悉的人再次袭营,小弟特意编了一组口令命众军牢记。”说着,他俯身凑近楚天涯耳边低语一番。
楚天涯的脸色变得很是古怪,说道:“贤弟,这是……你想出来的?”
“不错吧。”叶欢洋洋得意,坐在马上都忍不住摇头晃脑起来。“有了这组口令,就算那女刺客再次出现,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被发现。”
正说着,一名哨骑疾驰过来,对叶欢说道:“禀将军,前方有队人马,自称是西江大营的骠骑将军沈望,代表师元帅前来迎接公主和使团。”
叶欢与楚天涯对视一眼。楚天涯道:“沈望乃西江大营元帅师公藩的副将,此人出身将门,少年时便跟随父兄屡次出征,立下赫赫战功,是西江大营最年轻有为的将军。”
又一个少年将军啊!
叶欢在京城时,常常被周围那些马屁精一口一个少年将军、年少有为的哄着,各种好话听遍。开始还不觉得咋滴,慢慢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少年英雄满地都是。楚天涯就不用说了,一枝花现在算自己人,可以忽略不计,如今又冒出个沈望!
叶欢对楚天涯道:“此事需禀告王爷。小弟先失陪了。”
楚天涯点头道:“正事要紧。贤弟你去忙吧。”
叶欢来到李陵车前,简要说明西江大营派人迎接的事。车内没有什么动静,须臾,俞子墨从车内钻出来,对叶欢说道:“王爷有令,请叶将军代为转达公主的谢意。”
公主的面都没见着,谢个毛啊!
叶欢拱手说了句末将遵命,拍马转身跑到队伍最前面。
果然,一队盔甲鲜明、威风凛凛的骑兵在前方不远处原地等候。
为首一面大旗迎风招展,上写一个大大的“沈”字。一位年轻的将领身披红色大氅,正襟端坐马上,修眉入鬓,挺鼻薄唇,嘴角自然上翘,仿佛随时都在准备着展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炫目的笑容。整个人也如同那件红色大氅一般,洋溢着太阳般的热情和蓬勃的生命力。
叶欢一向自诩为照亮世界每一个角落正能量化身的超级无敌小太阳,如今见了沈望,顿时觉得自己的亮度和热度都被对方给比了下去。尤其是那件鲜红大氅,简直亮瞎他的钛合金狗眼!
用不用这么亮骚啊!一个大老爷们穿得这么红,生怕别人不知道见了他就得停啊!
他这边还在远远打量,沈望那头已经拍马迎了过来。
“这位可是和亲副使叶将军?在下西江大营沈望,代表师元帅在此恭候公主和王爷二位殿下的大驾。”
叶欢拱手道:“沈将军失敬、失敬。王爷命我前来转达公主对师元帅一番美意的谢意。”
沈望咧嘴一笑,笑容果然够灿烂够热情,“那可否请公主和王爷移驾大营?”
这个李陵刚才没说啊。
叶欢道:“这个在下须问过王爷的意思。”
沈望笑着点头,“有劳叶将军了。”
得!劳资还得跑一趟!
叶欢回到李陵车边,把沈望的请求转达一遍。
李陵的回复就两个字:可以。
叶欢又跑回队伍前头。沈望道:“只是西江大营乃我大梁军事重地,北齐使团若是一同前往,恐多有不便。”
你妹!刚才你怎么不说!
骂归骂,叶欢还得做回传话筒。
对于沈望的顾虑,李陵的答复是,北齐使团直接进江陵城,不去大营。
叶欢原话带回。
沈望又道:“大营内条件简陋,不比宫中,公主若是有住的不惯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这也用劳资传话吗!!!!
沈望微笑点头。
叶欢心说劳资的腿都快遛细了!一路咒骂着穿过长长的车队,来到李陵车前。
李陵掀开车帘,对叶欢道:“上车。”接着一指俞子墨,“你去告诉沈望,他要再有什么幺蛾子,仔细我剥了他的皮。”
俞子墨领命离去。
叶欢坐进车内,问道:“王爷,为何您不自己去见沈将军,省的传来传去的多麻烦?”
李陵没有接话。师公藩身为大营统帅,见公主凤驾前来却不亲自迎接,本身就很有问题。
师公藩虽是苏岑的老部下,苏岑与自己又有同门渊源,可师公藩对自己的态度一直不咸不淡。这也是皇帝为何敢放心把西江大营如此重要的军事重镇交给他的原因。
江陵作为李陵的封地,是老皇帝在世时就定下来的,李哲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可能违背先帝的旨意,只好在西江大营的统帅人选上做做文章。西江大营与李陵封地近在咫尺,倘若大营主帅投靠李陵,那自己这个皇帝也不用当了,干脆交出玉玺拍屁股直接让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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