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只是答应一定跟李陵不见不散,又没说不跟别人不见不散,大可以先去找楚天涯喝一杯,再去李陵那儿,这样两头都不算失约,完美!
远处传来箫声,飘飘荡荡,宛转悠扬,如清水般倾泻在夜色之中,更加衬出天地间的空旷寂寥。
叶欢开始还不甚在意,走了几步猛然顿住,面色更是大变。
这箫声……,如果他没听错的话,怎么越听越像是罗大佑的《恋曲1990》啊?!!!!
叶欢顿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他激动的远目四顾,很快确定了箫声传来的方向,朝林边一个凸起的小山坡跑去。
牛奶色的月光温柔的洒满山坡,更衬得独坐坡顶的那人白衣如水,如梦似幻。
叶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食指指着他,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枝花见叶欢出现,放下竹萧,只说了四个字,就险些让叶欢直接从坡顶滚下去。
“穿过来的?”
叶欢终于能发出声音,“你、你……”
一枝花要比叶欢镇定得多,他点点头,“我也是。”
叶欢:……
等叶欢的大脑恢复正常运转,他与一枝花便开始了一段极其诡异只有穿越众才能深深体会其中辛酸的对话。
一枝花:“你是哪年穿过来的?”
叶欢:“2012,你呢?”
一枝花:“我也是。”
叶欢:“你是因为什么穿的?”
一枝花:“车祸。”
叶欢很是激动,“我也是!你是魂穿还是身穿?”
一枝花:“魂穿。”
叶欢:“METOO啊!那你穿过来时几岁?”
一枝花:“我是婴儿穿。”
叶欢颇为同情的搂住“穿”友的肩膀,“兄弟你受苦了。哥们五年前才穿过来。”
一枝花有些不自在的躲开叶欢的手臂。
叶欢有些不满,“哥们你什么意思啊,咱俩这也算得上老乡了吧,不说两眼泪汪汪,也不至于这么见外啊。”
一枝花脸上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穿越前……是女的。”
叶欢:……
一阵冷风嗖嗖吹过。
叶欢如梦方醒,赶紧收回手臂,“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一枝花苦笑道:“没关系,反正我现在已经是个男的。”
叶欢的脑子仿佛被高人的大锤子凿了一下,瞬间就豁然开朗,对一枝花之前种种匪夷所思、喜怒无常的举动和表现立刻就找到了最深层的根源。
因为他骨子里其实是个女人啊,女人从来不都是这样的吗?
基于此,叶欢对一枝花的各种积怨也在这一刻全都释怀,何必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呢,那也太不爷们了!
他忽然想到一个很的问题,“既然你上辈子是女人,那现在你那方面……行不行?”
叶欢说的含蓄,但以一枝花的智商还是很容易就听懂了。
他的笑容更加苦涩,“你说呢,女人有的东西,我以前也有过;男人比女人多出来的零件,我还不太适应,你说我行不行?”
叶欢笑了。他发现一枝花虽然是个女人,却不是个假正经爱装十三的女人,经过二十年的男性生活熏陶,他的性格基本已经很男性化了,当然和自己这样的纯爷们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毕竟生理上的改变容易,在自己以前那个时代,做个手术就能实现。可心理上的转变,却是千难万难。否则,也就不会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
不管怎么说,能在这里遇到来自相同时空的人,还是一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
叶欢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对了,你穿过来时有没有接到什么任务?”
一枝花有些不解,“任务?”
“就是有没有遇到过比较奇怪的人,比如说鬼差……”
一道闪电毫无预兆的当头劈下,把叶欢吓了一大跳。
他看了看晴空万里的黑色天际,心中咒骂一句,仰头喊道:“我不说行了吧?装神弄鬼的想吓死人啊!”
一枝花扭头看看四周,问道:“你在跟谁说话?”
“没事,无聊发发牢骚。”有了刚才那道天雷的警告,叶欢自然心知任务的事不能再说了。他随即转移话题,“那你现在有何打算?”
“打算?”一枝花笑了一声,只是笑声有些凄凉,他用手中的竹萧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打眼前的小草。“反正也回不去了,就这么走一步算一步呗。”
叶欢看着无意间流露出女儿神态的一枝花,心中再次确定,一枝花,他骨子里依旧是个女人。
纵然他平时再怎么孤傲不逊,冷漠刻薄,那都是装出来的,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深处那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被迫给自己涂上的保护色。
虽然同是穿越众,但一枝花要比自己可怜得多。自己有鬼差给开绿灯,完成任务就能拍屁股走人,继续回到原来的时空过着吃喝玩乐醉生梦死的生活。一枝花不但要永远留在这里,而且还要永远做只披着狼皮的羊。
娶妻,有心理障碍。找男人,那是搞基……。
叶欢忽然想到一个人,“对了,你跟刘琛是怎么回事?”
一枝花道:“我幼年时,他曾经救过我一命。后来,我向他许诺,不论以后是敌是友,我都不会杀他。”
叶欢又问:“那你对他有没有……那种感情?”
一枝花沉默片刻,缓缓摇头。
叶欢却不以为然,女人向来口是心非,看他摇头摇得那么不爽快,就知道他心里未必是那样想的。
一枝花拿起竹萧,重新吹起方才那首《恋曲1990》。
叶欢听得入神,不自觉跟着哼唱起来: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
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
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漂泊
寻寻觅觅常相守是我的脚步
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
醒来时的清晨里是我的哀愁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
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
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
生命中就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轰隆隆的雷雨声在我的窗前
怎么也难忘记你离去的转变
孤单单的身影后寂寥的心情
永远无怨的是我的双眼
营地边上,菊儿竖耳倾听,表情很是陶醉。
“魏大哥,贺侍卫吹的什么曲子啊,怎么我从来没听过?”
魏文英立在一旁,摇头道:“我是个粗人,哪里懂得这些?”
菊儿抿嘴一笑,“在我眼里,魏大哥不是粗人,是英雄。”
魏文英有些尴尬,“菊儿姑娘取笑了。”
二人身后不远处,俞子墨静静伫立在一片阴影中,嘴角紧绷,双拳紧握。许久,他的双手颓然松开,转身默默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嗯……小黑也俗了一把,本书其实是双穿……
☆、真假一枝花
一枝花问叶欢:“你既是苏师叔的弟子,武功又怎如此不济?”
叶欢愕然道:“苏师叔?你说我师父?”
一枝花看叶欢表情有异,道:“难道苏师叔没跟你提过无上门的事?”
叶欢完全被搞糊涂了,“无上门是什么东东?”
一枝花想了想道:“既然苏师叔没跟你提过,想必有他的用意,你最好还是去问他。”
我等不到见师父就重新投胎去了,哪还有机会问这些?
叶欢虽然心中好奇,但见一枝花不想说,也就不强求,“对了,你的真名是什么?这总可以告诉我吧?”
一枝花有些迟疑,还是说道:“赫连山。”
“贺连山?贺连……,你姓赫连?!!那是西凉皇族的姓氏啊!”
叶欢大为吃惊。西凉乃匈奴之地,赫连便是此国最为尊贵的姓氏。
一枝花点头,“我的身份原本是西凉太子,只是后来被废黜了。”
叶欢吃惊的张大嘴。
一枝花继续道:“十年前,西凉爆发一场宫廷政变,我母亲呼延皇后被废,皇叔赫连拨在城中大肆屠杀呼延氏的族人,连身为太子的我也不放过。那年我只有十二岁,根本没有力量保护自己。所幸刘琛那时正在西凉都城,是他在危难之际救了我,并把我带到北齐。后来由于种种机缘,我辗转流落江湖,被当时无上门掌门的大弟子楚秋恒收留。因为楚师伯曾立过誓言一世不收弟子,他便将我带回西凉无量山,投在他师弟的门下。”
“等等,你说的这些信息量太大,我的大脑需要重启一下。”叶欢使劲敲脑袋,努力让脑子转得更快。
“你说你是西凉太子,那个神马无上门也是西凉门派?”
一枝花点头。
“照你这么说,我师父也是无上门的门人?”
一枝花继续点头。
叶欢难以置信,“我师父是南梁人,怎么会跑去西凉的门派?这些事他为何从来没跟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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