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转了转眼珠,“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啊?”
刘琛悠悠道:“你以为有李陵罩着你,我就不敢杀你了吗?”
刘琛说完,左手边第一个黑衣人刷的拔出长剑,朝叶欢刺来。
叶欢闪身躲过,顺势去摘床边的佩剑。有一把长剑袭来,当的一声,将叶欢的佩剑挑飞。
你妹!叶欢咒骂一句,俯身就地一滚,躲过第三把长剑的袭击,骂道:“刘琛,你小子除了恃强凌弱,以多欺少,还会点别的吗?!”
刘琛也不生气,“这世道本就是恃强凌弱,以多欺少,你要真有本事,就拿出来给本殿下瞧瞧,本殿下还会敬你是条汉子。”
说话间,叶欢已不敌四人,被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刘琛道:“掰开他的嘴。”
两个黑衣人,一个掐鼻子,一个捏下巴,迫使叶欢将嘴张开。
刘琛掏出一枚黑色丸药,举到叶欢眼前,“说吧,你想选怎么个死法?痛苦的还是不痛苦的?”
叶欢拧眉瞪眼怒视他。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一枝花赫然出现在门外。
刘琛赶紧把丸药塞进叶欢嘴里,一个黑衣人同时用力拍他的后背,迫使叶欢将丸药吞进肚子里。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有两个黑衣人被一枝花撂倒在地。
喂药那个和另一个黑衣人还没来得及举起武器,就被一枝花一剑一个,直接送回老家。
刘琛皱眉道:“赫连山,你竟然杀我的手下?”
一枝花道:“我只答应过不杀你。”顿了顿,他又道,“留下另外两人的性命,算是警告。”
刘琛心道你和李陵真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对“二”这个数字都这么执著。
“堂堂西凉太子,竟然甘心做南梁权贵的鹰犬,赫连山啊赫连山,你还真是让我失望啊。”
一枝花对刘琛的嘲讽不予理会,蹲□看了看叶欢。抬头冷声道:“你刚刚给他吃了什么?”
“毒药。”
“那他怎么晕过去了?”
“我怎么知道?”
“你把我骗走,就是为了找机会害他?”
“你自己不肯在房中等我,又关我何事?”
一枝花朝刘琛伸出手,“解药给我。”
刘琛嗤笑一声,“你觉得我会吗?”
一枝花倏地掐住刘琛的脖子,“就算我不杀你,一样有法子叫你生不如死。”
刘琛脸色有些发白,满不在乎的笑道:“两年没见,你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不过我喜欢。”
一枝花手上力道加大。
刘琛笑容有些勉强,脸上流露出些许痛苦之意,眼神却愈加炙热倔强,“赫连山,你听着。我刘琛喜欢你,哪怕你讨厌我,我还是喜欢你;就算你真要杀我,我做鬼也要缠着你。赫连山,你就认了吧,这辈子,你只能跟我刘琛在一起!”
☆、酒后乱性(一)
李陵正在灯下看书。房门突然被撞开,一枝花扛着叶欢走进房间。
李陵一看一枝花的神色,就知道不妙,“出了何事?”
一枝花将叶欢放在床上,“刘琛喂他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李陵脸色当即沉下来。
一枝花继续道:“我会弄到解药,估计叶欢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李陵冷笑一声,“估计,应该?”
一枝花脸色有些不自然,“我说过,我会弄到解药。”
李陵转身道:“文英。”
魏文英立刻出现在门口。“王爷有何吩咐?”
“去叫蒋穆。“
魏文英应声而去。
一枝花道:“你不要去找刘琛,他的事我来负责。”
李陵闻言挑眉。
一枝花又道:“刘琛有时是阴险了点,但也是形势所逼,他这个人本质上……不算太坏。”
你说这话就不觉得违心吗?刘琛哪天把你拆吃入腹吃干抹净,你就不这么评价他了。
他淡淡道:“本王会不会去找刘琛算账,要视叶欢的情况而定。”
一个头戴方巾,身穿天蓝色长衫,脸色略显苍白的年轻男子迈步走进房间。
“扰人清梦,有损阴德。王爷不会不晓得吧?”
一枝花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睡眼惺忪、满脸怨艾的男子,没想到世人传诵的再世华佗蒋神医居然甚是年轻!而且言语之间对堂堂祁王如此不敬!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神医不会没听过吧?”
“我这辈子,救过的人都够盖几十座宝塔了,也不在乎少救那么一个两个。”蒋穆嘴上这么说,却自动朝床边走去。
“病人就是他吗?唉,这位小将军还真是多灾多难啊。”他边说边伸手为叶欢把脉。
“咦?怪事。”蒋穆发出一声惊叹。
李陵心里一沉,“他有生命危险?”
“谁说的?”蒋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好的很,比我们三个中的哪一个都要长命百岁。”
李陵放下心来,蒋穆既然这么说就表明叶欢真的没事。
一枝花还有些不放心,问道:“他没有中毒的迹象吗?”
蒋穆正在翻看叶欢的眼皮,闻言随口道,“他只是麻沸散吃多了而已。”
屋内的两个人默默想到,喂叶欢吃麻沸散,刘琛得有多无聊才干出这种事?
李陵问道:“那你刚刚为何说是怪事?”
蒋穆道:“上一次我为他诊治时,他刚刚受过刀伤,又失血过多,脉象较为虚弱,我也未曾在意。而后,我有事离开王府,再未替他把脉。刚刚我再次替他诊脉时,却发觉他的脉象与常人有异。”
李陵道:“怎么个有异法?”
蒋穆道:“普通人的脉搏频率是怦、怦、怦,他的脉搏频率是怦怦怦。”
李陵:……
一枝花转头看李陵,“你确定他是神医不是神棍?”
李陵轻柔太阳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蒋穆不悦道:“世上的确有天赋异禀之人,经脉气血运行与常人有异,尔等这种凡夫俗子,怎会理解其中奥妙?”说罢,一甩袍袖,昂扬而去。
李陵若有所思道:“这么说刘琛给叶欢吃下的东西并无毒性,真的只是恶作剧?”
一枝花道:“就算是恶作剧,我也会叫他给叶欢一个说法。我既然对你有过承诺,自会负责到底。”
说完,他转身离去。
李陵看着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叶欢,轻轻叹了口气,在他身旁和衣躺下。
使团在富阳县停留一晚后继续前行,直奔章陵而去。
楚天涯见到叶欢,惊奇的问道:“贤弟,你的嘴怎么了?”
叶欢摸摸红肿破皮的嘴唇,郁闷道:“摔的。”
“怎会摔成这样?”
叶欢心说我怎么知道怎会摔成这样?劳资今早起床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劳资居然又躺到李陵的床上!
据李陵说昨晚是一枝花及时出现从刘琛手中救出自己,送到李陵房中,李陵叫来郎中为自己诊治后,觉得并无异常。为免刘琛再施毒手,李陵才将自己留在房中。
至于自己嘴巴的红肿和伤痕,也是李陵说是昨夜自己昏迷时摔到地上所致。
楚天涯显然不信,凑近了仔细观察道:“为兄倒不这样觉得。”
叶欢勉强笑道:“楚兄的意思是?”
楚天涯目光闪烁,“你昨晚去哪儿了?”
叶欢吃了一惊,避开他的目光,心虚道:“楚兄此话何意,小弟一直在房中睡觉。”
楚天涯悠悠道:“富阳县城虽小,却不缺乏烟花风尘之地,贤弟莫不是……”
叶欢听得胆战心惊,不是为楚天涯怀疑他去寻欢,而是为对方话里的意思竟是猜测自己的嘴伤是源于情爱之事!
我勒个去啊!!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叶欢简直要抓狂。
“哈哈哈!楚兄真会说笑,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哈哈……”叶欢笑得连连擦汗。他一眼瞥见一枝花从旁策马驶过,立刻对楚天涯道,“兄弟我现在有点事儿,咱哥俩待会儿再聊。”说完快马加鞭去追一枝花。
楚天涯凝视了一会儿叶欢的背影,转头看向李陵的马车,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叶欢追了一会儿,发现前方聚集了好多人。一枝花策马立在一旁,冷冷注视。
叶欢看了看一枝花,又看向前方的人群,最终看热闹的好奇心战胜一切。他跳下马来,挤进人群之中。
“人命易算,天命难测,自求多福,趋吉远祸。”人群中央,一个身穿道袍的清瘦老者正在侃侃而谈,“本道专长看相测字批流年,不论前程财运还是姻缘,均可测上一测,哪位先来?”
几个禁军打扮的人跃跃欲试,叶欢突然重重哼了一声,周围众人立刻噤声。这些人里面,叶欢的官职最高,领导既然要发言,当小兵的只有听着的份。
老道很有眼色,一看便知叶欢是这些人的头儿,说道:“公子天庭饱满,神气十足,双眸有神,阴阳均衡,实乃有福之相,但眉梢额头却是黑云笼罩,只怕有血光之灾,不如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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