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故谋划多年,本就处处小心,只要有疑虑的人,都会处处防着,就算不想办法弄死,也不会再重用。
祁渊借着邹柏种粮钱一事做得漂亮,加赏了邹柏,然后又将朝里几件大事交给了邹柏。
中秋宫里的家宴本应该是皇后操持,祁渊派了邹柏一起里外操持,而且时常招进宫,就算没有事情,也会招进宫留上半日。
接着宫里宫女太监间四处相传皇上开始器重礼部尚书,时常在书房闲话家常,户部尚书对皇上也是无话不说,朝堂发生的一些小事也会说与皇上听,每次户部尚书进宫都听到御书房皇上或是朗声大笑或是生气。
宫外,祁浔和祁澈没几日便将邹孜渝供出的人查清了,收了证据由梅南烨上报给祁渊,祁渊直接在朝堂上便将这些人处置了,然后有必然将邹柏叫进宫,邹府直到中秋前都赏赐不断。
邹柏除了应付祁渊的召见,还要向郑故解释,以求信任,郑故也没那么容易就失了对邹柏的信任,毕竟邹柏还是名副其实的钱袋子。
边关处,祁澈已经下令淆关、勿城严守边关,不能再让郑故将财物运出去。
中秋转眼便是,中秋当夜,祁澈和祁浔都是要带着正妻入宫的,只是祁渊在宫里周旋了这么多日,汤仡还是被软禁在紫竹轩。
所以家宴的桌子上少了汤仡和两个孩子,便只剩下祁渊三兄弟,严昀、梅轻寒、皇后、太后和祁枫繁。
其它妃子地位太低,除了汤仡是贵妃,其它都不能参加宫宴,所以今年中秋的家宴显得有些荒凉。
祁枫繁被太后带回去之后,本来养好的性子又恢复了以前,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祁渊提起筷子到“好好的中秋,天气却不好,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看到月亮,动筷吧。”
除了太后,都恭敬的对祁渊谢恩,祁渊动筷子以后,又对祁枫繁道“好几日没见着繁儿了,到父皇身边来。”
祁枫繁抬起头,惊讶的看了祁渊一眼,本以为自己回了皇后宫里,父皇便不会再喜欢自己,此时听到祁渊叫自己,眼睛红红的有想哭。
“快来。”
祁枫繁爬下凳子跑到祁渊旁边,宫女重新将祁枫繁的凳子搬到了祁渊身边,祁渊给祁枫繁夹了一筷子他平时爱吃的菜,柔声道“好些日子没见到两个弟弟了,想他们吗?”
祁枫繁这时倒不像以前一样,要看一眼皇后才敢说话,小声道“想了”
祁渊摸摸他的头道“别担心,很快就能见到弟弟了。”
皇后在一旁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太后倒是十分淡定。梅轻寒趁机道“皇上前些日子委派皇嫂和柯公公查轻寒中毒一事,不知查的如何了。”
皇后一听,停下手中的筷子,笑道“此事本宫已经禀报过皇上……。”
太后打断她的话放下筷子道“食不言寝不语。”
梅轻寒暗中笑笑继续动筷,皇后也重新执起筷子,祁渊也责怪的看了一眼梅轻寒“有什么事情用过饭以后再说。”
梅轻寒顺着祁渊的话到“是,轻寒失礼了。”
梅轻寒重新拿起,祁澈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只简单的喝了两杯酒,等着晚宴结束。
等所有人停筷以后,宫女撤了桌子,祁渊看了看天色,殿外时间已经不早“都去露台吧,看看能不能等到明月。”
☆、合计
祁渊先起身,祁枫繁跳下凳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边,皇后伸手想去拉都被他躲开了。
露台就建在御花园中,这两日下过雨,路面有些潮湿,祁澈怕梅轻寒脚滑,走在他旁边扶着他的腰,祁浔也推着严昀的轮椅捡着路平坦的地方走。
祁渊回头看后边一片恩爱和谐,不免不平,三兄弟中,自己是最先有家室的,却不想现在要看着别人恩爱缠绵,越发就得身边扶着太后的皇后碍眼。
御花园的假山上建了一个小亭子,延伸出□□的露台,宫女早已在上边摆好了月饼点心和水果,还有醇香的好酒。
坐下没多会儿,梅轻寒捏着衣角,示意了祁澈好几次,祁澈都摇头没说话。
祁渊都看在眼里,捏了一块月饼给祁枫繁,问梅轻寒道“轻寒这是怎么了。”
祁澈摇头示意梅轻寒不要说,梅轻寒咬咬牙还是说道“皇兄,轻寒只是想知道宫里下毒的人查出来了没有。”
“之前说查,轻寒你不是压着不让查吗,怎么突然追究起来了。”
祁澈站起身对梅轻寒摇头,又对祁渊道“皇上,轻寒今日不舒服,臣弟先带他回去了。”
拉起梅轻寒的手想将他带走,梅轻寒去不买祁澈的帐,怒着甩开祁澈的手。急道“为什么不能说,之前我不追究是觉得无碍,如今这样,我是一定要追究的。”
“澈儿,轻寒要说什么让他说完,中秋之夜,你们这样犟嘴成何体统。”
梅轻寒再次甩开祁澈的手,立即跪下,声情具茂道“皇上,年时轻寒中毒,本想着并无大碍,不想追根究底,可这醉卧差点害死轻寒和王爷的孩子,轻寒决不能姑息幕后之人。”
“哦,这从何说起。”
“前几日,轻寒身子不适昏倒,周御医查出轻寒已经怀了身孕,可是由于年时中的毒性子极寒,所以这孩子能保到现在不容易。若是……轻寒是一定要查出凶手的,求皇兄为轻寒讨回公道。”
祁澈转身背对梅轻寒,不愿说话,似乎及其愤怒,祁渊先是惊讶道“轻寒有身孕了?”
然后高兴的起身将梅轻寒扶了起来“好好,好。皇家现在人脉单薄,这又是一件喜事,加上严爱卿,马上祁家又有两个孩子降生了。”
“皇上,轻寒的孩子,不知道能不能……”
“你放心,从今日起,让周御医就去你身边守着,你之前带进宫的那位闫公子也去,必定会将孩子保住的。”
祁渊说着,对坐在位子上神情不佳的太后道“母后,祁家到了我们这一辈,人脉如何单薄您是知晓的,如今安王的孩子差点被害死,之前下毒的人是一定要查出来的,先前朕是为了给澈儿一个交代,如今可是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了,下了如此狠毒的药,本就是想连安王以后的孩子也害死,不查不可了,母后觉得可是?”
祁渊抬出给天下一个交代,太后还能说什么,只好疲倦道“皇上说得是,此事让皇后继续查便是了。”
“皇后?”祁渊看了一眼皇后“皇后之前查了那么久,毫无进展,此次还查不出可不行了。”
“那皇上觉得如何?”
祁渊没有回答,反而转向梅轻寒问“轻寒想要谁来查此事。”
梅轻寒转头看了一眼继续背身不说话的祁澈,眼神坚定道“轻寒谁也不信,我要自己查。”
祁渊想了一会儿道“好,朕许了,以后你随时可进宫调查,可传唤任何人。”
“谢皇上。”
祁澈终于转身自己扶住梅轻寒,轻声道“皇兄,孩子的事情已成事实,如今再查轻寒中毒一案,不知又要牵连出多少事情,皇上还是收回成命吧。”
“不可,今日轻寒心情不佳,回去让太医来看看,明日起随时可以进宫查案,朕意义决,我看今晚的月亮也不会出来了,散吧”
梅轻寒告辞之后一不要祁澈扶,自己离开了露台,祁浔和严昀也跟着告辞离开。
一直沉默走出宫门,祁浔才上前几步,拦住祁澈和梅轻寒道“多谢皇兄和皇嫂。”
梅轻寒摇摇头,由祁澈扶住“无事,既然需要,我定会在宫中查出一些郑故的人好让你们动手。”
到了这份上,祁澈也只能由着他,气到“身子还没稳定,又想着进宫沾惹是非,你真是歇不下。”
祁浔抱歉道“皇兄,祁浔知道嫂子身子还没好,可邹柏那边已经进行到这一步,祁浔实在没有办法,还望皇兄谅解。”
“我知道,轻寒此时是最合适的人,而且有理由进宫庞查,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
“多谢皇兄。”
“都回吧,严昀身子也不好,而且已经六个月的身孕了,要格外小心。”
严昀和祁浔向祁澈告辞后便上了自己的马车,祁澈摇摇头,也扶着梅轻寒上了马车回府。
今日之事,祁澈本不太同意,但是梅轻寒心意已决,祁澈也只好赶鸭子上架,陪着演戏,好在其中有一半气都是真的。
回到府里时,卫荨正在门口等着,见到梅轻寒就一脸想哭的表情。
自前两日得知薛云的消息后,卫荨便一直在房间了静养,东苑这边一直是眉竹和眉兰在照顾。
梅轻寒看他的样子,便知道他想询问薛云的消息,让祁澈先回了房。
“大公子已经派人去寻了,还没回来,过几日就该有消息了。”
卫荨双手绞这衣袖,小声问“公子,你说薛大哥会没事吗?”
“会的,回去好好休息,有消息了就告诉你,好吗?”
“嗯”
把卫荨哄回了自己的房间,梅轻寒才转身回房,心里也十分不好过,先不说卫荨从小跟着自己,不单单是个小厮,薛云更是祁澈的心腹,若真的出了事,祁澈更加不好过。若不是自己一定要让薛云去,他也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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