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经梅轻寒一说,祁澈疑惑的看向梅轻寒,梅轻寒想了想道“吕庭遇刺,或许与右相无关,右相只是某些人的靠山,还有,吕淳的信,是故意送给我们看的,他知晓有人盯着他”
说到这里,梅轻寒自己也豁然开朗,打开门对门外的侍女道“你们叫上眉竹和卫荨,去把从吕府带回来的文书搬过来”
祁澈披上披风,对梅轻寒道“搬去书房吧“
“不用,书房冷,而且,你得帮我一起找”祁澈点点头,回内室穿了衣服。“嗯,吕淳那边先别动,他后边或许还有大鱼”
“自然”
待一叠一叠的文书搬到卧房,梅轻寒轻呼一口气,对下人道“除了卫荨和眉竹都下去吧”
“你想找工部任命的文书”,祁澈捡起一叠文书,吹了吹灰,又扔了回去“有用的,恐怕都被人拿走了”
“无碍,我想总有漏的,不只是工部的,还有吏部,礼部任命的文书也一起找出来”
“啊,公子,这是大海捞针啊”卫荨看着满满的文书,小嘴都嘟了起来,眉竹倒是淡定的紧。
“你的薛大哥已经挑过一遍,你就耐心的找吧。对了,把刘启和顾川一起叫来,今晚大家都别想睡了”
卫荨一听薛云,开心的走到桌子旁,开始找文书。
祁澈挥手让你眉竹去叫两人,蹲下开始一份一份的看文书。待刘启两人到了,几人把有关的挑出来,放在一边,快凌晨时分才整理出文书。
卫荨他们把无用的文书收起,祁澈才让他们回去休息,看梅轻寒还在低头看文书,便走过去把他手里的文书抽走“休息一会儿,起来再看,你中午再出门”
梅轻寒回了声“恩”顶着晕乎乎的脑子,走到内室,趴到床上没多会儿就睡着了。祁澈摇摇头,帮他脱去衣服鞋袜,放下内室的门帘,抱着他一起裹进被子中。
祁澈要上朝,才躺下,眉竹就在外面轻声敲门“王爷,快卯时了,是否要起身”
祁澈没有出声,轻轻掀开被子,想让梅轻寒再休息一会儿。不想被子才动,梅轻寒便醒了,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几时了“
“才卯时,再睡会儿,我让眉竹唤你起来”,说着为梅轻寒压了压被子下了床。
梅轻寒一听卯时,也从被子里爬了起来“不行,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今日必须去一趟刑部和工部”
“无妨,我今日无事,和你一起去”
“不,如果我的猜测正确,你得帮我去一趟祭台”
祁澈深吸一口气,坐回床上将梅轻寒抱进怀里,“对不起”
梅轻寒拍拍他的背,笑道“说什么对不起,快洗漱了去上朝”
☆、初露头角
洗漱后,梅轻寒便开始把整理好的文书一件一件的过目,连卫荨端来的早饭都没有动。
早朝到了一半,祁渊看了一眼手中的奏折,将奏折回手交给一旁的柯安,对底下的大臣道“天启和鲜于已经在筹备军需,一战在所难免,各位爱卿有何高见”
韦喻方上前一步,朗声道“皇上,老臣愿前往杀敌”,话音未毕,郑故就抢先一步说“皇上,臣觉得未毕,天寒地冻,不宜出兵。边境连日大雪,想天启和鲜于也不会冒然在此时出兵”
韦喻方怒哼一声,急道“皇上,未毕?天启位靠北方,擅长雪中作战。其境内连年丰收,物资丰厚,如今的局势,一旦发难,恐应付不及”韦喻方久经沙场,花白的胡子遮不住脸上的怒色,眼睛死死的瞪着郑故。
祁渊故作思考,然后抬头反问祁澈“皇弟,你与两国交战多次,你觉得呢?”
“臣弟觉得右相所说极是,今年雪下的晚,淆关、峒关、勿城、羽西这些关口大雪封山,极难翻越。碧口雪小,但是鲜于士兵居于西边草原,不擅雪地行走,物资供给困难。两国贮备物资,以防万一,必定会入春雪化之后才起兵”
“王爷,你……”
“将军无需担心,以现在的天象,必定还会降雪,耗时耗力,天启和鲜于必不会在此时起兵。”
祁澈如此说,韦喻方即便吹胡子瞪眼也没用。祁渊点点头道“既然皇帝和右相都如此说,那就储备军需,一旦有异动,便出兵迎战”
下朝后,祁澈去了书房,和祁渊说了会儿话,将梅轻寒调查的讲与祁渊,祁渊沉声道“我现在是被困的鸽子,身边无可用之人,也只能看你们的了”
“皇兄别担心,我想清寒很快会接着汤仡的步伐走下去,你只要尽力稳住朝局,注意后宫便可。多了梅南烨,我们的胜算又多了一分”
“恩,回去吧,好好照顾清寒”
“恩,臣弟先告退”
“呵呵,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套了”
祁澈笑了笑,挥挥手道“走了”
宫门口,上朝的官员早没了人影,韦喻方一看到祁澈出来,便迎了上去,面色不是很好“王爷”
祁澈拱手回到“将军还未走?”
“老臣在等王爷”
“哦?将军有何事?”
韦喻方从上朝的时候就一直压抑怒火,被祁澈一问,立刻急了起来“王爷,边境的事,怎能如此草率决定,一旦两国起兵,无人抵挡如何是好”
两人顺着街道积雪扫开的地方往前走,宫门前只有禁军在巡查,见到祁澈依然目不斜视,踩的积雪咯吱作响。韦喻方看祁澈不作答,又叫了一声“王爷”
“将军尽管放心,祁澈绝不是附和右相,今日刚好冬月二十四,往年这时候,懿献已经是寒冬腊月的时节,可今年,不过刚刚下过第一场雪而已,大雪还在后边。如若天启和鲜于要选年前攻打懿献,祁澈敢说,其必不攻自败。即便他们着手,军需供应也是一大问题,所以两国必不会选此时出兵。”
“可……”
“将军,如今懿献内部四处是蝼蚁,即便保存了边关,内部腐蚀也会亡了懿献百年基业。将军难道不觉得,清理蝼蚁比出战边关更加刻不容缓?”
韦喻方浑身一震,面露尴尬之色。韦喻方在沙场多年,对军事谋略在行,朝堂之上的谋略,确实是不行,经祁澈这么一说,也豁然开朗“惭愧,王爷和皇上却是高某远见,末将惭愧”
祁澈摆手“将军为国征战,劳苦功高,何来惭愧一说。一切如今还在计划之时,到时还望将军助我们一臂之力”
“王爷严重,王爷有用得到老臣的地方,尽管吩咐”
“多谢将军,祁澈还有要务,改日偷闲再与将军一叙”
“王爷请”
祁澈抱拳先行离开,韦喻方在原地思索片刻,转身向反方向往兵部走去。
梅轻寒接连将整理出的文书看了一遍,确定无关的扔在一边,卧房的外间四处散落着文书。卫荨和眉竹在一旁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如何帮忙。
祁澈推开门,看着四处的文书,不知如何落脚“怎么回事?”
梅轻寒抬头看看他,低头淡淡的对他说“你先别问我,再一会儿”
祁澈看了看卫荨和眉竹,两人也一脸疑惑的摇摇头,祁澈只好绕过文书,到软榻上坐着等梅轻寒看完。
过了约一个时辰,梅轻寒才舒一口气对祁澈道“你来看,我就说总有落下的”
祁澈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梅轻寒身边看他排开在桌上的文书“发现了什么”
梅轻寒从第一本拓本道“你看,这是吕庭记录吏部近年来官员任命的拓本。皇上继位,改国号立弘,此处记录,立宏三年,殿试状元严昀,于四月初九赴笤州任知府。”然后,梅轻寒又指着第二本拓本道“立弘四年八月,严昀在笤州境内监休水坝,水坝还未建成,严昀便因贪赃枉法被贬羽西,在途中染病身故”
“严昀,我知道,却是个人才。他贪赃枉法的案子是已经身故的刘大人督查的,不过月余便将证据呈给了皇兄,皇兄当时怀了恻隐之心,只判了发配边疆,不想他途中染病去世”祁澈看了拓本,上边确实记载,皇上惜才,判严昀发配边疆,终身不得入仕。
“不,你看这里,立弘四年十二月初十,礼部尚书刘嗣同染病身故”梅轻寒往后翻了几页,又把第一本拓本往后翻了几页“这里,立弘四年十二月二十,礼部侍郎宁华樵德才兼备,继尚书位”
梅轻寒问祁澈“立弘四年九月十七,你带兵赶赴峒关。然后十一月三十,你经羽西前往碧口,经碧口之战后,三月初六才回京,刘嗣同逝世你并不在京中?”
祁澈勾起嘴角,微笑道“是,你记得那么清楚?”
梅轻寒瞥了他一眼,责备道“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将刘嗣同染病身故的拓本往后又翻一页,这一页记载了刘嗣同染病的详情,“刘嗣同患了伤寒,从染病到去世,不过半月,伤寒即便厉害,半月不到,怎么就要了刘嗣同的命,且不说刘嗣同平时身体还算硬朗。当时你不在京中,并不知,刘嗣同染病前几日,约十二月初一二,还到梅府做过客,并无如此严重”
祁澈惊奇,梅轻寒居然连刘嗣同去梅府做客都记得,如此久远之事。
“病来如山倒,这其中难道有问题?”祁澈将刘嗣同染病去世的记录认真看了一便,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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