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传来消息,安王战胜,鲜于退兵,懿京当时一片欢呼,自家父亲和兄长悬了几个月的心也才终于落下。现在才知,当时正直年关,军队先行回了京,而安王在年后一个多余才返回京中,想必便正是受了伤,才没有回京过年,皇上和朝中却无任何人提起安王受伤的消息。
☆、回门
梅轻寒看着祁澈的伤出神,而祁澈看着怀里的人低垂的睫毛和紧抿的嘴角,就知道这人心里又在打小算盘了。
“都过去了,何必再去想,若是我受伤的消息传出,就无人能过好年了。”
叹了口气,梅轻寒把脸埋在祁澈的肩窝,轻轻蹭着,“会好的,会的”梅轻寒搂着祁澈腰腹的手收紧,心中从没有如现下这般,想将这些隐患连根拔起。
祁澈被他蹭的心痒,背上的手滑到臀下,让人紧贴自己,压低声音道“清寒这是要补上当初的慰问?”
隔着亵裤,梅轻寒也感受到了炙热的温度,推开在他耳边在作乱的脑袋,淡淡道“王爷说了已经过去了”,然后便转身往池边走。
“呵呵,”祁澈哪有那么容易放过他,当被抱回床上扒光的时候,梅轻寒心中再次确认,祁澈这个人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冷漠,而且这人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祁澈和梅轻寒两人甜蜜到半夜,而宁府收到宁芷的信后,宁华樵一夜未眠,连夜写了信让人送出去。
吴皖带着侍女和随从就着烛火理清单,打包东西,看得左相连声叹气“夫人,寒儿是回门,不是远行,这大包小包的,难道要让马车送到王府?”
“你自然是不心疼,你们父子两都不心疼,清寒匆匆嫁去王府,平时用惯的吃惯的都没来得及带,当然要让他带过去。”
“好好好,带带带,明天我让马车跟在后边,给他们送去。”
梅南烨看了自己父亲一眼,聪明的立在一旁不出声。这时候再出声,无疑火上浇油。父子两人都清楚,虽然表面风光,皇上赐婚,安王大礼把梅轻寒取了回去,但是,这一嫁,是祸不是福。
一直被家中宠着的孩子,就这样往刀口上送,论谁也不舍。梅岭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对吴皖说什么。
“南儿,你出来。”
梅岭和自己儿子到了书房,开口道“寒儿是不是从你那里调人了?”
“是,调走了卫玄、卫炎、卫签三人”梅南烨一个时辰前收到卫荨的口信,已经通知亲信将三人调与梅轻寒差遣,明日回门刚好是个不错的契机。
“看来,王爷和寒儿是准备动手了”梅岭看着摇曳的灯火,外面呼呼的风声,夜里怕是又是一场大雪“是我们对不起寒儿,也怪不得你爹爹这般生气”
梅岭长长叹了口气,一想到马上就要过年,朝中又该起波澜了。梅南烨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父亲,他何尝舍得自己的弟弟,两人从小感情就好,基本上是无话不谈,梅南烨又怎么舍得将梅轻寒置于危险之中。
“父亲放心,王爷会保护好寒儿,而且您又不是不清楚,寒儿又岂是个任人揉捏的。”
“就是这样才担心,一旦寒儿显露出心思,就更加危险。”梅轻寒的谋略,梅岭自然是知道的,正是这样才更加让人担心。
“无妨,他还有父亲,王爷和皇上做后盾,明日,想必寒儿有很多事情与父亲商量。”右相又是一口长气。
“小人长戚戚,只盼懿献乃至天下可以早日安定。南儿你也早些去休息罢,从明日起,各部的事情会越来越多,吏部尚书遇刺,今日早朝,皇上已经有意让你接手吏部,你和寒儿都一般要成右相的眼中钉了”
“父亲放心,我和寒儿都不会有事”
“恩,去吧”
“是,父亲也早些歇息,劝劝爹爹”
梅南烨出了书房,卫玄已经在外边等候,见了梅南烨,拱手行了礼,垂着眼叫道“公子”
“恩,何事”
“公子,适才,宁大人让人送了信出府”
“呵,他倒是迅速,都送何处了”梅南烨猜到右相一行必定马上行动,不想吏部尚书遇刺的事情还在风口浪尖,便迫不及待动手了。
“右相府,王府,还有一封,送出了城,卫炎和卫签已经去拦下了。”
“明日能赶回来吗?小公子想必还有事情吩咐你们”
“能,出城就能拦下”
“恩,回来便早些休息,明日开始你们便跟着小公子”
“是”卫玄应声,转身几步跃上房顶消失在夜色中。梅南烨看着卫玄消失的方向,片刻后才转身回房。
梅轻寒一早醒的时候,祁澈早已进宫上朝,走时吩咐了要回来用早饭。梅轻寒洗漱后,便吩咐人准备了清淡的早饭。
祁澈回来用了饭,两人便带了礼物,卫荨和薛云出了门。上了马车,祁澈又问了一遍“可还有什么要带的”
“都齐了,我才到王府几天,怎么会有要带的,不过,回来的时候,要带的东西可就多了”
“哦?”
“想我爹爹已经收拾了一马车的东西,让我带回来了”梅轻寒对自家爹爹的性格最为了解,出门前就已经千般不舍,又和父亲犟了嘴,今天回去,肯定又是一场鸡飞狗跳,得先和父亲还有哥哥把正经事说完,留出时间听自家爹爹唠叨。
“无妨,带回来就是,左相夫人可是不愿你嫁到王府?”
“自然,爹爹最疼我们兄弟两,我嫁到哪里他都不会同意,以前还说要让我娶个姑娘回家的”
“以左相的地位,即便你是个莲儿,也会有很多女子愿意嫁与你的”祁澈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又多了一抹冷色,梅轻寒心中窃笑,嘴上却说“诶呀,今天午饭可得让厨房少放醋,酸味太重了”
梅轻寒不知祁澈是何时喜欢上自己,但从祁澈对自己的态度,梅轻寒确信,即便祁澈爱自己不会过深,自己在他心里,想必也是特别的。毕竟安王快二十三的年龄,没有子女,不宠侧妃,平时对谁都是冷冷的,对自己却没有。安王这样子,看样子是吃醋了。
“本王现在不与你计较,晚上慢慢算。”
梅轻寒自问并不怕安王,听到这话还是乖乖的闭了嘴。祁澈看他不说话,才悠悠的开口“今日早朝,皇兄下旨命你哥担任吏部尚书,又以办案不力,治了刑部尚书齐潜的罪,罚俸禄半年,限半月之内,查出刺杀吏部尚书的凶手。”
梅轻寒思考少许,了然道“这是汤仡出的注意吧”,梅轻寒的猜测没有错,祁渊绝不可能这么快就用这样的方法逼右相出手,宁可稳,不能错。汤仡就不一样了,他要想插手,必定会想好对策,然后逼人入巷,瓮中捉鳖。
祁澈点了点头“汤仡说了,你必定有办法应对宫外的事,有如不愠不火,等右相收揽更多的人,不如兵行险招,先发制人。”
“这汤仡真是,他怎么就料定我有办法,万一没有,岂不是前功尽弃。”梅轻寒感觉自己额角都在冒汗,这不是逼人入绝路吗?
其实祁澈也不想这么快动手,但正如汤仡所说,时间越长,右相招兵买马的时间就越多,天启和鲜于的兵力越壮。
“事实上,你有,不是吗?”
“是,可也不能这么急,在一个多月就是新年,如今天寒地冻,不宜出兵,也不宜肃清朝野。”
梅轻寒急归急,可招已经出了,现在只能设法如何后续,一步不及,便是全军覆没。
“不急,等会和左相商量,自然会有办法,而且,天启和鲜于也不会出兵。”
梅轻寒只能顶着一头的黑线,继续思考,应该如何应对。“为何你们都置身事外,让我来想办法。”
祁澈顿了顿说“因为一旦行动,我,卫将军,甚至赵将军,都不会在京中,要动手,只有你们能着手去做。”
梅轻寒一愣,继而想到,确实,一旦懿献风浪掀起,边境的问题也随之而来,朝中能出战的将领,也只有这几人。
接下来两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有车轮碾压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梅轻寒是在想,仅凭如此少的人力,如何与右相对抗,而祁澈则是在思考,自己离开懿京后,怎样才能保证梅轻寒的安全。
两人才到梅府门口,梅岭三人已经在门口等候。祁澈率先下车,然后伸手将梅轻寒扶下车,薛云和卫荨也从后边的马车下来。
梅岭三人先恭恭敬敬的向祁澈行了礼,祁澈揽着梅轻寒的腰,淡淡道“左相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
左相又忙行立道“老臣惶恐”,虽然梅岭是梅轻寒的父亲,但是祁澈毕竟是王爷的身份,梅岭还是不能怠慢。
祁澈点点头,梅南烨对祁澈道“王爷请”卫荨和薛云也对梅岭行了礼,一起进了府。
吴皖一直想开口说话,又找不到契机,祁澈一直揽着梅轻寒,他也不好将梅轻寒私下叫去说话。
梅轻寒早知道自己爹爹心急,本打算先说正事的,如今也只能先安抚自己的爹爹了。进了门,就对祁澈说“你先与父亲和哥哥进去,我和爹爹说完话过来找你们。”
“去吧”祁澈由梅岭和梅南烨引进正厅,梅轻寒才拉着自家爹爹去了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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