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重光一路走回自己的寝宫,桃园。
贺兰重光成年后,贺兰重晖也当上了皇帝,却并未像其他皇子一样在外建府搬出去住,一直居住在从小长大的桃园。桃园在皇宫也算得上地理位置优渥了,因为树种原因,一年四季都开满桃花,恍如仙境。
接近卧房,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贺兰重光停下脚步。确定自己出门前把卧房门关好了,现在竟隙开了一丝缝。现在差不多已经深夜了,园内侍从也不可能跑自己卧房去吧?
“谁在里面?出来!”贺兰重光疑惑,对着屋内低呵了一声。
里面毫无动静。
贺兰重光摸上腰间裘景承送的惊虹刀,提气缓慢靠近门口,忽的踢开门,床边背对门口竟立着一黑衣人,贺兰重光当即抽出刀向那人劈去,被那黑衣人一个转身躲过了,贺兰重光自然不会就此放过他,脚下轻功变换,刀刃几次差点贴近那人,都被闪过了。
几次下来,贺兰重光明白眼前这人武功肯定在自己之上,硬拼肯定不行,应该怎么办……突然,握刀的手臂被抓住,竟挣不开,贺兰重光急了,“你到底是谁,想干嘛?!”那黑衣人就着握住贺兰重光的手臂的姿势,仿佛是怕贺兰重光又突然攻击,又单膝跪在贺兰重光面前,另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到贺兰重光眼皮下,信封面上写着贺兰重光亲启。
看这龙飞凤舞的字体,是裘景承的字迹错不了。那这人应该是被派来送信的,“还不放手?!”贺兰重光抽手,这次那黑衣人没再握住不放。
见贺兰重光手里拿到了信,那黑衣人一言不发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贺兰重光这才发觉这人竟比自己还高上一截,“等等!站住!”贺兰重光急忙叫住那人,那背影竟真停下了,贺兰重光放下信封,两三步竟又用了轻功,拽着那人手臂,不费力气地扯下那人的面巾,果然是裘景承!
一双桃花眼瞪大,“哼,你竟敢如此戏弄我,是不是我没叫住你,你就想这么一走了之?”愤怒地语气说到后面竟有些委屈。
裘景承立刻紧紧抱住贺兰重光,附身到贺兰重光耳边,低笑道:“宝贝儿别哭啊,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舍得就这么走了,就看你一眼可不够,我想着,若是你没认出我,我便去换身衣服再来找你。”
“我才没哭!你又哄我……”贺兰重光头埋在裘景承胸前闷闷道。
“我永远不会哄骗你……”
接下来的话被两人的深吻打断,裘景承改为一手搂着贺兰重光的腰,一手抚弄他散在身后的头发,贺兰重光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伸到裘景承里衣……
两人不多时就双双倒在床上,只余帷帐摇晃,□□渐起,满室旖旎。
与君一别日夜思,入骨相思君可知?
☆、一波未平一波起
十四
一番云雨过后,两人仍躺在床上耳鬓厮磨,显然,这次没喝酒,裘景承切身体会到贺兰重光的技术比之上次明显有进步。
贺兰重光抱着裘景承的脖子趴在他身上,裘景承则一手揽住贺兰重光腰身,一手拨开贺兰重光被汗湿粘在他额上的发丝。
“承承,你很喜欢我的头发?”贺兰重光歪头问。
“不,你的全部我都很喜欢。”说着吻上贺兰重光的唇,一直到贺兰重光脸都憋红了,才退开。
“怎么换气都不会了?”贺兰重光明显感觉到身下胸腔的微微颤动。
“不准笑!”贺兰重光伸手捏裘景承的脸,“对了,你的信写了什么,我还没看呢。”
贺兰重光想起身去拿信,却被裘景承一个翻身压在身下,贺兰重光睁大眼睛望着裘景承,裘景承没忍住吻上那漂亮的桃花眼,低声道:“宝贝儿,等我走了再看吧,现在我还在这,你看我就行了。”
“你要走了吗?”贺兰重光问。
“逐虹令一堆事等着我回去处理,我必须回去,你皇兄那边说了吗?”
“嗯,他肯定会答应派人追查的。”
“那我们的事呢?”裘景承往贺兰重光耳廓上吹气。
“……也说了。”贺兰重光的耳廓果然变红了。
“那你先去锦州城等我,我一定尽快赶来。”裘景承摩挲着贺兰重光的脸庞。
“好。”贺兰重光用脸蹭蹭裘景承掌心,像只小动物,惹得裘景承展眉轻笑。
裘景承又待了一会儿,等贺兰重光睡着后替他捏好被角吻了他的额头才离开。
七日后,贺兰重光带着百余名精英侍卫赶到锦州城,沈澈亲自来城门楼迎接。
“沈哥,”裘景承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一信封,“这是我哥给你的。他无法亲自过来……”
“我明白,我知道重晖的用心。”沈澈接话。“辛苦了,走,我们边走边说。”沈澈带路往盟主府去,现在沈澈暂代盟主一职,没见到裘景承,沈澈也没有多问。
“我已经把大部分人遣散回去了,说等事情结束,再重新选举,留下的都是其余三大门派的人,他们和我们一起查这事。我们准备先往留仙谷找他们要个说法,若仍不承认,休怪我们不客气。”沈澈解释了接下来安排。
“要讨伐留仙谷吗,会不会太草率了,毕竟我们也没有十足的证据。”贺兰重光闻言有些不赞同道。
“我父亲中的毒就是最好的证据!”沈澈有些激动,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抱歉,小七,我最近情绪不太好。”
“啊,没事,沈哥。”贺兰重光忙摆手。
“我们目前除了这毒和一块逐虹令牌,什么线索都没有,逐虹令我们也不知道在哪里,且太复杂了,我们只能决定从留仙谷入手。”沈澈道。
“嗯,只能如此了。”贺兰重光也确实想不出其他办法。
那百余名精英侍卫被暂时安置在比武场内,贺兰重光随沈澈进入府内,果然,大家都在。
三大门派的人都听沈澈说要等一个重要的人来,再一起去留仙谷,如今一见才发现竟是他,不知道名字,这人武功还不如先前他旁边那位,也不知是什么身份。
沈澈看到大家的疑惑,开口道:“众位,他就是我们要等的人,七王爷,贺兰重光。”贺兰重光也及时亮出自己的金令牌。
除了洛溱仍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其余人都有些唏嘘,这人竟是七王爷,早听说七王爷深受皇帝太后宠爱,七王爷的令牌和皇帝的圣令一样好使,这沈家果然与皇室纠缠不清,幸而之前没有得罪。也都纷纷尊称一声七王爷。
贺兰重光一进门就感到一股视线粘在自己身上,环顾一圈,却什么也没发现,不禁心下有些烦躁。转眼间看到了洛溱,这人目中无人,对周遭事漠不关心,现在看来竟最为顺眼。
沈澈又说话了:“好了,既然大家都聚齐了,先稍作休整,明日我们便出发!”众人应声后离去。
贺兰重光也回到沈澈为他准备的住处,回到房间后不久,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沈澈还有事交待,贺兰重光开门竟是游萧然和赵逸声二人。
贺兰重光虽不解还是侧身让他们进来,问道:“这么晚了还有事?”
“看来以后没事都不能来找你了?没想到你竟是七王爷,啧啧啧,不得了了,不是我等凡人可随意高攀的。”赵逸声故作叹息道。
“这又是说哪里话,少来这套。”贺兰重光回击道。
“之前确是不知七王爷身份,多有冒犯了。”游萧然看着贺兰重光道。
“你,不必如此客气。”贺兰重光总感觉游萧然越来越怪怪的,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完全不像初见时的一身凌然正气。对赵逸声可以像朋友之间打趣,对上游萧然却是说不出的尴尬。
“欸,一直跟你一起那位公子这次怎么没来?你们俩闹矛盾了?”赵逸声一脸八卦。
“我们感情好的很!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事情罢了。”贺兰重光无奈道。
“其实我一直怀疑你们俩……”赵逸声神秘兮兮,声音越说越低,但贺兰重光大概知道他什么意思。
“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贺兰重光好心为他解惑。
“你们……!真的?你,你……”赵逸声一时接不上话。
“怎样,接受不了?”贺兰重光反问。
赵逸声仍说不出话却把脑袋摇的似拨浪鼓。
贺兰重光知道赵逸声没有多心,便故意逗他。
“你是王爷,那人……”游萧然皱眉想说什么,贺兰重光立刻打断了,“我知道,我皇兄母后都知道,不劳费心了。”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贺兰重光心里不舒服,语气也不好了,心想:游萧然管的还真宽。
“对了,你们不会是专程来揶揄我的吧?”贺兰重光干脆不看游萧然转向赵逸声,没有发现游萧然阴沉的双眼。
“不不不,之前我和师兄回去想了,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那日留仙谷二谷主到死都没承认是他们下的毒,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栽赃?想找你一起商量一下。”赵逸声也正经了。
“我和沈哥提过,他听不进去,毕竟我们现在也确实没有其他线索了……摄魂属于留仙谷内高级□□了,而且没有解药,外人想要拿到肯定更不容易,如果留仙谷二谷主没有说谎,除非——”贺兰重光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