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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公子兮 完结+番外 (风储黛)


  石梅子颔首,卷袖从容而去。
  独孤瑾能收到的消息,自然在这之前便先压在了大靖永真帝的龙案之上。
  只不过,永真帝并未批阅,他垂着龙袍,目光悠远地望着殿外的星天。大靖月州的上空,皎月如冰,城阙间繁华万里灯火,而他听说,塞外已是飞雪连绵了,这时节百鸟不行、商道绝迹。
  不知他那个多智早夭的九子,可有觉得,那地下阴寒?可有觉得,那黄泉孤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耽美,真的是第一次,作者君看得都很少,然而,因为有这个脑洞,还是提笔写了。
但是,作者君坑品不错,虽然是第一次,大概只能用来练笔,也绝对不会坑的,大家放心跳坑吧。么么哒,每一个进来的都是小天使。

  ☆、一笔交易

  谢澧兰走出帐外,风雪里,有人燃着篝火,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烤肉香味。
  他将身上雪狐大氅拢得密不透风,举步向人群里走去。
  燃着篝火的几个人,喝酒正欢,没想再多添一个闲人,更何况是谢澧兰?
  有人已经不满了,谢澧兰秀弱地笑了笑,脸色苍白,颇有种风寒侵体的病娇美人之感。
  目光转向夜色深处,火苗舞成翩飞的碎屑。
  黯淡浮光里似乎立着一人,玄蟒紫赯披风,背后披散的发比雪还要凄凉。
  卫子臻在寒风里,一圈一圈解下手上缠着的绷带,利落的一刀划下,手心登时满掌血肉模糊,浑然不觉得疼痛。
  “王爷怎么了?”
  身后今日又有新兵惊疑,因为那个戾气深重的王爷,时常一个人沉默地望着天色,不知所想,可是看起来如此落寞,所以原嵇总会听到营中人窃窃私语。
  原嵇睨了身后之人一眼,“今日是九殿下的死祭,谁也不许靠近王爷。”
  否则那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原嵇说完这句话,便撂挑子走了。所以只有那新兵一个人看见,那位新来的男宠向他们王爷走近了。
  “将军,我们北燕的风景如何?”
  卫子臻的眼被塞北的风刮得刺痛无比,可身后这人的吟吟笑语听着真是太也可恶,他猛然返身,一掌不容置喙地攥住了谢澧兰的手腕。
  谢澧兰被捏得筋骨欲断,但更难受的却是他手上那些脏秽之物,将他雪白的绣袍都染上了腥味。
  卫子臻的眼冷沉狠毒,眼眶处蜿蜒合着两片猩红,血丝似要沿着血脉破出。
  他从未见过煞气这么重的眼睛。
  谢澧兰笑了,“王爷这么喜欢抓人的手么?”
  “你们北燕的风景,本王最是厌恶,你们北燕的人,本王最是深恨。你不怕么?”不待谢澧兰答话,他又嘲讽一般地甩开他,将那鲜血淋漓的手掌翻开,又道,“本王今日,本该坑杀你燕人十万。可本王现下后悔了,不消本王心头之恨之事,做来无益。”
  “将军恨燕人?”谢澧兰不露声色,“可就我所知,大靖的镇北王,也是北方胡地出身,怎么,难道将军觉得你的血统比燕人高贵,难道将军觉得,自己能得到那群靖人拥戴和他们平起平坐了么?纵然将军今日被封一字齐肩,可,靖人骨子里自持高贵,何尝将你我这等人放入眼底?”
  卫子臻移过眼看他,漠然道:“你想说什么?”
  身后是一片如刀斧一切而下的断崖,连绵万里的霜雪如鸦,北国冰原上哀草不生,寒烟也凝了冰屑。
  谢澧兰觉得这样的卫子臻似乎冷峻得太过了些,他原本是生得极好看的。
  “吾听闻,将军,喜欢你们北夜的先太子殿下?”
  诚然他这一番话并没有恶意,说的也是事实,可卫子臻还是觉得那个“先”字如斯难听。周遭的每一个人,都在提醒他,阿九不在了,他彻底失去他了。可他明明是知道的,也认了,为什么所有人在他的面前,却总还是不可避免地提到他?
  就连现在,他不过是希求静静地想着阿九,想在那一片朦胧的飞雪里窥见他一星半点的影子,竟也成了奢望,会有人来搅扰。
  卫子臻冷笑:“十五殿下,你是想下去给我们九殿下作伴么?”
  果真是个粗人,说话从来这么粗鲁!
  谢澧兰觉得跟这人说话也是对牛弹琴,他拂了拂衣袖颔首推开两步,“罢了,在下对自己的性命,还是看得格外着紧的。”
  “呵。”卫子臻一阵哂笑。
  正当谢澧兰决意退去之时,他听到身后那个冰冷狠戾的男人问:“谢十五皇子,本王不相信,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些。”
  当然不止。
  谢澧兰微笑施礼,“然。在下只是想问,那二十名影卫,将军可否还给在下?”
  “东西,要拿走,就要给本王看你的实力。”卫子臻无动于衷。
  谢澧兰从容风流,秀丽的眉梢撇出三分水乡烟雨的迷离风情,“将军所言甚是,那如果,寒沧关和平岳城,我拱手为将军奉上呢?”
  这倒有意思了。
  卫子臻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本王应该没有记错,你是北燕的第十五位皇子,而且并非不得圣眷,怎么,那寒沧关和平岳城,在十五殿下的心中竟然不敌那二十个影卫?”
  何况在卫子臻看来,那二十人军纪涣散,人心不齐,武功亦是差强人意。
  这么比对起来,谢澧兰的条件便开得很是引人猜疑。
  谢澧兰眨了眨眼,满眸的水光,映着一天飞白,竟有几分熟悉的慧黠与灵气。
  太过熟悉。
  他的殿下,昔年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顽劣的时候,便会不禁意如他这般,眨着眼,将两只手十指交握,满是跃跃欲试的期待。
  他的殿下啊……
  卫子臻倏忽偏过了身,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他卫子臻,竟然可悲地会需要一个什么都不是替身?
  “我是将军帐下的俘虏,索阳献出,此际我手上无一兵一卒,将军还不够信任我?”他说完又讥讽似的弯了眉眼,笑容如此绚烂,“原来所谓勇猛无敌的镇北王,竟会惧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皇子?”
  “激将法。”他冷淡地扔下这句话。
  谢澧兰本来早已想离开,但最后先走的却还是卫子臻,回声渐渐隐没在漫天风雪里,黑夜如水,阴冷的寒潮一股股地灌入胡袖之中。那人的声音也已远走——
  “若你真能献上两城,二十个影卫,便完璧归赵。”
  所谓完璧,只怕到时候,也不知是也不是呢。
  谢澧兰右手托着光滑如瓷的下颌,嘲讽地拂下眼底的碎光。
  卫子臻,一向这么禽兽不如。
  谁说得准呢。
  谢澧兰身边多了一个近侍,他的身子太弱了,需要这么一个随时待命时刻照料起居的人。
  这人原是军医出身,和原嵇还有些亲故,姓林名左詹,年约五十,至少目前看来还算身强力壮,握得了剑,也上得了战场。
  即便侧壁燃了暖炉,谢澧兰仍是熬不住,捧着一盏热水,拥着棉被在营帐之中烤火。
  漫不经心地对加着炭火的林左詹说道:“月州倒是四季如春,适合养病。北燕气候恶劣,入了冬便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了。”
  林左詹的炭火棍在火焰里拨弄,火星溅起一丝浅薄的浪。衰草一捆入了火钵,转瞬腾腾燃烧了起来,林左詹淡淡回应:“月州也有月州的不是,北燕人性直爽快,倒全无月州那些勾心斗角、结党营私之流,想来局势自然太平些,不至暗流激涌,君王斡旋无力。”
  “林先生倒真是坦承,想必在月州也待过不少时日吧。这番感慨,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谢澧兰人畜无害地捧盏而笑,俊秀的面容因为烤火沁出了一层浅浅的汗水。林左詹见了,“呀”一声,听了手里活便劝道:“十五殿下,您还是早早上榻上歇憩去罢。”
  “无妨。”谢澧兰不以为意,推却了林左詹好心伸来的手,“我这副身子,畏寒也畏热,我是拿它无法了。”
  林左詹沉默了一瞬,他退了回去做上自己的杌子,似乎不太经意便提道:“我听说,十五殿下答应了王爷,要献上寒沧关和平岳城?”
  “想必人人尽知了罢。”
  谢澧兰掸了掸膝上的落灰,优雅雍容地起身,“林先生,你莫不是得了镇北王的授意,来探听我的虚实的?”
  “我只是好奇。”林左詹并未多言。
  谢澧兰返身迎着床榻走去,“林先生不是也说了,北燕人性直爽快么?说好听了自然是性子直,说难听了,便是蠢。一直以来,北燕人最赖以自傲的便是胡骑,可如今他们的骑兵被镇北王克制得一动不敢动了,我略施小计而已,两关手到擒来。”
  林左詹默然不应。
  他捧着谢澧兰扔给他的外披大氅,敛目,神思却转了几遭了。
  没有错,这个谢十五殿下说起话来,似乎从未站在北燕的立场过,张口“他们的骑兵”,这镇定自若且近乎自傲的性子,倒是熟悉得紧。
  谢澧兰问卫子臻要了一支羽箭。
  “十五殿下,你要什么,不妨直言,这一支羽箭,便是请了最好的弓箭手,也顶多射在寒沧关的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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