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风苦笑,“教主的意思是她其实是来当内应的?”
“可惜被盯得太紧,而叛乱也被打压得太快。”夏浅离冷笑,语气中满是不屑之色。
其实在看到那个粉衣女子脸上假意的笑容时,秦怀风又怎么看不出此人根本对“施良玉”这人并无多深情谊。
会不惜背弃身为白道门派掌门的亲爹,跑来找他这个声名狼藉的白道叛徒,想必是另有所图。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现在还陷入了进不得退不成的局面,只好假戏真做,继续留在这里了。
不过秦怀风对那个根本是陌生人的女子毫无感情,即使知道对方并不是对自己真心,也没什么感觉。现在他唯一在意的是……
“不知腹中是否真有胎儿。”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哼,“有是有,不过是不是你的就不知道了。”
他又怎么知道?在一个多月前,他还呆在景色如画的试剑峰上当他的掌门啊。
秦怀风接不上话来。夏浅离也不出声。凝重的沉默笼罩在两人头上。一阵和风吹过,终于打破了这薄冰般的平衡。
“回去吧。”
轻轻地一挥手后,夏浅离就不再出声了。秦怀风茫然地看着那白衣飘飘的俊雅背影,最后只好叹气,道了一声“教主晚安”后,不紧不慢地退出了门外。
秦怀风说自己不擅算盘一事是真的。武功也好,琴棋书画也罢,他都十分精通,可偏偏是这些白花花的银子,他从来都只知道花,不知道管。
听了同样负责管理财务的魔教弟子讲解了一个早上,秦怀风还是一头雾水。
“施公子,要不先休息一下?”知道秦怀风甚得教主宠信,这位魔教弟子对他也挺客气。
秦怀风抿了抿嘴,动情地看了过去,“小七,我等你这句话等了一个早上了。”
“……”
即是说,从一开始就在等着结束吗?
名叫小七的魔教弟子低头摸桌子。
既然是停下来休息了,不谈谈话未免太尴尬。不过在秦怀风说话之前,小七就先开口了。
“施公子,不知你昨晚到教主那里去,所为何事?”
秦怀风愕然,一时间搞不清楚对方怎么会说这件事,但对上那双神情暧昧的眼睛时,就一切了然于心了。
夏浅离长得俊美绝尘,别说是女子,就连男子也会为之倾心。现在夏浅离如此宠信他,不但屡屡派人上峰营救,最后还亲自出门,现在更是破例给他一份优差。任谁都会或多或少地想歪。
秦怀风微微侧头,然后一本正经道:“赏月。”
小七愕然地张大了双眼,“但昨晚乌云盖天。”
“所以我们不就改为下棋了吗?”
“……”
“可惜教主的棋品实在太烂。”说到这里,秦怀风不禁露出怨念之色。
“……施公子丢下未婚妻,到教主房中下棋。这样实在太耐人寻味了。”
既然对方不屈不挠地想发现□,秦怀风也不忍让其失望,“我和教主在试剑峰中患难与共二十多天,自然关系非比寻常。”
“关系非比寻常?”小七激动得拍桌而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秦怀风讶异地眨了眨眼中,“我们在幽谷中遇到了大蛇。教主数次出手相救,是施某的救命恩人,关系自然非比寻常。”
小七干咳了两声,坐了下来,同时为把事情想歪了的自己感到羞耻,“原、原来如此啊。”
秦怀风点头,然后把视线投向远方,怀念起被夏浅离威胁着洗衣做饭输棋练剑的美好时光,“而且我们坦诚相对,互相看过对方的裸体不下十次了。”
“裸、裸体?”小七再次拍桌而起。双眼张得大如铜铃。
秦怀风略显羞涩地垂眸,“
教主真是太豪放了,兴致一来就脱下衣裳。”
只要弄脏了,哪怕一天要洗十次也同样要洗。秦怀风对夏浅离的洁癖都有点无语了。
可他这种说法自然引人误会了。只见小七的眼睛张得更大了,让他有点好奇双眼张得这么大不会酸涩的吗。
“那……那你的未婚妻如何?”
秦怀风假装茫然地侧了侧头,“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还算长得不错。”
那样的话,天底下还有谁是长得难看的?
小七干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不是问这个,而是你和教主关系……那么亲密,那你的未婚妻又该如何安置呢?”
秦怀风显得更加疑惑了,“施某和教主打好交道,这样就更能在魔教立足,也更能让未婚妻和我爹过上好日子,还有什么问题呢?”
小七看拳头都打在棉花上,怎么也套不出真正要问的事情来,也只好作罢,脱力地挥手道:“施公子所言甚是。就当我没问过吧。”
秦怀风含笑点头,然后故意压低声音说道:“是了,刚刚的话,你千万别跟外人说。”
“我知道了。”
“不过你真忍不住想说出去的话,也切记要叫那个人保密。”
“……”
作者有话要说:
☆、成亲【倒V】
看到施老爹来问话了,秦怀风也不惊慌,微笑着把施老爹请到房间的桌子上坐下,还去拿了热水,重新沏了一壶茶。这一来一回花了不少时间,原本因为听到难听的闲言闲语而情绪激动的施老爹也冷静下来了。
等到秦怀风一边悠悠然地品茶,一边问他所来何事的时候,施老爹一下子倒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干脆引对方来把事挑出来说了。
“爹我只是想来问问孩儿你的近况。”
秦怀风不咸不淡地回话道:“吃得饱,睡得足,工作也十分轻松愉快。”
施老爹看拳头打在棉花上了,当下感到有点心焦起来,“除此以外,就没别的特别事情了吗?”
秦怀风侧头,略一思考,“特别的事情啊……”
施老爹连忙点头,“没错、没错,特别的事情。”
既然对方如此期待,一向在这方面十分慷慨的秦怀风清了清喉咙,站起来开始一一细数这些天来遇到的特别的事情。当他终于从大如听说叛徒头头都尽数抓获,说到小如后山养的母鸡生的蛋的壳上有一个类似梅花的黑点时,施老爹终于投降了。
“良玉、良玉。”
连听的人都听得头昏脑胀,瘫坐在椅子上了,说的人倒还神清气朗地转头露齿一笑,“怎么了?”
施老爹干笑着摆了摆手,“说了那么多,也该歇歇了吧。”
秦怀风点头应是,然后拿过桌上的瓷杯一喝而尽,又重新抖擞精神说起来了。
施老爹见状连忙打断,“啊,良玉,你回来后似乎都没怎么找惜若呢。”
话还是转到了要说的事情上。
秦怀风幽幽一叹,“还不是因为教主。”
本以为又会被耍太极地扯到边边去,不料却突然直奔主题了。施老爹讶异得连声音都变尖了,“此事又怎么会扯上教主呢?”
“教主给我安插了这么一个职位,害我没时间去找惜若啊。”
“……”想不到还是被忽悠了。这一起一落叫施老爹再也沉不住气,干脆自己把话挑出来说了,“可我最近听到一些你和教主的流言。”
秦怀风吊儿郎当地哦了一声,脸上全然不见慌张之色。
施老爹连忙追加力度,“说你和教主之前有断袖之情。”
秦怀风拿起桌上瓷杯细细啜饮,“爹,孩儿觉得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
施老爹脸色一变,“莫非是真的?”
“不,只是孩儿想教主应该不乐于听到这种闲话。”秦怀风说着的时候,眼睛是含笑看向门口的。
施老爹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也
连忙朝门外看去,只见夕阳余晖之中,一个白衣胜雪的俊美青年正负手立于门外。清冷的双眸直直看向房内的两人。
这下子他的脸色变得更厉害了,连忙站起来低头揖礼,“施某拜见教主。”
夏浅离并没理会行礼的施老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还赖在椅上的秦怀风,“本教主确实会不高兴。”
正弯腰低头的施老爹当下脸色刷的变得比纸还白。
“若被人笑话本教主没眼光该如何是好。”夏浅离淡淡地把话说完。
这时施老爹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
秦怀风倒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教主威名远扬。外人就算笑话,也只会在暗地里过个嘴瘾。教主实在无须多虑。”
夏浅离眼中精光一敛,并没回话,而是转头看向还弯腰躬身的施老爹,“本教主有话要跟令公子说。”
施老爹是个精明的人,连忙应了一句“施某告退了”,就匆匆离开了房间。
夏浅离连头也没回,洁白衣袖轻轻一挥,门就合上了。
“施良玉。”夏浅离缓缓走到秦怀风的面前。
这时再也不能把屁股硬黏在椅子上的秦怀风只好站了起来,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不知教主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呢?”
夏浅离脸上依然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可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心头一紧,“本教主对近日甚嚣尘上的流言甚感困扰。”
可有一半是你在推波助澜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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