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他命令了声,便拉着周呈晔进周呈晔的房,立刻便将他压上床。
“你在干么?”周呈晔凉声问着。
“我要让你弟知道咱们是什么关系。”
“……别闹了。”
燕奇临张口封了他的唇,大手随即朝他身下招呼了过去,不过两三下便撩拨起他的情欲。
周呈晔不自觉地轻吟出声,却蓦地听见隔壁砰的一声,两人不禁对视一眼。
“……刺激有这么大吗?”燕奇临好笑问着。
但当第二声再响起时,燕奇临随即起身,抓起长剑便往隔壁而去。
一踹开门,便见两人在打斗,周呈旸拳脚功夫了得,虽然手无兵器,但掌击对方罩门,随即又朝胸口腹部而去,一个旋身便将对方给踹到燕奇临这头来。
燕奇临一把揪住被打成破布娃娃的男子,仔细一瞧——“金兀尔?!来人,戒备!周家小弟,把这家伙捆起来,去保护你大哥!”
话落,他便朝外而去,不一会哨楼里号角声响起,训练有素的士兵开始沿着楼层搜寻同党。
一刻钟后,分别在哨楼两边逮着了正欲放炸药的金漠士兵,趁着尚未酿祸之前全数拿下,而后再仔仔细细地搜过一遍,对照名册上头的姓氏寻找是否有相关部族掩护他们潜入。
搜查的效率极快,一个时辰里便已经速审速决,将其部族赶出北方大郡外,潜入的金漠兵则是立斩,在其他部族面前杀鸡儆猴,立下威信。
“要不是那家伙性急想杀我,却遇到你家小弟,这事情恐怕要闹大了。”燕奇临跟着巡逻完后,回到他房里。
“是啊,当初这事真该交给你才是。”
“你把我当什么,连那种小事也要我处理?”
“战俘。”
“真敢说。”
周呈晔耸了耸肩,瞧了眼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周呈旸。“吓到你了?”
“不,没有。”周呈旸轻摇着头。
“呈晔,你这小弟真不错,拳脚功夫真了得,眨眼间就把金兀尔打得落花流水,我都忍不住同情金兀尔了。”
“我亲自教的,能差到哪去?”
“原来如此,难怪五军营在你的操练之下,一个个那般强劲。”燕奇临一把勾住他的肩。
“得了,你只会把苦差事丢给我。”这种赞美对他一点意义都没有。
燕奇临哈哈大笑,不否认真是如此。
反倒是周呈旸沉默地一直观察两人,观察到周呈晔都忍不住问:“你想问什么就尽管问,直勾勾地在瞧什么?”
“不……只是大哥并没有跟我介绍这位是谁。”
“你应该还记得,凌春在一夜馆受伤时,他也在场。”他认为他该是还记得,所以不需要特别介绍。“况且凌春受伤时,他也上门过几回,你应该也见过。”
“所以他真的是前朝的王爷?”那个听说已经被大哥亲手杀了的燕奇临?
“是,但他现在是我的战俘。”
“特别的战俘。”燕奇临恶意地扳过他的脸,吻上他的唇。
周呈旸俊目微瞠,却不敢有所动作,直到燕奇临笑得一脸坏,不住地打量周呈晔时,等着他动手。
岂料周呈晔却只是平静地道:“就是这样。”
“嘎?!”燕奇临吓到了。
“不是这样吗?”周呈晔一把揪起他的衣襟。
“是……当然是。”只是他没想到他承认得这般大方,毫不遮掩。他忍遏不住地将周呈晔抱进怀,朝周呈旸摆着手,“回我的房睡去,别打扰咱们。”
周呈旸浑身僵硬地起身,回房时呆坐在床,听见隔壁传来细微的喘息呻吟声,教他不禁捂住发烫的脸。
所以……他刚刚并没有听错?
正因为急着去救大哥,所以他下手才没留情,可谁知道他俩竟会是这种关系……这么说来,大哥当年那般郁郁寡欢,是因为他?
算了,能让大哥开心也好,省得他们一个个都遭殃没好日子过。
是说……这声响是不是大了点?
周呈旸捂着发烫的脸,不知道是该出门走走还是捂着耳朵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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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大雪终于停了,一碧万顷的天空出现了久违的旭日,雪微融着,寒气更加逼人。等了几天,确认了所有部族名单之后,周呈晔便将誊本和帅印交给驿使送回京城,同一日便和燕奇临启程回巴乌。
回到巴乌时,都已经快二月了,一进周凌春的房,她便扑进周呈晔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儿。
“傻丫头,大哥这不就回来了,怎么哭成这样,是要大哥难受吗?”周呈晔不舍地轻抚着她的发。
“大哥……不要再出征了,你又不是官!”
“不会了,绝对不会了,大哥答应你。”周呈晔享受着周凌春的紧紧拥抱,无视在场殷远和燕奇临杀人般的目光。“别哭了,要是哭坏眼睛,我还得修理你二哥,他多无辜。”
被点名的周呈曦二话不说地把自己慢慢变小,偷偷地躲到殷远身后。
周凌春不禁破涕为笑。“大哥就爱说笑。”
“是啊,就爱逗你嘛。”
在场所有人同时摇着头。不,他是说真的……其中反应最为激烈的,莫过于企图逃出巴乌城的周呈曦,可惜的是他这大夫哪里也去不了,还得帮他妹子坐好双月子才成。
“啊……原来有客人,大哥也不说,害我……”周凌春这才发觉他身后有几个人,小脸绯红,不住抹着泪。
“不打紧,他们不是客人。”周呈晔轻柔地替她抹泪,温柔得像在呵护一样珍宝,任谁都看得出周凌春是他心尖上的一块肉。
“可是……”周凌春怯怯地朝燕奇临颔首,却微地一怔。“唉……大哥,我见过他呢,在那个……”
“对,他就是那个害你受伤的混蛋。”
“喂……”燕奇临撇着嘴。
“我说错了,那小子才是混蛋。”周呈晔精准的指着殷远,而殷远还在怔忡之中,只因他是识得燕奇临的。
周凌春赶忙缓颊,就怕他又找她相公算账。“大哥,都过去了,我很好……对了,大哥,要不要先见见你的外甥女,我还没替她取名呢,等着你给她取名。”
“在哪,大哥瞧瞧。”
见到睡着的小丫头,周呈晔一把抱起才出生未满足月的婴孩,亲吻着她的颊。
燕奇临在旁瞧着他的神情,简直快怀疑那婴孩是他女儿,总觉得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闷。
后来,周呈晔替婴孩取名为周茵,还开心地说今晚要大展身手,给妹子好生补补。燕奇临无声走到屋外,这才明白为何觉得闷了,因为在这里,有他的家人,而他却不像是他的家人,就连客人都不是。
“爷,呈晔久未回家,和家人相聚一会是再正常不过的。”江辽在身后低声劝。
“我有说什么吗?”他的心思何时变得这般容易揣度了?
“你在这儿做什么?”周呈晔从屋里走来。
“跟你妹子聊得痛快了?”他一嘴酸味地说着。
“晚上再聊,现在得准备晚上的膳食,你要是累了,就先到房里歇着。”他指着一进门旁的房间。
“你让我睡仆房?!”燕奇临难以置信地道。
“暂时的。”
“随便你!”燕奇临光火地踏进他指的那间仆房,结果却见……“莲官?”
“王爷。”正在整理房间的莲官回头赶忙作揖。
“你居然在这里……”他气得牙齿都打颤了。
“我没有去处,晔爷才会收容我……”
燕奇临抬手,阻止他再继续往下说。“我要歇息了,你下去吧。”
莲官怯怯地退下,赶忙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燕奇临气到连话都不想说了,往床上一倒,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废话,他怎么可能睡得着,他简直恼怒得快爆炸了,还睡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呈旸请他到主屋用膳,他黑着脸,一点客气的笑意都挤不出来,一进主屋,才知道竟是要在周凌春房里用膳,就因为她还在坐月子,受不得一点风。
“燕大哥,这儿坐。”周凌春一见他便招呼着,俨然视作邻家大哥。
相较之下,站在她身边的殷远倒是一脸防备,想不透为何大舅子怎会跟这号人物凑在一块。他清楚燕奇临和一夜馆的渊源,更知道他原本的身份。
“你大哥真是疼你疼得紧。”燕奇临也不客气,直接往她身旁坐下。
“是啊,大哥真的很疼我,一直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的,我很替他担心。”
“……你希望他娶妻生子?”据他所知,周家是女人在当家,要是周凌春要周呈晔娶妻生子,说不准他会立刻点头答应呢。
“当然,我大哥很喜欢孩子的。”
“是吗。”他闭了闭眼,心想他再怎么拼命,两人也生不出孩子的。这话题教他心头更闷了,不禁懊恼自己当初为何要跟他回巴乌?
“可是我大哥说,他最爱的人死了,他不想娶妻了。”
燕奇临微扬起眉。“是喔。”
“燕大哥,我听说你跟我大哥认识很久了,那你见过我大哥喜欢的人吗?”
“……没听他说过。”
“那真是可惜了,要是知道的话,就能找个相貌或性情相近点的,只要相处久了就能日久生情了。”周凌春说着,就见其余三个哥哥已经开始端菜摆碗筷。“哇,今晚吃这般丰盛?!这时节怎还有浅蜊和凤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