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良一听急了,吼道:“我说了,你不听!”
大汉拉着自家儿子就往屁股上踹了一脚,怒道:“好小子,你害我在这儿丢人现眼!走!回家去!”说罢,就拖着小男孩头也不回的走了,快的,还生怕后面有条狗会咬他似的。
清宁英澈安慰着让贤君不哭了,说道:“去拿把梳子,我给你绑两个好看的小辫子。”
贤君笑了起来,“嗯”了一声就去了。
国良见人走了,就眼睛发亮的抓住非忆墨,兴奋的说道:“小舅舅好厉害!力气好大!我长大也要这样厉害!”
“哦?”非忆墨揉了揉他的头,故作神秘的问道:“想不想知道我力气有多大?”
国良猛点头,连声道:“想!”
非忆墨让国良十指相扣攥结实,自己的手臂从他双臂间穿过去,然后自己站起身将小男孩吊在胳膊上,大声道:“要飞喽!”就开始旋转起来。
国良被转的在空中“咯咯”直笑,不一会就喊了起来:“小舅舅我要坚持不住了!快!快让我下来!”
非忆墨将国良放下来,给他揉了揉手,笑着道:“怎么样,好玩吧?”
“好玩!太好玩了!”说罢,国良就去拉了自己妹妹过来,说道:“小舅舅,再来一次吧!我和贤君一人一条胳膊。”
“好嘞!”说着,非忆墨就蹲了下来伸出胳膊。
秦冢看着陪两个孩子玩儿的不亦乐乎的人,若有所思的说道:“他的袖子为什么不会滑下来?”
清宁英澈直笑不说话。
秦冢又喃喃自语似的,说道:“而且,我总感觉他那件衣服很重。”
清宁英澈不说话,可黄天却开口说道:“三弟,你好奇心太重了。”
“我知道、我知道。”秦冢无所谓的说道:“不就是好奇害死猫吗,我知道。但不是兄弟吗?自家人我问问怎么了?”
“哦?”清宁英澈笑了起来,打趣的说道:“刚刚是谁不愿意认我这个穷弟弟的?”
秦冢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不是一时没接受过来吗。突然多了两个哥哥、两个弟弟,总要让我适应适应不是。”
“好啊!”清宁英澈笑道:“看来三哥的适应能力还真是让人钦佩的。”
秦冢粘着清宁英澈说道:“那四弟就告诉我呗?”
清宁英澈看了看他,把他推开一点距离,说道:“那衣服,三哥怕是拎都拎不动。”
“我拎不动!我拎不动!”秦冢瞪着清宁英澈,大声道:“铁做的?我拎不动!”
清宁英澈说道:“那倒不是。”
秦冢又生气了,说道:“让他脱下了我拎拎试试!”
清宁英澈摇头:“那可不行!”
秦冢立刻问:“为什么不行!”
清宁英澈说道:“因为他里面什么都没穿。”
秦冢不依不饶的说:“一个男人光个膀子怕什么!刚才那大汉不也是光膀子来的!”
清宁英澈只摇头不说话。
秦冢见此,突然脸上炸红,犹犹豫豫的说道:“该不会……他身上……你把他、把他——”
清宁英澈一下子蹿了起来,脸也红了,大声道:“我身子这个样子我能把他怎么了!”
秦冢二皮脸的笑笑,说道:“不能行事实……抓抓挠挠,咬一咬也是可以解解馋的吗。”
清宁英澈这下可生气了,甩袖就进了屋把门“啪”给关了。
黄天见此,就说道:“我看你跟谁都不对脾气。”
等两个孩子玩儿累了,非忆墨让他们去睡会儿,才回来瞪了秦冢一眼也回来屋去。
看着倚在床上的清宁英澈,非忆墨过去坐在了他身边,说道:“你快好起来了。”
“没事。”清宁英澈攥住了自己的手腕,低声道:“我只是有些担心。”
非忆墨去握住他攥紧的手,缓声道:“你在担心什么?”
清宁英澈说道:“秦冢的药很有效,我感觉我好的很快。”
非忆墨不解的问道:“有什么不好?”
清宁英澈低低说道:“以前我病的时候,说实话,我感觉有些轻松……我知道我再不能拴住你了。你能留在我身边我当然高兴,可你要走,你就能走的远远地我再抓不住你……也不能伤你——”
清宁英澈痴迷的看着非忆墨,说道:“若是我老毛病又犯了可怎么办?我又会伤害你,可怎么办?”
非忆墨笑了,搂过清宁英澈的肩,说道:“我说我的主人哪……没什么可担心的。那么些年了,还不足以证明什么吗?你若想拴住我就能拴住我,梵城城众又有多少你比我清楚,他们就是木头人往那一杵我就闯不出去。”
非忆墨用脸往清宁英澈脸上蹭,又说道:“顺其自然吧。会好的。再说,被你在床上拍两下、打两下也没什么,我喜欢的。”
清宁英澈突然抖了一下,恐惧的说道:“太可怕了!”
非忆墨问:“什么可怕?”
“我太可怕了!”清宁英澈颤声道:“我下手会越来越重怎么办!我越来越会强迫你、折磨你怎么办!我打你会上瘾的!你不会反抗怎么办!你一反抗我就一定要打的你屈服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再逼你自杀、自残,一点儿都不!我不想让你逃走,我知道你被我打的受不了就肯定会逃走,而我肯定会把你抓回来往死里打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你逃走!更不能让你死!绝对不能!”
非忆墨搂住浑身发抖的清宁英澈,低声道:“那还有什么好怕的?你所说的,是你以后绝不会去做的。有什么好怕的。”
清宁英澈有些呆滞的问:“我为什么不会去做?”
非忆墨笑起来,说道:“你现在就想的怎么可怕,为什么会再去做可怕的事?”
清宁英澈问:“我控制不住怎么办?”
“不会的。”非忆墨无奈的笑了,说道:“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清宁英澈慢慢放松了下来,等缓过劲来,他就靠进了非忆墨怀里,笑着说道:“这种本能在你身上似乎减了不少。”
秦冢看非忆墨从屋里出来,就哂笑道:“做男人做成你这个样子也是够了。不但要像奴隶一样伺候他,还要像情人一样去哄他,他又不是女人能给你生个娃娃,那么护着他干嘛?”
“人嘛——”非忆墨促狭的笑了,说道:“各有各的活法。”
秦冢摇头,讥诮道:“那么好的武功为什么非要给人暖床。因为从小就被他养惯了?”
非忆墨从袖中抽出曾用来蒙眼的白纱,一边用它扎起头发、一边说道:“你觉得我武功很好吗?”
秦冢不安的看着他的动作,问道:“怎么,要教我吗?我很乐意。”
非忆墨还当真说道:“你想学什么样的?进攻,还是防守?”
秦冢说道:“可攻可守。”
非忆墨打量了下秦冢,说道“我看你有些功底……教你一套十字刀法怎么样?”
秦冢问:“怎么说?”
非忆墨突然叫了声:“小九。”
秦冢正想问:“你叫谁呢?”,一个黑衣人就落在了他眼前,把他吓的一退两步。
非忆墨伸手道:“把你的两把匕首给我。”
小九把匕首给了他,就像是在自言自语的问道:“还有事吗?”
非忆墨笑了,说道:“帮我热壶水吧。”
秦冢惊恐的看着那黑衣人走去燥房,问道:“他是谁呀!从哪冒出来的!”
非忆墨将两把匕首丢给他,说道:“他救过你的命,不记得了?”
秦冢想了想,更为惊恐的说道:“为什么神出鬼没的!”
“因为是暗卫。”说着,非忆墨两手一挥,手里竟多出了两柄短剑,锋刃上似有青光反射,一看就知道是好剑。
“十字刀法路走五行——”非忆墨退到院子中央,对秦冢说道:“你朝我攻过来看看。”
秦冢笑了,他自觉武功虽算不上是高手,却也拿得出手的,对于匕首这种近身斗法还是有几分心得。
霎时间,秦冢已向非忆墨近身攻出五六刀,刀刀都直切要害!
非忆墨步步后退,将秦冢的刀路封死护住全身,边说道:“十字刀法,守,可护全身——”
“下面,该我了——”他话音未落,秦冢已僵直在了原地。因为非忆墨的两把短剑已经在他颈上,一把在脖子后面、一把在喉结上,他只要敢动分毫就会要命!
非忆墨笑着道:“攻,可取敌首。”
秦冢不光是不敢动,连说话都不敢,生怕自己喉结滑动那刃就让自己出血了。
过了好一会儿,非忆墨才移开手。
秦冢大口喘着气,擦着一头的冷汗,恨声道:“我不就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吗,你至于吗!”
非忆墨说道:“知道不好听你还说出来干嘛!”
秦冢气道:“我高兴!”
非忆墨上去一把抓住他的领子,说道:“我让你没命!”
秦冢气得脸上通红,大声道:“我救了你主人的命,你敢杀我!”
非忆墨也大声道:“你害清宁英澈的癔症险些复发!”
“癔症?”秦冢突然冷静了,歪着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儿,说道:“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