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我与月兄岂不是有过一面之缘。”乡萦袖惊喜道,原来自己一直想要找的人,竟是琴仙——月灀梨。
“乡兄何出此言?难不成我当年途遇漂泊者之时,乡兄也在场?还是乡兄听漂泊者说过我的事情?”月灀梨道。依稀记得,途遇漂泊者道非然之时,他身边只有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丫头。
“此事,说起来忏愧!”乡萦袖道,“当年我被暗芝居的人一路追杀,途遇漂泊者,遂扮作女儿身呆在他身边,方逃过一劫。”堂堂落旋谷的公子,说起往事来,也禁不得脸面一红。
许风流听了乡萦袖的话,似笑非笑。堂堂落旋门的五公子竟然也有这么‘悲惨’的历史。呵呵,许风流想忍,却还是没忍住,“哈哈哈……萦袖,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此事?”
乡萦袖红着脸,看向许风流,尴尬道“这,这……”
月灀梨恍悟道“原来,当日漂泊者身旁的丫头,竟是乡兄。”说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此说来,我与乡兄还当真是有过一面之缘。”
许风流笑问,“月公子可还记得萦袖当日的模样,与梅心姑娘相比,可是俊俏?”
许风流问完,梅心自知不礼貌,却也是禁不住笑出了声。月灀梨手持画扇遮眼,在画扇下笑了一会,方止住。
月灀梨见乡萦袖挂不住脸面地喝着酒,便道“许大侠说笑了,梅心姑娘本是女儿身,乡兄乃堂堂七尺男儿,两者怎可相比。何况乡兄当日的模样……”
许风流道“哦?当日模样如何?”
乡萦袖喝着酒,不理会这两人的调侃。谁知这两人还没完没了,此时听月灀梨要说出自己当日的模样,禁不住向他看去。
月灀梨瞧见乡萦袖尴尬的红脸,对着许风流道“真是不巧,时隔多年,我当日只醉心‘彼蕙兰花’,并未留意过乡兄的模样。也只记得漂泊者身旁有一人而已。”
许风流见月灀梨不忍道破真相,乡萦袖又是一脸尴尬的神色,便不再追问。反倒是正经了起来,“萦袖,你怎在此?我当日从天境堡练习场出来后,又返回去找你,却无你的身影。现今在此见到你,也算是放心了。”
“我出来的时候,只见到广场上一片尸体,那时已经落雨,血水混着雨水流进了蓝色水池里。我走进细看,湖里面的鱼皆已死光。便猜想,你可能被鱼灵谷的人带走了。”
“首先是逍希恣和小柳儿来救我的,出来后我才发现时樱轩的人也来了。随后,时樱轩的人与鱼灵谷的人打了起来,我便与小柳儿逃走。我们行至天境堡前不远的树林里,小柳儿因为中了鱼骨毒无法行路。一个怠慢,便叫时樱找到了我们。为了清除小柳儿体内的鱼骨毒,我只好跟着时樱去了时樱轩。”
“原来你去了时樱轩,怪不得我寻你不得。可是你为何在此?”乡萦袖道,抬眼看向月灀梨,又看向许风流,道“两位如何相识的呢?”
“这说起来,还真是说不清。我此番前来,是带月公子入宫的。”许风流看向月灀梨道。
月灀梨道,“我与许大侠是不打不相识。”
乡萦袖道“不知月兄进宫所为何事?”
月灀梨道“在下别无所求,只愿能用手中这一把琴,求个衣食无忧,早日寻得知己归去!”
乡萦袖点点头,道“我想月兄本就清尘,壶州车尘马喧,繁华似锦,大多人都是为着功名利禄,富贵权势而往,月兄如亦趋之若鹜,岂不是大煞美名,对不起‘琴仙’这一称号。”
许风流嘲笑,生在此世,谁能落得一身干净,全身而退?竟是自己,本就不爱趟这趟浑水之人,亦是落入水中,半分由不得自己。况,月灀梨一看就不是什么清尘你之人!
乡萦袖能说得出此话,也真是让人咋舌,无言以对。
月灀梨笑道,“乡兄不必抬举我,我本就不是什么高雅之人。‘在山为远志,出山为小草’,我亦不过是芸芸众生里一个,比不得佛家清尘道家清净。”
许风流见他们两人聊的甚欢,向一旁的梅心道“梅心姑娘,不知阁里的花魁何在?”
梅心捂唇,半笑道“大侠可是想起我们这儿的姑娘了,可是这花魁兰晴眉,早就让这县太爷家的二公子给娶回去做了妻。大侠怕是晚来了一步。若是大侠提前半个月到这里,怕是能看个全过程呢?不信的话,就问问乡公子,他可是亲眼瞧着县太爷家的二公子把我们阁里的花魁给娶回去的呢。”
半个月前?乡萦袖半个月前便来了栝州?这是为何?
“是吗?那这花魁可是享清福了呀!”许风流顺着梅心的话道。
“可不是吗?这兰晴眉也真是命好啊!不光让二公子看上了,还做了妻,我听说啊,都怀上了二公子的孩子了!我的妈呀!许大侠,你说说,这命真是太好了呀!也不知这兰晴眉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啊!唉……”梅心说着说着,叹起气来,“这下子怕是苦了四姑娘了,先前这兰晴眉在的时候,客人来了都找她弹琴唱歌的,现在客人来了,却都是点了四姑娘。”
“四姑娘?”许风流好奇道“四姑娘,何许人也?按你们这行的规矩,不是客人点的多了,赚的钱也多,也就能更快的离开这里了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许大侠,您有所不知,这四姑娘她,她其实是个男的。还是个哑巴,客人点他也不过是冲着他的琴艺与才华,哪里会给他钱呢!”梅心急道。
“难不成这阁里的老妈子留着他,只是为了供客人们打趣赏玩?而自己也不用出一分钱?”
“可不是这样吗!”梅心跺脚,“四姑娘是妈妈在阁里的后院碰见的,抬回来的时候一身血,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浸湿了。四姑娘昏睡了七天,醒来后就抱着琴不肯放,妈妈问他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何人?姓什名什?四姑娘只一个劲的摇头,竖着四根手指。表情十分痛苦。妈妈没办法,要赶他走。我瞧他怪可怜的,便央求妈妈留下他。唉,这不我每个月的银子也被扣半了。”
许风流点点头,掏出怀中的银两交给梅心道“你去把那个四姑娘请过来为我们弹一曲。该付多少银子你就照付,剩下的都归你!”
梅心接过一袋子钱,拿出一点,将袋子放到桌上,道“这点就已经够了!请四姑娘是不需要花钱的。”
许风流拿起钱袋送到梅心眼前,道“梅心姑娘,今天承蒙你的照顾,以后许风流再来栝州还是要请你斟酒的,只当初次见面的礼物好了。梅心姑娘可以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梅心看向许风流的目光一下子就软了,“谢谢许大侠!”接过许风流手里的钱袋,梅心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许大侠对梅心姑娘口中的这个四姑娘似乎很有兴趣?”月灀梨道。
“听梅心说四姑娘其实是阁里的妈妈救的一个男子,我就好奇,这阁里的妈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救人呢?月兄,你不觉得奇怪吗?”许风流道。
“这栝州有个风流阁,我就好奇得不得了。特意在这里留了快一个月了,什么都没发现。”乡萦袖道。
“什么都没发现?”许风流惊讶,“我听梅心姑娘说这里的花魁前些日子刚嫁进县太爷府里,乡兄不知?”
梅心刚才明明告诉自己,乡萦袖知道此事。现在那这事来问一问,便知乡萦袖是真有事来瞒着自己,还是没来得及说。
“竟有此事?”乡萦袖道。许风流见他的反应无比诚恳,竟是没有一点欺骗的意思。不禁心下生疑,究竟是梅心在骗人,还是乡萦袖在骗人?
“若是我没记错,这栝州的县令应该是刘铭城刘大人罢?”月灀梨道。
乡萦袖摆摆手,端着酒杯瞧向月灀梨道,“非也,这刘铭城刘大人早被调去北方某个县做县令了,现任县令是方春西方大人。据我的调查,这方春西是暗芝阁的人,不易对付。”
“暗芝阁的人吗?”怪不得一境迟迟攻不下栝州。可是他让自己请出月淅洺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呢?
“暗芝阁的人向来不按江湖规矩行事,我听说一境堡主下一个目标便是攻下栝州。倘若他真能攻下栝州的话,那么这天境堡与暗芝阁的仇也结下了。这一堡一阁相互敌对,还真是让人有所思啊!”月灀梨道,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月灀梨虽然不属于任何门派,也不是朝廷要员,但他真能无动于衷吗?哦,不!他即日便要进宫了,若他入宫做了六皇子风云皓的老师,那么他便是朝廷之人了。江湖门派斗争,是朝廷最喜欢不过的事了。各门派相争,斗得你死我活,最终坐收渔翁之利,便只能是朝廷了。除非还有做看客的大门派。
乡萦袖道“有所思?我落旋谷不会参与此事的。不过月兄入宫做了六皇子的琴师,便是朝廷之人了。自古江湖与朝廷互看不顺,但为了天下和平便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算就算了,两者尽量互不干涉,妨碍……”
乡萦袖之话尚未说完,月灀梨便愤恨道“哪里互不干涉,互不妨碍了?乡兄不知吗?自古做官之人与江湖上人相互勾结,压榨百姓的事数不胜数!但凡有人烟之处,便有江湖之士与朝廷命官相互勾结,尽做些坑害百姓,令人发指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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