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道:“此事需得请老祖出关,文家主与老祖曾是道友,相信他会看在老祖的面上容我们些时日弄清此事。”
君不夜点头。
沈忘尘跟着君止去了浮生殿,一路也没问怕让他心烦,回到房间,沈忘尘乖乖的奉上一杯清茶,君止喝了一口问道:“青阳,你可曾对为师说过谎?”
自上次告诉他自己叫沈青阳后,君止从未这么叫过他,今日如此叫,又问了这句沈忘尘心中明白,却故作不知:“没有。师父为何这么问?”
欲言又止的君止看了他一眼,最后收回眼眸:“你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师父!”一听这话,沈忘尘当即站起,看着君止努力压下内心的涌浪和点点不悦:“师父也认为这件事情与我有关系?”
君止摇头:“为师自是信得过给你,只是,你是沈青阳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唯独我。赢磊先前确实对白无雪心生爱慕,与文玉生也有过摩擦,两人之间的仇恨确实存在。文玉生忽然消失,又以这幅模样出现在九元,何人会相信你与白无雪是清白的?”
听君止还相信自己,沈忘尘心中大喜,麻溜的绕过小桌挨着他蹲下,抬首看着:“师父,只要你相信文玉生的死与我无关,今夜我就会睡得踏实。至于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还赢磊和白无雪一个清白。”
君止伸手将他捞起放到榻上,说道:“文家人一来势必会问你话,你莫要争强,保持理智。你若是惹怒文家主,就是师父也保不了你。”
君止没有怀疑,但他的眼色失去往日的温和与宠溺,沈忘尘看在眼中,难受在心里。君止还是在怀疑他,那君止越是怀疑他越是要弄清楚这件事情,让君止相信他沈枫虽出魔道却也是魔中君子。
——
这一夜相安无事,二日一大早,文盛易与其门中弟子匆匆来了,一来就见了文玉生的尸首。这不看还好,一看文盛易那张老脸扭曲到狰狞,一双手紧紧拽着,险些栽倒在地,也幸及文家弟子搀扶住他。
迎来的是花楹,他左前方那人一头白发,白须及地,一身深紫衣袍,怀抱一白狐。
“文家主,百年不见。”老祖率先开了口。
文盛易多于旁侧的椅中,一手扶着疼痛的脑袋,见老祖来想起身也起不了,只摇头哀痛。
“爱子一事,德彦已与我说清,你我当年有过同窗之谊,便不拐弯抹角。爱子的死我九元难辞其咎,在此承诺必找出凶手于炼魂炉中炼烧,还爱子公道。”
文盛易道:“我文家就这么一个孩子啊!夫人也是难产而死的,这...这真是叫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看他情绪很不稳定,老祖伸手替他顺气,待文盛易好些,才说:“你我当年算是修仙道中的天下无双,你也助我得道。玉生的死,我心中着实哀痛,可...我只求速速查出凶手还我儿公道。”
文盛易的开明让这件事情得以缓解,如此便不担心二位道友为此撕了脸皮。
从房间出来后,文盛易说要见白无雪与赢磊,老祖与花楹便领他去了云鹤殿上召了赢磊两人来。
被召见时,沈忘尘并不担心,他已经想过各种场景了,相信文盛易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为难他们。
只是这白无雪害怕的厉害。
上前拜了二位道祖,沈忘尘很规矩的立着。
文盛易道:“无雪丫头,我且问你,玉生消失前可有去找过你?”
“不曾。自那日与他争吵过后,玉生再也不同我讲话。”
文盛易自是知道那一日,这事情说来丢脸也就没戳破,又问:“你可恨玉生?”
白无雪点头。
“那你对他可是真心?”文盛易道:“文家和白家先祖都在风月城,两家一东一西,我与你父亲也算是忘年之交。你无需隐瞒什么,我不会责怪你。”
这话听得沈忘尘都不信,文盛易能有这好心?除非文玉生不是他亲生的。虽然白无雪不是杀害文玉生的凶手,可她是文玉生与常西平做交易的根因,也是导致文玉生被常西平欺压的原因。
白无雪咬唇,那老祖道:“无雪实话实说,文家主也非小气之人,他既说了不会责怪于你,自是会信守承诺、”
沈忘尘暗道:九元老祖可真是狡猾!不但保住白无雪性命无忧,也提醒文盛易说到做到。
白无雪看了老祖一眼,犹豫了片刻才说道:“我与玉生在来九元之前便已私定终身,等他日得道再回风月城成亲,无雪待玉生之情从未变过,哪怕是得知他与常西平之间的事情。无雪怨他,也恨他,可更多的是情深,若非情深,无雪如何会去恨他怨他呢?他消失的日子里,无雪日夜难安,也有心下山寻他,只是无雪没有能力。文家主,老祖,无雪要多恨玉生才会让他断手断脚?”
白无雪一席话让文盛易安静了下去,沈忘尘暗自揣度文盛易的心思,白无雪已坦白,他还会放过她吗?
许久后,文盛易说道:“赢磊,我听说你与玉生之间误会重重,上次来时,你与玄墨尊去了淮南未有机会问你。今日,你便说说你们是如何个误会?”
沈忘尘早就在心里想好了说辞,更与君止商议过如何过了这关,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文家主,晚辈确实对无雪师妹有爱慕之心,曾几度为她着迷失了理智,闹得晚辈成了九元恶人。在与文玉生搏斗之中,晚辈伤过他,却未伤及他性命。却是两月前,晚辈在房中思索一夜方才决心放弃无雪师妹,之后再未作出任何伤害文玉生的事情来,门中弟子都可见证。文玉生与常西平的事情是晚辈撞见,不忍看无雪师妹被瞒谷中便带她去了,之后晚辈随师父下山借五音塔。待晚辈再回时,文玉生已经被常西平带走,昨日忽然出现在九元内,也是晚辈撞见的。
晚辈认为,文玉生的死与常西平脱不了干系,常西平这人对无极门魔头阿谀奉承,手段甚是残忍。晚辈想文玉生出身世家,自是不愿与魔道出生之人过活,这才引得常西平起了杀心。晚辈仔细看过文玉生的上,发觉他体内有蛊毒,晚辈断定他去过无极门,而沈枫魔头也见过他。”
赢磊和文玉生之间的仇恨深得很啊!害他脱离肉身差点死掉,肯定对文玉生恨之入骨。在无极门重逢,断是会对他处以极刑,不过,只让文玉生断手断脚还算是有点点人性的。
老祖道:“你如何看出文玉生体内藏有蛊毒?”
“晚辈不才,幼时不喜读书,喜欢稀奇玩意,就跟着苏州城中的几个练蛊的大叔学了几招。但二老总觉蛊毒乃是不耻之学便未让晚辈学,于是送晚辈来了九元。故而才知文玉生体内有过蛊毒。”
文盛易眼色沉下,眼前晚辈与文玉生有过误会,又会蛊毒,这不得不让他心生恶念,道:“我倒觉你与这件事关系很大。”
便不是文盛易开口说这话,旁人都能从这番话中听出些许眉目--赢磊最有可能是凶手。
老祖道:“你可知你这番话后果多重?”
沈忘尘道:“我知。老祖与文家主都觉是晚辈毒害文玉生。”
事情被挑开,文盛易也没装什么大度,直起身子说道:“整个九元就属你与玉生怨恨深,且你自己也坦白自己练过蛊毒。”
沈忘尘迎上文盛易的眼睛,说道:“文家主何不等晚辈去一趟无极门回来再给晚辈定论?”
老祖道:“文家主,就让赢磊去一趟无极门弄清事情原委,若是抓回常西平最好不过。”
有老祖说话,他又没有抓到足以证明赢磊就是凶手的证据,文盛易只得压下内心怒火,说道:“那我便给你这机会,只是,你如何让我们相信你一去再回?”
“我陪他去。”屋外传来稍带冷清的男声,老祖与文盛易寻声看去,正是君止缓缓走来。
君止上前拜了拜,说道:“赢磊是我入室弟子,文家主不放心,我这个做师父的就陪他去。若真是他害的文玉生,无需文家主动手,玄墨必亲手剔他骨肉,碎其魂魄,永不超生。”
君止为人文盛易自是清楚,以他在修仙道的名声他足以放心,只是这人为何收了赢磊这等恶劣之弟。既有君止作保,文盛易若再继续为难,倒是有损自家风骨,便道:“有玄墨尊这句话,我便放心,只希望玄墨尊公正不斜。”
君止点头。
老祖说道:“西域无极门乃是修魔道最大盘踞地,沈枫更是凶残至极,你们师徒万事都得小心。找到常西平立刻回程,莫要停留。”
——
出了云鹤殿,沈忘尘问道:“师父,你当真要与我一道去无极门?”
君止道:“以你的道行如何斗得过沈枫?”
沈忘尘嘴抽,心虚的摸着鼻子,暗道:师父去了,好多事情都不方便,不过如今的沈枫并非真人,他无需用尽全力。只是,可要趁此机会向君止坦白自己的身世?再继续隐瞒下去,他日事情被捅破,君止准的恼怒。
沈忘尘回宿院准备了一番,却未带上小枕头,只夸上刑天剑就出门了。刚刚出宿院就碰到莫少宇,莫少宇看他这一身打扮知他又要出门,便道:“何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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