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止道:“这种事情好过妖魔。”
沈忘尘笑道:“可我觉得这种事情更难解决。薛澜让顾羡刺杀薛琛,而薛琛是顾羡的义父,整整二十年的恩情,顾羡都能去刺杀薛琛,莫非二人为敌了?”
君止看向他,伸手捋顺他耳边的墨发,说道:“你忘了国师所言,薛琛为帝后,顾羡被赐封骠骑大将军。如此推断来说,顾羡被赠薛澜,又被薛澜试探的缘由足已解释。薛琛知薛澜心悦顾羡,故此献上,让顾羡做卧底。而薛澜很明显是在试探顾羡。”
沈忘尘微微一愣,许久才说道:“师父,你这逻辑...我竟反驳不了。”
君止笑道:“因为小尘很蠢。”
“师父你坏!”
——
薛澜将顾羡搂在怀里,即便相处这么久,顾羡从未笑过,他只是机械的做个属下,哪怕身子都给出来了。可就是这么的一个人让他又爱又恨。
“代詹,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吗?”
顾羡的面具已经取下,那张接近绝世的容颜因为水汽的蒸发而更加好看,只是他的眉宇过于冰冷,让人看的心疼。
“不记得。”
薛澜不怒,取过旁边的水瓢来舀水浇在他的身上,缓缓说道:“你肯定记不得。那时候你十八岁,正是你生辰那日,天下大雪,你立在窗前画着一幅梅花。我就立在窗外的走廊上看着你,问二弟作画的是何人?他说是他的养子。”
顾羡对这件事情已经没了印象,印在脑中的无非是关于薛琛,还有他将他送出时的那句话,他说:“阿羡,千金之骨,我不卖。”
他不懂那句何意,只知薛琛这个人,是他义父,他的主人,而他是一把刀,不值千金。
薛澜贵为太子,夺走他的身子,也夺走他的命,就算他再回到薛琛身边,他也不再是他口中的阿羡。
“嗯。”
薛澜细心给他沐浴,他身上的剑伤在他的细心调理下慢慢恢复,不再是第一次所见那般狰狞可怕。完全没想到,那层白衣下裹着的是怎样一个人,薛琛待他是如何的不好。
“你义父会为你沐浴吗?”
“不。”薛琛只会让他自己洗,从不管他这些,就算有时候带着一身伤残喘回来,薛琛也不会在身边照顾他,一句慰问都不会有。他只会忙碌,忙碌他的大业,忙碌他的江山。
明知薛琛是不会如他这般照顾顾羡,薛澜却还是问了,想让顾羡清楚他薛澜才是对他好的人,薛琛只记得他的大业筹谋,道:“他不会,以后,本宫给你洗。明日,本宫带你出去走走。”
顾羡点头。
起身后,薛澜搂着顾羡亲吻了一番,顾羡没有反应,他就像是木头一般躺在那任由薛澜亲吻。薛澜从不发火,他习惯了,习惯顾羡这样冷漠。
而每次,顾羡忍不住会想起他十八岁那夜,薛琛第一次抱他,在他耳边说:“阿羡,你长大了,不再是一个孩子”。
顾羡那时候被薛琛慰问或是接近他都会很开心,那种在寒冬终于等到春日的愉悦。
“义父,阿羡长大了,是不是可以为你分担了?”
薛琛道:“是该为义父分忧了。阿羡,义父,等你十五年了”。
可就算是他再怎么努力,薛琛都不会关心他,只在乎自己的大业。甚至,为了他的大业,他成了礼品被赠薛澜。这就是薛琛所谓的“长大”吧!用命给他杀人,用身体讨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有可能是最近两天熬夜,今天老想着睡觉,码字的时候打瞌睡了。硬撑到了五千字。
困死我了。
关注的宝贝冒泡呀!感觉总是我一个人
☆、故人篇青阳
顾羡着一身精致白袍随同薛澜同乘一辆马车出了东宫,在旁人眼中,薛澜极其宠幸这个白衣男人。而在东宫的人却知道,顾羡不过是薛澜的一只捡来的野狗,他的心始终停留在薛琛身上。就算薛澜死了,他都不会落泪的杀手,
不过在薛澜眼中,顾羡是他爱人,可以抛掉皇位和一切,他不是自己的匕首,在薛琛心中他才是一把能给他巨大利益的匕首。纵使知道顾羡来东宫的目的,他也没有戳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看不见。而他也非真要他去刺杀薛琛,无非是给他一个见薛琛的机会,唯有他见了薛琛他才会开心。
穿过热闹的街道,马车在一家食楼停下,仆从搀扶下薛澜,而薛澜回身去接顾羡。他对顾羡的好从来不会掩饰,让仆从捉摸不透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这家食楼名为“有生相逢”,在当地是个口碑极好的食楼,而这里的酒是由一位酿酒师酿的,味十足。
而这种地方沈忘尘自然不会放过,这会儿正坐在二楼靠着凭栏的地方和莫少宇斗嘴,君止眼观四方,蓝景榛则负责沉默和背景。
薛澜在临近的位置坐下,顾羡挨着坐下,店小二来了几道菜便退下去了。
沈忘尘没有注意到他们,君止确实注意到。薛澜身为太子却没有太子的贵气,不知是否是因为顾羡的缘故,他很随和,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说笑皆很随和。而顾羡却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坐在那,木讷的回答着,话语十分少。
“师父,你在看谁?”和莫少宇斗完嘴,沈忘尘忽然发现君止一直盯着那边的人看,当下伸手把他脑袋拉回来。他人就在这坐着,竟然如此公然的去偷窥别的人,真的是太胆大了!
君止伸手掰开他的手,说道:“陌生人。你们不吵了就用饭,吃够了就去找人。”
魏子央给他们的信息很少,许多东西都需要他们自己去找。若要阻止薛琛和顾羡的命运,其实让他们错过相逢便好,只是魏子央错手让他们回到顾羡二十三这一年,事情就很难办了。找出他们牵扯的几个人,在不影响其他人命运的情况下去改变他们的命运。
沈忘尘哼哼,端起饭碗来刨了几口,对面的莫少宇也看了几眼顾羡和薛澜,却没有太注意,反正那两个人看起来有一腿。想想莫少宇伸手踢了沈忘尘一脚,沈忘尘疑惑又委屈:“你干嘛踢我?”
莫少宇拿着筷子指着他,愤愤的说道:“都是你这个死断袖,害得我现在一见两个男人在一起就觉得他们有一腿。你说,你该不该被踢?”
沈忘尘无语,想想事情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可莫少宇不是个正常人吗?为嘛也要有他这种想法?搞笑。
见顾羡和薛澜要走,君止让沈忘尘和莫少宇慢慢吃,他则叫上蓝景榛出了门去追。
薛澜和顾羡并没有乘坐马车,也没带仆从单独在街上行走,后面的君止和蓝景榛一路跟随,直到到了一家青楼。薛澜没有带顾羡进去,而是在那停留,缘由则是从青楼里出来的那个男人。
此人面相英俊,眉宇之间尽带沉稳内敛之气,他的眼睛深邃藏着属于成年人的心机。一身深色紫袍华丽精致却不庸俗,各种配饰也是恰到好处。
薛澜看了一眼身边的顾羡,而后笑道:“代詹,怎不与二弟说话?”
薛琛?
顾羡道:“义父。”他只有这两个字,别的也不知该说什么。
薛澜笑道:“二弟,代詹在我这一层不变,本以为他会多说一句,哪知?你看。”
薛琛看了顾羡一眼,神色冷淡,道:“你们这是要往何处去?”
薛澜道:“随便走走,二弟,需要一道走走吗?”
薛琛道:“不必。府内还有要事去办。”
薛澜道:“那只得下次了。二弟如此繁忙还是得注意身子,最好是寻个王妃照顾照顾你,莫累垮了身子。”
薛琛冷冷的回应。
看着薛琛上了马车,顾羡一直站在那没有动,也没有去看,像是不敢。唯有马车走远,薛澜才带他离开这。
蓝景榛道:“薛琛既然是顾羡的义父,相见怎是如此冷淡?”
君止道:“他们并非所想的那么简单,走,寻个机会和薛澜顾羡接触。”
蓝景榛道:“不等少宇他们吗?”
想想那两,君止有些无奈,道:“让他们吃饱。”
正是要走时,青楼的三楼传来了孩童的笑声,君止和蓝景榛疑惑的看去。一个女孩站在窗户上看着下面,这举动让下面的人心跳加速,虽说不怎么高,但摔下来肯定出人命。
“这哪家的孩子啊?也不管管。”
小女孩抓着窗子两边,看着下面的君止,说道:“下面穿白色衣裳的那个哥哥,接着我。”
君止一听就知是他,有些不解这孩子要做什么。
小女孩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有人被吓的大叫,捂着眼睛不敢看。
君止跃起将她接住,小女孩抓着他的手臂,一手搂住他的脖颈,对他贼笑。
落地时,旁边有人喊道:“又是这个小畜生,隔三差五就在这跳楼,真是个怪人!”
上方有个女子探出头来,喊道:“沈青阳,你个小畜生,要吓死老娘我了。”
沈青阳?君止吃惊,这个搂着他的人是沈忘尘的幼年,也就是沈青阳。
蓝景榛也更吃惊。
沈青阳看向上面的女子,喊道:“死婆娘,老子就是死不了,这不又被美人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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