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完之后道:“辛苦你了,我跟你父皇有话要说,你先下去忙吧。”
司鸿晗知趣的告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皇上,是哀家的错啊’。
屋里的皇上没想到自己亲娘第一句话竟是这个,慌忙说:“母后您这是怎么说的,儿子……”
太后制止了皇上的话,闭了闭眼,继续道:“识人不明、不知刘婵狼子野心是哀家的错,没教好儿子也是哀家的错。”
“你小时候皇兄甚多,哀家为了保护你,忽视了你的性情培养,将你养的有些天真软弱;你长大后不喜政务,哀家帮你处理,还提拔丞相替你分担,后来又有了太子,从未让你独自处理过政务;或许是哀家性子强势,才让你遇事总想着依靠哀家,没有半点担当。”
太后说着说着不禁泪流满面:“是哀家害了你啊。”太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失去靠山之后会是这个样子,听听刚才慌张的哭诉,再听听太子不慌不忙的陈述,她深刻意识到是自己的强势毁了自己的儿子,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原先不肯承认这一点,是太后觉得自己还能多活几年,这次出事她明显感到自己时日无多了,到时候她这个傻儿子可怎么办呢。
皇上怔怔的听着自己母后的话,虽然母后字字句句都是说是她错了,但其实也就是说自己做得不够好,皇上反思:朕一直以为虽然自己不是什么明君,可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称得上是一位好皇帝,原来自己这么差劲吗?
太后和皇上都沉默了一会儿,太后轻声说:“儿子,你愿意禅位吗?”
皇上惊讶了, “母后!”大禀朝只有过一个太上皇,跟新皇关系还不好。
太后下定决心劝服儿子,“做太上皇也没什么不好,晗儿能干,朝政也没问题,登基之后还能鼓舞人心;晗儿孝顺,绝不会对你不好,跟现在也差不多;你又不喜政务,退下来之后正好可以做你喜欢的事,继续过你的好日子,有何不好?……”
其实太后还有些理由不能说,比如:太子一日不登基,就会有人觊觎皇位,而皇帝又是个耳根子软的,万一真给太子竖了强敌,倒不是担心太子失败,而是担心皇帝会把这点父子情磨没了,两两相厌;与其这样,还不如大方退位,让太子顺利登基,太子也会感念皇帝,我这一去,就不用担心了。
太后劝啊劝的,还真把皇帝劝动了,想想以后再也不用早起上朝,也不用跟大臣们扯皮,还能享受着跟现在一样的待遇,想想还真不错啊。
看着皇帝转过这个弯来,太后也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下午司鸿晗再来看望祖母的时候,就听到了祖母让自己提前登基的惊天动地的消息,在两人面前一直恭敬有礼的太子瞠目结舌,这是什么情况?
看见太子脸上只有惊讶,没有窃喜,太后终于放下心来,太子是个好的,不用担心我儿子了。
司鸿晗回过神来立马拒绝了,并表示自己打算亲征边塞。
这下子皇帝和太后都不同意了,你可是太子,虽说自小习武,但学的也不是战场上那套,去了边关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呢,总之就是各种劝。
司鸿晗反驳:开元帝都去得,儿臣怎么去不得;五弟受伤之后,大摩国叫嚣我国皇室无人,这时儿臣一去,岂不振奋人心;何况儿臣去原城也不会亲上战场,坐镇城中自然不会有事;在孙儿前往边关之前,皇祖母就清醒了,定是吉兆,孙儿此去边关势要将大摩国赶出我国领土,等等等等。
司鸿晗的意思是,先把他俩唬住,努力把情况往轻松了说,真要到了那儿,孤怎么可能不上战场,自然是要战斗在第一线,鼓舞士气,拉着人马狠削大摩国,再说了,不上战场水隐怎么大显身手。
太后都没意见了,群臣虽然反驳了一阵儿,但还是动摇不了太子的决心,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
皇上本来对退位还是有点纠结,既担心自己以后的日子,又向往什么也不用管的生活;可听到太子不愿继位,他突然就不爽了,没这个念头还好,一旦觉得自己过不了多久就要轻松了,突然被告知还要继续这种生活,皇上他一下子受不了了,恨不得立马自我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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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隐给承泰夹了个鱼丸,扭头问小晗:“我们何时启程?”
“明日我上雾隐山请仙人下山,后天就走。”
“好。承泰一个人住怕不怕?”水隐放下筷子,摸了摸儿子。
“不怕。我是您的儿子,会跟您一样勇敢。”承泰睁着大眼睛一脸严肃。
水隐笑眯眯的揉了揉儿子肉嘟嘟的脸说道:“我的承泰就是可爱~~,乖,爹给你的言扣、护身玉佩和门钥匙你一定要带好了,有事或者不舒服了记得跟爹说,我们马上就回来,无聊了就去雾隐山玩。”
“恩,放心吧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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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日,大禀国太子司鸿晗亲上雾隐山,将雾隐仙人请下了山。据说那天有幸得见太子尊容的人,没一个不夸赞太子气度雍容、一派皇家风范的;
还有人绘声绘色的讲述着那天,当太子独自一人走到山脚下时,山上隐约飘出一句‘贵客来访’,那声音不高不低、好听极了,随后好似有一只手将浓雾向两旁拨开,露出二人宽的通道,太子刚一踏入,浓雾就合上了,想跟着进去的人向前两步愣是没发现太子的踪迹,看来太子是被仙人接到山上啦。
半个时辰之后,浓雾忽然剧烈涌动,然后唰的一下散开,太子与仙人并肩走出,胆大的人偷偷瞧上一眼,却发现仙人的脸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又回头看了一眼失去迷雾屏障的雾隐山,隐约得见深处有一白玉宫殿,如仙宫一般,迷雾消散了一瞬立马又合拢了。
等再回头,那两位已然不见踪影,周围人都是一副惊骇的表情,原来呀,太子和仙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雾隐山也上不去了。
☆、第35章 神仙威武
别看百姓深信水隐真的是雾隐仙人,其实朝廷官员大多是半信半疑的。
此次同太子一起出发的军队,除了太子亲卫与五万蒋家军,还有叶方将军带领的十万北大营兵将。
对于太子要请雾隐仙人一同出征的事,大家看法不一。
太子亲卫都是在契约书上写下名字的人,自然深信水隐的能力;而蒋家军则是因为相信太子、忠于太子,才没什么意见;而北大营的兵将想得就多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
九月二日大军开拔。
司鸿晗同其他兵将一样,身穿软甲,骑马行军;而水隐则是坐于莲台之上,悠然漂浮。
那效果,真是惊掉这群人的下巴。
要是纯用魔力,水隐根本撑不了半天,幸好早有准备:他用无意间发现的悬浮在海底的奇异黑石为基石,再辅以可以储存魔力的玉石,在莲台上绘制魔法阵,只要输入一点魔力作为引子就可以漂浮,至于为何会前进,其实是司鸿晗牵着遛的,所以水隐在司鸿晗周围的活动区域超不过六尺。
不知情的兵众这回是真信了雾隐仙人了,而且还不住的得意,我们的太子真厉害,连神仙都为他保驾护航,不离左右。
司鸿晗都做好遇刺的戒备了,可偏偏一路都风平浪静,异常顺利。
为啥没刺客呢,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下不信也得信了,水隐那不容忽视的存在感,让所有人望而却步,恨不得立地成佛,哪敢上前找死。
水隐就这样一路招摇过市直至原城,震撼了所有兵将及围观群众。
原城这种偏远的地方自然没有听过京城雾隐仙人的传说,因此到了军营,就有人向熟人打听了,结果一传十十传百,谣言就从太子请来神仙,变成了神仙为太子下凡了。
司鸿晗一到原城,就先向宋将军了解了原城情况,原来自从上次疆城破了之后,军营就彻查了一次,保证再无一人易容,没了内鬼,两国间打了几次原城攻防战,大摩国也没讨到好。
只是对这里最了解的定边候至今还起不了床,不能主持大局,宋将军想出城退敌,却遭前来支援的老将反对,认为他太年轻,没有充分的准备只会损兵折将,扯皮扯了这么久,人们也只是困守城中。
随后司鸿晗才带着水隐去看望舅舅和五弟,一路收获了无数敬仰的目光。
定边候果然伤得很重,满身刀伤,幸好都在水隐的治疗范围内,于是宋将军等陪着来的人都看到:太子查看了一下定边候的伤势,然后悄悄跟神仙说了什么,神仙点了点头,手上忽然出现一根竹笛,竹笛轻点,定边候就被白光笼罩,不一会儿白光消失,太子再次上前查看,结果定边候身上的伤全都消失了。
纱布拆掉以后,如果不是定边候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脸色,任谁也看不出他曾经受了这么重的伤,于是水隐比司鸿晗更快的被边关的人们接受了。
定边候还在休息,司鸿晗继续带着水隐往司鸿煊那走,还没走两步,吊着个胳膊的司鸿煊就自己跑来了。
他简单行了个礼之后直接说:“大哥,你怎么来了?京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