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回来的,不是要离开他,不是一走了之,只是出去三个月罢了,三个月而已。
在此之前的二十余年里,别说与元守真分开后的这三五年,就算还在邙山时,元守真也会时常外出,他那时会牵挂,会想念,但不会如同现在这般,只是听一听,便觉得难以忍受。
元守真这一年的光景,学会了相思这二字,便是在邙山,也时常下山来见卫广,自是十分能体会卫广不愿分开的心境,再加上他二人正蜜里调油中,他只觉卫广什么都是好的,大多时候卫广怎么舒心他就怎么来,这下要独自出门,卫广便是发怒不让他走,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是以也未发现卫广的不对劲。
元守真见卫广沉默不语,也只目光温软地看着卫广,越看心里越发不舍,双手便搭上卫广的脖颈,凑上去吻了卫广。
卫广感受着唇上温热柔软、辗转缱绻,那里面的眷恋不舍想念和爱浓得卫广无法忽视,卫广起先并未动,好一会儿心里才叹了口气,伸手重新揽过元守真,慢慢与他缠吻在一起。
卫广心里的难受一阵一阵的,随后猛然拉来了元守真,伸手给元守真理了理凌乱的衣襟,低声道,“回去罢。”
卫广眼里那一丝情绪只一闪而过,面上神色难辨,元守真看不出什么,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气氛凝滞下来。
元守真被卫广揽在怀里,两人一同回了住处,这一路上卫广都未再说话,卫广先是将元守真按在了床上,给元守真脱了衣服,元守真还以为他要做什么,结果卫广只是将被子拉来他脖子底下,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给他盖得个严严实实,又低声说了句好好休息,便起身打算出去了。
便是傻子,这会儿也看出卫广心不在焉了,元守真挣扎着起来,伸手拉住卫广问,“小广,你这是同意了么?”
卫广一滞,随后点头应道,“嗯,今天天色晚了,你先休息,我给你收拾东西,明天再起程罢。”
元守真心里一阵轻松一阵失落的,他想要坐起来,卫广却非常强势地又将他按回了床上躺好,又仔仔细细给盖了一次被子。
卫广动作认真标准,双眼却明显不聚焦,元守真又好气又好笑,又有些心疼,只得拉住卫广得手,无奈道,“小广,若实在不想我去,我便不去了,你回魂了。”
卫广摇摇头,他不想让元守真觉得连呼吸也不能,因此心里虽然闪过一阵渴望,却也没表现出来,只神思不属,无意识又去给元守真掖被角,元守真挣扎着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又无奈又好笑,“小广,你干什么,天色还早,我还没洗脸,不想睡。”
卫广愣了愣,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放下手里的被子,顿了顿,像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似得,说了句让他早点休息,便出去了。
元守真坐在床上,看着卫广的背影,怔怔的回不过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介个,有可能是因为我憋狠了不能那啥,俩人就一直起腻,不过快完了,嘿嘿,大家别毛躁,嘿,我每天就靠你们留言撒花活着,上一章有俩姑娘没来撒花,我挂心了一天,这是病,得治疗了。【犯病好长时间了。
好歹留个爪印,让我知道还有人看,介个,卖萌可耻,来□□我罢
☆、第四十章
元守真当晚便启程了,走得干脆利落。
卫广连灯也没点,在书房枯坐了一夜,荀文若在自己的房间呆了一夜,睡不着,却也没跑到卫广身边去,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许多。
倘若是一年以前,他便是撒泼耍赖,也定要让卫广好好休息,纵然是粉身碎骨,他也会把卫广想要的东西捧来卫广面前,不让他挂心难过,可如今却发现,他便是心里想这样,脚却也迈不出这一步了。
他与卫广已经各自长大,再不若当初了。
不过一夜的光景,卫广便一心一意爱上了元守真,卫广再不是邙山上那个不识情爱的懵懂少年,他如今在卫广面前,需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别露出异样,更别说像以往那般,随时可以腻在卫广身边,自然地亲亲碰碰卫广了,他不能逾越不该逾越的距离。
十几年前便注定好了的事,现在成了真的,荀文若并不十分排斥,因为那两人是元守真和卫广。
荀文若并未怅然多久,卫瑄并不是个省心好带的,他似乎是抓住了荀文若的脉门,知道荀文若对他心软得很,更是放开了手脚可劲儿折腾,他在前面玩得起劲儿,荀文若每每便跟在他后面收拾烂摊子。
卫瑄功法极强,卫广交待他不许随意伤人性命,卫瑄果真就不伤人性命,只这京城里的世家公子,但凡有点名头的,他都要上去吓一吓,玩一玩,多半都给他吓了个半死,偏生他二皇子的身份搁在那儿,又加上有卫广荀文若护着,那些官员子弟技不如人,有苦也只好自己咽回肚子里了。
卫瑄全都玩了个遍,渐渐的也腻了,卫广这段时间心情不大顺,每日只拼命埋头处理政务,连觉也不大睡,卫瑄看在眼里,好歹是收了收心,乖乖跟在荀文若身边,偶尔学着处理些政务,荀文若没那时间工夫想其他,卫瑄乐得有人陪他折腾,两人相处得也算舒心融洽,几个月过去,现在荀文若说上十句,卫瑄大抵也能听进一两句。
卫瑄十分聪明,各类的事务触类旁通,只他不肯在这上面多花心思,现在只从楼子建手里接过军机处来,交接各处传来的信息,统领处理一些暗地里的事宜,偶尔插手下刑部的事宜,卫瑄心思功法诡异莫测,再加上还修习了一些寻常人闻风丧胆的秘术,现在手里握了大权,又来了点兴致,不过三五月的光景,他便干脆利落地将京城里的贪官污吏,违纪作乱的蛀虫都剔了个干干净净,就连卫广交待了占时不能动的那些权臣贵族,也都在这波大换血的震动下,安分规矩了不少。
卫瑄不瞎折腾,静下心来认真做事,也做得像模像样,让楼子建省了无数的麻烦事,卫广的诸位近臣同卫瑄荀文若接触得久了,知道他们是真心想帮卫广,也渐渐收了戒备,荀文若与卫广各有不同,但楼子建却渐渐发现,他二人各有各的可取之处,荀文若虽身份敏感,却难得心思极为通透,做事做人都极有分寸,拿捏得当让人挑不出错来,卫瑄手段虽毒辣邪门,却十分听卫广的话,时间久了,楼子建甚至十分诡异地觉得这孩子有些另类的可爱起来。
楼子建这是长辈看晚辈,越看越满意,时时与谋臣将士们感慨是老天庇佑,才给鼎国生出这两个钟灵敏秀胸有大才的少年朗来。
时间一日一日的挨过,元守真不在的这一月,对天下人来说,算是发生了许多大事。
同月八日,新皇登基为帝,号元,恢复鼎国国号,收复失地,自此一统天下,天南地北四海平生。
同月九日,翰林院奉旨草拟诏书,诏令各处官员进京任职,除却追随卫广一路上京的各路文臣将士,连带各处地州上政绩良好官誉清明的官员,也一并举荐入京封为京官,各安其职,共同辅佐君王,商讨国家大事。
同月十五日,元帝颁布诏令,着柳清统领各处开仓放粮,接济安置各地贫寒百姓,除临泉、郑州、崇州,衢州等各处富产粮油的地州,其余州地均减免赋税三年、五年不等,至此普天同庆,百姓无不称道。
同年十八日,翰林院各处文臣联名上书元帝,商讨恢复科举事宜,荒废十五年之久的科举考试,终是得见天日,定于三年后第一届,往后每三年一届,徐徐图之。
自此天下盛世百废待兴,这一月里大小各类杂事纷至沓来,诸事皆定,并未出什么岔子,待国事朝纲渐渐步入正轨,已经是月尾了,卫广这才松了口气。
楼子建却有些头疼,这一月过去,朝臣六部各安其位,楼子建与柳清各领左右丞相两职,那礼部尚书王增,原先也跟在楼子建身边做事,算是卫广身边的近臣,只他毕竟不比楼子建与庄云景,见到卫广总是有些发憷,尤其是卫广登基为帝后每日只勤政理朝,殚精竭力不苟言笑,平添了一股凌人肃穆的气势,王增更是谨言慎行,打心里就生畏惧。
道理上后宫子嗣,王储嫔妃,确实与礼部脱不开干系,群臣都将这事推来礼部,王增就是不大想管,也挡不住天下人的口水,这几个月一来差点被每日登门的同僚逼得闭门谢客,纠结不已。
王增也是个精明人,琢磨几日,也理出了个道道,想来是因为元帝相貌堂堂,虽是不近人情了点,但那股子凌厉肃穆的气息,搁在一干小女儿眼里,不好也成好的了,这一大半的朝臣都是追随卫广多年的旧臣,对卫广自是真心拥戴,只要自家女儿不反对,大部分倒还真觉得把女儿嫁给他不会错,是以等朝纲一稳定下来,一竿子的朝臣就盯紧了卫广的后宫。
王增跟在卫广身边这四五年,虽不亲近,也够他看出些明堂了,卫广根本没这心思,他现在凑上去,岂不是自己讨个闷棍吃。
王增是有苦难言,琢磨了两日,他先找了荀文若,把这事一说,被荀文若似笑非笑的目光看了个透心凉,着实讪讪不安了几日,他也不敢拟谏言的折子,辗转便找到了楼子建楼丞相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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