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超推了一把曹老太:“曹姨,你先进去。”
钱庄恨恨的瞪了一眼吕超,护着曹老太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吕超和其他军士慢慢紧随而入,只见石洞内两侧均是石制的小房间,只是房门紧锁,发出一阵阵腥膻的味道。
吕超道:“曹姨,我要找的是人,不是你养的怪物。”
曹老太惨淡的一笑:“他们都是人,都是曾经的曹家人……只不过是变成了兽人罢了。老身将他们安置在这里,好生的喂养,以度余生。”
只见曹老太打开一个小门,吕超探头往里看去,只见洞屋内养着一只已经变异的兽人,看体型似乎只是一只无害的山羊,卧在地上安静的啃食青草。
曹老太面容凄凉:“贤侄,我们曹家莫不是财运太胜,从而上天消磨了其它福报?”
曹老太心中有股说出不出的愤恨,这曹家虽然财运滔天,却没有出一个强大的异能者,而且变异的子侄竟是些弱小之物……她古稀之年还要养着他们,生怕这些曾经的家人饿死。所以,她不惜残杀那些无辜的凶兽来平衡自己内心。
随着小门一扇扇打开,吕超惊讶,只见这里养了大约有十几只兽人,但均不是凶兽,有牛型兽,猪型兽,甚至还有一条鱼型兽泡在一个水池里,脸部清晰可见是一女子,只是查遍每间房,都没有叶剪秋。
吕超道:“曹姨,我达哥如何?”
“他很好,只是……”
吕超心急的一挥手,指挥众手下道:“沿着地道去追!”
“是!”
只见一群黑鼠往前飞快的跑,而它们身后数百名军士匆匆往前追,这条地道修的很长,估计直通荚县城外,这就是曹达带着家眷逃跑的路线!
吕超道:“曹姨,我吕超决无虚言,只是那叶剪秋没有抓来之前,你们要先委屈一下了。”
其它军士上前又欲将曹老太捆绑,钱庄见状挥起拳头就要拼命,钱庄虽然打起架来毫无章法,但是也被他一口气大力拱翻了十几个精兵,又连踹带撞的伤了十几个!若不是地道太窄受了限制,这怕这钱庄还会打伤更多人!
最后吕超射出袖箭,一连朝钱庄身上足足射了几十支麻药镖后,那钱庄才翻个白眼轰隆一声晕倒在地!
吕超暗道,寻常人只一支镖能倒下,这傻小子竟用了几十支!
等军士们将昏死的钱庄和曹老太带走后,那抱着一大堆金块的叶大山在畏畏缩缩的从假山洞里探出了头。他没有胆量逃跑,他可是亲眼见到这位吕参将竟然会驭兽术!
太可怕了,而且全都是巨鼠!
吕超走向战战兢兢的叶大山面前,挑起嘴角冷笑,这老东西没用了!
叶大山看见吕超举起了锋利的长刀,吓得裤裆一热,腿一软就瘫在上,怀里的狗头金滚了一地!
他在最后关头拼命磕头求饶:“吕大人,叶剪秋在农场!他定是在农场!俺带你去!”
☆、一百三十五
“花绳新,变方巾,方巾碎,变线坠,线坠乱,变切面,面条少,变鸡爪,鸡爪老想刨,变个老牛槽,老牛来吃草,它说花绳翻得好!”
只见一双带着肉坑坑的小胖手在红绳间来回飞舞,晃得人眼花缭乱。
“看!乌龟!”
叶小溪开心的笑着,白嫩的小圆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小溪,你的手可真巧!”
坐在叶小溪对面的一个眼角有疤痕的高壮男子由衷夸奖道。
“大老刘,你手太笨,像个老木檩似的,翻个面条都翻不好!”
叶小溪嘟囔着红红的小嘴,低下头手把手的教对方翻花绳,大老刘看着自己黑乎乎的大手被一双小软手捏来捏去不禁觉得好笑。
“小溪,我不老,以后就叫我刘哥就成,我才双十之年。”
“你才二十?不像!像四十!”
见叶小溪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盯着自己的脸,大老刘倍受打击。
“你刘哥只是面相老,体格可不老!”
“那倒是!那天婉珍姐带着你们来府上接俺们回去的时候,俺可知道你劲多大,竟然一口气将俺抱到了农场。”
大老刘笑道:“当时你吓的躲在门后直哭,我还当你是个孩子,哪想到你都十四了!”
叶小溪不满地道:“俺可不小了!那婉珍姐看你总当俺是小孩子一般照顾,老是将咱俩人排到一起当值,你啥都不会玩,坐在这传达室闷死了!”
大老刘无奈:“小溪呀,在传达室当值可是个轻巧活,别人还轮值不上呢!等下了班刘哥带你去打兔子,现在那草场到处是兔子洞,打来的兔子不仅可以喂老木他们吃,还可以改善一下农场的伙食。现在农场的人多是老弱妇嬬,咱们这些男子得当起顶梁柱,不能让小叶管事一个女子来养活我们这些爷们儿。”
叶小溪哼了一声道:“婉珍姐可是不是弱女子,她泼辣凶悍着呢!哪有女子不怕兽人将我们都接到农场的?”
大老刘面露惭愧之色:“没错,若不是她提议接回军团家属,我们剩下的这几个工友并没考虑到那些家属们的安危,实在是汗颜。”
虽然叶剪秋将农场临时交给了曹五管理,可事实证明,曹五是一个只会听从命令的“执行者”,却不是一个能主持大局的“领导者”。自从农场的人几乎都走光后,残垣断壁的农场日日荒废,曹五心疼万分却束手无措。
于是叶婉珍力挑大梁,咬牙当起了第二任叶管事。
她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曹五、石头和留下来的几位工友们将那些军团家属们接到农场,甚至连老家西兔儿村也去了,能带来的人她都统统带来了。
由于农场人口又多了起来,叶婉珍就学着她大哥的样子每天在会议室开会。
叶婉珍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她不仅要解决这百十号人吃饭,还要安排新成员们开始劳动生产,更重要的是,她还要想尽办法保护这些任信她的家属们的安全。
在她的指挥下,凡是青壮男子开始修缮倒塌的车间和良田,继续种地种粮;那马婆子和那些军团家属整日织布裁衣,纳鞋做被;李婶子和大妞在伙房帮厨,揉馒头腌酱菜;马友道和三杠爷每天负责去草场抓兔子和养家畜,做那些兽人的口粮;静石伯伯就教孩子们在帐篷里识字读书,课余时,小孩子们也要提着篮子去河滩捡遗留的鸡鸭鹅蛋。
由于那些成精的家禽都不回窝了,又变回野生好斗的禽类,它们就住在河边草丛里,饥吃草籽渴饮河水,于是草窝里留下大量的禽蛋。
禽类们吃饱了就想开荤,整日和河里的邻居黑虎鱼斗来斗去,就在水陆空激战正酐时,农场派出的那些机灵的小家伙们就去偷蛋,最多的一天竟然捡了二百多枚禽蛋!
小溪坐在椅子上低头将缠乱的红线绳慢慢解开,噘着小嘴儿道:“其实俺最喜欢去河边偷蛋玩,只是这个好活都被婉珍姐交给十岁以下的小孩儿干了,那个叫虎子的小孩儿还说那条最漂亮的小黑虎鱼是他养的,他一去偷蛋那小黑虎鱼就爬上岸跟他玩,真让人生气!”
其实黑虎鱼并不伤农场的人,时间长了,甚至有人还敢摸摸偶尔上岸的黑虎鱼,叶小溪很嫉妒能拥有一条威风凛凛黑虎鱼的虎子。
只见小溪突然双眼一亮,拍手道:“对了,那天婉珍姐想了个法子,用绳子系住老木的嘴巴和爪子,竟然将他放飞到了天上!还有那郊狼老原,袋狮大许他们,也都被捆住了嘴巴放在草场上让他们撒欢儿抓兔子,看他们吃不到嘴里急的呜呜叫可有趣了,回头俺也去放老木当风筝玩。”
大老刘一脸严肃地道:“小溪,那可不是为了好玩,小叶管事是在驯兽。开始那老木他们由于不吃兔子肉,还咬伤小叶管事好几次,最后小叶管事狠下心让他们饿上几天,还用鞭子狠狠抽打,直打得老木他们变得俯首贴耳才罢休!现在老木他们不仅兔子肉也吃了,也不惧火了!晚上那小叶管事用绳子牵着他们出来巡夜,很是安生听话。等老木这只鹰鸟驯服了,可以当成咱们农场的送信员和哨兵!还有那大许他们,那可是凶兽,可以保护我们农场。”
小溪嘿嘿笑,露出白生生碎米状的小牙:“嗯哪,婉珍姐胆真大,现在老木他们谁喂食都不吃,只吃婉珍姐喂的兔子肉……对了,婉珍姐说让俺下了班就去学堂找静石伯伯学识字,你也要去,咱俩一起学!”
“好倒是好,只是这农场留下的铁匠不多,值完班我还得和你石头哥一起打铁,等活头干完就去识字。”
“俺等你一起去,食堂的饭菜俺会给你留一份热乎的。”
“小溪,你可真懂事!”
“嗯哪,谁让你是俺救命恩人哪!”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天时,只听到多日不见动静的小窗户竟然响起了急切的敲打声。
叶小溪和大老刘惊讶的面面相觑:“真有客人来访啦!刘哥快准备好纸笔,写下来访者的名字。”
“我不识字……”
大老刘无奈的摊开纸笔。
“没关系,让来访者自己写嘛!”
小溪兴奋地打开小窗,往外探出头惊讶地道:“咦,咋是叶叔?你有啥事呀叶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