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一人一马!就见那人头戴二龙抢珠冲天冠,身披鳌龙宝铠,座下风波马,掌中虎头枪,正是四郎杨延辉!
四郎打马上前,远眺宋军,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再看宋军之中也冲出一员大将,这员大将头戴天王盔,身披太岁铠,掌中擎着两杆大铁枪,座下骑着一匹青鬃马,正是焦赞。
二人相互对望,焦赞最先发话道:“我说,对面的那个人,你是谁啊?快快报上名来,焦三爷从不杀无名之辈!”
杨四郎无心应答,心道:我倒是想看看六弟手下都是些什么样的能人!想罢乌金虎头枪一挑,直奔焦赞扎来。焦赞一看吓了一跳,连忙挥枪来挡。两枪相碰,焦赞心说坏了,这人不简单,我恐怕打不过他!另一头,杨四郎冷哼一声,收枪再攻。十个回合下来,焦赞落败而逃。四郎也不追赶,虎头枪一横,深吸一气,阖目养神。
焦赞首战失利,脸上好不光彩,回到大宋阵营,就见自己的结义二哥孟良笑道:“三弟,这么快就回来了?”
焦赞灰头土脸,急道:“你别看我笑话,要不你去会一会那厮,我敢打赌,你一定也打不过他!”
孟良被他一激,心中血气上涌,道:“三弟,看我砍死他!”说罢提起车轮大斧,上了战马,奔赴战场。还没到近前,就先扯着嗓子喊道:“呔!拿命来!”
四郎抬眼望去,就见这是个红脸大汉,狼牙盔、塘猊铠,掩心镜,亮闪闪。手中一把车轮大斧着实令人胆寒,座下一匹枣红马也甚是威风。就见他大斧迎面劈了下来,带动风声,气势不善,口中更是大吼道:“劈脑门儿!”
四郎一带战马,躲过这招。就见那大汉又是横抡一斧,叫道:“剔排骨儿!”四郎把虎头枪一挡,“当”的一声,磕住大斧。
孟良见状不禁心惊,这一下自己运足了气力,那人却是纹丝未动,倒是自己,被震得在马上一晃。“气死我啦!”孟良大叫一声,手中大斧又是向前一递,“扎眼仁儿!”
四郎又是一闪身,躲了过去。孟良气急败坏,收回大斧又是一招:“砍肉锤儿!”
这下四郎未躲,手中大枪一举,抗住大斧,紧接着贴着斧头向下一刺,正中孟良拌甲绦,长【枪】一挑,将其挑下马来,却并未伤其性命!
孟良惊得一身冷汗,自地上爬起,指着杨四郎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不杀我?”
四郎看着他,把枪收回,并未回答,却是反问道:“天波杨府的佘太君现在何处?”
孟良不知其意,只得如实答道:“军营之中!”
“带我去见她!”四郎道。
孟良:“你敢单枪匹马进我宋营?”
四郎连声大笑:“有何不敢!”说罢,竟是跳下马来,将虎头枪挂在鸟翅环得胜钩上,从孟良身边走过,直奔宋营,“你还不头前带路!”
孟良见状也急忙捡起车轮大斧,追上杨四郎。二人走到宋营前,宋将皆是惊奇,不知其意,只得紧随一旁,紧握兵刃,以防不测。杨四郎却若全然无视宋将,昂首挺胸,大步来到辕门之前。
到了辕门前,就见里面出来一员大将,高喊道:“你是何人?”
四郎并未搭言,只是忽然双膝一弯,跪在辕门之下。此举一出,诸将震惊。那员大将更是心中疑惑不解,忽见孟良跑来,道:“岳大哥,他要见盟娘佘老太君!”
岳胜闻言一愣,上下打量四郎,心道:此人面相与六哥甚是相像,莫非......。
“随我来吧!”岳胜突然道:“二弟,你快去后军叫元帅来!”
四郎不闻其他,跟随岳胜身后,膝行一路。待到岳胜停下脚步,面前是一座宋帐,帐帘低垂,帐内不时有笑声传出,傍边立有一杆将旗,上书一个“佘”字。四郎眼望旗帜,竟落下泪来,对着将旗三拜之后,高呼道:“娘,不孝之子杨延辉请见!”
此言一出,周围宋将尽皆大惊失色!而大帐内也是突然一静,良久有人猛然将帐帘挑开,从里面跑出好多人,杨四郎不敢抬头,只是将头深深低下,泪滴入土,不住啜泣。片刻之后,就见面前有一双凤尾黄靴,紧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头上传来:“你抬起头来,让老身看得仔细。”
字字如刀,刻在四郎心上,四郎缓缓抬起头来,泪眼模糊,面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同样两眼含泪。二人对望良久,四郎再也忍不住心中之情,扑在佘太君腿前,哭道:“娘,我是四郎啊!”
老太君亦是认得出来,抱住自己的四儿痛哭道:“儿啊,果真是你吗?”
“是我!是我!我是杨四郎!”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在场之人皆是于嗟不已。待到二人止住泪水,来到帐内,佘太君坐好,杨四郎亲斟一盏茶,跪在太君前,道:“娘,孩儿不孝,多年来不能在娘亲左右侍奉,罪孽深重。”
佘太君接过茶来,不住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四郎听罢,心中却是更痛,站起身来,环顾帐内,帐内皆是自家之人,多年未见,竟有些陌生。待其目光落在一人身上时,不禁虎躯一震,好在身边有把木椅,急忙握紧,支撑自己不倒,不敢再去看她。
“四儿,这些年来,你可是在辽宫度过的?”佘太君突然开门见山问道。
四郎哪敢隐瞒,当即答道:“是。”
佘太君点点头,又问道:“听说你做了大辽驸马?”
“是!”四郎道。
佘太君:“那你还回来作甚?”
四郎没想到母亲会如此说话,只觉得心中一痛,是啊,我还回来作甚?环顾帐内之人,看自己的眼神尽皆鄙夷,唯独那人满眼心酸爱怜。
四郎不知如何作答,但又想到自己此行目的,寻思良久,方欲回话,突然帐帘一挑,冲进一人,在身后一把将自己抱住:“四哥!”
☆、止战谋合
四郎被人抱住,转身一看,那人正是自家六弟,杨景杨延昭!兄弟二人难免抱头痛哭一阵,待到擦拭眼角泪滴,六郎道:“四哥,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现在我军气势正大,定可一举扫灭北国,为我杨家报仇,为大宋雪耻!”
四郎尴尬一笑,道:“六弟,此次四哥前来,正是为两国之国事而来!”
六郎望着四郎半晌,把头一转,道:“既然是为国事而来,还请三驸马随本帅到帅帐议事!”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帐外。
四郎一见,忙向帐内人一一行礼,随后紧追出帐外,跟着六郎到了帅帐之内。
帅帐内,唯有四人,三关大帅杨六郎,边关副帅岳胜,双王呼延佩显以及四郎杨延辉。
四人落座完毕,六郎久久不言,面色低沉,毕竟和自己的四哥商讨宋辽两国之事,各代表一方,怎能叫人心中畅快。
岳胜见状,便率先开口问道:“敢问三驸马,此番来我宋营,所求为何?”
四郎正襟危坐,答道:“为天下百姓谋合,为宋辽两主谋合!”
岳胜道:“何为谋合?”
四郎:“两军休战,谈判谋合!”
岳胜凤眼一抬,道:“休战?我军胜券在握,恐怕没有必要和你大辽休战吧!”
四郎低笑一声,道:“你何来胜券在握?”随即又把目光落在六郎身上,道:“你只不过是打败了韩昌韩延寿,但并没有打败辽军!六弟,宋朝不比辽国,大宋若没有了你杨六郎,江山危矣!可大辽没有韩昌,只不过是少了一个兵马大元帅而已。况且据我所知,大辽可居元帅之位的人,还大有人在,举国可战之兵,亦不下三十万!”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呼延佩显便问道:“四哥,辽国还有谁人也可为帅?”
这一声四哥叫得四郎满心酸楚,他暗叹一声,看看呼延佩显,道:“还有四人,便是大辽于越耶律休哥、大常衮杨八郎、北院大王阿里铁牙、神威大将军唐经年!”
六郎把眉头一皱,道:“但据我所知,耶律休哥与八弟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又如何能出山担任辽元帅之职!而那个阿里铁牙和唐经年,更是没有听说过的人!”
四郎浅笑,道:“六弟难道忘了,黄土坡上,是谁就走了韩昌?咱先不提耶律休哥和八弟,单说阿里铁牙,此人乃是耶律休哥手下第一人!其兄长阿里海牙更为上京城守将多年,颇受萧太后器重。兄弟二人自幼追随耶律休哥,乃其心腹!况且前不久,阿里铁牙被封为北院大王,在辽军中威望极高,仅次于韩昌和耶律休哥,军中称其为“断戟郎”!
岳胜闻言问道:“何为‘断戟郎’?”
四郎:“银戟不断,铁郎不败!”
六郎冷哼一声,道:“徒有虚名之辈我见得多了,你还是继续说说那个唐经年吧。”
四郎暗道:徒有虚名之辈,尽皆在我大宋啊六弟!嘴上却道:“好吧,那我就继续说说这个唐经年。他本是宋人,在辽军多年,担任低级将官,却被耶律休哥所器重。后耶律休哥征讨西域,他被八弟收为弟子,教其兵法战阵。此人武艺虽不敌沙场大将,但其谋略却堪比帅才!加之从师八弟,学得一身本领,既善守又善攻,更是放出话来,天下之人唯敬佩八弟,余者不值一谈。唐经年手下还有玄襄十将,各有所长,宋军兵围蓟州城多日,久攻不下,便是因其二人在此守城,想必副帅大人已经领教其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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