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成摆了摆手,道:“你我同为扬州的父母官,就不必再客套了。白兄,我向你打听个人,听说你们把杨家八郎救回来了?”
白玉堂点点头,反问道:“难不成夏兄认得杨八郎?”
夏伯成轻叹一声,答道:“不错啊,我们也算是故人了。不知,能否带我去见一见他呀?实不相瞒,我和杨家将还算有些交情。”
白玉堂一听,便答应了下来,俩人便一同出了知州府。府门外展昭正站立等候,只见他一脸冷峻,似是有不开心的事。白玉堂不知所以,一见展昭,心中欢喜,将方才的经过一讲,怎知展昭神情淡漠,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随后道:“我有事要跟你说。”声音有些冷,白玉堂听着极其不痛快,但是夏伯成还在场,自己不好说什么,便答道:“这样吧,你先回驿馆歇息,等我忙完了这边事就回去找你。”
展昭:“你哪来那么多事要忙?”
白玉堂一听,心中不悦,刚想搭言,夏伯成在一旁道:“展大人,不要责怪白兄,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央求白兄带我去找杨八郎的。”
展昭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了夏伯成一番,“你又是谁?”
夏伯成答道:“展大人不认得我很正常,我原本是雄州的一个小官,后有幸得圣上垂怜,派我跟着汝南王来扬州整治官场。现在我又被任命为扬州的知州,和白兄一起治理扬州,以后咱们三人便是同殿称臣的同僚了。”
展昭看了看夏伯成,又看了看白玉堂,只撇下一句“我回驿馆等你”,便转身走了。白玉堂看着展昭的身影,握紧的拳头终是松开,长叹一声,也转过头来,道:“夏兄,让你见笑了。”
“无碍,无碍。只是看样子...展大人似乎有要紧事想和白兄商谈,要不...我还是不打扰你了,改日再去看杨八郎也行。”夏伯成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
白玉堂只觉尴尬,忙道:“他能有什么要紧事,夏兄不必在意,走!咱们去找杨八郎。”说着,便带着夏伯成走了。
话说杨延顺虽然没有告诉白玉堂他要住哪家客栈,但是以白玉堂对他的了解,还是轻而易举地寻到了他。在扬州城的金客楼掌柜的那里,打听到了杨八郎的踪迹,他就住在三楼的雅间。白玉堂在扬州当了三年的知州,当年还以柳舒畅的名号为金客楼提了字,所以提出要见杨八郎的请求,掌柜的自然不会不答应,当即亲自引路,带着白夏二人,来到了杨八郎的房前。
掌柜的轻轻敲了敲房门,“客官,统制官白大人和知州夏大人来看您来了。”
片刻,房门打开,开门的正是白山白子路。白子路一见白玉堂,“原来是白五爷来了,快请进吧。”
进了屋,杨延顺正在桌前独饮,一见白玉堂,面容转忧为喜,“大哥,你怎么来了?快来陪我喝一杯。”
白玉堂摆了摆手,道:“先别急,我给你带来了一位故人,你且来看。”
杨延顺听罢这才注意到白玉堂身后的人,二人对视良久,杨延顺眼圈一红,种种往事浮现心头。“夏大哥,真的是你吗?”
“哈哈,八弟,想不到你还记得我呀!”
书中代言,这个夏伯成正是当年雄州的知州。太宗皇帝赵光义在位的时候,贬了老令公杨继业带着八个儿子到雄州,原来的知州夏伯成变成了副知州,还把自己的府邸让出来给杨家父子住,自己搬到了衙门里。杨继业虽然是名义上的知州,可他毕竟是武将,对文官的事不甚了解,所以雄州还是由夏伯成来治理,老令公得了清闲,十分感激夏伯成。加上夏伯成为人和善,谨言慎行,儒雅有度,学富五车,令公便时常召他来家里做客。夏伯成的年纪和杨家众子相差不大,所以很快便和他们交好,尤其是和五郎六郎关系最好,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八郎延顺相对小一些,但也经常听夏伯成和哥哥们畅谈天下,针砭时事。后来,呼延赞雄州搬兵,老令公带着儿郎们赶赴沙场,一家人血战金沙滩,死的死没的没,离了雄州就再也没有回来。
宋辽征战多年,边关动荡,朝廷没有太多的心思放在小小的雄州上,所以夏伯成又做了雄州的知州。再后来宋辽谈判,立了盟约,两国化干戈为玉帛,边关终于太平了几年。而此时,当今圣上已经变成了赵休元,杨六郎也做了三关大帅,但他并没有忘了夏伯成,而是向赵休元举荐,将夏伯成调到了京城,在汝南王郑昭明手下做事,成了心腹。
此番郑昭明南下,便带着夏伯成来到了扬州,并任命为扬州的新知州。一来,夏伯成确实有自己的能力;二来,夏伯成和白玉堂都有杨八郎的这层关系,想必能够很好地相处,一文一武,不至于掣肘。这便是以往的经过。
再说杨延顺和夏伯成见面之后,互诉衷肠,二人讲说这些年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又一同回忆当年。这期间二人泪洒当面多次,又快乐又惋惜,但更多的还是欣慰。想不到这许多年过去了,二人都离了边关雄州,相遇在扬州之地,他乡遇故知,谁能不动容呢?最后,直到圆月东升,夏伯成才起身告辞,“八弟,你我有缘再聚,实乃人生大幸也。我日后久居扬州,想必你我可以经常往来,听闻你刚脱牢狱之灾,受了不少的苦,还是多多调养为好,过几日我再来看望你,时候不早了,为兄先告辞了!”
说完,又和白玉堂、白山告辞,夏伯成离了金客楼,暂且不提。单说杨延顺,送走了夏伯成,倒了两杯酒,递给白玉堂和白山,三人坐在桌前,杨延顺笑道:“离了金陵,可谓两世为人。大哥、子路,我先敬你们俩一杯,若没有你们俩,我岂能安然无恙的坐在此处啊!”
白玉堂听闻,只觉羞愧难当,先是和白子路一齐饮了杯中酒,随后放下酒杯。杨延顺刚想再倒一杯,白玉堂轻轻摆了摆手,兀自站起身来,挪到杨延顺跟前,双腿一弯,跪了下去......
☆、讨个公道
锦毛鼠白玉堂突然跪在了杨延顺跟前,吓得杨延顺和白子路同时起身,刚想要扶起大哥,却被打断,“二弟,先让大哥把话讲完。”
杨延顺一愣,“好吧,大哥,你说。”
白玉堂:“第一件事,我在大婚之夜抛弃下三弟和三妹,一去不返,致使小妹蒙羞,二弟和三弟遭此劫难,我难以释怀。”说完,深深一拜,惊得杨延顺也赶忙跪下来,“大哥,事出有因,你何必自责呢?我不怪你,况且我早晚都要去金陵走一遭,这是不可避免的。”
白玉堂:“二弟真乃通情达理之人。第二件事,我此时实在...实在无颜去见三弟...还请二弟为我...为我转述歉意,恳请三弟的原谅。至于小妹...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杨延顺点点头,“大哥我明白,三弟和小妹那里交给我,咱们快起来说话。”
“慢。”白玉堂未动,依旧跪在地上,深深叩首,“第三件事,也不怕二弟你笑话,乃是我与展昭之间,有了些芥蒂。”
“哦?怎会如此?”杨延顺甚是疑惑。
“都怪大哥心高气傲,听不进人言劝慰。”白玉堂满面的悔恨之色,解释道:“八郎擂之后,我等没能救出你来,大哥心中很是难过,也很难堪,觉得自己十分无用,竟救不了自己的结义兄弟。后来得知你被押在冲霄楼,我便不顾众人的阻拦,执意三探冲霄楼,而且是...偷偷去的。在此之前,展昭曾多次劝诫我不要单独行动,就算执意要做什么事,也一定要叫上他。可是我自己本就没有信心能够破得了冲霄楼,就算死在了冲霄楼中也不堕了锦毛鼠的名号,更对得起咱们兄弟的情义了,可我不能带着展昭陪我去送死啊,所以...唉。”
白玉堂:“展昭他向来都唯我是从,只除了一件事,就是不准我独自去面对危险。他也知拗不过我的性子,便只求我无论作何危险之事,都叫上他一起便可。可这次我偷偷救你,偏偏又没叫他,他得知之后先是及时赶到了冲霄楼与你我共同抵抗涪王,随后一路逃奔扬州。在路上他便对我不搭不理,方才又说有事要同我说,怕是这次真的伤了他的心了,还望二弟,同我前去,帮大哥挽回他的心,我不能离了他啊!”
“大哥放心,此事因我而起,我定不会不管不顾,走,咱们这就去找他,二弟帮你赔情。”杨延顺说完就想拉着白玉堂走,哪知白玉堂又叩了一下头,再抬起头时已是满面泪痕。
杨延顺心中大怮,“大哥,你这干什么啊,叫我如何承受得起啊?你我弟兄无论何事都可明说,你...你这叫我如何做人啊!”
“二弟有所不知,大哥还有最后一件事要求你帮忙,此事对我至关重要,等你听明了缘由,也就知道我为何如此了。”白玉堂以手拭泪。
杨延顺面容严肃,“大哥请说。”
白玉堂:“我兄长清风大剑白金堂,乃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这我知道,若不是他及时相救,你我恐怕都得折在冲霄楼。说起来,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他呢。”杨延顺正色道。
白玉堂:“可就是这么唯一的亲哥哥,他反对我和展昭的事啊!原本同意支持我四位结义兄长,现在有了大哥白金堂撑腰,也开始反对我二人了。从金陵到扬州的一路,他们五人对我百般训斥,展昭又对我不搭不理,唉...此时此刻,唯一不嫌弃我、还愿意和我说话的,就只有二弟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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