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两个男子却已展开了决斗,在浴室和卧房内伏击对方。
周君誉躲在床后,趴在地上往虚掩着的浴室门□□击。
藏身门后的康纳随身携带小型□□,平日里就把他收进手臂内,可里面的子弹却十分有限,他开不了几枪,错就错在他不应该没带手下,把那伙人留在了镇里,因为他不想让帮内其他人知道自己把那么重要的人物弄到手了,他想私自占有载劼。
鲁三加入了战斗,从兜里掏出□□,问边上的男子:“结果了他吧?”
“好!”反正留着这人也是祸害,他不能让任何人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杀之而后快!
鲁三揪了保险,把□□精准的丢进了浴室,就听得一声巨响,整个浴室都被炸漏了,水顺着浴缸的裂口流到了卧室。
过了几分钟后两人握着枪进去查看,浴室内却已空无一人,在浴缸的下面露出个能够一人钻的狗洞来,那精神病从这里逃走了。
“还追吗?”鲁三问。
“算了,先把载劼送到我天津的宅子里,严加守护,不能再让他留在北平了,你让小邺子回去和华容讲清楚。”他觉得最难办的是载劼的妻子,虽然不喜欢某人有家事,但如果让华容因此而离开,他罪责难逃,毕竟贝勒爷是爱面子的人。
鲁三蹙眉思忖,黑衣帮为什么会盯上载劼呢,难道只是因为贝勒爷天姿国色?这说不通,他不由得看看周旅长,顿时觉得这个人也很不简单,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这荒郊野外,而且身手如此麻利,头脑也很清楚,绝对是经常出生入死的战士,和此人吊郎当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下了山,来到温泉镇,冯邺和鲁三便搭了个便车回北平了,周君誉亲自驾车带着载劼去往天津。
“为什么非要我去天津,在北平难道不行吗?”贝勒爷已经换好了衣服,但车里还是冷,他于是又裹了一件棉袄在身上,这才暖和过来。
“不行,北平鱼龙混杂,我不大能罩得住你,而你呆在天津我就可以天天见着你,还能派卫兵站岗,他轻易不敢再打你主意。”他知道那个人是黑衣帮的,挟持载劼的目的却不是为了血源,而是传宗接代。
“他只是想和我睡,倒是没有要伤我性命的打算,你把他杀了?”载劼于心不忍,就算是好色之徒也罪不至死。
“他跑了,难道你对洋人有兴趣?”周旅长边开车边问。
“少说两句行吗,我只不过是觉得他不像坏人罢了,再说他也没把我怎样!”载劼不耐烦的瞥了此人一眼,闭上嘴的时候某人是个高达挺拔的英俊军官,可一张嘴就变成了兵痞!
“哦?我还以为……那就好!”周君誉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他本来并不打算问载劼那么敏感的事,愿意把它当作一辈子的秘密不再提起,但看来那洋人没把贝勒爷咋样,应该是还没来得及下手。
“他是个讲信誉的人,我说暂时不能让他碰我,他就忍着自己解决。”就像当初小君对他一样,也是等了很久才下手的,也不能说人家就不是好男人。
“他是想赢得你的好感,让你乐意接受他,和我当初一样,男人的小九九儿及不上女人一分,就那几个套路!”他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载劼在狠狠瞪自己,要命,他怎么就把老底儿掀了呢?
“我对你是苍天可鉴,海枯石烂永不变心!”军官赶忙补充……
☆、幽会
礼拜四晚上,梁公子按约定坐着二狗子的洋车奔了草桥,这一路上两人聊了不少关于刘老板的事,二狗子也不避讳,知无不言。他了解到淑斌对开澡堂的秀姑十分信赖,这几年也未曾换过其他女人,至于男人似乎就他一个,倒是让他放心了!
到了澡堂,他才发现这是个温泉,白天客人络绎不绝,大多是来往的客商,有出城的,有进城的,三教九流都有,但是因为装潢得比较好,所以不接待下等人,浴资也和清华池持平。
秀姑亲自把他迎进门,亲热的说:“早就听说梁公子是个风流人物,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他在后院等您。”
梁宇宬打量这个女人,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容貌算能拿得出手,就是略微丰满了些,前挺后撅,穿着旗袍便更显风韵,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多谢姐姐!”他跟着秀姑进了后院,看到三间整齐的平房,其中一间亮着灯。
“我去准备酒菜,您二位先聊着。”秀姑轻轻把他推到亮着灯的房前,转身离去。
梁宇宬咳嗽了一声问道:“我来了,能进来吗?”
里面的人没答应,但却听到脚步声靠近,把门打开了,一股香味儿飘入鼻中,他闭着眼都知道是自己的宝贝儿刘淑斌。
刘老板让他进门,请他坐在炕头上,一边瞧他一边问:“你还真把今儿当成偷情了?”
“没,你不是说了让我要小心么!”他的眼睛没有半刻离开过恋人的身上,总爱穿白色长衫的淑斌就和腊月里的梅花一般,带着幽幽的香味儿。
“小心没坏处,这几天我哥怎么样,你们不是天天见么?”他答应去两个堂会,比较忙,所以就顾得上偷偷的探望载劼。
梁宇宬脱下大衣,接过他递来的热茶答道:“我还正要和你说这事儿呢,他前天让人绑票了。”
“谁干的,难道只是为了要钱?”淑斌花容失色,如果光为了钱到简单了,就怕对方和教会扯上关系。
“周君誉把他救出来了,为了保证贝勒爷的安全,让你哥暂时住在天津的别墅,整天都有卫兵把手,听说那个人绑他不是为了钱,而是想那个!”他说道,还好载劼平安无事。
刘老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又问:“他没有被欺负吧?”
“没有,有了周君誉载劼肯定平安无事,若你不放心,我明天去天津探望,也好让你安心。”他说完,就搂住了淑斌想要接吻以慰相思之苦。
刘老板轻推他,蹙眉道:“别急,你明天一定要去天津看看,要不我不安心!”
“你如此关心载劼又何苦不相认呢,他为了自己的身世愁苦郁闷,但却没人能告诉他实情,你若不想让人知道,我可以从中安排,不让外人涉入。”梁宇宬提议,他可不想一直做恶人。
淑斌长叹一声:“你以为我不想么,但是爹不同意,而且每次都能说服我!”虽然他知道和哥哥相认冒着太大的风险,但听到对方被绑架还是担心得不得了。
“重要的是你怎么想,你爹不也不让我们在一起么?”梁公子柔声问,他觉得刘老板不是那么狠心的人。
正说道这儿,秀姑就推门走了进来,还奉上了好酒好菜。
“今天刘老板把您叫来,我可得好好伺候着,来,我敬您一杯!”秀姑给来宾敬酒,姿态就和院子里的姑娘别无二致。
刘老板也笑着说:“秀姑可不是随便陪人喝酒的,你得连干两杯。”
梁宇宬只得遵命,不知不觉就喝高了。
秀姑却也不避讳,和刘老板打情骂俏,甚至宽衣解带,只穿着肚兜在房里同时和两个男人调笑。
梁公子无可奈何,不禁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他何时才能和淑斌独处,莫非最后他得灰溜溜的腾地方?
秀姑见他喝得郁闷,便抱着他的肩膀,在他脸上亲了几口,笑眯眯的说:“您怎么愁眉不展的,是我的酒不好喝,还是菜不好吃?”
“哪儿的话,您的酒香,菜也好吃,人也风骚!”他用市侩的言语恭维,这小寡妇有两把刷子。
刘淑斌搭住宇宬的肩膀,贴着耳际柔声问:“夜还长着呢,你就这么急么?”
梁公子扭过脸,耐不住性子的答道:“我当然急了!”
秀姑掩住嘴巴嗤笑,忍不住想逗弄他:“那不如咱们三人一同就寝,我一人伺候您二位,要么您还有其他的玩儿法?”
“这个提议不错!”刘老板竟然随声附和。
这倒是让梁宇宬为难了,他只能无可奈何的喝酒,虽然阅人无数,但和多人一起睡,他倒是未曾尝试的,要不要为喜欢的人踏过禁忌之门呢?
看到宇宬脸色煞白的窘相,淑斌终于不再闹腾了,他对秀姑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她回避,秀姑就穿好衣服撤去酒菜识趣的离开了,他还亲自插好了房门。
梁公子终于放下了心,高兴的说:“就知道你不舍得让我孤灯独坐,你可真是我的心头肉儿啊!”
坐回到炕头上的刘淑斌一边脱衣服一边说:“要不从了你,你还不得天天蹲在戏院后门不让我回家?”
“别找辙了,你车夫都和我说了,有不少人蹲戏院门口呢,还不都让你打发了,我是你第一个的男人,也期望是最后一个。”说完他就急不可待的把美人推到床上,狂热的吻起来。
刘淑斌被他亲得双颊微红,却不忘了正事,侧身闪避着说:“等等,你说能安排我和哥哥见面,能找到隐秘的地方吗?”
梁宇宬马上停了下来,抱着心爱的人说:“待票行关门后,我约载劼在二楼等你,虽然地方小,可也在租界区内,相对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