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徐安将来会同四皇子隶瑯搞出怎样的大事,却是此刻的徐顺怎么也料想不到的。
☆、第五十八章 初变
与徐顺不同,皇帝不曾表达过自己的担忧,却一直默默地观察着徐安和隶瑯,他发现自己的担忧正在成为现实,四皇子隶瑯是一头猛虎,而且正是他自己一手培养的。
皇帝开始想,如果不是徐顺在中间的磨合和牵绊,是否他已经下令除掉了四皇子与徐安。
答案竟然是惊人的肯定。
皇帝不想当太上皇,尤其不想被当太上皇。
可皇帝又细细地思索过一番,他也不是想要了四皇子的命,那毕竟是他所爱的人和自己唯一的骨血传承。
皇帝开始盘算着怎么才能找个由头圈禁住四皇子,虽然这跟他的初衷相悖,当年皇帝选中四皇子,是希望自己百年后有人能够保住徐顺的命——可现在皇帝要先考虑如何保住自己的帝位和命。
至于保护徐顺的人,皇帝认为自己可以再选一次,毕竟他还有很多的儿子。
皇帝的动作,很快让四皇子与徐安警觉起来。
“父皇他注意到了。”
“殿下,是我们太过于冒进了。”徐安谏言道,“时机不成熟。”
“可是……”
“殿下,为今之计只有以退为进,舍了我罢,保住你的位置。”
“我不能,我答应过阿保,要照顾你,一生护你周全。”
“殿下!此时不可妇人之仁。”徐安道,“快刀斩乱麻,方能安身立命。再者说,皇上必定舍不得砍了我的脑袋。”
“常宁。”四皇子蹙起了眉头。
“就这么决定了。”徐安拍了拍四皇子的肩头,“若则此番不死,将来还有见面机会。”
去到京城陪伴徐顺近十五载的徐安,因勾结党羽、教唆英亲王大不敬等罪名,被皇帝革职流放。
徐顺因此大病一场。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徐顺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将皇帝关在了门外。
皇帝抬了抬想要敲门的手,终究还是放下了。
“好,你好好休息休息,等你心情好些了,我再来看你。”
☆、第五十九章 裂痕
皇帝将徐安的流放地从岭南换到了湘赣。
“这样,好歹离京城近一些。”皇帝说。
徐顺知道这是皇帝最后的妥协,毕竟徐安撺掇四皇子——现在的英亲王干的事情,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谢陛下。”
“你起来吧。”皇帝搀起徐顺说,“我讲过,无人的时候,你可以不用向我行礼。你放心,押解的人已经让小六子去打点过了,常宁不会遭什么罪。”
“嗯,我知道。”
“湘赣地方不错,鱼米都产,不会让常宁饿着冻着。”
“是。”
“还有就是隶瑯……”
“请陛下一定开恩。”毕竟徐安和四皇子都是徐顺的心尖肉,都是他的弟弟。
“这事儿,徐安已经扛了。”皇帝道,“可是你我都知道,徐安撺掇不了隶瑯。”
“他毕竟是您的儿子。”
“正因为是我的儿子,才更可怕。”皇帝说,“你放心,我不会要了隶瑯的命,我毕竟是他的亲爹。”
“奴婢先替隶瑯谢过陛下。”
皇帝拉住又预下跪的徐顺,揽进了怀中道:“你就一定要这样一次又一次挖我的心吗?”
“不然,我还能说什么?”徐顺俯在皇帝的怀里哽咽道,“他们做错了的,都是我没有教导好的。对不起,我没能看顾好常宁和隶瑯。”
“不怪你,不怪你。”皇帝替徐顺拂去眼泪道,“都是我的错,我的私心造就了今日的错误。如果一开始不是我,隶瑯不会成现在这样,常宁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都是我错了。”
☆、第六十章 各有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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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亲王被禁足反省,一时间朝堂哗然。
三皇子豫亲王党羽的疯狂反扑,让身在深宫的徐顺同样感觉到了一种山雨欲来的前兆。
彼时薛灿已经贵为内外医署的一把手,薛老御医令早在三年前中风瘫痪,而安莳则在代管了三年御医署后,撩下挑子跟着大将军何炜跑去了边关前线。
用安莳的话来说就是——“朝堂之上勾心斗角,还不如战场上白进红出。”
薛灿深知安莳是对的,但是他放心不下徐顺,这两年,皇帝也好似老了许多,不如往昔意气风发不可一世。有时候薛灿看着皇帝和徐顺待在一起,竟也会有种悲悯的感觉。
皇帝的子嗣虽多,可真正亲厚的却没有几个;后宫里的妃嫔不少,也并无一人可以交心。
麟德殿中这间小小的院落,成了皇帝唯一可以安心的地方。
薛灿拎着手里的药箱,转身退出了偏殿的红门,留下皇帝和徐顺两人在里头,这一份难得的安静,薛灿不想由自己去打破。
门外是同样老去的小六子,他看见薛灿,露出了一抹笑来。
“周福还好吗?”小六子问。
周福年纪大了以后,便不在殿前伺候了,早一年,皇帝开了恩典让他离宫养老去,如今周福跟老冤家朴医官做了邻居,小六子要想知道周福的近况,便总是问御医属的人。
薛灿无奈摇头道:“跟朴医官做邻居,能有什么不好呢?”
“哦。”小六子会意地拖长了声音道,“那肯定是很好了。”
而后两人相视着,同时点头笑了。
周福和朴医官,的确是做了邻居,可这邻居间没有隔墙,只有个月牙门,你家望见我家。
周福起初抗议过,也是修过墙的,可哪儿经得起朴医官见天来正门前敲门骚扰。周福怪没脸的,最后还是将院子里的月牙门给打开了。
朴医官一直没升官,他就乐意给宫人婢子看病,正好隔壁是周福,拿周福当研究对象,实在是太顺手不过。
一来二去,两人过上了吵吵闹闹的日子,进而满城皆知。
☆、第六十一章 皇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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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亲王被禁足了五年,五年的时间里,除了徐顺就再没人来看过他。五年也足够英亲王想明白很多年少时候没有想明白的东西,现在,他更加肯定自己想要的就是徐顺。
徐安——英亲王获得自由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他,并和他重新取得联系,虽然明面上他们不再有所瓜葛,可是私下里徐安仍旧在第一时间回复了英亲王——他,比英亲王更早结束了流放的生涯,毕竟他只是外戚,对皇帝的威胁永远不如英亲王本身巨大。
“臣,还抱有着年少时的志向,不知殿下是否依旧肯把双手借与臣。”
“当然,孤的诺言,从不轻许。”
四手交握的一刹,一切回到原点。
徐顺怎么也弄不明白,徐安为何会对皇帝恨之入骨——或者可以称之为先皇,此刻他正躺在金丝楠木的棺材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你在说什么啊。”徐顺惊讶地看着徐安,他脸上的泪痕甚至都还没干,“小安你是不是病了。”
“我没有!我一直期待的就是这一天,这个皇帝死了,我便可以带你走。哥,我终于做到了,我当了大官,你再也不用辛苦了。”
“我并没有觉得在陛下身边的日子是辛苦啊。”徐顺甩开徐安的手,道,“也许一开始,这件事情非我所愿所求,可这二十多年,陛下对我很好,你是知道的,小安,你怎么可以对陛下如此大不敬。”
“大不敬?”徐安抓住徐顺的臂膀道,“我这样说还是轻的,他这般对你,他就是个禽兽。”
“我不许你这样讲!徐安你太令我失望了!”徐顺推开徐安道,“你给我滚出去!滚!”
“哥哥!!!”
“滚!”
☆、第六十二章 真相
徐顺在自己的屋子里悲痛着度过了三天,他一方面为先皇的离去而悲痛,一方面为了徐安而伤心。
直到第四天,隶瑯——当今的皇帝敲响了他的房门。
“陛下。”徐顺向隶瑯行礼道。
“阿保快起来。”隶瑯握住徐顺的手,阻止了他下跪的意图,“仍旧是和过去一样的,你见着我,不必行礼。”
徐顺摇头。“过去跟现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如今你是皇帝了,该有的礼数就该都有。”
“可父皇也是皇帝,你不也可以不在他面前行礼吗?”
徐顺闻言诧异地看着隶瑯。“陛下与先皇不同。”
“何处不同?”隶瑯追问道,“我既然是皇帝了,当然也就有了免了你行礼的权力。阿保……不,我不想叫你阿保了。”隶瑯咽了口唾沫,他火热的眼神锁定在了徐顺的身上。
徐顺被这火热的目光惊得一跳,抬手挡开了隶瑯倾身凑近的企图。“陛下请自重。”
“我要不愿意呢。”隶瑯道,“我就是喜欢亲近你,阿顺,我一直都记得你抱着我的时候,亲昵地摸着我的额头、叫着我的名字的时候,那些时候,是我这前半生最快乐的时候。阿顺,我想我这后半生也依旧这样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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