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趴伏在他身下,背上的萧祁昱也不动,沈郁歇过气来便轻笑了声:“你这算是什么呢?喜欢上我了?上的很爽是吧,对得起楚姑娘吗?她可是在天上看着你呢?”
语气无比轻蔑,他恨死了他,如果前面他还只是气他不喜欢他,可现在就是恨了,他可以不喜欢他,可他不能因为别人这么强上他,一想到萧祁昱是为了什么强他时,他便恨不能掐死他。
而萧祁昱也是同样的想法,一想到他的毛病是因为他,他也恨不得掐死他,听到沈郁这么轻蔑的话,他抽身从沈郁身上起来,把披风扔到了他身上,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说道:“皇叔你想的太多了,我上你,不过是因为你送上门了而已。”
沈郁说话伤人,他也不差,半斤八两,谁也不要好过。
他拉开了房门,北风便夹着雪花悉数扑到了屋里,冰冷的温度浇灭了一屋子的旖旎,这才是正常的,萧祁昱吸着这冰冷的空气,大踏步的走了,脚步很大,因为胳膊疼的不得了了。
他回到自己的屋里,咬着牙一点点儿的撕开了他的衣服,黑衣里面的衣衫果然又湿透了,伤口挣开了。
已经好了大半了,可因着这个晚上又裂开了,他已经不想说他自己什么了,只沉默不响的把衣服撕开,这个时候也不想叫军医来了,他自己拿起桌上的一坛酒往伤口上倒,烧刀子烈,也只有这种烈酒才能管用,果然是太管用了,萧祁昱疼的喊不出声来,当然也没有脸喊,等豆大的汗水湿透了全身后他终于忍过去了。
等他自己一圈圈的包扎好后,他仰面倒在了床上,身体乏极,他很快便睡着了,这一夜竟然一个梦都没做。
沈郁却没有睡觉,正在刨米呢。
萧祁昱走后,他才从稻米袋上爬起来,然而眼前的情景让他尴尬的站不直,身下的污浊淅淅沥沥的全都浇在了白花花的大米上,有他的。
这种事就干的时候是欢快的,干完之后便是一滩狼藉,难看至极。沈郁脸色也难看的要命,简直无颜看这米粮,待一想到这些米要被人吃掉,他的脸就更挂不住了,烧的火辣辣的,于是他勉强收拾了下自己,撕下一截外套,把这污了的梁米一股脑的刨出去。
污了很多,浪费了也很多,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米袋子抠破了,撒的满地都是。
刨了这边,那边还有,他的屁股还疼,根本蹲不住,沈郁便跪在地上一点点的扫。扫了好一会儿才打扫干净。
等弄完了这些,沈郁才扶着腰靠在了旁边的米粮袋上,他这次来的任务已经全都完成了,他想萧祁昱骂他骂的果然对,他就是足够贱的,不远千里跑到这里让人操,现在已经完事了,终于可以走了。哈哈。
萧祁昱,你给我等着,我死也不会让你好过的。沈郁手指抓在米袋上,牙齿咬的碎碎的,米,粮、军饷,以后都不会有了。
萧祁昱这一夜睡的太沉,醒的就晚了,等起来时,程谨之告诉他,瑜王爷已经班师回朝了。
萧祁昱一下子怔住了:“走了?”
程谨之点了下头,也有些疑惑,前几天一直赖在这里不走,今天走的倒是利索,而且没有跟来时那样敲锣打鼓的惊动任何人,要不是是他在当值,他都不知道呢。
这样走倒是挺好的,程谨之觉得挺好的,皇上与瑜王爷的关系人人都知道不好,他们这些萧祁昱的士兵也真弄不成一个欢送队回来送他。所以他这么走了倒是好。
萧祁昱干咽了一口水,觉得嗓子有点儿紧,只单音节的嗯了声,不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似站了起来:“外面雪停了吗!”
程谨之嗯了声:“雪停了,王爷大概是看着雪停了才走的。”
萧祁昱走到门口的脚便硬生生的停住了,眼睛被屋外的一片雪白刺的生疼,他伸手遮了一下眼,好一会儿才适应。
屋外是一片雪白,下了好几天的雪,把所有一切狼藉都盖了个严实,仿佛沈郁的到来只是他做了一场梦,然而那不是做梦,昨天晚上他并没有喝酒,睡了一夜也不至于成了傻子,所有的一切都记得很清楚。
萧祁昱闭了下眼,低声问道:“王爷走的时候说什么了吗?”
程谨之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哦只说是这些日子叨扰了。”
萧祁昱缓慢的点了下头:“好。”
程谨之问道:“皇上,要派人送送王爷吗?我是看王爷随行时很多人,再加上梁督军也会护送他出嘉峪关,所以就没有派人去。”
萧祁昱嗯了声:“不用送,他有梁督军护送就够了,好了你去忙吧。”
程谨之下去之后,萧祁昱坐在屋里开始工作,坐姿端正,神情肃穆,他的右手臂抬不动了,但也没有妨碍他,军务批了一叠又一叠,等到批到只剩最后一小叠时,他终于顿了下,随即站了起来,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他的马就在他的住处,他骑上马疾驰而去。
汗血宝马跑的很快,萧祁昱沿着车队的辄印一气跑到嘉峪关,站在高高的关口,终于看到了沈郁的车队。萧祁昱没有再往前追,他并不是来追他的,他想他就是看着他完全走出嘉峪关,彻底的走了他才算是放心。
这么想着,他便一动没动的坐在马上,看着沈郁的车队蜿蜒的走远。
嘉峪关内的雪厚,出了嘉峪关,关内雪就薄了,沈郁的车队便走的快了,没一会儿便只剩下了个黑点,萧祁昱眨了下眼,觉得眼疼的厉害,这是雪盲症了,他艰难的抬手揉了下被雪刺激的涨疼的眼,准备掉头回去,然而他停顿的这一大会儿,手脚冻的有些僵了,出来的时候忘了披披风,身上这一会儿也冻透了。
萧祁昱勉强下了马,捧起一捧雪将自己的手脸全都搓红,等手脚都活络后,他才翻身上马,朝着相反的方向向城内走去,两人越走越远,终再也没有交汇的可能。
第50章 回京
沈郁回到京城时已是半月之后了,又快到年关了,各种事物都忙了起来,沈郁百忙之中先把萧祁昱两万御林军的军饷免了。
免了之后他心中终于好受了,这口恶气也终于出了,两个人正式交战,隔着千山万水。
沈郁处理萧祁昱谁都不知道,恭王爷自萧祁昱走了之后就一直很静默,仿佛萧祁昱的走带走了他大部分的希望,他终于偃旗息鼓了。
沈郁知道他是不愿意跟自己对上,因为没有萧祁昱撑腰后,他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的左臂楚家也没了。
没了这两人,恭王爷不成气候,所以朝中的众大臣都暗暗的站好了队,沈郁满意的笑了下,这终于都是他的天下了。
然而他还忘了宫里有个老太婆,老太婆病倒了都能找他麻烦。
因为天气越来越冷,所以沈郁干脆坐在床上批折子,左边暖手炉,右边热茶,小福子并刘公公将他伺候的很好,近乎于献殷勤了。
看刘公公欲言又止,沈郁放下茶杯后看他:“刘公公有什么事吗?”
刘公公是自小伺候萧祁昱的,萧祁昱没有登上皇位时,他就是个小太监,萧祁昱登基后,他便将他提拔成大太监,于是这俩人的感情深厚啊。
他刚回来时不顾他的脸色难看,第一件事就是问萧祁昱的情况,现在又苦着个脸,不知道又想干什么。
得了沈郁的话后,刘公公跪下来了:“王爷,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郁不耐烦道:“都跪下了还不快说。”
刘公公看了他一眼:“那王爷你听了后不要生气。”
沈郁嗯了声:“说吧。”
刘公公微微的叹了口气道:“王爷,太后她……病了。”
沈郁皱了下眉,他是不太待见柳太后的。可也不能不问,沈郁点了下头:“起来说话吧,她怎么了?”
刘公公眼圈有些红,是为萧祁昱,柳太后虽然小时候没有照顾过萧祁昱,可总是他的生母,而且这几年待萧祁昱的好他是看在眼里的。
刘公公轻声道:“太医说太后忧思过重,难以成眠。”
沈郁哦了声:“太医有没有给她开药?”他虽然不喜欢柳太后,可她总是太后,他从来都没有克扣她的用度,而且这些日子他也没有去气她啊。
刘公公点头:“太医看了,也给她开药了,可她这年纪大了,就算勉强吃了药睡着,也会被噩梦惊醒,她身前的大宫女秀荷说,她这晚上都不敢睡。”
沈郁沉默了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又不是太医,也不是她儿子。
刘公公看他如此冷漠急了,又跪下了:“王爷,你让皇上回来吧!太后她老人家想他了。”
沈郁脸色冷了下来:“又不是我不让他回来,是他自己不愿意回来。”萧祈昱才是真狠,娘都不要了。
刘公公张张嘴说不出话了,柳太后是对皇上真好,以往的时候缠着她儿子,可临到病重了却不肯让他儿子知道。
刘公公心里着急,急王爷袖手旁观,他不是怪他,他是怕以后出了事没法交代啊。
沈郁一点儿都不同情她,他如今心中终于狠了起来,或许他原本就是狠的,只不过也够贱而已。
刘公公还悲悲切切的,沈郁拍了下桌子烦死了:“别哭了,让太医院的人都给我听着,若是医不好太后,谁都别想过好年!”
相似小说推荐
-
最苦不过下堂夫 完结+番外 (轻微崽子) 2016-09-13完结+番外是个轻松的穿越故事,脑洞很坑,因为大背景依然是架空东方古代,虽然有穿越和宇宙的一部分线...
-
美人难戏 (落孤) 晋江2016-10-3完结这是一个爱与美人插科打诨的翩翩公子想要调戏美人却反而被美人抱回家的故事。好吧,反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