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宣明跪趴在苏仪身上,轻轻吻着他的嘴唇,苏仪慵懒地揽着他的腰闭目养神。两人的衣服散乱,宣明用手慢慢帮他捋着,不多时又低下头吸`吮。苏仪只觉得那地方有些湿热,立刻睁开双目,半坐起来看了他半天,不客气地道:“用上舌头。”
这次的技巧好了些,不但没有做呕,连舌头也用上了,苏仪受不住他这么勾`引,捧着他的头抽送许久,终于全都射在宣明的嘴里。
这下朝阳侯总算心情舒畅,低头搂着宣明温存亲昵。
宣明用茶水漱了口,慢慢把衣服穿好:“天快黑了,我该去静山侯家了。”
苏仪道:“你去吧,今夜不必露出端倪。他是皇上的舅舅,我直接要人他未必给,不如回去先查清楚你师父和暖烟的下落,想办法救出来。”
“多谢侯爷。”
苏仪沉吟了半晌,说道:“静山侯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想逼你做什么?”
宣明淡淡道:“他今年有个大劫,想让我帮他躲过此劫。此事有悖天命,我不愿答应。”
“大劫?” 苏仪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想谋反?”
宣明立刻抬头看着他。静山侯谋反之事还在酝酿之中,连筹备都没开始,苏仪是怎么知道的?
苏仪的脸色凝重了些,宣明仿佛头一次看到他如此正经的模样:“宣明,我想知道你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有这么多人重视你,连皇上都对你有所忌惮,想把你和你的师父都杀了。”
宣明的脸色也是说不出来的难看,许久才道:“上次你来,是奉了皇上之命来杀我的?”
苏仪僵硬地笑着:“也……算是吧。”
宣明低着头很久没说话,苏仪勉强笑道:“我这不是没有杀你么,好不容易才让皇上相信你是个碌碌无能的小瘸子……”
“小瘸子?” 苏仪抬头看了他一眼。
“嗯,” 苏仪抱着他来到躺椅上坐着,摸上他瘸了的那条腿,笑着说,“小瘸子。”
“我曾经占卜过,你对我并无恶意,我这才让你接近,想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既然是要奉命杀我,为什么又无恶意?” 宣明转头看着他,“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苏仪笑着不说话。
宣明慢慢冷静下来,说道:“不管怎么样,多谢侯爷不杀之恩。”
“你故意算命算不准,故意在这小县里躲着,就是为了叫人觉得你是个碌碌无能之人。我不晓得你究竟有什么本事,却也猜得出你这本事只会给你惹祸。” 苏仪笑了笑,摸着他瞎掉那只眼睛,“这要是放在我自己身上,我想必是万万受不了。有时候我只是想,你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
宣明低着头道:“侯爷想太多了。”
“你不想说的事,我自然不会逼你说。” 苏仪把宣明拉起来,披上静山侯送给他的斗篷,又帮他系好带子,手指在他的眼窝上摸了摸,“去吧,一路上小心点。”
(八)
静山侯的马车已经在昏暗的街上等着,宣明四处一望,苏仪的马和随从却是不在,想必躲起来了。他像平常一样上了马车坐好,赶车的仆役望了他一眼,笑着说:“先生今天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
宣明笑了笑:“跟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 说完又似不在意地说:“暖烟和师父在府里过得可好?”
仆役笑着说:“侯爷吩咐了,暖烟想先生想得厉害,进门让我先带先生去见见他。先生的师父近来睡得多,只怕现在这时候已经睡下了,要看望不如等改天。”
“好。” 宣明笑了笑,“麻烦侯爷照顾他们。”
“这也算不了什么。” 仆役笑着说,“侯爷虽说礼贤下士,却也从未像对待先生这样重视别人,先生必是有真才实学,才得了侯爷的青睐。”
宣明客气地说:“过奖。”
马车晃悠悠地来到城郊别舍,宣明随着仆役进去,左拐右拐地进了一间小厅,稍微等了一会儿,仆役便带着暖烟走了进来。
暖烟一下子扑到宣明怀里,眼泪滴溜溜地打转:“先生可来了,什么时候带我出去?”
宣明见他右手臂还包裹着白布,一脸受伤之后的憔悴模样,脸也瘦了许多,心里不禁有些难受。暖烟在他怀里扭着腰掉眼泪,宣明自然心疼,却也不想表现出来,摸着他的头道:“你这伤还没好,暂时在这里休养几天,我一定带你出去。”
暖烟见那仆役站在门外,凑近宣明耳边轻声道:“先生,骑马撞我的那个人,昨天我见到了,就是在这府里当差的一个下人。他以为我当时晕过去了没看到他,但是我看到了,就是那个人没错。”
宣明镇定道:“你表现出来了么?”
“没有,我什么都装作没看到。” 暖烟着急道,“静山侯爷为什么要找人撞伤我,一定是别有居心。先生把我们要回去,行么?我就算胳膊不能动,也能洗澡吃饭上茅厕,不给先生添麻烦。”
宣明淡淡道:“我现在也是没什么办法。你暂且忍耐几日,朝阳侯是我的朋友,过几天会亲自把你救出去。”
暖烟的嘴巴有些合不上:“朝阳侯?” 停顿了好半天,又磕磕绊绊地说:“一骑当关,连杀数十人不见力竭的朝阳侯?以五千兵马力挫两万玄汉大军的朝阳侯?先生怎么认识他的?”
那声音越来越激动,宣明向外望了一眼,放低声音道:“前些日子算命认识的。你好好听话养伤,多吃点饭养力气,到时候等着朝阳侯把你救出来。”
暖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脸上红晕一片:“先生好厉害,朝阳侯……竟然认识朝阳侯……”
宣明打断他的自言自语:“见到师父了么?身体如何?晚上有没有出事?”
暖烟忙道:“夜里暂时还算睡得安稳,精神却不算太好,先生得赶紧把我们弄出去,要是那个厉鬼再来,先生又不在身边,只怕会出事。”
“我知道,你好好养伤,不要想别的。”
终于别了暖烟,仆役带着宣明来到偏厅设宴之处,说是宴席,却也只有一张圆桌,上面摆了各色菜式,香气满溢,旁边摆着侯府家酿,美酒佳肴,相得益彰。
宣明站着等候宾客到来,不多时门口进来一个年轻男子,一身月白深衣,绣着银丝滚云,笑意盈盈地走进来。
这男子气质温和,谦恭有礼,微微笑着说道:“先生终于到了。”
宣明道:“侯爷。”
男子笑着让宣明入座:“先生别客气,今晚想与先生把酒言欢,因此只有你我两人,不需拘礼。”
宣明望着他的面色,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他额头的那股浓黑之气。
时运低下,果然快到了穷途末路了。
往来敬了几杯酒,静山侯不经意地说:“前几日让先生考虑的事,不知道意下如何?”
宣明笑着说道:“逆天改命乃是不可为的大事,折阳寿,损阴德,侯爷这是要我的命呢。”
静山侯面带微笑:“先生才学旷古,必定有办法能保得你我两全。若不是我如今没有办法,也不至于如此逼迫先生。刚才可见到了暖烟?”
“见到了,多谢侯爷照顾。”
静山侯给宣明夹了一筷子菜,嘴角挂起淡薄笑意:“暖烟机灵懂事,难得的是有运气,遇上先生这么好的人,把他捡回家管吃管住。”
宣明听到他提起暖烟便觉得不妙,勉强道:“侯爷过奖。”
静山侯淡淡地说:“这年头叫花子能活下来的也不算多,不是被打死,就是饿死病死,还听说有些不中用的老头专喜欢这么大年纪的男孩,被卖进妓院折磨死也是有的。前几日我路过时听说,每隔几夜就扔出来一两俱男童的尸体。”
宣明闻言深吸了口气,许久才说道:“侯爷放心,侯爷所说的事我都记在心里,只是这法阵需要的东西不少,又得选个好的日子,我得回去筹备几日。”
静山侯给宣明斟了一杯酒,微微笑着:“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让几个人陪在先生身边,你需要什么,无论是钱还是人,跟他们说便是。”
宣明低着头道:“谢侯爷。”
静山侯安静了片刻,突然间笑着看他,眼神中满是探究之意:“先生不是在用缓兵之策吧?”
宣明不敢露出丝毫心虚之色:“宣明不敢。”
“那便好,我这里等着先生的消息。” 静山侯低着头,许久才又笑了笑,“如今天下初定,四海归心,先生必定认为我痴心妄想,但大家都有难言的苦衷,若不是被逼到没有活路,我也不想枉害性命。”
宣明道:“宣明不敢,我只想师父和暖烟无事。”
“他们的命如今全在先生身上,你想让他们活,他们就能平安无事。" 静山侯抹了抹嘴站起来,微微笑着,“先生慢慢吃,吃完了让人把你送回家。” 临走前,他看着前几日送他的斗篷,突然间转过身来在他面前停住,摸了摸他的脸:“长得倒是不错,只可惜毁了。左右身体如此不方便,留在这世上也是无趣,不如早些转世投个好人家,想想暖烟同你师父,至少心里也有些安慰。”
宣明默然不语,静山侯抬步走出去了。
宣明早已经没了胃口,站起来披上斗篷,走了出去。门口站的正是刚才送他过来的仆役,在前面领着路道:“马车就在前面,先生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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