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执的脸在脑中不断出现,高奕瑄越发发怒,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竟回到了自己小时候。虽然记忆已经不是那么清晰了,但梦境却似是真实发生过。
梦里有母亲,有哥哥。
那时候高奕瑄四岁,和自己的母亲一起住在洛阳城闹市后的一个小院子里。母亲美丽又温柔。父亲是打仗的时候遇见了母亲,两人一见钟情。生了高奕瑄之后,父亲就没了音信。母亲很少出门,平日也没什么事,就是听母亲讲讲故事,跟母亲学学认字。父亲从没来看过他,最开心的事就是母亲的另一个儿子来看他们母子俩。母亲叫高奕瑄乌月,叫另一个儿子舞玉,因为音很相近,母亲只需叫一个人的名字,两个人就一起答应。
舞玉比乌月大了大概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舞玉哥哥都是骑着马来到高奕瑄的小院里。有时会和高奕瑄去玩闹,有时带高奕瑄去集市买东西。但也有时候,会摸着高奕瑄的头,对他说:“乌月乖,我要跟娘说话,你先自己去玩好吗?”这个时候高奕瑄都老大不乐意,为什么哥哥和娘之间有秘密不让他知道,他却和哥哥没有秘密可以不让娘知道。
乌月的身高刚好可以抓着舞玉挂在腰间的玉坠子。只要舞玉来,乌月就像小尾巴一样,抓着他腰上的玉坠子,怎么也不松开。舞玉走到哪,乌月就跟到哪儿。那玉坠子是圆形的,正面刻着麒麟兽,背面是“乌月”二字。高奕瑄最早认识的,就是这个两个字。
舞玉力气很大,可以把高奕瑄扛在肩上,高奕瑄骑在舞玉哥哥的脖子上,两人一起出门。高奕瑄的母亲过得十分节俭,舞玉却很大方,高奕瑄在舞玉肩头说要什么,舞玉哥哥都会给他买。还会带着他骑马,带他到各种地方玩。
可那段日子很短暂。没多久,高奕瑄的父亲当上了皇帝,就派人来把他带走了。只记得高奕瑄走的时候,母亲在院门口哭着喊他的名字。他却被大胡子的丞相抓住双手,按在马车之内,不允许他回头去看母亲。自那之后,他再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和哥哥。母亲和哥哥的样子就慢慢消失在他的记忆中。唯一记得的,只有哥哥的名字,和一直握在手里刻着“乌月”的玉坠子。后来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王府和权力。高奕瑄又去洛阳找过,却只找到了母亲的坟墓。就在那小院内。母亲用心良苦,纵然自己身已死。也仍留在这小院内,若是儿子回来了,也可以第一眼看到她。
可是高奕瑄翻遍了洛阳城,也找不到舞玉,想这洛阳是兵家必争之地,常年战乱,说不定已然参了军,早已丧身沙场也说不定。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但每年清明,高奕瑄都要亲自去洛阳一趟,为自己的母亲上坟。看看小时候住过的院子,和母亲说说话。
梦中的舞玉的脸不太清晰,但还是十几岁的模样。高奕瑄弯腰要去抓乌月腰间的玉坠子,舞玉把玉坠子解下来递到高奕瑄手中,微笑着说:“你长高了,抓不到了,直接送给你吧。”高奕瑄又塞回舞玉手中说:“不行,你不能给我,我还要指望这个找到你呢,你自己好好留着。”舞玉把玉坠子装好说:“那我就不系了,等你来给我系在腰间。”然后伸手抱住高奕瑄,高奕瑄也抱住舞玉,舞玉却捧住高奕瑄的脸,轻吻他的唇。高奕瑄抱着舞玉,并没有拒绝。
高奕瑄醒来的时候,郑远汐已经梳妆好,在一旁候着他了。由郑远汐伺候着吃完了早饭,高奕瑄把自己的十三连和剑拿出来,仔细擦拭了一下,在院里简单地练习了一下,活动活动筋骨。近中午的时候,高奕瑄出门去华府,准备商量出兵事宜。
跟华羽先商量出兵事宜,本来很快就可以回来的,可郑远汐在房内等到月亮登的老高了,也没见到王爷回来。郑远汐去找跟王爷一同去华府的下人苏生,可那苏生早就睡了。听到王妃来找他,急匆匆穿了衣服来拜见。
得知郑远汐是来找王爷的,苏生道:“小的和王爷刚过了午时,就从华府回来了。而且王爷今天一下午都没有出去过啊。”
“王爷从华府出来的时候,脸上可有什么不对?”
“王爷不爱笑,平时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从华府出来的时候,还是老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对啊。”苏生老实回答。想了想又说:“王爷在回来路上跟我说,他不参加这次打仗了。难道是因为这件事?”
“肯定是因为这件事。”郑远汐皱眉,“王爷在各方面都不如别的皇子,也一直不得皇上喜欢。唯有武艺异于常人,打仗也有一番计谋,终于在打仗上,他崭露头角。可如今却不让他去打仗,这可不让他难过嘛。”
“那要不要小的们帮您一起与找王爷?”
看着苏生半披着棉袄的样子,郑远汐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你们回去歇着吧,我自己去找王爷就行。”说着就满王府里找高奕瑄。郑远汐不知道高奕瑄的喜好,也不知道他心中烦闷的时候,会去什么地方。就一个人在整个王府里找,找遍了各个院、各个房间也不见高奕瑄。叫了几个下人去找,终于在池边假山石后面看到了醉酒的高奕瑄。地上有几个空酒坛子。高奕瑄手里还捧着一大坛酒,往嘴里灌。胸前、袖子上已然被酒打湿。冰凉凉地贴在身上。
“王爷,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啊?”郑远汐跑上前把高奕瑄手里的酒坛夺过来,“我找您找不到,可把我急死了,这都半夜了,您还不回房?”可说了半天,高奕瑄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他喝得太多,早已醉得听不懂郑远汐的话了。郑远汐奋力搀起高奕瑄。好在高奕瑄自己还走得动步子,郑远汐扶着高奕瑄,一路艰难地回到卧房,一沾到床,高奕瑄便躺在上面,再起不来了。
郑远汐为高奕瑄脱去外面被酒打湿的袍子,用沾了热水的羊皮布擦拭高奕瑄的身子。也许是喝了太多酒的原因,高奕瑄身上暖暖的散发着热气。一个想法在郑远汐心中升腾起来。郑远汐解开高奕瑄衣带的手有些颤抖。以前高奕瑄对郑远汐心有芥蒂,不会将自己的身子露给他看。如今高奕瑄醉了,郑远汐看着他肌理分明的身体,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欲望之火在郑远汐眼中烧起来,郑远汐后退几步,跪在床边,恭恭敬敬地给高奕瑄磕了几个头。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慢慢靠近高奕瑄,指尖从他肌肉的每一处凹陷轻轻划过,动作缓慢又虔诚。对郑远汐来说,每天睡在高奕瑄身边,就是对身体抑制力的最大考验。那着实是一种煎熬。郑远汐常常听着高奕瑄的呼吸声,整夜整夜地睡不着。高奕瑄喝得烂醉的这一天,郑远汐不知道祈盼了多久。虽然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想得到高奕瑄的欲望早已把心中的恐惧冲得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从头至脚的兴奋。
郑远汐把炙热的吻落在高奕瑄的胸前,另一只手一边解着自己的衣带,急切地露出自己的肌肤,与高奕瑄的肌肤相贴。迫不及待地把高奕瑄的衣服全都扯开,含住高奕瑄胸前的茱萸,半吸半咬。高奕瑄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听到高奕瑄的声音,郑远汐紧张地动都不敢动,生怕他突然醒过来。
高奕瑄似乎真的觉察到了什么,微微睁开眼睛,但是眼前的一切都不是那么真切,身上的感觉也比平时迟钝。高奕瑄抬了抬头,想去清醒。郑远汐马上停下动作,盯着高奕瑄的双眼问:“王爷,怎么了?”
高奕瑄一言不发。郑远汐知道高奕瑄酒并未醒,但是心中胆怯。起身从梳妆台的小盒子里,取出一个小红瓶。从瓶子里倒出两粒小药丸,一粒自己吞下去,一粒送到高奕瑄嘴里。又含了口水,扶高奕瑄起来,将自己口中的水,全数喂到他嘴里。
一口水进到胃里,高奕瑄清醒了些,睁开眼睛看到郑远汐近在咫尺的脸,看了好久也没认出是谁。想靠近些看的更清楚,郑远汐却不给他机会,将觊觎了很久的唇,含在自己嘴里,肆无忌惮地□□。双手则是时轻时重地游走在郑远汐所知晓的敏感点。
到此时,郑远汐竟有点感激高柯,他在太子府虽然受尽了虐待,但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没想到终有一日,能把这些学到的东西用在自己爱的人身上。竟也觉得为了见到高奕瑄,在太子府受的那些苦是值得的。为了与高奕瑄做今日之事,在太子府学到的那些东西并非可耻,而可以让人尝到无尽的欢愉。
高奕瑄虽脑袋不清醒,但身体还是明显的起了反应。郑远汐的手法太过娴熟,每一个动作,都正中高奕瑄的兴奋之处。待二人衣衫褪尽之时,高奕瑄已然欲望勃发。
凡是昌黎王府的人,皆为男子。太子为了防止高奕瑄对人生情,只要有女子在昌黎王府待得时间超过三天,必然派人暗杀。高奕瑄又是热血方刚的年纪,总也有受不住的时候。偶尔会派人去烟花柳巷给自己找女人。高奕瑄从华府出来,心中烦闷。本打算今晚找人来府上的,可是没想到在池边喝酒喝多了。此时并不清醒,只把郑远汐当成是自己差人找来的女人。
加上郑远汐先前给高奕瑄喂了药,高奕瑄心中有意,身上又难耐,翻身将郑远汐压在身下,手指插在郑远汐长发中,郑远汐头上的发饰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高奕瑄突然的主动,让郑远汐全身都兴奋起来,更加卖力地服侍高奕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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