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羽先和高奕瑄带着十几名精兵,策马追来。
为了保护宇文执,在宇文执来齐国之前,事先在城外几个地方,安排了几十名精兵。可为了不引起怀疑,士兵都分散开来,只有在得到东城门外驿夫的消息时,才会聚在西城门外候命。
二人到了西城门,只看到三三两两进城出城的人,哪里见得到周国的士兵?全远祺一看不妙,一定是东城门外的驿夫暴露了。宇文执立即抱着全远祺,加快了脚步。
华羽先和高奕瑄带兵先追去太子府,太子刚发现人逃走了,正准备派人去追。正巧高奕瑄来了,说着就要审问高奕瑄。华羽先心系国家安危,劝道:“太子殿下,我们是追着周国的细作来到这里的,既然人不见了,我们定然要再去抓人。若现在让您把四王爷留在这里,凭我自己的能力,怕是抓不到那小贼,若让他逃了,后患无穷,还请太子见谅,让四王爷跟末将先去将那贼人追到之后,再回来向您赔不是。”
关系到国家大事,太子还是不敢轻易胡闹的。怒道:“你们最好能抓到那细作。”
华羽先和高奕瑄带兵追出东城门,在城门口询问守城的士兵,却说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出城。华羽先只当宇文执必然为了出城,做了一番乔装打扮,守城士兵没有接到通知,肯定也没仔细检查。宇文执可能就此混出城去了。于是华羽先和高奕瑄快马加鞭追出城去。
宇文执带着重伤的全远祺,出了城门,一路向西。走了一段路,全远祺便有些支撑不住了。胸口被人砍了一刀,好在全远祺身子轻盈,躲得快,刀口并不深,结了痂的伤口混着血污,把中衣紧紧粘在皮肤上。真正的重伤在双腿上,方良怕犯人逃走了,都会直接在两条腿上各砍一刀,毫无章法,伤口却很深。一直在流血,走了一路,洒了一路细小的血点。全远祺也越来越虚弱。宇文执抱着全远祺进到路旁的树林内,将他缓缓放在地上。脱下外面的棉袄,将中衣撕成布条。
全远祺看着自己不断流血的双腿,又看看宇文执一路抱着自己,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全远祺握住宇文执的手腕,含泪道:“我的王,您能来太子府救我,我死在这里也此生无憾了。您就抛下我快逃吧。他们很快就会想到我们是从西城门逃走的。”
全远祺的话,宇文执就像是没有听见,仔细包扎全远祺腿上的伤口,又解开全远祺胸前的衣服看了看他的伤口,道:“胸口的伤口幸好不深,也不用着急处理。腿上的伤口这样包扎,暂时可以止住血。驿夫没能把信给我们传到,只有我们自己想办法了。”
“将军,把我丢下吧,带着我也是个累赘。”全远祺推着宇文执。想让他快走。
宇文执又将他抱起来,平静道:“当时我来的时候,以防万一,叫人在西城门外不远的一个猎户家里,存了一个旗花,我们去那里,用不了多久。”顿了一会儿,宇文执又说:“你必须跟我回周国,我不会把你自己丢在这里的。”
宇文执这么说,全远祺心里无比欢欣,但是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全远祺必须保证宇文执的安全。便说:“将军放心,就算齐国人抓到了我,也不会从我口中套出半个字的。”
“我身边不能缺了你。”宇文执望着远方道,脸上并无什么表情变化。
全远祺心中一暖,看看宇文执,贴紧宇文执的胸膛,泪流满面。
天色渐晚,鸟儿成群结队鸣叫着回巢。华羽先勒住马儿,此时已然追出东城门数十里。见华羽先停了马,高奕瑄回头问怎么了。华羽先望着归巢的鸟说:“你说我们是不是追错了方向?”
“大哥不是说是在东城门外抓的人吗?”
“事实是这样没错,可是宇文执若是往东走,东边都是我齐国的地界,他若是想回国,必然要再折回来。”
“常理来说是往西逃,可是这是所有人一想就会想到的方向,说不准他正是为了躲开我们,所以才往东走。再折回来,也比直接被抓到要好啊。”高奕瑄想了想说。
“现在正是周国与陈国交战之时,往东走再折回来,不仅路途远,浪费时间长,而且待在齐国的地域是十分危险的。”华羽先道,“我们快马加鞭追出这么远了,还没见到他们的影子,其中必有蹊跷。”说罢对士兵们吼道:“十个人跟我折回去,两个人去请援兵,其他人继续追!”说着,与高奕瑄一起,策马向西。
宇文执好容易带着全远祺找到了那猎户家里,天已然全黑了。宇文执立马在院子里点着了旗花的信子。一束白光直冲云霄,接着爆开来。
宇文执带着全远祺藏在屋子后的木柴堆里,等着救兵来。可是信号传出去之后,等来的,也可能是敌人。
“果然是往西逃了。”华羽先得意一笑,喊道:“看到那烟火了没?所有人快点跟上!”
马蹄声逐渐逼近。宇文执听着马蹄声来的方向,往柴堆里又缩了缩。全远祺听着来的人的数量,低声道:“将军,你先逃吧,虽然我受了伤,但还可以引开他们的注意。若是我们都待在这里,很快就会被发现,到时候,我们就都跑不了了。”宇文执并不作答。
脚步声停下了。停在猎户屋子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突然出现一个这么突兀的房子,华羽先觉得可疑。
“这个地方有点可疑。你们两个去搜一下。”华羽先命令道。
两个士兵拔出刀,一步步逼近宇文执所藏身的柴堆。
宇文执从木柴的缝隙间,看着两个士兵的动作。正当士兵要把刀插入柴堆的时候,宇文执猛地起身,趁其不备,一刀毙命。另一个人与宇文执过了不足三招,也倒了地。然后猛地将乱柴一踢,把全远祺改了个严密。低声命令道:“不许动!”然后提着血淋淋的刀,大跨步从屋后走出来,仅双目中的凶光,就让来的士兵不寒而栗。
马上的华羽先笑道:“宇文执,没想到我们还可以在战场之外见面啊。”
“无论是战场上还是战场下,你华羽先都不是我的对手!”说着,提刀奔向华羽先。
华羽先将身子猛地一提,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手持青龙戟直直地向宇文执刺来。两人一高一低,华羽先速度又快,宇文执不占优势。宇文执慌忙急刹,眼看就要被那戟刺中。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嗡”的一声,华羽先的青龙戟已然被一流星锤打偏了。华羽先连忙收戟,流星锤力度之大,把他双手震得发麻。
来的正是宇文执安排在齐国都城外的救兵。使流星锤的名叫唐胜,虽然已经过了五十岁,但是身手极好,力量很强。他带着宇文执的□□先到,一手抓着宇文执的□□,另一只手的流星锤还使得轻而易举。他把枪抛给宇文执,就跟华羽先打到一处。宇文执拿到自己惯用的兵器,就像鱼儿得了水,三五个士兵一起上,也近不了他的身。
☆、5-2
第二小节
宇文执的救兵不断前来,而华羽先带的人并不多,宇文执便叫两人带着全远祺先走,自己随后跟上。可高奕瑄哪能让人轻易逃跑?全远祺虽在别人背上,却心系宇文执。见高奕瑄穷追不舍,一枚飞镖投出,正中高奕瑄大腿。高奕瑄虽身中飞镖,却也不能退缩。
宇文执就在前面不远处,只身一人,连马也没有。相处了这么久,两人熟悉了彼此的习惯和喜好。高奕瑄知道宇文执习惯用左手,右手做事总是不如左手做得好。知道宇文执爱早上喝酒,而且酒量不错。还知道他不爱吃糕点。遇到困难爱叹气……可是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眼看就要追上宇文执。十三连一甩,打在宇文执的肩头。宇文执回头,眼看十三连又是一击。拿枪一挡,十三连正缠在宇文执枪上,高奕瑄猛地一拉,险些夺了宇文执的枪去。
见只有高奕瑄一人追来,宇文执哈哈大笑道:“昌黎王不顾性命追赶,可是知道我宇文执的身份了?”
“少废话!接招!”高奕瑄喊着,抛出自己手中的十三连。宇文执现在手中有自己的枪,功夫与高奕瑄不相上下,却只守不攻,心中欢喜道:“在你府中做了这么多天仆人,一直对你恭敬有加,今天你是齐国王爷,我是周国大司马,终于可以平起平坐,不用有所顾忌了。”宇文执高兴两个人可以平等对待,可高奕瑄却恨宇文执是周国人。宇文执越发这样说,高奕瑄出招越是狠。
二人互解了数十招,高奕瑄终于瞅准了机会,十三连如长了双眼的蛇,束住宇文执的手腕,高奕瑄身子向前一迎,缠着十三连的手臂围着宇文执绕了一圈,用十三连把宇文执的右手腕捆在了他自己的腰上。与此同时,高奕瑄拔出腰间的剑,架在宇文执脖子上。
十三连长度有限,捆住了宇文执,高奕瑄又要握着鞭子,二人的距离自然也十分近,只差胸膛贴着胸膛了。高奕瑄的剑逼近宇文执的脖子,冷冷道:“宇文执,你败了。”
终于两个人可以平等对待,不分主仆,没有什么需要隐瞒。宇文执可以大大方方地叫高奕瑄的名字,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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