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可总算想到臣妾了。臣妾可早就盼着陛下呢。”此时自进宫后就一直盛宠不衰的娴妃,正一脸娇嗔的看着容直。眼里含怨又含着情着实勾人的很。
“想着陛下匆匆前来,定然是来不及用膳的。故此臣妾特意让小厨房炖了鱼汤。采晴,快把鱼汤端过来。”娴妃一脸笑容的张罗着,不一会儿就见一小宫女端上来两碗鱼汤。
“陛下您,呕……”娴妃刚要说些什么原本带笑的脸突然变得惨白。快步跑远了才跪地下干呕起来。
“请恕臣妾失仪。臣妾也有小半月未曾喝过鱼汤,怎知今日反应竟然会如此大。”娴妃立刻叩头,眼泪汪汪佳人堪怜。
“娴妃你莫不是有了?”原本容直表情也不算好,可是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表情也变得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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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嗣
深夜太医院的太医匆匆的赶到娴妃所在的玉枕宫,顶着圣上那如炬的目光哆哆嗦嗦的伸手为她诊脉。
“娴妃可是有身子了?”
容直沉默不语,等太医收了手之后才开口询问。他子嗣单薄,继承大统多年才只得一个麟儿,这才导致地位不稳。若是娴妃有孕的话,可说是为他立大功一件了。
“回陛下,娴妃正是有了一月身孕了。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老太医诊断出喜脉后,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松了口气,跪地连声贺喜。
“免礼,赏!”容直喜笑颜开,直接吩咐跟在一旁的李公公给太医打赏
“爱妃这可是大功一件,朕必当重重有赏!”太医退下领赏后,容直面上含笑看向娴妃。
“这臣妾也没想到,原本只以为身体有佯。臣妾是个粗心的万万想不到这竟是喜事临门。”娴妃摸着肚子,柔弱的靠在容直身上。
“明日早朝朕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这个好消息。”容直没说的是如此高调宣布也是为了安抚这些官员,不管娴妃这一胎是男是女都能够堵住那些个有异心的宗亲的嘴巴。
“那臣妾先替肚子里的孩儿谢谢陛下了。”娴妃声音柔柔弱弱的甚至让人怕惊吓到她而不敢大声说话,此时她正把脸靠埋在容直怀里,旁人只能看到她那一头秀丽的头发和头上那精致又昂贵的步摇。
后宫里是没有秘密的,娴妃有孕的事。很快就被后宫的人知晓,只是大家面上还要装作不知情。
第二天
容直就在早朝上宣布此事,自然得了满朝的祝贺。哪怕是不曾上朝的容惶和还在金律院编书的季颂都知道了这消息。
“反正本王不进宫,管她娴妃还是淡妃。大包说是不是?”最近喜欢上了养犬的容惶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条西域来的大狗把它关笼子里没事就逗它,故意的把狗食挪到笼子外看它急吼吼也吃不到的样子。
“汪!汪!汪!”因为吃不到食,这个名叫大包的狗被气的在笼子里乱晃朝着容惶直吼。
“给你好了。”
容惶拍了拍手,把狗食又给踢进了笼子里。
大包立刻卸去那一脸凶相,摇着尾巴吃起东西来。
“唉,怎么办。本王又在想青瑛了。”容惶接过婢女的手帕擦了擦手,一脸无趣的仰在摇椅上看着天空。
不过此时季颂正头大如斗,丝毫没有容惶在府里那样悠闲。
今日不过是他在金律院的第二天,于老就笑呵呵的让他带几个院生去宫里轮值。
按理说金律院又不是六部,为了方便皇帝处理军国大事还特意在宫里置个宫殿轮值。只是偶尔圣上也会突然起了性质想要禁些书籍,因此金律院也必须派人在皇宫轮值。
季颂沉默了一会,还是带好东西和院生们一起进宫轮值。
金律院轮值的院生和编修待着的宫殿是在皇宫的西北边偏僻的一个小宫殿,季颂去轮值也依旧做着昨天未做完的事。
晌午刚过,季颂就被太后身边的贴身太监请去长乐宫陪太后“说话。”
“给太后请安。”季颂行礼后,就低头盯着地面。凭直觉猜测太后这时候叫他进后宫不是好事。
“想来季卿是不知道的,昨日娴妃被诊有孕皇上也是龙颜大悦。当场就赏了那太医,季卿以为如何。”太后泯了一口茶,轻轻放下茶盏后抬头看向季颂。
“如此喜事自然是该当庆贺。”季颂语调不变,不知道太后为何把他叫来特意说这件事。
“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认为,然总有小人妄想着颠倒黑白。季卿你可知?”
“臣愚钝,还请太后明示。”季颂抬起头开口。
“好,既然你要哀家明示。哀家就明说了,哀家要你盯着启王要你做哀家做圣上的眼目。要你将启王是否有异心他在府里见了谁这些事统统告诉哀家。”太后站起身,看着季颂的目光锐利似刀剑。
“臣……知晓。”
“知道就好,季卿你就先告退吧。”
太后摆了摆手,这些年安逸的深宫生活足以让她变得草木皆兵,只一个后妃有孕的消息就让她几乎乱了阵脚。
“……臣告退。”
说完季颂就行礼离开了这长乐宫,秋风吹到他身上让他莫名感到一丝凉意。
“季大人,季大人……”
“嗯?”
季颂回了金律院轮值的宫殿后,就拿起书看了起来。冷不防的被人晃了晃肩膀,这才把注意力放回到身边。
“您没事吧?您书都拿倒了。”刚摇着季颂肩膀的院生一脸诧异的看着季颂,毕竟季颂这个名字是他们所有学子从小就听到大的。可是今日季颂今日去了躺长乐宫回来后竟然连书都拿倒了。
“多谢指点。”季颂点头道谢,没想到他不止没看进去书竟然连书都倒拿了。
“我就说青瑛你今日穿少了,瞧这脸冻的。”容惶见季颂回来,立刻给他端了一碗刚吩咐厨房煮好的姜汤递给他。
“……”季颂接过姜汤喝个干净,立刻感觉到身体暖和起来。
本来容惶今早该提醒他加一件披风,可是容惶又睡过头了。等他醒了的时候,季颂已经走了。本来派了下人去金律院给他送的,可是没想到季颂今日进宫轮值。守宫门的侍卫向来公事公办不给他面子,这披风自然也就送不进去了。
“今日我在宫里,听说娴妃怀了身孕。”夜深人静也是该就寝的时候,王府里下人也都睡下了了。季颂躺在容惶身边突然推了推容惶,开口说道。
“嗯?”容惶也并未睡下,只是已然有些发困。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季颂的意思。
“娴妃有孕可会对殿下有影响?”季颂又重复了一遍,解释道。
“放心,该着急的是皇后。这皇子能不能诞生下来,恐怕得看天意。”容惶翻过身,双手抱住季颂。这时节有些寒意,却还未到烧地龙的时候。两个人抱着入睡,反而暖暖和和。
“快些睡,明日本王还要早起提醒你带披风。”容惶声音越来越清,说到最后已经要睡过去了。
“嗯。”察觉到容惶呼吸声变浅,季颂低声应了句。由着容惶抱着他,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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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
“王君,记得穿披风。”
季颂穿戴好后正要推门离开,却没想到容惶果然如昨夜所说挣扎着起了床嘱咐他穿衣服。睡眼惺忪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说完这句话后容惶就又闭眼睡着了。
“殿下……殿下醒醒。等我散值回来后有话要同你说。”这人怎得这么贪睡,季颂觉得好笑的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走到床边戳了戳容惶的后背,确定容惶听到后他才离开。
又睡了半天容惶才彻底醒过来,被服侍着起身洗漱。
“王爷,今日该喝药了。”不一会儿,梁伯端着碗走了进来。
屋子里很快就弥漫着清苦的药香味,容惶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难喝就苦着脸喝下去了。
“下次不要再睡不醒了。”喝完药后容惶赶紧吃了颗蜜饯压下喉咙里冒出来的苦味,开口抱怨道。
“王爷放心,王君并不知情。”似乎是知道容惶在想什么,梁伯紧接着又说了一句。
“哎呀,其实本王也没想瞒他。可是他知道也没什么用是不是,反正本王还得吃药。”容惶嘿嘿干笑了两声,有些心虚的偏过头不敢和一脸不赞同的梁伯对视。
“老奴多一句嘴,这夫妻结亲为何要结发。不就是为了表示夫妻二人此后荣辱悲喜都系于一处吗。纵然王爷和王君都是男子,可王爷你也……”梁伯还想说什么,看了看容惶脸色又住嘴不再开口。
梁伯不知道容惶得了什么病,只知道刚出宫的时候一天能有大半天都是在睡。一身伤都未愈的青年蜷缩在床上睡着,叫都叫不醒。
吓得梁伯差点找大夫来,还是容惶睡醒后自己翻着从宫里带出来的箱子找出包药煎了喝了。最开始几年几乎隔一天就要喝一包药,慢慢的到现在只需半月服一次了。容惶昏睡的症状也好转了不少,只会被当成普通贪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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