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捕获魔教少主的正确方法/拨浪鼓和糖葫芦 番外完结 (无牙子)
“也是你们教主的杰作吧,”贺易行回想起赞月,不由叹道,“之前我从没有怀疑过一丝一毫,只以为是个脑瓜子聪明的孩子。没想到,居然也是白月教的少主……你们这些少主,都是怎么忍下来的……”
这一句话,说的千回百转,包含痛惜。
白月教的少主,听着威风;只是想想江非离体内那个几乎是在毁其骨髓的功法,赞月的外表,就能知道,他们经历了怎样的过去。
江非离把手从贺易行的手中抽出来,摩梭了下手指,垂眸道:“忍过来了就过来了,总好过死的尸骨都找不到。”
贺易行想了想,笑道:“我知道怎么做了,你要现在送我去?”
“不是现在,”江非离摇了摇头,道:“教主现在心很大,想要的太多,只怕无暇顾及你。等到……赞哥那边给出消息,就行了。这几日,你就在这哪里都不要去。”
“好,”贺易行颔首,眼珠一转,凑上前去,一张脸笑得别有用心,道,“这几天,你也哪里都不去么?”
江非离一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嫌弃万分地推开青年的脸,嗤道:“阶下囚,希望你能明白,本座好歹也是这里的少主,重心门的门主,日理万机,没空陪你消磨时间。”
贺易行满脸可惜,顺着少年的手移开了脸,很是无奈道:“好好好,等你有空了再来看看在下,贺某身为阶下囚,很有自觉的,等等还请江少主重新把在下挂回铁牢,在下绝不乱跑。”
江非离想了想,居然同意了:“也好,等等就把你挂回去。”
贺易行:“……”
我在故意说笑你难道没有听出来?
然后等二人出去的时候,江非离果然如约把人用精铁链子锁了起来。
等到少年嘴角扬起,心情不错的离开后,铁牢中的贺易行忍不住叹了口气。
谭知觉着哪里不太对,特别是他面前的这个人。
眼前的这个人吧,说是赞月也可以,说不是赞月,也说得通。
这是一个年约双十的儿郎,眉清目秀,嘴角上扬,一双和赞月如出一辙的圆眼,似笑非笑盯着谭知,带了点鼻音的声音慢悠悠道:“谭大侠,你怕是需要吃点东西吧。”
谭知沉默了片刻,疑惑地问道:“……舅兄?”
赞月额角青筋暴起,强行忍耐下来,口吻十分暴躁道:“哪个是你舅兄!看看清楚我是谁?!”
谭知这才舒了一口气,淡然喊道:“赞月。”
“啧啧啧,谭大侠居然真的猜出来了?”赞月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由感叹其谭知接受度之高,“我这个样子和之前可是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你也能看出来,佩服佩服。”
脸上没有怒意的赞月可以说生的很好看,一笑脸上依稀还有酒窝的痕迹,他心满意足地端出一碗粥来,道:“之前忘了喂你了,来,吃点东西,免得堂堂谭大侠落到个饿死的地步,可就成了笑话了。”
谭知颔首,在赞月的帮助下坐了起来,收过教训的他这次没有叫赞月帮他解开身上的毒,只伸手想要接过粥,发现手软无力,根本做不到这个动作后,他沉默着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心虚的人。
赞月差点忘了,谭知完全无力动,想了想,他主动拿起调羹,道:“我来喂你吧,好歹你照顾了我一路,就当是谢礼。”
谭知有人服侍,倒也不拘泥,就着赞月的手,细嚼慢咽吃尽了一碗粥。
等赞月手脚麻利地帮他擦了擦嘴,收起空碗站起想要离开时,谭知这才问道:“你是什么人?”
赞月停下脚步,转过来想了想,对榻上无力半坐着的男人道:“谭大侠,忘了介绍了,在下江赞月,白月教的少主……之一。也是明月会的主人——这点你已经知道了。之前失礼了,为了把谭大侠带到白月教来,做些了手段,还请谭大侠不要介意。”
赞月的话并没有引起谭知多大的反弹,这个黑衣青年只皱了皱眉,道:“罢了,为夫也不能怪你,只是没有下次了。”
啥?
赞月怔了怔,扔了碗冲上来满脸悲愤地压在谭知的身上,抓住谭知的手,豪放的往自己衣服里一塞,崩溃地大喊大叫道:“老子是男人男人男人!这个地步你居然还以为老子是女娃娃么!你是眼睛里糊了啥了你!!!亏老子还以为你刚刚反应过来了!!!摸摸清楚!!!老、子、是、男、人!!!”
和咆哮着的赞月不一样,谭知的手被对方牵着摸到了一个不可说的位置,好好感受了下手感,后知后觉的青年一直淡然的表情终于坍塌了。
媳妇是男的?
回家咋和爹娘说?
谭知陷入了人生危机中。
☆、44.第 44 章
很久之前就一直想干的动作终于做了,赞月心满意足地收回手,起身后,居高临下俯视着呆滞的谭知,特别不爽道:“谭大侠,我忍你很久了,之前为了引你进圈,一直憋着,现在你知道了吧。”
谭知收回手。默不作声翻了身,面对床里的墙壁。
赞月怕一时打击过大,让这个谭大侠出了意外。不免摸摸鼻子,道:“你慢慢想。总之就是,老子是个爷们。不是你媳妇。就这样。我走了。”
谭知依然不做声。
赞月轻手轻脚退出了房门,正要带上门的时候,他听见了隐隐约约一句:“……完了。”
完了?什么完了?
赞月不解,也不想去问,直接离去了。
赞月给了谭知一天的反应时间,第二天,他处理完手中事物,再来看谭知的时候,这个男人似乎已经相通了,盘腿坐在榻上,看见赞月进来了,只是冷静地冲他点了点头,并无异样。
赞月笑嘻嘻问道:“谭大侠,今天情况怎么样,可有什么不适?”
谭知落在赞月身上的目光有些复杂,他半响道:“无事。”
“无事?”赞月想了想,道,“说起来,谭大侠应该知道,贺大侠也在白月教了吧。”
谭知也还记得,昏迷前,确实看见了自己老友,跟着一个年轻相貌俊俏的少年。这么说,老友也是被赞月抓了?
这么一想,他的目光更为苦涩了。
赞月有些看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接下来的话。
他道:“谭大侠,不如我们合作如何?你帮我做事,事了之后,我给你解毒?”
“帮你,”谭知很快回答道,“不用交换代价。”
赞月有些楞,反应过来之后,不可思议道:“你什么要求都没有,就帮我?你知道我要你做什么么?”
“无妨,”谭知顿了顿,道,“我总会帮你。”
赞月心中有些异样,沉默了下,弱弱道:“那啥,是我欠你的,你不用这样。”
谭知看了赞月一眼,慢吞吞道:“一样。”
一样?啥一样?
赞月觉着有些地方不太对了。但是他死活猜不到哪里不对。反正现在他就一个情绪,就是面对这样一个人还不给人家解毒他简直罪不可赦!
赞月轻咳了下,凑过去,腆着脸道:“谭大侠,我知道你这个人说一不二的,所以你说帮我,就不会骗我的,对吧。”
谭知颔首。想了想,又加了句:“嗯,不骗你。”
赞月盯着谭知的眼,一字字道:“那我可信了你了?信了你了哦?你可不敢骗我……你若骗我……”
“不会。”谭知飞快回复道,“我不骗你。”
赞月咬牙,还是决定相信谭知一把。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瓶子,打开盖子,凑到谭知鼻尖,给嗅了嗅。
谭知闻到这个冲人的气味,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赞月收回了瓶子,盖上来,道:“这样就好了,我给你种的毒,平时没事的。”
谭知默默看着赞月,自己调动起内力,发现还是不对劲。
赞月这才笑道:“忘了说了,恢复也要一天的,还有,这个毒只是另一个毒,还有一个毒,没有给你解。所以你要乖乖听我话。”
谭知的眼神变了变,看着赞月如同要吃人一般。赞月要差点驾驭不住这个目光,谭知才缓缓移开。闷哼了声:“嗯。”
嗯?这个指的是他认同了这个情况?
为啥?
赞月比较懵。但是目前情况还是对他比较有利的,他也懒得去追寻,直接了当道:“明天我来给你送饭的时候,你记得要装一下,明天,还有个人要来看你。把你的脾气收起来,千万别……提前惹事。”
谭知沉默了片刻,道:“嗯。”
又是嗯……
赞月无奈了,可是拿谭知也无法,而且他多少能感觉出,现在的谭知在忍耐,不知道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贺易行被挂在地牢了一天,这一天中,有个奉了江非离的命的人来提他出去,去了另一个地牢,那里和江非离的单人牢房自然不一样,阴森森的,黑漆漆的,长长一条道,里面全部关押着人。
他被人推搡着,走到了一个囚室面前,那个带他来的人指了指囚室里一动不动的身影,道:“这位葛少侠已经不吃不喝几天了,再拖下去,怕是要死了。这里死了一个他倒是不要紧。只是影响别人。听说贺大侠和葛少侠认识,还请贺大侠,劝其一二?”
葛少艾?
贺易行苦笑,任由那个明显不怀好意的人把自己推进了葛少艾的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