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成饮了一杯,赞了声:“果然好酒。”赞罢,又饮一杯。
“冷兄,”一直饮个不停的温子玉忽然放下杯子“有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子玉一见冷兄,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想,子玉之前大概见过冷兄,还听过冷兄的声音。”
冷霜成不置可否,默默饮下一杯。
“怎么,你不相信?”温子玉凑到他的耳畔,叹了叹气:“其实我也不相信。我说过,我在十八岁时被奸人所害失去记忆,在此之后一直到半月之前,从未与冷兄谋面,难道,是我在失忆之前见过冷兄?”
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冷霜成的脸颊不由得有些泛红,把身子稍稍离开了些,摇头道:“温捕头果然是喝醉了,你既已失忆,又怎知见没见过霜成呢?”
“冷兄你……”温子玉惊愕地望着他,张了张口,半晌才说出一句:“你……你可以说话了?”
“嗯。”冷霜成一派平静:“我喝了酒就可以说出话来。温捕头,霜成的声音如何?与记忆中是否一样?”
温子玉摇了摇头:“似乎不太一样。好像……记忆中的更好听一些。”
冷霜成饮下一杯,叹气道:“和我记忆中也不一样。”
二人沉默一阵,温子玉忽然道:“冷兄,你说要我请你喝酒,莫非……”
“是啊。”冷霜成淡淡一笑:“突然很想让你听听我的声音。”
温子玉看着眼前的人,那个如冰雪一般清冷的谪仙人正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流转的眼波里似乎别有深情。温子玉此时已有了七八分醉意,见到这个模样的冷霜成,不由得有些痴了,对着那两片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冷霜成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刚欲伸手将他推开,却发现自己已然沦陷在这温柔而略显霸道的吻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子玉才意犹未尽地放开那两片唇,却又将手搭上了那人的肩,口中还不停地说着:“来,冷兄,我们继续……”
“温捕头……灵枢!”
冷霜成觉得自己的脸马上就要起火了,连忙呼唤灵枢。
灵枢闻声赶来,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捂着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你们……你们这是……”
此时冷霜成无比尴尬,原来温子玉已坐在了他的身上,一手环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摸索着要解他的衣服。
冷霜成低下头去,硬着头皮道:“灵枢,温捕头醉了,你过来帮我把他送回去。”
二人一齐动手,好不容易将温子玉送回房,扶上床,冷霜成看着翻来覆去,不住叫唤着“喝酒”,“干杯”的温子玉,皱眉道:“还说什么千杯不醉呢,才几杯就醉成这样……”
说着,伸出手去为他宽衣。哪知,冷霜成刚一伸手,便被温子玉一把抓住拉到床上,一个翻身将他死死压在身下,不住地在他脖子上乱肯。
冷霜成大窘,却又挣脱不得,要叫灵枢,此时却已发不出声来;而灵枢早已惊得目瞪口呆,根本想不起上前帮忙。
冷霜成仍在不住挣扎,可他越是挣扎,温子玉就禁锢得越紧。更糟的是,他似乎感到身后正有一物顶着自己。眼见贞操不保,冷霜成手里终于抓住一物,朝着灵枢扔了过去,并用嘴唇大喊:“灵枢!点穴!”
石化已久的灵枢终于回过神来,“啪啪”两下点住温子玉,将惊魂未定的冷霜成从他身下拉了出来。
冷霜成喘着粗气,回头看看温子玉,顾不得说什么,转身跑出门去。
“先生!”
见冷霜成步子踉跄,灵枢连忙上前扶住:“您没事吧?灵枢扶您回去吧。”
冷霜成在灵枢的搀扶下慢慢向房间走去。想起那一幕,灵枢仍是后怕不已:“先生,要不咱们还是搬出去住吧,这里太……太危险了。”
“没关系。”冷霜成摇摇头:“在这里住就好。还有,今晚之事你就当没发生过,温子玉若是问起来,就说什么都没看见。”
“可是……”
“别担心,他只是喝醉了。我答应过他不走的。而且,子玉如果知道此事,我们就无法再见了。”
灵枢无奈摇头: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却说冷霜成回屋之后,思来想去,终是放心不下,便又回到了温子玉房间。只见温子玉满脸通红,歪着头,好像要吐的模样,连忙端了一个盆子过去,将他扶起,可还没等他准备好,温子玉就结结实实地吐了他一身。
看着满身的污秽,冷霜成无奈地将衣服脱下,倒了点水给他冲冲嘴巴,又跑到厨房忙活半天,煎了一碗解酒汤,一勺一勺,细心地喂他喝下。
喝完药的温子玉总算消停下来,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睡着。冷霜成望着他的睡颜,轻轻舒了口气,转身欲走——
“霜成,别走……”
睡梦中的温子玉竟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冷霜成微微一愣,旋即笑了,回到床边,静静坐在温子玉身旁。
☆、蜜汁醋意
当晚,冷霜成彻夜在温子玉床前守候,直到天快亮时,方才离开房间。
不一会儿,温子玉也睡醒了,揉揉眼睛,刚想伸个懒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怪哉!之前喝完酒头疼得就像要炸开似的,怎么今天一点事都没有?
正想着,一眼瞥见桌上的药碗,瞬间明了,嘴角轻轻上扬。
洗漱完毕,温子玉来到偏厅,冷霜成正与灵枢吃着早饭——还是万年不变的萝卜汤配米饭。
“冷兄!”温子玉看着他,半是开心,半是难为情。
冷霜成却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低头吃着饭,不答话,也不看他。
“你……”
温子玉本想说声谢谢,可一看冷霜成如此这般,一旁的灵枢也是一副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表情,不免有些纳罕。
“我……”
他又想问问昨天晚上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可话到嘴边,心里又一阵发虚。
二人一直没有搭理一头雾水的温子玉,而温子玉则尴尬到了极点,既不敢吃饭,也不敢发问,更不敢转身出门,就这么一直傻站着。他拼命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那些记忆好像被人抽走了一样,在脑海中没留下半分痕迹。
二人在温子玉的注视下吃完了饭,转身出了屋子,还是没有搭理他。此时温子玉再也忍不住,刚想上前问个究竟,便见灵枢折了回来:“温捕头,你怎么还在这傻站着?赶紧吃饭吧,你忘了,今天还得进宫呢!”
“对了,进宫!”温子玉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正要吃饭,却见灵枢一副要逃跑的样子,连忙一把抓住:“灵枢,你们俩今天是怎么了?”
“没怎么啊……”
“不对!”温子玉死死盯住他:“是不是昨晚……”
“不是!绝对不是!温捕头求你别再问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灵枢满脸通红地挣脱了温子玉的“魔爪”,撒腿就跑。
温子玉无奈,只得坐下吃饭。吃着吃着,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难道……
“哎呀!”温子玉一拍脑门:“温子玉!你个禽兽!”
门外,一个青衫身影斜倚花树,莞尔而笑。
永安宫寝殿。
冷霜成正仔仔细细地为皇帝把脉,诊治良久,方才站起身来,也不言语,只管低头踱步沉思。
见他如此,温子玉心中焦虑不已,又不敢问,只好一杯接一杯地往肚里灌茶水。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壶茶都见底了,冷霜成依旧一言不发。温子玉再也按捺不住:“冷兄,陛下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冷霜成神色凝重,摇头叹气。
“情况不好?”
“是很不好。”冷霜成道:“陛下所中乃域外奇毒,性属金,中毒者面白如纸,此当属西方之毒。”
“从此向西直到海上,皆我东洛王土,冷兄既认定此毒出自域外,莫非是来自海外诸岛?”
冷霜成点点头,又道:“此岛必有大江,且江水奇寒。”
温子玉略一思忖,道:“诸王之中蒲王封地最西,又素有博学之名,不如找他请教一番。”
冷霜成闻言一哂,却未开口。
“冷兄这是何意?”
“温捕头,倘若蒲王便是下毒之人,此举岂非打草惊蛇?”
“不会的。子玉与蒲王相交多年,深知其为人。此人忠君爱国,刚正不阿,断不会为此大逆不道之事。况且,当初义父荐你进京为皇上医治,所有太医集体反对,还是王爷力排众议,说服了太后,倘若他是凶手,又岂肯如此?”说到此处,温子玉叹了口气:“冷兄,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别人呢?”
“冷某眼中从无好人,温捕头若看不过,大可与冷某绝交,何必在此多言!”说罢,冷霜成拂袖而去。
怎么一提到蒲王,他的敌意就如此之大?我不过说了两句公道话,他还恼了。难道……温子玉又忍不住想入非非起来。
“嘿嘿,又多想了不是?”灵枢不怀好意地凑上来:“先生一向不信生人,你别忘了,他刚认识你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你才多想了,死灵枢!”温子玉作势又要敲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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