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酒酒一见他来,就问道:“你不娶我是不是因为那个秦家女子?那个女子我见过,从头到尾,都很一般,小家碧玉一个,没有一处能与我媲美。”
慕容策说道:“公主何出此言?”
魅酒酒冷冷一哼,说道:“昨日父王告诉我,陛下已经理旨将秦家女子许配给你,还说你们是两情相悦。我何处赢不了她个娇滴滴的弱女子?照样主的家。”
且不说魅酒酒相貌如何,但说此人脾性,与自己便是朋友也做不了的,那有如何去做夫妻?慕容策本性也傲,不会低头,魅酒酒高傲野性,她的高傲来自蛮横无理,霸道不羁。这种女子目中无人,眼光高于顶,娶来有何用?
哪怕他日为王,一国之母也当是心胸宽阔、仁爱天下的端庄女子。
“公主的身份高贵岂是一家碧玉能比,只是,公主已与栗王定下婚约,依旧三番四次前来胡闹。”
魅酒酒当下抢了话语权,说道:“你想说我不知羞耻是吗?我谱上郡国虽小,向来都是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凤渊女子不可随意出闺楼,也无权定夺自己的婚姻,刻板的准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那无论是男女都是平等的,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的白头人。”
对这种文化的差异,慕容策不可否定谱上郡这个小国家在这文化上超越了凤渊,但入乡随俗,魅酒酒该懂。他们凤渊人就该有凤人的教条。
“公主如此强词夺理,本王无话可说。”慕容策说完,转身要走。那魅酒酒当即越上前拦住他,说道:“你娶我,我保你前程似锦,而且,你就算是要凤渊的王位我魅酒酒拼死也会给你拿到。如何?”
此等交易,慕容策不由莞尔一笑,道:“本王要什么还轮不到他人出头相争,二十多年,本王有的是手段。公主,请出府。”
这次,慕容策的话已经说很明白了,是个人都要知道适可而止,这魅酒酒自然也非愚蠢之人,带着丫头离开。
人走后,慕容策回到房间,月痕替他收拾了屋子,放上檀香。
慕容策一向不喜檀香,此香燥而刺鼻,还不如冷清的一袭桃花香。询问月痕为何备这檀香,才记起前夜玉清风偷亲自己二日谎言说有蚊虫,迟迟的附上嘴唇,又想到玉清风走时那么决然,其中的怨恨似乎早已恨之入骨。
————
趁着天气好,一品红卧于庭院之中绣着彼岸花,一头青丝随意散在红袍之上。
不时,枕弦匆匆走来,奉上一封红色信封,说道:“娘娘,那人说今夜在漂泊台相见,皇子也会前去。”
刺绣的一品红微微一惊,停下手中的细活问道:“找到云儿了吗?”
“奴婢不敢确定,但那人十分肯定那人便是皇子。只待今夜娘娘查探一二。”
一品红这才伸手接了信封,说:“安排一下,漂泊台上。”
夜色朦胧,一品红一身红裳划过夜空,黑夜中身影如魅,轻轻落于断崖上的亭中。回身时拂开衣摆打量了早已赶到的两人,一人大有三四十岁,一人戴着黑色面具。
“谁是慕容云?”
那稍长的人上前说道:“碧恒宫雪幽篁。”
一品红道:“是你在当年带走我的云儿?”
雪幽篁道:“是我师父看皇子可怜才以假换真保得皇子性命,如今,娘娘找上门来了,在下也该完璧归赵。”说着,他看向身边的男子“皇子,还不拜见你的生母吗”
一品红看向那人,疑惑的问道:“为何蒙着脸?”
慕容央泽拱手作揖,道:“请恕云儿无礼。”
“云儿,你……你可是嫉恨母后当年疏忽害你惨遭毒手,如今,你不肯让母后见你一面?”
慕容央泽说道:“是君王无情,云儿不怪母后。”
“那你?”
雪幽篁说道:“皇子他性格虽然温和,但,他的身世也是近日才告诉他的,我想他许是接受不了。”
一品红苦笑,从怀中取出一块长寿玉递给慕容央泽,那张惊艳而无情的脸此刻难得柔和下来:“云儿,母后在这等你,那日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来宫中找母后,母后一定满足你。只是,如今你还不能重出皇室。”
看着眼前红玉,慕容央泽缓缓从袖中取出与之一模一样的,两人互视一眼,却没有再说话。
雪幽篁走后,慕容央泽和一品红单独聊了些,问到最后,慕容央泽提出了一件事情。
“我要玉清风,玉家二公子玉雏今。”
一品红大惊。
————
慕容策再踏朝堂,摄政王之位朝臣已经定下,慕容熬也没宣出,而今日,一张圣旨已经在郝文修手中。
“摄政王之位三书省与千机处已商议数日,今日,朕当宣下圣旨。此,摄政王一位,乃为他日辅佐太子,日后辅佐君王。其权驾于众王、众臣之上,而屈于君王之下,王爵、臣子可检具其不正、不公、不明。”
朝前几位王爷各自矗立,唯有慕容策一人神色如常,静静立在那。
慕容央锐和慕容央俊看他几次,也未见其有半点紧张,反倒在慕容央昊和面容央伺等几人眼中看到了慕容央严的胸有成竹。
郝文修上前说道:“摄政之者,须公正、仁爱、厚德、大义,忠诚于主,举君王不得,检百臣品行缺失,带群臣共心辅佐君王,自后入驻太和殿日伴君王处理朝务。故,此摄政之王当属”众人在此刻屏住呼吸听此圣旨,那慕容央严势在必得的含笑看着上方的郝文修,而慕容策一直平视前方“煜王慕容策。”
“五哥,你成功了!”郝文修话落,慕容央昊激动的大叫。
那声音打破朝上的宁静,慕容策轻轻扬起嘴角,暗道:身有所能,何惧天道不公半生多恶?
慕容央俊轻笑道:“五弟,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二十年,你成功了。”
那慕容央严当下黑了脸,紧紧握着拳头,说道:“父皇,儿臣有事起奏。”
慕容央严是什么想法,慕容熬心中怎会不清楚,当即严词说道:“有何事启奏且寻证据来见,若无可实之证,话留三分余地。”
慕容央严还想说什么,当年慕容熬已经在开始压他,只得暗下决心。
“煜王,还不快谢恩。”郝文修道。
————
朝后,大臣纷纷恭贺慕容策,他谢过后,与慕容央俊、慕容央昊、慕容央锐一道往宫外走去。
“五哥,你已经是摄政王了,掌管半个凤渊呢?”慕容策封王,慕容央昊自是欢喜,一直搂着慕容策的手臂嚷嚷,活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
慕容央俊说道:“阿昊,这话已经说了不下十次了。怎么感觉你比你自己被封还要欢喜?”
慕容央昊朝他吐吐舌头,说道:“这是我五哥,哼!他被封为摄政王,阿昊欢喜。”
慕容央俊无奈摇头,那慕容央锐说道:“日后的朝务终于不需我的插手,尽数都可丢给五弟了。我呢?准备出去走走。”
“喂!二太子殿下,五哥刚刚上任,你就开溜吗?”慕容央昊道。
“朝务这些事情,我真的一窍不通,也幸亏蓝榛,如今有了摄政王,还干东宫何事呢?”这话虽带着笑,却也掩藏不了身居太子位却无实权的无奈。
慕容央昊嘟嘴:“五哥可是文武双全,有了他,二哥自是可以四处游散了。”
几人说说笑笑的离开皇宫,而慕容央严回府后发了很大的火,那柸虞都不敢靠近。
约莫是下午黄昏时,伯仲颜匆匆来了,看他喝着酒醉倒在榻上,有些吃惊。让人收拾了地方,给他喝了解酒药,等了半个时辰,慕容央严才算醒来。
“你来做什么?看本王笑话吗?”
伯仲颜道:“栗王大可不必如此作践自己,我们要的是皇位而不是摄政王这个凌驾君王之下的位置。想想他日,你登基为王,摄政王还不是要听命于您,由您定夺他的生死。”
慕容央严冷笑:“本王想不明白,父皇明知他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封他为摄政王?这种人,厚德吗?品行端正吗?盗皇袍的人不该被处死吗?”
伯仲颜道:“煜王确实做了不少勾当,但谁找到他的罪证了?就是皇上也没有。自他被封煜王以来,在朝务上游刃有余,周旋几派党羽之中,更几次为百姓立下功劳,就拿乌沙挞国的盟约来说,他就是立下了丰功伟绩。没有他,乌沙挞国和凤渊的战争早已发生。
皇上认可他,看中他贤能,故而不计较他的那些勾当。摄政王,不如我们所意料的那般吗?这个位置是为他而设的,因为皇上要立的储君是栗王您。”
“真是可笑!”慕容央严道。
“是,这件事情确实很可笑。”伯仲颜道:“不过,他被封为摄政王又能怎样?照旧上有皇上下有众王。他能一手遮天吗?所以,殿下,当下的事情不是在这借酒消愁而是要拿出所有精力来一次破釜沉舟,不信掰不倒他。”
慕容央严抬首看向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慕容策损本王颜面,今日狠狠打了本王一巴掌。”
“不急一时,我前几日从六王口中得知,他对煜王府中的一个侍卫十分喜欢,说是殿下您若能把他弄到手给他,他便让慕容策恶名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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