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伤的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如果,人的出生可以自己选择,他不会选在帝王家,经历世间所有酸甜苦辣人生百苦。
喝下半杯酒后,身子有些凉。他放下酒杯,忽闻有人踏水而来,声音不大,可见此人轻功何般高深。
那人落于船头,弯身入了船内,笑道:“煜王,今日为何匆匆离去?”
慕容策抬眼看去,见是琴师,有些惊讶,很快又恢复平静,阁下酒杯说道:“寻人去了。琴师,你独自负琴而来是为何人弹奏?”
琴师轻笑,取下长琴放于旁侧,说道:“为同道中人而来。”
“离榕许你单独出门?”
“我虽是他琴师,却不是他的下属,我俩一琴一舞,各有所求。他自是管不住我的。”琴师含笑在旁侧坐下,看向外面的灯火“熙熙灯火,清风连波,你独自一人岂不无趣?”
“正是。”
两人有着共同的爱好,这夜自然也不会孤独无趣。
长玉2颠倒
天一亮,慕容策便与他作别,立刻前往宫中会见太后。
太后板着一张脸看着慕容策,许久才开口说道:“你平时玩闹也就够了,此次竟然敢用死来戏弄哀家,真是翅膀硬了,什么都敢做。”
慕容策知晓太后这气一时半会儿消不掉,他轻笑道:“孙儿有不得不如此做的原因,还请太后息怒。”
“哼!”太后一怒拍桌,起身在老嬷嬷搀扶下走出珠帘,一脸不悦的看了他几眼:“是何原因?”
慕容策了解太后的脾气,自然得要好好表现的,他道:“青鸾殿大火,当时孙儿逃离来不及,只得另寻他路,出宫后由于身受重伤不得不在外静养。昨夜忽闻太后回宫,便于今日来请安。”
听他说受伤,太后有些忧虑,抛去那些责备和不悦,关切的问道:“你的伤势严重与否?嬷嬷,快去取药过来,莫留下什么伤痕坏了你的贵气。
薛嬷嬷正要去时,慕容策阻止道:“太后担忧了,如今,已无大碍。恭苏也为我取了上等药物,不会留下半点伤痕。”
太后气不过,却又不想气了,似有些无奈的说:“你这孩子……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跟哀家进来,嬷嬷看着点。”
慕容策随太后入了后院榭台,四处无一人在。
“若说只是一场意外,哀家是如何都不会信的。每当哀家询问起青鸾殿时,栗王与皇上都闪烁其词,似有隐瞒,哀家知道,这当中肯定有什么事情。你也别瞒着哀家,哀家早早懂了。”
慕容策道:“太后一如既往的智慧。”
太后轻笑,且笑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不是哀家聪明,是权势的纷争让哀家一直保持清醒。你父皇当年也是和自己的手足争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满门抄斩,他能坐上皇位,凭的是野心,是一颗狠心。”
“孙儿明白。父皇更甚亲手毒死自己三哥。”
“是啊!你现在所遭遇的一切,无非是重蹈覆辙而已。”对于晚辈这一代的争夺,太后心中最是明了,她看的太多的人为皇位而死,死的不甘,活下来的是强者或者是至始至终都没有野心者。千古如是而已,百代如是而已。
“是,”
“说吧,此刻暗中回来探望哀家有何要事呀!”
“孙儿此来却有要事想请太后相助,事关太子位,唯有太后能劝服父皇。”
太后微惊,止步看向身边的慕容策,久久不语。
……
慕容熬撂下朱笔,心烦的叹气,三声之后才说道:“宣苏承毅。”
苏承毅来后,慕容熬说道:“栗王近段时间与何人走的甚近?”
“侍中伯颜仲,栗王与此人近日来往甚密。皇上可是发觉了什么?”
慕容熬道:“他竟与伯颜仲来往甚密!看来真不知自己该结识何种人。今日帘妃与太后一前一后提及立栗王为太子,朕。”
苏承毅似有些急迫,道:“皇上,栗王如今根基不稳,如此胜任太子位,怕受不起风雨,不妨再等等。”
此事慕容熬倒觉奇怪,上古广揽请求立慕容央严为太子他尚可理解,只是一向向着慕容策和慕容央昊的太后怎也在此刻说立慕容央严为太子,难不成是因为慕容策已死,胜任之人唯剩慕容央严。
不。他觉得不是如此。
“朕欲立栗王为储君,此事……朕也想跟这个操纵者搏斗一次。”
苏承毅不解,但看慕容熬神色阴狠,眼中充满算计和得意,顿觉此事不太平。
而在栗王中,慕容央严正和伯颜仲论事,而他们之间的事情无非就是慕容策的身世,当然,慕容策人死了,可他的身世仍旧值得探究。
“煜王早产一个月,方与殿下您一日出生。敢问暖妃入宫九月便产子,这孩子肯定有问题了。”伯颜仲奸笑道。
慕容央严抚弄着怀中美人的发丝,一直很有兴趣听着伯颜仲的分析,慕容策的身世,他越是查越是觉得有趣,想要知道慕容策的亲生父亲到底是何人,而当慕容熬得知真相时,是否会恼羞成怒甚至灭林家九族?再将慕容策逐出慕容家族?
“你不是说怀亲王当年也被冠上罪名而死吗?你彻查了怀亲王的子嗣了吗?”
“自然查过,这其中可大有来头呢?”伯颜仲笑道:“据说,怀亲王与暖妃曾是私定终身的一对,”
“当真?”
“当真。当年江南苏城锦绣世家名镇全国,皇上携帘妃下江南采集布匹,怀亲王随同一道。这锦绣世家家主林痕生也就是暖妃之父,听闻皇上亲到江南为盛宠贵妃裁衣,在府中大肆操办,费尽心事要得到这笔生意。故而,有林家长女未出阁,庶女貌美为天子所亲睐跃上凤枝之说。而当时的怀亲王却与林家二小姐在市集上初遇,二人一见倾心,背着父命私定终身。后林二小姐为妃,怀亲王回府后,休妻遣妾,直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其中的事情,不由我说,殿下也该明白了。”
慕容央严那怀中美人笑道:“暖妃与怀亲王此情可真让奴家羡慕。殿下,你说呢?”
慕容央严伸手挑着她的下颚细细摩挲,笑道:“情,不可深。他们二人当时若不生情,本王如今怎么让煜王死不瞑目呢?呵呵呵!”
“讨厌!”
伯颜仲道:“当时陪同暖妃入宫的有位丫头现不知人在何处,她是暖妃带入宫中的。煜王到底是何人的种,她绝对清楚。只是……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这个人是活着还是死了。”
慕容央严道:“查查那人叫什么名字,调动锦城户籍人口,找出她不难。”
“好。”
伯颜仲走后不久,慕容央严与那位女子依旧在屋里玩闹,玩的女子衣裳凌乱,面红耳赤。
“殿下,你又要羞柸虞了。”
慕容央严道:“有甚好羞的?都见过了。我们……”
慕容央严话未完,冲进来了一个人,此人正是令狐宇,只见他绝艳的眼中盛着熊熊怒火望着倒在一起的两个人,掌中的赤色短剑快要出鞘。他如何都想不到慕容央严背着他会与别的人厮混?
听到声音,慕容央严快速反应过来,起身时将柸虞掩好。见是令狐宇,满脸的不悦都变成了震惊,下一刻,又是惊喜。“宇儿,你回来啦!我想你正盛呢?”
看着慕容央严恍若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说着想,令狐宇只觉心寒,可他忍不住想要问清楚:“她是谁?你的王妃吗?”
慕容央严就知道令狐宇不是女子脾气,哄哄就好的,此刻也只得耐下性子说:“伯颜仲送的一个女人而已,我从未碰过她。宇儿,你生气作何?”
那边的柸虞自然不是愚蠢之人,这会儿肯定会保持沉默。
令狐宇道:“如若不是我撞见,你会瞒着我,对吗?我在外面为你出生入死,你却在金屋里与娇娘厮混。慕容央严,我真是看错你了。”
说完,令狐宇气愤的转身破门而出,眼角滑落的泪水洒在半途中,而慕容央严当时犹豫了一下,赶紧追了上去。
令狐宇这些年一直跟着慕容央严,做他做不了的事情,他认为这样掩饰一辈子都没问题。可当事情发生后,才知道他也接受不了。
“宇儿,你听我说。”慕容央严一把将还在跑的令狐宇拉住,令狐宇气愤的回首说道:“从前你是如何对我承诺的,你说就是皇上下令让你娶妻,你也不会答应。古有子高为后,今有我作陪又何尝不可?我本江湖人,欺师灭祖跟了你。”
慕容央严没想到令狐宇会如此生气,心中也没多大把握能抓住他,但他又不想放他走。“我说的我都记得,宇儿,你不要闹,听我说。”
令狐宇红着眼睛看着慕容央严,与其说是看,还不如说是怀疑的瞪着。慕容央严能言善辩,颠倒黑白最是顺手,他如何会相信这样的一个人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呢?可他却信了五年。
“伯颜仲为求得地位和自己的利益,舍太子而随我,担心我不是诚心与他合作,故此,将自己的侄女送来伺候我。方才,我与她做做戏而已,并不是真的。那么一个庸脂俗粉怎抵不上你的一颦一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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