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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 (中华说书人)


  叶汀轻抽一口凉气,捂住小腹,眉头锁在一处,咬牙咽回一声闷哼。
  “芜若!怎的了?”魏渊上前将人扶住,这般一触才发觉那衣衫下竟是清瘦的厉害。
  叶汀缓了口气,道:“二哥,无妨的。跪久了,有些头昏,我歇会儿就好了。”心里却暗想着,狐狸到底还是不大靠谱,让他帮忙开几贴安胎药,结果还是会时不时腹痛,好在这几日未曾漏红,挨挨也就过去了,待腾出时间还是去找趟宋老头比较妥当。
  魏渊见他广袖下手掩小腹,就探了过去:“手怎么这么冷?”
  叶汀挪开手,摇了摇头:“大概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编个什么玩意儿好,总归不能说是疼的。
  魏渊沉着脸,道:“是如何?”
  叶汀舔了舔干涩的唇角,眼神飘忽片刻,道:“大概是写字累得……”
  魏渊一愣,随即无奈摇头道:“又胡说,这两日是不是都没有合眼?看你这脸色憔悴的。”
  叶汀苦笑,撑着腰起了身,从一旁拿了线香点燃,递给魏渊,道:“二哥,来拜拜我爹娘。”
  魏渊郑重颔首,接过线香,重新执礼于棺前,矮身下去,三叩拜行了大礼:“太傅先生,长蕖夫人,云琛来迟。”
  头抵在冰冷的地面,魏渊渐渐念起当年书院学堂,每日里跟着太傅先生念书的日子,恍惚竟一如昨夕。太傅先生待他,亦是如师如父,他自幼丧母,宫中本无牵挂,当年起兵之时,唯一放不下的也同叶汀一样,就是二老。
  可到头来,黄金台上白骨生,他走上了个那个位置,却连累太傅先生与长蕖夫人身葬火海,连累的叶汀失了父母。
  “二哥……”叶汀握住魏渊的手,唤了他一声,又道:“自我与二哥起兵,万没有悔过。我爹他……也断不会怪二哥。”
  魏渊反手握紧叶汀的手,久久不能言。
  叶汀陪他跪了会儿,复又起身点燃了线香,这次他跪直了身子道:“爹,娘,我与二哥已经在一起了,若是爹娘泉下有知,且佑二哥将来事事顺遂,国泰民安,再无忧心。”
  魏渊先是一怔,随即动容,跟着叶汀一起拜了下去:“太傅先生,长蕖夫人,云琛三生有幸,得芜若相伴。从此以后,云琛奉二老为父母,此生定不负芜若。”
  叶汀跟魏渊再拜,又道:“爹、娘,我与二哥已是有了孩儿,尚不及周岁,未能带至灵前给爹娘看。芽儿乖巧可爱,若是爹娘知晓,定然也会疼爱芽儿……”话至此,叶汀闭上眼睛,身形有些微晃,喉中似有千斤重,有些哽咽。
  魏渊心头发疼,重重拜下,发誓一定要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捧于芜若和芽儿面前,不让他们父子受丝毫委屈。
  叶汀睁开眸子,看向魏渊:“二哥,你再跟我拜一回吧,权当我们在爹娘面前拜堂了,好不好?”
  魏渊颔首,拉过叶汀跟他对拜。
  素衣白烛,天地为证,父母在上,兄长在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没有江山为聘,没有天下为媒,就在这方灵堂之上,叶汀交付了自己全部的柔情傲骨。
  是非曲折,今后的路,不管是踏着枯骨还是踩着繁花,他都认了。
  ※
  叶汀半晌才直起腰身,揉了揉后腰,道:“二哥,咱们也算是拜过堂了。以后你我兄弟一心,同去同归。”
  魏渊屈指在叶汀额前弹了一下:“是夫妻一心。”
  叶汀弯唇颔首:“好,夫妻一心。”
  “既是夫妻一心,以后万不能在将自己推到风尖浪口,还瞒着我。”魏渊心头发苦,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叶汀连连点头,态度端正:“是,以后听二哥的,我保证夫唱夫随,再不自作主张了。”
  话虽这样说,但事实上,不管再有何风险,为魏渊奋不顾身的人依然还是此时尚且信誓旦旦的叶汀。
  魏渊将叶汀揽于怀中,顺着他清瘦的脊背抚了抚。
  叶汀劳累数日,偎依在熟悉的怀抱中,心下一松,不过两息间就沉沉睡了过去。
  守灵三日,叶汀身为家中唯一的嫡系轻易不能出灵堂的。魏渊让人在偏厅支了个简塌,寻了个床薄被,让叶汀暂且能休息会儿,自己则是继续替守灵。
  叶汀本就有孕,这两个多月来,为了攻城几乎日夜不怎么合眼,忽然松懈下来,整个人跟被抽走了神志一样,睡得不省人事。
  魏渊中途叫醒他两回,勉强喂进去点清粥,转眼又会昏睡过去。
  好在只是睡,并无大碍,魏渊也就由得他兀自睡了。
  魏渊找叶家管事问过才知,这几日礼部为了殓尸,几次来叶府讨要魏昭的头颅。
  叶汀要拿魏昭的头来血祭父母冤仇,自是不肯给,把守灵堂,不准任何人来此。
  他又不愿与礼部的人周旋,他要的就是他要的,谁都拿不走。刚开始只是冷语拒绝,到后来直接打出去,几乎将礼部上下得罪了遍。
  礼部的人恨得牙痒,直呼“于理不合”,但又不能从叶汀手里直接抢人头,只得干跺脚。
  后来礼部的人听说魏渊来替叶汀守灵堂,纷纷找上来诉苦,希望魏渊能给他们个公道。
  胡礼把礼部的人拦在叶府外,和稀泥一样拖到了守灵结束,才把魏昭的头还给礼部,让他们拿去入殓。
  ……
  二十七,
  叶汀醒来后为爹娘重新立了衣冠冢,将藏书阁修缮好,把留下的珍卷重放回藏书阁,有些被火烧坏了的残本,只能重新拼凑抄写。
  他就日日坐在藏书阁的窗下,一本本亲手抄录。
  魏渊终究不能每天守在叶汀身旁,被叶汀劝着回宫处理政务,新帝登基的事宜也开始由礼部着手准备,不管是魏渊还是叶汀都忙得不可开交。
  有时叶汀抄累了,靠在窗牅抚腰休憩,恍惚才发觉,曾经战火纷飞时他尚且能与二哥朝夕相对,如今尘埃落定,却是两相难见。
  什么时候见二哥一次,还要层层通传了?
  思及此处,叶汀也会摸着已经不知不觉隆起的小腹发怔片刻。
  你看,竟是忙得都来不及告诉二哥他现在有孩子了。
  胡礼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忍不住顿了顿脚步,片刻才凑过去把手中的药盅递过去:“喏,喝药了。”
    叶汀习以为常的接过去,一口闷完。
  胡礼咂舌道:“不苦啊?”
  叶汀把药盅丢给他:“苦死了,你是不是又乱放什么东西了?”
  “我是有医德的,每种药材都很慎重的好么。”胡礼表示不服。
  叶汀掩唇想吐。
  胡礼重重拍了下桌子:“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尊重了!”
  叶汀摆了摆手:“没有,我是真的想吐。”
  胡礼过去,翻了盆盂给他:“来来来,吐吧。”
  叶汀俯身果真将喝下去的药全吐了出来,这不算完,连带着胃里头所剩无几的吃食也一股脑吐出,最后开始拼命干呕。
  胡礼一把把给他顺着清瘦的脊背:“小力点啊你……”
  叶汀吐了会儿从胡礼手中接过清茶漱口,有些恹恹的倒在桌子上喘息。
  胡礼忙上忙下的把窗户打开通风,又盆盂端开,这才返回去探看叶汀的情况。
  叶汀脸色有些发白,额头冒虚汗,阖眸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搭在小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
  “好点了没?”胡礼用帕子给叶汀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叶汀勉强点了点头:“还成。”
  胡礼白了他一眼:“哪里成。”说完,要起身再去给叶汀端药。
  叶汀拉了把胡礼的袖子,仰头说:“别端了,我喝不下去,让我歇会儿。”
  胡礼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成吧,歇会儿再喝。”
  叶汀躲过一劫似得松了口气,撑着脑袋从桌子上爬起来,他跪坐在地上,肚子像个圆圆的小西瓜般坠在那里。
  胡礼盯着看了会儿,伸手去摸,被叶汀一把拍开爪子。
  胡礼白皙的手背上被拍出了红痕,他有些委屈的缩回爪子:“小气劲儿。”
  叶汀笑着伸脚踹他:“摸坏了算谁的。”
  “反正不是我的。”胡礼摊手:“话说回来,你怎么还不告诉殿下?还想等着孩子生出来,直接抱过去给殿下个惊喜是怎么的?”
  叶汀无聊的从桌案上抽出一支青竹笔转在指尖:“二哥那么忙,每次我进宫也是打个照面,哪里有时间。”
  “一句话的事。”胡礼掩唇打了个哈欠。
  叶汀用笔敲他:“哪有那么简单。”
  如果让二哥知道,他必然会被留在宫里,二哥又怎么会放任他在外头乱晃。眼下正是时局不稳的时候,他散了兵权又留在宫里算是怎么回事,若是被其余的大将知道,怕是心里不平。
  同样是散尽兵权,又怎能厚此薄彼,不免遭人诟病。
  其中利弊,胡礼自是明白,也不多言。
  叶汀微微皱眉,有些苦恼的摸着小腹,道:“只是这孩子未免长得太快了些,怀芽儿的时候,五个多月才这光景。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
  胡礼扶额:“都是最简单的安胎药,还能怎么样?孩子长得大也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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