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听说赵六他们也有份呢,我侄子在赵府当差,有一天看见赵六光天化日就摸他的屁股……”
“身子长成这样,别说下人了,说不定连赵府的狗都上过他。”
赵七被这些人连番用言语侮辱,虽然清楚他们并不知晓内情,只是随口胡说,可依然又恨又气,又羞又恼,在心里把他们狠狠肏了百八十遍。留青见状,几笔画出他含泪摇头的样子,又在他大腿上着重画出点点红痕,似是刚刚被人强行侵犯过一般。
接下来,留青又让那些人将赵七摆成更加不堪入目的姿势,一一落在画纸上。
最后,留青一共画了七幅图。最后一笔落下,他的心情跟刚刚完成《欺雪图》时一模一样。
不,是犹有胜之。
赵七还摆着跟最后一幅图一模一样的姿势,他已经没了力气,双眼失神,微微喘着摊在那张美人椅上,身上披着一袭被扯得破破烂烂的衣裳,发现留青看过来,还微不可闻地抖了一下。
留青久久凝视着这一幕,目光中暗沉一片。
第21章
赵七又被人拉起来的时候,还以为要被再次摆弄,没想到,却是被带到了留青面前。
“赵管事这一番辛苦,应当抵得三日之限。不过,三日后若是交不出五千两银子,恐怕春宫里可就不止只有你的身体,还会有其他更有意思的场面。”留青摸摸他的脸,“你的年纪太大,就算生得好,在暖香阁也卖不了几年。我充其量只能收你做个画具,心情好了就让一二十人弄,心情不好就让狗肏。唉,到时候,只怕全天下人都会为你心疼的。”
赵七被这番威胁弄得脸色煞白。留青又将前一张字据撕毁,重新写了个欠条,边写边念:“丙申年庚寅月癸未日,赵七欠暖香阁银五千两,时限三日,逾期不还,以身抵债。这样写行吗?”
赵七使劲摇头,被人拉过手,强行按了个手印。
“不过,单凭这样还是让人没法放心。”留青苦恼地思索一会儿,好像想到了什么,笑眯眯地从案上拿下一个小盒,对赵七介绍道:“这盒颜料是我阁中特制的,水洗不掉,刀刮不去。若是写在人身上,除非剜去这块肉,不然就一辈子都留在上面。为防万一,还是把赵管事的凭证写在不容易丢的地方比较好。”
赵七暗叫一声不好,身体已经被人翻过身按在桌上,后面一凉,却是留青提笔写在了他的臀上。
赵七奋力挣扎,却被按得动弹不得,那软滑的毛笔骚弄着敏感的肌肤,他只能全身细细地抖个不住,一半是因为笔尖冰凉,另一半则是因为被人在这种地方写字的屈辱感。
留青也在发抖,兴奋得发抖。
眼前这人原本高高在上,就算跌落尘寰,自己也只能远观。可现在,他就瑟瑟发抖躺在自己手下,而这具几近无瑕的身体,即将被自己留下去不掉的痕迹。
他心中突然一热。在落笔的时候,故意将“暖香阁”改成了“留青”。“丙申年庚寅月癸未日,赵七欠留青……”
他还要继续写,头顶突然一阵劲风传来,他下意识护住赵九,以笔作剑,跟来人硬拼一击。
“找死!”
岳听松目露杀机,澎湃气息透体而出,笔锋尚未接触肉掌,已被强悍内力碾为糜粉!
方才自房顶看清屋内情形,他立时目眦欲裂。
赵七惨兮兮地被几人按在桌上,自己离开时还白.皙光洁的身躯,此时遍体都是被揉捏出来的紫青淤痕,脸上泪痕未干,全身抖个不停。还有个男人居然正在他的身上写字!
岳听松只觉耳畔嗡的一声,不及思考,身体已经跃下,带着十成内力,就要将这恶徒毙于掌下。
说时迟那时快,画笔粉碎后,两人肉掌已然相交——
“嘭!”
岳听松自天而降,气势如泰山压顶;留青借了方才的缓冲,此时亦严阵以待。然而,他虽勉力应战,却依旧挡不住对方出乎想象的雄浑内力——此人小小年纪,力量竟恐怖如斯!
留青听到自己骨骼寸寸碎裂的声音,强大气劲冲击肺腑,他喷出一口血,只来得及紧紧抓住手边的画纸,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赵七原本还伏在桌子上哆哆嗦嗦的,身后却突然没人了,只听得惨嚎阵阵。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拿出被塞进嘴里的素帕,忽而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战战兢兢回过头,看到屋子里到处是血。
岳听松立在屋子中间,手里掐着一个壮汉的脖子,那人的一手一脚都奇怪地弯折着,脸色铁青,嘴角留着一缕血。
“你可受伤了?”岳听松发现赵七在看自己,就随手把那壮汉扔到一边,急急忙忙地向赵七走来,“方才我的心都急得要从胸口跳出来,生怕赶不及,你……”
“你……你……杀人了?”赵七结结巴巴地问。
仿佛是回答一般,那个大汉猛地吸了一口气,发出像见了鬼一样恐惧凄惨的嚎叫,拼命用被折断的手脚想要逃离这里。岳听松皱眉踢了他一脚,他两眼一翻,裤裆里流出一股骚气,彻底一动不动了。
“大概没死吧。”岳听松漫不经心地说完,又进一步解释道,“我刚才看到他们按着你,心里很生气,就想教训他们一下。没想到这些人跟纸糊的一样,这么不禁拽。”
赵七往地上看了看,刚才那些人都缺胳膊断腿,血淋淋地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赵七隐约看见他们的胸膛似乎在微微起伏,可他也不敢多看。匆匆一扫而过,没看到留青,或许是被属下救走了。
而整个屋子里最恐怖的,还要数岳听松。他身上溅了不少血,双手更似是刚从血池子里泡过一般,鲜血滴滴答答落到地上,还在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赵七平素最怕见血,眼见这么个血人越走越近,终于再也忍受不住,脑袋一歪,摊在桌上昏了过去。
第22章
赵七隐约间听见有人在说话。
“他怎么浑身是血,你、你把他怎么了?!”这个声音听起来很讨厌。
“这不是他的,可是他突然昏过去了。”这个声音也很讨厌,“他们说你的医术最好,你快给他看看。”
他感觉自己被一阵摆弄,有人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
赵七,赵七?
不对。
他恍惚听到另一个声音,那好像是父亲,他在呼唤着自己,一如往日和蔼慈祥。他又看到另一个人,少年未及弱冠,可已经长身玉立,脸庞分明稚气未脱,却已初露峥嵘。
他想朝他们走过去,但身体很是沉重。勉力迈了两步,回身一看,有很多双手从黑暗中伸出,牢牢抓着他,撕扯着他的衣裳,淫亵地抚摸他的身躯。他奋力挣扎,拼命呼喊,可声音刚刚出口,就落到软绵绵的黑暗中,无声无息,连自己都听不见半点动静。
父亲的表情变成了责怪,少年的脸上满是鄙夷。他不敢再叫他们,只想更深地躲起来,躲进黑暗中,躲在这些手的抚摸里。可就在被彻底拖入深渊的前一刻,整个世界突然剧烈晃动,隐约有一道光芒划破黑暗。
那道光是如此纯粹而温暖,他忍不住投身其中,像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
“赵七,赵七!”岳听松在喊,他一手抵着赵七背心,缓缓传输着内力,一边焦急地问道,“他怎么还没醒,你不是说很快就好吗?”
赵十神色晦暗地看着他,冷冷道:“只怕他是受惊过度,失了魂。我还没问你,他是看到什么吓成了这样。”
岳听松困惑地说:“没什么呀。我赶到的时候,他似乎还没有受到什么惊吓,说话也挺清楚。莫非是之后看到了什么?”
明明就是被你吓的,在这里充什么无辜呢!
其实赵七已经恢复了神智,可岳听松的内力弄得他暖烘烘的,所以一时间不想睁眼。不料猛然被提起这茬,浓厚的血腥气重新涌入脑海,他忍不住推开岳听松,爬到床边撕心裂肺地吐了起来。
岳听松惊喜万分,连忙帮他小心地顺着后背。赵七想起他血淋淋的双手,又是一阵狂呕。
赵十终于看不下去了,板着脸以大夫的身份将岳听松赶出屋,用清水帮赵七洗净秽物,喂他喝下定神的汤药,才给他盖上棉被,望着他定定地出神。
赵七现在最讨厌别人看他,就厌烦地扭过脸,吩咐道:“我肚子饿了,要吃东西。”
“七哥,你没有别的话对我说么?”赵十柔声问,“你若是心里不痛快,哭出来或许会畅快一些。”
“哭?我为什么要哭?”赵七莫名其妙地看他,“我在你面前哭有什么用?好吧,你先给我拿点红豆水晶糕来,我吃完了再考虑一下。”
赵十失落地去拿糕点了,忽然听到身后赵七问:“咦,你的腿怎么了?”
“没、没什么,前几天……练武的时候弄伤了。”赵十小声说。
“哦。”赵七随口应道,“小瘸子,你再给我拿点喝的。”
赵十的双手在袖子里攥成了拳头,他背对赵七呼了口气,才拿起碟子,并一壶春茶端了过去。
赵七吃了几块糕,又就着壶嘴喝了半壶茶水,最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头。
“七哥,今日的事情,老爷怕是很快就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