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赵七细细一想,发现自己得罪的人着实不少,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恨自己能恨到找人来收拾的也有许多,粗粗一数,就有一二十个名字,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线索。
找不到,赵七索性就不想了。他将手里的甘蔗汁往店家身上一泼,扬声怒喝道:“什么馊水,难喝成这样,也敢卖十五文钱!”
卖甘蔗汁的是一个瞧起来颇为泼辣精干的大嫂,突然遭遇这等恶客,立时圆眼一瞪,叉腰大骂:“你这一脸穷酸的贼小子,活该一世不得发迹!什么东西,也配来喝老娘的甘蔗水,定是天天喝泔水,才喷出这满腔子臭汁烂气!”
赵七棋逢对手,大声回骂。两人唇枪舌战,飞禽走兽无一不包,祖宗十八代无一遗漏。但赵七毕竟经验尚浅,平日骂人的话一半是以前别人拿来骂他的,另一半则是这几年混在街上学来的,比不过这位大嫂浸淫此道已久,虽然中气甚足嗓子嘹亮,可时间一长,毕竟落了下风。
随后,两人厮打在一起,赵七紧紧抓住那大嫂的衣服,嚷着要去找人评理。一大群人在边上起哄,多半是认出他来的。
赵七见状,微微放下心来。这么多人,无论是谁都不敢随便下手,而只要能进了赵府,自己就算是安全了。
然而,就在这时,街角处却呼呼啦啦来了一帮人,皆穿着赵府家丁的衣服。为首的一个连声叫着赵管事来拉他,还有人去向那大嫂赔罪。
赵七心下一沉,这些人他全不认识,挣扎着就要叫嚷,身边一个人突然握住他的手,赵七掌心一疼,眨眨眼,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管事,快回去吧。”有人搭上他的肩膀,赵七丝毫没法反抗,竟就这样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拉走了!
第20章
赵七醒来时,并没有立即睁开眼,而是仔细倾听着周围的动静那些人带着他走了一会儿,就用个小药瓶在他面前一晃。赵七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半躺在一张椅子上。
从身下的触感看,这似乎是一张美人椅。空气里燃着熏香,里面掺了些催情的香粉。不远处,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赵管事,既然醒了,就起来吧。”
赵七睁开眼睛。
这里果然是暖香阁。
不远处是茶几桌凳,摆着一些画具,一张白纸齐整地铺在案上。留青正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浅酌着杯中之酒,含笑望着他。
赵七心如电转,当下也换上一张笑脸:“哈哈,居然是留老板救了我,实在感谢,您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说着,他站起身来,似乎是要伸个懒腰。
“赵管事,你……”留青话音未落,赵七已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然而——
“放开我!我、唔!”
眨眼的功夫,脸色惨白的赵七又被人拎了回来。
他方才刚跑到门边,就被门外两个黑面神抓住,在肚子上狠狠来了一拳,打得他当时就弓下了腰,疼得一动不能动。
他被这两人按坐在之前那张美人椅上,依然正对着留青的脸,一边小声抽着凉气,一边厌恶地骂道:“混账,老子也是你们能动的!滚开,我不要坐在这鬼东西上!”
留青笑道:“这张美人椅可是时下最新的款式,机括暗器极为精巧,若是赵管事嫌弃,不如我先为您演练一番如何?”
赵七沉默了一会儿,勉强道:“哈,不敢劳烦留老板。我家老爷这几日就回来,我……”
留青摇了摇自己杯中之酒,笑道:“赵管事平日事务繁忙,今天好不容易得闲,身边没有庸人烦扰,来到这暖香阁,不先喝一杯酒再走吗?”赵七怒视着他,他不以为意,还将自己的杯里重新斟满酒水,喂到赵七的嘴边。
赵七没有抵抗,乖乖张口喝下酒液,留青一笑,正要开口,却被赵七“噗”的一声,喷了个满头满脸。
“哈哈,这样的酒,多少也能喝得!”赵七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一看你就是个斯文败类,还是这幅模样适合你!”
留青伸手止住手下要殴打赵七的动作,从怀中取出一枚素帕,轻轻擦了擦流淌着酒水的脸,将它搁在手边的桌上,缓声道:“不喝就不喝了。呵,赵管事,改天我一定要请你好好喝上一壶。现在,我们还是先来谈谈五千两银子的事。”
赵七心中一动:“文艳不是也被你们抓了么?”
留青摇头:“那孩子机警得很,已经逃了。那五千两银子,我们只能找赵管事要。”
“你把我抓到这里来,还指望我乖乖还钱?”赵七冷笑,“给老子五千两赔礼道歉,我就考虑考虑放过你们。”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赵管事是个明事理的人。我想,只要我们开诚布公,一定能有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答复。”
“你想怎么做?”赵七听到这里,发现对方确实只是要钱,反而放心了,朝椅背一靠,懒声道,“反正我要钱没有,要命不给,你看着办吧。”
留青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过话头,笑道:“在下不才,略通丹青,曾有一幅《欺雪图》颇受风月朋友捧场……赵管事,你可曾见过?”他顿了顿,仔细观察着赵七的表情。
赵七依然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连眉毛也没动一下:“没有,看来你真的只是略通,本事也稀松得很,我也看过一些春宫画儿,什么《气血图》,连听都没听人说过。”
留青的笑容变得更加意味深长:“哈哈,日后若有机会,一定请赵管事品鉴一番。鄙人对此画还有几分自信,如无意外,它应当能成为传世百年的春宫精品。”
“哦,你脸皮倒厚,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世人虽好春宫,却不喜欢自己出现在画中。为了防止这五千两被一并赖掉,只好委屈赵管事片刻,留下些许凭证了。”
赵七闻言一惊,刚刚想到一个极可怕的念头,就见留青拍拍手,两个黑面神松了手,四五个龟公从门外鱼贯而入,朝他走了过来。
“你们去请赵管事脱衣,动作可要仔细着些。”
赵七平日里哪里被这些人碰过,当即破口大骂,拳打脚踢,他是个成年男子,这些个龟公又不会武功,一时还真让他挣出一点空间。
赵九夺路便逃。可没跑几步,就被人扯住头发拉了回来,几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他按在地上,嗤啦一声便扯破了衣服。
“混账东西!”赵七暴怒。
这回没有人说话,众人看到衣下那光洁如玉的肌肤,再配上赵七因怒气而泛红的脸颊,竟都有些呆愣。
而紧接着,就是抑制不住的凌虐之欲。
动作变得更为粗暴,有些人甚至会在赵七反抗的时候故意去扭他的胸口和大腿。赵七双拳难敌四手,打了上面挡不住下面,没多大功夫就被人彻底剥光,还被牢牢地摁住了四肢。
终于,赵七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即便画过无数春宫的留青,见到如此漂亮的身体,也不由眼前一亮。赵七已经是个成年男子,四肢修长有力,不若娈童那般娇弱可人,可偏偏肌肤柔滑,腰细臀肥,双腿笔直光滑,令人一见之下便欲念丛生。
留青浸淫风月之道已久,一看赵七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个适合被人虐打折磨的,不过毕竟顾忌着赵禹成,还是不敢做得太过,只打算先让他摆几个姿势,画几张春宫了事。
赵七现在很难受。
他的嘴里被塞进一根粗壮的角先生,大腿也被强硬地分开,两粒樱红更是被人粗暴地搓揉,稍一挣扎,就是迎面一个耳光。
“不错,不错。你们把他的大腿再掰开一点。对,就这样。你,把手伸到他下面。你们两个摸他大腿,别挡着后面那只手。”
就这样,赵七被迫摆出一个淫乱的姿势。他的大腿被男人握住,强行打开,而双手则被拧在身后,展示一般地挺着胸上那对红肿的小点,以及身上刚被掐捏出来的红红紫紫。后面还被一只手不怀好意地摸索着,似乎马上就要被破门而入。
“这个表情不错。”留青满意地笑了笑。
他执笔的手在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毅然下笔。
笔锋落纸,突然间一切心情思绪都交织成灵动线条,一切难言妄念都渲染为缤纷色彩。不一时,生动的五官已跃然纸上,正是皱眉难耐的赵七。
随着画笔转动,更多细节流泻而出。单看这画面,就觉得画中人好像活的一般,正无限屈辱地怒视着胆敢窥伺他身体的画外之人。可这种表情,配上他被好几只大手按住猥亵的无力动作,却构成了绝妙的反差,让人隐约生出一种征服的快感。
一幅图已然画就,留青放在一边,指示着那些人将赵七翻过身去,裸露出一片雪白腰臀,一边一只手将臀瓣分开,又命人捏住赵七的下巴,强迫他看向正在画图的留青。
这幅图的凌辱意味比上一张还强。因为姿势的关系,岳听松早上在赵七大腿和臀上留下的痕迹一览无遗。其他人见了,都忍不住低声调笑。
“赵管事,平时看你一副飞扬跋扈的小样,屁股却扭得那么骚,是不是天天想着如何让人好好肏上一肏?”
“哈哈,赵管事,管的一定是赵老爷的床事。这些痕迹,大概都是赵老爷留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