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东微愣,似乎也在为贺榆洲的态度疑惑。
贺榆洲道:“我知道你在疑惑,我也不拐弯子,跟你说说实话吧,贺少爷。”
“……”贺榆洲抿唇。
贺榆洲道:“奴伊你先带着小欢出去。”
“……小……”奴伊想唤贺榆洲,被贺榆洲一个眼神阻止了,他瞄了贺景东一眼,只好带着秦欢出门。
眼望着两人离开视线,贺榆洲望着贺景东道:“坐吧,贺少爷。”
贺景东依言坐了下来,贺榆洲开门见山的道:“如你所知,我讨厌贺家。”
贺景东敛眸,贺榆洲道:“但你并不知道我为何讨厌。”
贺榆洲道:“先前,我有一方子,卖给了你们贺府的温秋蓉。”
“温姨娘?”贺景东一愣。
贺榆洲问:“贺少爷对你们家这个温姨娘有什么看法。”
“并无看法。”贺景东答:“可是她惹了你?”
“不……”贺榆洲摇头:“恰恰相反,她用一百两买了我的方子,我才能有钱建房子。”
“那小洲提她做什么?”贺景东自酌了一杯茶水。
贺榆洲问:“你很不喜欢我提起她?”
贺景东喝了一口茶,叹息了一声:“也谈不上,只是无关要紧之人,没必要提起。”
“无关要紧?”贺榆洲嗤笑,在他眼里,温秋蓉只是无关要紧的人么,那贺素闲呢。
贺榆洲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便没再接下去,而是说道:“她跟我哭诉了在贺家的种种困难。”
贺景东眼闪了闪,贺榆洲道:“她说,与我一见如故,她也有一个女儿如同我这般大,但是她女儿……失踪不明,她说她见我欢喜的紧,又见我是姓贺,想收我为干女儿……”
贺榆洲斜瞥着贺景东道:“但是……她收了我配方之后便留下了一百两,自己走了。”
贺景东看向贺榆洲:“你因为这个生气?”
贺榆洲道:“我又何止是因为这个生气?诚然,她的欺瞒让我十分的恼火,你明白那种恼火吗?”
“明明承诺好的,扮演着慈母,事事温柔着,结果心里却只是为了她自己,只为了那张配方去讨好一位小姐……”
“你说这样的人,我能不火吗?”贺榆洲问他。
他的表情蕴怒不似作假,他的眼中充满了被抛下的心痛,贺景东不由一震:“她为了配方……故意接近你?”
贺榆洲抿唇,没有反驳,反而引导道:“那配方我本是不卖的,就因为她那几日对我极好,扮演着一个温柔的娘亲,结果她却是为了……你说这样的人我能不气吗?”
温秋蓉自是没有骗配方,但是这么多年来,她是他娘亲,一直以为很疼爱他的娘亲,她在他面前也多是表现心疼表现疼爱为主,结果她却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心里想着让他消失,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欺骗?欺骗了他多年来对她的亲情!
让他自以为是的以为她真的很疼爱他……
结果真相却是如此的残忍……
贺榆洲眼冒怒火,其中夹杂着悲戚与黯然,这些真实不做假的情绪让贺景东对他的话信了多半。
贺榆洲道:“所以,她离开那天我才会失礼。”
贺榆洲用“失礼”表明那次的意外,贺景东却在知道这样的“缘由”后表示理解,因为这样的欺瞒确实让人无法原谅。
“但那是温秋蓉,并不代表贺家。”
“哈!”贺榆洲笑看贺景东:“那不代表贺家,但是贺家的事却更让人恶心。”
贺景东皱眉。贺榆洲道:“我生气因为她的欺瞒,她的自私,我无法不生气,但更令我生气的是她的懦弱!”和他自己的懦弱。
后面的话,贺榆洲在自己心底想着并未说出,他看着贺景东道:“明明是一个姨娘为何要去讨好一个小姐?”
“明明是除了丈夫和主母需要行礼的存在,为何要对着一个小姐卑躬屈膝?”
贺榆洲想起在上次在镇上,隐隐听见温秋蓉对那帮小姐委曲求全的模样就不由火大。
贺景东一愣,贺榆洲又道:“既然选择了卑躬屈膝,为何又要心生不满?”
“她的情绪与在贺家发生的种种都传达给了我。”
“所以,我不待见温秋蓉,同样的,我不待见贺家。”
“这便是我讨厌贺家的理由。”贺榆洲说道。
他想过了,先前的冷淡昨日的亲密都不是和他相处的最好模式,也不可能让这个人放得下心防,那不如半真半假的把事情摊牌了,他的情绪不做假,即使贺景东再聪明可不能看得出他的真假。
当他这个人在贺景东面前变得透明了的时候,贺景东才会觉得他这个人可以爱……
虽然是男子,要用这样的方式进行他的复仇很可悲……
但就是因为他是男子,被贺家逼迫被温秋蓉逼迫成天像了女子,贺榆洲才觉得这样的报复是最好的。
他要让贺家的人尝尝,被自己一手造就出来的假小姐耍的团团转的滋味!
“原来还有这一遭。”贺景东叹气:“我成日不管家中的事,倒是未曾听说这许多。”
“只知道先前你阻挠过贺家人回府,也曾被传言想进贺家的门,做贺家的人。”
“温姨娘,我也一年见不上几次,都是母亲在照顾。”
“你所说的,也许不假,但我却未曾知道。”
贺榆洲闻言讽刺:“自家的事都不知道,贺家少爷真当了一个好少爷啊。”
贺景东敛眸:“我不喜欢你讽刺的口吻,我常年在外习武,一年也不曾回去几次,回去家中内院之事都由母亲负责,也无须我多管。”
他叹气,站了起来:“我会回去与母亲说说的,这事归根究底是温姨娘惹出来的,贺家纵使有不对,也未曾欺负过小洲,小洲不该对我如此仇视。”
贺榆洲在心底冷笑,表面却佯装低头沉思了下来:“……也许如你所说,但……我需要时间。”
贺景东松了松表情:“我给你时间,我会等你,等你仇恨消散,等你来了解我这个人。”
贺榆洲轻轻笑了笑。
贺景东抬手拨了拨贺榆洲额前的碎发,贺榆洲身子一僵,忍住没有动。
“你这身打扮好看,今后都穿着好吗?”
贺榆洲僵硬的笑:“我就这一身这样的衣服,怎么天天穿着?”
贺景东闻言抿唇收回了手,回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道:“晚了,我先回去了。”
“恩。”贺榆洲送他出了门。
第二天,贺景东送了两箱衣服过来,都是女子衣物,颜色都是白色,款式却不尽相同。
贺榆洲淡笑着收下了。
奴伊担忧的看着贺榆洲,他记得这人最是讨厌穿女子服饰……可现在……
奴伊握紧了手。
贺榆洲换上了贺景东带来的衣物,戴着了他送来的首饰与头饰。
但他没有等来贺景东,而等来了一名黄衣女子。
女子打扮的艳丽,身后跟着一蓝衣女子,贺榆洲瞧着她们眼熟,却记不起什么地方见过。
“果然是你!”那黄衣女子进了门看见贺榆洲就一脸气愤的说道。
贺榆洲有些迷茫。
黄衣女子道:“当初看见你,就觉得你不是什么好鸟!一姑娘家穿着一男子衣物,无耻!如今看来我猜的果然没错,你就是个狐媚!”
这几句话倒是让贺榆洲想起来人了,是贺家的小姐,贺家就贺景东一个独子,而商卓君最不喜带娘家的姑娘在身边,那这两个只可能是贺樽的母亲贺姥姥那边的人了。
贺榆洲沉下了脸,贺姥姥早年自己在村里过着苦日子,贺樽跟着商卓君来到了河口村,贺樽当了举人之后,商卓君的娘家就给了商卓君几家店铺,商卓君将家业打理了起来,慢慢的商家才把名下所有的产业交给商卓君,日子好了,贺樽才将贺姥姥接到府中,平时她在府中倒是什么都不管,只是喜欢将她那边的人带来贺家。
与温秋蓉和他倒是没有什么联系。
这黄衣女子和蓝裙姑娘只是上次镇上见过,蓝衣女子文静,黄衣女子却是一个刁蛮的,之前还隐隐听见她欺负了温秋蓉。
所以,现在这般架势又是想来欺负他么?
贺榆洲目光冰冷的看着黄衣女子,奴伊也从屋内出来,挡在了贺榆洲的面前。
“毓霓姐姐,我们回去吧,这样不好。”蓝衣女子拉着黄衣女子的衣服,小声的道。
唤为毓霓的女子甩开了她道:“就你胆小!”
说着,她看向贺榆洲道:“我跟你说,你最好离景东哥远点。”
贺景东?贺榆洲望着她:“凭什么?”
“凭什么?”黄衣女子瞪大了眼:“就凭我是景东哥的指婚妻子!是贺姥姥答应的!”
“哦?”贺榆洲眼闪了闪。
“待我们回去,贺姥姥就会和景东哥说了,景东哥就会迎娶我!你算哪根葱!识相的别惹我景东哥!”
贺榆洲敛眸。
黄衣女子见贺榆洲不回话,皱眉上前一步道:“你是哑了吗?本小姐和你说话,你怎么不应,快说不会再靠近景东哥!”
“呵……”贺榆洲笑:“有我在,那你的婚约要作废了。”
“什……”黄衣女子冲上前去要打贺榆洲,被奴伊拦了下来,贺榆洲微微后退了一步,目光拉远,刚好看见贺景东往这边走,而黄衣女子被奴伊一推,竟一个没站稳往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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