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有人觉得困顿时,突然间惊鸣大作,绝落掌中爆出数十寒星,绝英急闪肋下骤然一痛,原是一剑刺在肋下。与此同时,绝落也僵在原地,满目惊诧。
绝落突然眯眼微笑,踮起脚隔着蒙面在绝英唇上轻啄一下,便豁然倒地。
在她背心处插了那第五把小刀。
绝英站了一会儿,便飞身离开。
绝意请公子各自回殿,不想却在武殿外被七公子给截了路。
“人呢!”清宁英澈问。
“什么人?”绝意疑惑道:“试问七公子,是我在比武台上说的话,还不够直白吗?”
清宁英澈气结,知道再问不出什么话来,便眼睁睁看着绝意和自己擦身而过。
绝意突然停住脚步,回身道:“还有一事须告知七公子,绝君心法有两支,一支属阳、一支属阴,阴阳两支不可同时习得。所以一开始七公子和各公子习阳支心法,备选护法习阴支心法,练到七重火候时七公子须他传授阴支心法再取他一半功力,将阴阳两支整合方可成功。”说罢,道了句:“告辞。”便离开了。
清宁英澈这次真的气得眼前发黑,心想他当初怎么就把非忆墨给带到梵城这么个鬼地方?
正在清宁英澈感到头发昏时,恍惚间看到西面高楼上掠过一个黑影,霎时清醒过来追了过去。
那个黑影看起来很焦急,清宁英澈一路尾随,却是越跟越离谱。
绝命崖。
梵城每一具尸体被拖到这里,在三日内都会火烧成灰撒到崖下。
眼看要到悬崖边了,清宁英澈心中不由一沉,飞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前面的人,沉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非忆墨甩开他的手,回头轻蔑的看着他,嘲笑道:“清宁英澈,你觉得我会为你去死吗!”
清宁英澈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说道:“是那个女人……”
“啪——”清宁英澈抬手就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怒道:“你来这里是为了安葬那个女人的尸体!”
“呵呵……”非忆墨低笑,没有擦拭嘴角鲜血却猛然挥手将那一个耳光“啪——”狠狠扇回去,低吼道:“滚!”
清宁英澈被扇得脑子空白一瞬,压根没想到非忆墨会还手。
清宁英澈正要暴怒,突然感到有什么在身后窜动,一回头,看到的竟是一虎二豹三头猛兽。
待清宁英澈正要动手,却突然停住了,他认出了那是欧阳晨阳的老虎,可欧阳晨阳已经死了,他的老虎怎么会在这儿?
果然,非忆墨在树下坐下,那三头猛兽也跟着趴伏在了他腿上或旁边。
清宁英澈被这一吓怒气也消了大半,跟着在树下坐了。
非忆墨斜斜身,清宁英澈以为他是要向自己靠过来,正要伸手去搂不想却被点了两处穴道。
对着清宁英澈复燃的暴怒神情,非忆墨就只是轻蔑一笑,不作理会。
沉静中,约莫过了两刻,只见远处几名侍卫推车而来,又将几具尸体随手丢下便慢悠悠的离开了。
非忆墨猛地起身跑过去,在几十具尸体中焦急寻找着,最后在几具尸体之下看到了熟悉了身影。
非忆墨将人抱进怀里回到刚刚的树林。
接过白豹叼来的包袱,取出了个瓷瓶将药给怀中人灌下去,非忆墨轻唤道:“姐姐、姐姐……”
一晌过后怀中人微微睁眼,咳了声,哑声道:“臭小鬼,你怎么知道老姐姐没被你害死?”
“呵呵。我知道姐姐的身体和别人不一样,心脏在右边。”非忆墨又笑了笑,说道:“还有,姐姐喝了我的假死药。我试了那么多次连毒医都没法分辨,管用的很!保证能让姐姐知道死一回是什么感觉。”
绝落瞪眼,伸手戳非忆墨的脸,说道:“好小子,提前也不知道说一声,我还以为我真的要死了!还让我白白亲你一口,你占了我便宜!要赔!”
“好好…”非忆墨双手握住绝落的手,说道:“姐姐听我说,我查到梵城有个漏洞,每月三十亥时一过梵城防卫会进行一次休整。我让羽黑和黑子给姐姐引路,姐姐就在这里一路向西走,到子时有两刻那里只会有五名守卫,我相信姐姐可以避开他们逃出去。”
非忆墨将刚刚的包袱给绝落,说道:“若真的避不开,这里有梨花落是一刻钟的药效,姐姐看见守卫就尽管撒出去。只要能出去,以后天涯海角就由姐姐去了。”
绝落反握住非忆墨的手,说道:“既然能走,弟弟就与我一起走吧!”
非忆墨摇头,说道:“我现在已是梵城护法,若突然消失,不过一天定会被发现。到时候不光我会死,姐姐也会死。姐姐还是走吧,我不会有事的,姐姐不走,我可会出大事的!”
不待绝落说话,非忆墨从包袱里取出两件东西,说道:“姐姐看,这是我从山里捡来的,我把它打磨成了项链坠子,是里面有虫的琥珀。我给姐姐戴上。”
绝落握住坠子,惊讶道:“为什么给我?”
非忆墨不好意思的一笑,说道:“日后山高路远,姐姐身上怎么能没有钱……我没有钱——这个东西在十年前是无价之宝,虽不知现下如何,但,若拿不出三千两银子,姐姐就莫要给他。”
“还有这个……”非忆墨将一个玉镯套在绝落腕上,说道:“这个是溪边捡的玉,我做成了镯子,玉料、成色都不错……应该能值个几十两银子。”
绝落眸中有泪,问道:“你都给我安排好了?”
“嗯。安排好了。”非忆墨,垂眸说道:“姐姐出去后,一定要将这些贴身藏好莫要引匪。看到山村就早早找个有些钱的人把镯子卖了,不管多少钱。姐姐就尽量往南走,那边的人会热情些也接受外来人。”
非忆墨吸了口气,从包袱里又拿出一个瓷瓶到绝落手里,继续说道:“姐姐若到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便把多余的钱财全部丢掉……”非忆墨抓住绝落的坠子,说道:“尤其是这个!如果卖不掉就一定要丢到!易遭贼人!”
非忆墨看着绝落,最后说道:“如此做好后,姐姐就喝了你手中瓷瓶里的东西,重新生活吧!”
绝落惊站起来,说道:“弟弟要我忘了你?”
非忆墨抬头看着她,蹙眉道:“忘掉这里,姐姐就能过寻常人生活,日后也可以相夫教子、儿孙绕膝有何不好?”
“好、好……”绝落收拾着将包袱背在身上,说道:“什么时候弟弟都是对我好,我相信弟弟所为我做的安排和选择对我来说是最又利的。”
绝落抹了把泪,说道:“姐姐走了。”
非忆墨也站起来,注视着她,说道:“姐姐,至此之后就永不相见了。”
绝落“嗯”了一声,便随着一鸟一豹飞身而去。
非忆墨在原地站了良久,终是叹了口气回到清宁英澈身边给他解了穴道。
清宁英澈一下子蹦起来,攥住非忆墨衣领怒喝道:“你放了她!”
“你每个月三十都在给她找出路?”清宁英澈质问道:“你知道私自把她放出去有多危险,她跑了便罢了若是再抓回来,你知道你会怎么样吗!”
“哈哈!”非忆墨轻蔑的看着他,说道:“清宁英澈我拿我最后的信念跟你赌,就赌我是对的!”
☆、绝——玖
绝——玖
“主子!”易已见自家主子回来,终于是松了口气。
清宁英澈看易已松了神情,问道:“回来时可曾有事?”
“没有。”易已回答:“各公子从武殿出来就都匆匆带人走了,不曾注意主子另去他处。”
易已看了一眼立在一旁一身漆黑的人,虽有些惊讶,但也知道他是谁了。
“今晚就守在这里吧。”说罢,清宁英澈就拉住一旁的黑衣人往屋里带。
非忆墨一把甩开他拉掉蒙面,轻蔑的笑道:“清宁英澈,还要我与你同床共枕、日夜承欢?你也该玩腻了吧!”
不等清宁英澈说话,易已就已拔剑,道:“不得无礼,竟敢与主子如此言行!”
“哼!”非忆墨脱下兜帽,冷笑道:“仗势欺人!”
非忆墨束着发,那左眼角下太过艳丽的文字让易已愣了一愣,不禁回头看自家主子。
清宁英澈沉着脸,问道:“那你还跟我回来做什么?”
“清宁英澈,我不会违背我的诺言,我说过要助你做得梵城城主我就可以办得到!”说着,非忆墨又冷冷一笑,说道:“当你掌管梵城之日,便是我离开之时!”
“你敢!”清宁英澈攥死的拳头不断在两侧打颤,终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非忆墨似是厌恶的看他一眼,便转身向厨房走去。
易已看了这一番,心知其中纠葛太深,便收剑静立一旁。
清宁英澈转身回屋,走到半路才头也不回的低声吩咐:“不必管他,以后……就由着他去吧……”
—————————————————————————————————————
第二日清晨,会会照常来到院子里,看到那几天不见的人心喜便攀谈几句,见他神情正常说话又十分温和就又安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