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温雅的面容稍带疑问,轻声喃喃:“这,便是大将军么……”
陆子晋自然是听见了,他转头看着陆白微微发怔的模样,心想他的偶像果然是迷人,把这个呆愣的书生都弄得更呆了。
他回答:“是啊,这就是玄武大将军。”
陆白之前从未见过这样有气势的人,他常年待在府里,后来又去了青沄书院,所接触之人皆是弱质书生,所以,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光芒太过耀眼,就很容易反射出自己的无能,或许陆白是这个想法,自己缺少的光芒,宋郃却全然在身,不自觉地便被吸引。
陆尚书见大将军来到他的寿宴,自然是差异之外欣喜万分,先去给宋郃见礼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寒暄。
宋郃送上寿礼,就进了大厅,此时厅中祝寿的人很多,除了陆子晋陆白等小辈的桌上还有空余,其他的都是满的。陆尚书看了一眼,便吩咐下人另外备一桌上席。
宋郃抬手阻止他,笑道:“今日是尚书大人寿辰,本将何能恬不知礼,尚书大人请,本将就……”他看向陆子晋那一桌,抬步欲走去,“那一桌好了。”
陆尚书见此笑道:“也好也好,子晋,好好招待将军。”
陆子晋站起来:“是,父亲。”
然后他走了几步过来,对宋郃行了一个军礼,这才对他道:“将军,请。”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礼部尚书独子陆子晋正是玄武大将军麾下将士,想到此处,众人不免心中一讶,后又平静,幸好这尚书大人和大将军在朝中皆是中流一派,只效忠皇上,并没有与太子或者其他王爷连成一气。
陆尚书大笑道:“陆某小小寿日,邀得众位好友官僚参加,是陆某之幸。”
然后厅中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气氛。
这边,陆子晋迎着宋将军来到自家小辈的桌上,桌上的人皆是陆氏一族与陆子晋同辈之人,这下见着大将军与他们同桌,更是欣喜之余又是胆怯。
但是见着大将军自然是要敬一番的,先是陆子晋,然后是其他兄弟。
宋郃也有耐心,一一接过喝下,其酒量之大令人艳羡。
陆子晋见着一桌最后一位兄弟都已经敬过了,但是坐在自个身边的小书生陆白还一动不动,没反应。他有些纳闷了,这子奚不是很敬佩将军的吗,这会来了咋动都不动?
他胳膊撞了撞身边正坐着的陆白,脸却没有往他那处看,而是盯着宋郃笑嘻嘻的。
撞着撞着陆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笑着的脸僵了一下,果然看见这边的宋郃也是一脸促狭的模样,他愣住。
然后一转头,喊道,“子奚,子奚……你,怎么睡了。”
另外一边有个小兄弟对陆子晋解释说道:“大哥,刚才子奚哥喝了一杯酒,就这样了。”
陆子晋心里‘呵呵’,面上不动声色,回头又对宋郃笑道:“将军,我这兄弟刚从江南来的,从来不喝酒,又是书生,所以这才……”
宋郃作势看了陆白一眼,眼睛微眯:“无妨,既然醉了,就送回去休息。”
“是,将军!”
陆子晋听宋郃的话听惯了,还像是在军营一样,将军说了送回去自然是送回去,于是他当即站起来,扶起陆白。
也幸好这里相对于大厅比较偏,此时也无人看家,他扶着陆白站起来对将军告辞,然后就急急忙忙的扶着他回到后院。
宋郃在陆子晋转身之时,恰好看见那张清秀的脸靠在陆子晋的肩上,微微红润。
果然是,醉得睡着了。
☆、宋郃相邀
陆子晋将陆白放在床上,吩咐人煮了醒酒汤之后就坐在床边,看着这个不经事的小弟,说道:“子奚啊,你也太没用了些,怎的一杯酒就弄醉了。你不是敬仰将军的么,这下没见着吧,看你醒后悔不悔!”
陆白当真是悔了。
就在寿宴的第二天,他整整睡了一日才醒来,就听见陆子晋对他说。
“你说你,给将军敬酒的时候偏偏醉了,这可是多大的机会啊。”
陆白有些无奈,低眉垂眼:“什么机会。”
“看偶像的机会啊。”陆子晋义正言辞。
陆白摇摇头:“偶像是用来学的,不是看的,再说你,不是整天都在军营见么?”
陆子晋撇嘴:“将军在军营和在平时的模样可是不一样的。”
“如何不一样?”
“在军营的时候,将军就像我们心中的神一样,拥有至高无上的尊敬,是所有军人的指向标,是我们的方向。而在平日,将军就像一个朋友,一点也不摆架子。”
陆白诧异:“果真有这么好?”
“那当然,你以后就知道了。”陆子晋哼了一声。
陆子晋整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窝在陆白这里,给他讲英勇大将军的事迹,寿宴之日的三天后,陆白在院子里看书,收到了一封请柬。
让他很是疑惑。
陆子晋来的时候正看见陆白发呆,他一股脑的跑进来,一溜烟的抢过他手上的信件,放在眼前看着。
看完之后比陆白还疑惑,双眼睁的大大的,冲到陆白面前问道:“子奚,你什么时候和将军暗通曲款了?!”
陆白闻言一臊:“什么暗通曲款,胡说八道。”
陆子晋似乎也觉得自己话没说好,结结巴巴又道:“那,那我说错了,你们怎么暗度陈仓的!”
陆白更加窘迫,怒也不是骂也不是,眼带怒气又发不出来。
陆子晋撇撇嘴,“好啦,你自己说。”
陆白叹口气,将信又拿到手中看了看,说道:“我从未和宋将军有过交集,此番让我前去,不知是何意。”
顿了顿,他又道:“你说,我要不要去?”
陆子晋才没有他想得那么多,偶像都邀请他进门了,不赶紧洗白白了……哦,不,不赶快拾掇拾掇了过去,那还干什么?!
“当然要去啊,他可是大将军,就算你不愿意,能反抗吗?”
陆白老实答:“不能。”
陆子晋一拍大腿:“当然,所以说,你赶快收拾好去吧。”
然后他想了想,似乎在想什么词语,忽然灵光一闪,说道:“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去溜溜!”
陆白拿着信的手一颤。
“不是,不是,将军约的什么时候,我看看啊……明日一早,这好,今天你就跟我出去,我去帮你挑几件衣服。”
陆白脸一呆:“挑衣服作甚?”
“见将军啊。”陆子晋说的理所当然。
“见将军,挑什么衣服……”
最终,陆子晋还是没能如愿带着陆白出去买衣服,陆白对他这样很莫名其妙,他又不是女人,还见人换衣服。
当然,陆子晋想的不过是要在偶像的面前留有一个好的印象罢。
翌日。
陆白早早起来,准备应邀去将军府。
谁知刚出尚书府门,就在门前看见了一个轿子。轿子外有两个小厮,见他出来,连忙上前拜道:“将军派小的们接陆公子进府,公子请上轿。”
陆白微愣后,笑着说了句:“多谢”后就上了轿子。
许是最近天气渐凉,轿子里面铺了满满的绒毯,陆白坐上去的时候便觉得舒适极了,不得不感叹一下将军府仆人的心细之处。
不到片刻轿子就停下,小厮邀陆白下车,然后就迎他进了将军府。
陆白眼观心不动,一路跟随小厮进了内院,先是诧异了将军府的风景之后,而后小厮停下,给陆白指了路之后就请他自己进去。
陆白道谢,看着远处。一湖之后便是一片竹林,幽静之色即便在外面都看的清楚明白,竹林外只有一条小径,小径上有小花点点,好不美妙。
陆白踏上去,缓慢的朝着小径里面去。
没想到将军府还有这番美景,倒是与书中所说的什么粗犷将军府邸很不一样。
陆白绕着小径走进去,在竹林尽头是一间很普通的院子。
整个院子里面寂静无声,没有守卫没有丫鬟,陆白很是疑惑,他一踏进院子就听见开门的声音,平淡无波的眼神望过去,就见着院中的内门从里打开,一身黑袍的大将军刚好从房里出来。
被宋郃深邃的眼睛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些许兴味的笑容,陆白不知怎么就是一慌,走上前,向他行了一个书生礼。
“草民见过将军。”
宋郃往前走,靠近陆白,看着这个比他矮了半个头的陆白,微俯下身:“你是陆子奚。”
他一靠近,浑身的气势尽显无余,陆白猜想他是常年征战沙场的缘故,所以身上带着让人望而却步的戾气。
微微后退了一步,他抬头看向宋郃,答道:“草民正是,请问将军唤草民来所为何事?”
陆白问的不卑不亢,宋郃双眼微眯,立直身子,抬起步子往他身边一转,越过陆白准备往外走。
走时说道:“你跟我来。”
“啊?”陆白小声的疑问,后转头看见宋郃已然朝外面走去,他一时不知道这个大将军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脚步一顿,然后也急忙的跟去。
走在宋郃的身后,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宋郃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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