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茨被吓着了,“你怎么了!”
春风半天才从牙根里蹦出一个字,“痛……”
说罢靠在床边不省人事。
不过这次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昏睡过去,因为楚茨突然上前提着他的衣领啪啪便是两个大耳刮子。
力气虽然不大,但足以将暂时晕厥中的春风打醒。
春风模模糊糊半睁开眼,委屈得想哭。
全身突然痛到不行不说,还这样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两巴掌。
带着水汽的眼睛刚睁开,便看见一张带着歉意的脸,
“春风啊对不起,药效看来是发作了。这时候你不能晕过去。”
那你就一定得打醒我吗!换个方法不行吗!
春风内心咆哮,脸上也只能无力地挥了挥手,强忍着体内的剧痛。
“你得忍忍,若是你晕过去,我的血就压不住枯萤莲了。”
春风没有力气回应他,紧咬着下唇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楚茨看了看,转头说道,
“阿姐你先出去吧。我在这儿看着他就好了。”
楚莼点点头,应声出去了,莫惊雨却站在原地不动。
楚茨眉头一拧,颇有气势,厉声道
“说你呢!你也出去!”
☆、第八十二章
“我得看着他。”
莫惊雨不闹也不吵,微笑着看他。
“我在这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楚莼喝到,“我会吃了他不成!”
见莫惊雨依旧没有离开的动作,楚茨怒了,
“阿姐!把他拖出去!”
莫惊雨笑了,“好好好,我出去。你可别把他吃了”
说罢果真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还好心地掩上了门。
楚茨挨到大约一刻钟以后春风面色好转,才冲他说话,
“莫春风,那人是谁啊,你不是像跟屁虫一样围着你哥转吗。”
春风脸色一滞,没有说话。
楚茨见他脸色不对,也不再多问,嬉皮笑脸地看着他,
“我说,你是怎么染上这毒的?这玩意儿可罕见得不得了。”
春风的脸显得更加呆滞,只摇头,“不知道。”
“你也算命大。”楚茨见他没什么说话的兴致,便自言自语起来,“这东西都侵入五脏六腑了你还能撑到我这儿来。”
春风依旧不说话,他心里清楚,他的命大,一路全凭云暮笙护着。
那样护着他的云暮笙,却是要将他毁掉的人。
他都不敢想。
楚茨瘪瘪嘴,“莫春风,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少啊。被毒傻了?”
并非是他故意,只是楚茨无意中提到,他便控制不住地回忆。
连楚茨都能看出他像个跟屁虫一样的跟着云暮笙,他在毁掉自己的时候,会不会有些舍不得呢。
他嘲笑自己,舍得舍不得有什么关系呢。结局都一样。
“莫春风我跟你说话呐!”楚茨不满意地冲他叫嚷,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发起呆来。
春风朝他歉意地笑笑,不说话。
楚茨用胳膊肘捣了捣他,“你这是怎么了,闷着个脸。”
“没怎么。”春风沉着声音回答他,也提不起多大的兴趣。
“那你上次那事儿研究地怎么样了?”楚茨变了个脸,神神秘秘地问起他来。
春风不明所以,茫然着脸问道“什么事儿?”
“莫春风你脑袋被猪吃了吗!”楚茨气得跳脚,又提示他,“你的毒,我的蛊……”
“哦——”春风恍然大悟,也咧着嘴看他“你都是蛊王了你还研究这些干什么!”
见春风终于来了精神,楚茨神秘地笑,
“蛊王再厉害,跟你的毒也不一样。你不也想把它们混在一起么。”
春风四周瞅了一眼,压低了声音
“倒是有过成功的。”
楚茨眼睛一亮,“真的!?”
春风点点头,“你给我的蛊种里有一些我将他们和药丸子搓在了一起,有的竟吃了那药丸子长了出来。”
“只可惜,长了出来便不能轻易喂给别人了。”春风叹气到。“而且那药丸子的毒也不是特别厉害。”
“那有什么难的。”楚茨漆黑的眸子滴溜溜地转着,“咱再想写其他办法呗。”
然后神秘兮兮地凑到春风耳朵边小声说道,
“我给你讲哦,如今我的血也是有毒的了。”
说罢得意一笑,挑衅地看着春风。
“有毒还能给我喝?”春风气呼呼地瞪眼看他。“怪不得我刚刚喝完的时候那么难受。”
楚茨直翻白眼,“你用毒这么久,还不知道以毒攻毒这个说法。”
又大咧咧地说道,“你难受,是因为我的血和枯萤莲在你体内打架呢。谁输谁赢,那可决定你的生死。”
春风苦着脸哀嚎,“那岂不是每次都会这样痛苦!”
“我每天都要给你放碗血都没说什么呢!”楚茨朝他吹胡子瞪眼,“等到半个月后在血里加上飞涯花粉末,更要折腾死你。”
春风嘴巴一瘪,他这是遭了什么罪啊。
“所以啊。”楚茨一歪脑袋,“为了感谢我,你最好给我弄点糖葫芦来。”
春风瞪眼睛,“我都一俩月没吃了上哪儿给你弄去!”
“我还从来没吃过勒!”楚茨也瞪他,“就上次你给我吃那么一串阿姐还说了我好久。”
两人这么不甘示弱的瞪着瞪着,春风噗嗤一声笑了,
“你好歹也是蛊王了,怎么这么可怜。”
楚茨不满嘟哝,“蛊王怎么了。我才不想做这蛊王,前段时间把我折腾成什么样了。”
“折腾你还是折腾我们啊!”春风冲他叫嚷,“那天你都快给我摔傻了!”
楚茨印象已经不深了,“什么摔傻了?”
“你看!”春风一撩开衣襟,悲愤地看着他,指着腰间大块小块的青紫冲他控诉,“这些都是你给我摔的!”
完了还不忘加一句,“腿上还有呢!”
白皙的皮肤衬着一块块的青紫让楚茨不自然地撇开眼睛,故作镇定地问,
“我、我为什么要摔你啊。”
“你还说!”春风模样更加悲愤,“那天你狂性大发谁能治得了你!你的长老们怕你祸害村民都打算与你同归于尽了!还不是我!抱着你的尾巴唤醒你的神智!被你摔来摔去我都没有放手!”
说着幽幽看他,“我救你一命,居然还找我要糖葫芦!”
糖葫芦这种东西是能随便给的吗!
楚茨闻之也有些理亏了,声音小了不少心虚地说道,
“我、我怎么知道嘛……当初我的神智差点都快被炼化掉了……”
春风瞪他一眼,
“那你还不快感谢我唤醒了你!”
☆、第八十三章
春风便这样在苗寨里住下了。
本来外人是不能在村寨里住太久的,不过想到楚茨的醒来春风也算是有一份功劳,又和楚茨关系不错,又住在山顶没有影响到村名,长老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俩人没事儿干就凑一对研究研究蛊,研究研究毒。吃穿都有人送来。
“你不是蛊王吗怎么什么事儿都不用干。”
“都有长老们呢,蛊王就负责养蛊。”
“你把你的蛊教我用用呗。”
“那你给些药丸子给我。”
“药丸子都快没了,得现搓。”
“我和你一起搓!”
“还得去采草药啊。”
“山上多得是,我陪你去!”
……
看着一代蛊王在他的指挥下搓药丸子,春风甭提多来劲了。
苗疆的草药又是不同,春风自己个儿瞒着莫惊雨又弄了不少新东西出来。
一天天的,春风教楚茨搓丸子,楚茨教春风用蛊,偶尔趁着楚莼不注意楚茨还将手指拉个口子滴两滴血到药丸子里。
日子甭提多滋润,多开心了。
莫惊雨最近也没怎么在春风面前晃悠,只偶尔来盯着他喝药,更多时候好像是和楚莼待在一起。
说起喝药,那才是春风每天的第一大痛苦事。
药里后来不知又加了什么东西,腥味更甚,根本难以下咽。
而每次喝下药以后,更是一场鏖战。
一开始只是自己疼的缩成一团,后来更是疼得在地上打滚,一疼起来仿佛神智也没了,胡乱地摔东西。
楚茨也只看着,说这是体内打架打得凶了,正常的。
这么痛苦还不让春风晕过去!每每春风疼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总是被楚茨两耳光扇醒,
“不能晕!晕了你就输了。”
要不是他一脸正色,春风当真觉得他是故意的。
楚茨虽然顽皮贪玩,怎么打起耳光来这么没有顾忌!
春风忿忿地想。
到后来摔的东西多了,楚茨也受不住了。只能死死地压住春风让他不得动弹。
痛苦中的春风力气极大,却也依旧被楚茨压住不得动弹半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传承了蛊王的缘故。
连摔东西都不让了,春风只能拧着眉死死咬住下唇忍受这一切痛苦,嘴边都咬出了血痛苦依旧不能减轻半分。
还好楚茨算是有良心的,平日里虽与他大眼瞪小眼的,这时候也温声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