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无缘无故跑到皇城司放火干什么?还说我带走要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赵元初不服气地道。
“朕也在想,刚才文琪说你认识那个凶手,还说就是你在江陵时的那个朋友?如果是真的,那朕就得相信他们的话了!”皇帝厉声说道。
“陆文琪?”赵元初道,“皇兄,臣弟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突然又改口称臣弟,皇帝有点好奇了。
“皇兄,陆文琪曾经对臣弟。。。”赵元初欲言又止。
“他?他对你怎么?”皇帝站了起来。
“他曾经约臣弟到他府上品茶做客,臣弟以为他不过是想多结识一些朝中的人,就去了,哪知他关了门对臣弟表示。。。”
“表示什么?”皇帝的声音已经不太平稳。
“他说喜欢臣弟,想让臣弟在他府中过夜。。。”
“真有这样的事?后来呢?”皇帝的脸色变了,语气也极为生硬。
“臣弟当然拒绝了,他已经在皇兄身边服侍,怎能再和臣弟有来往?当时臣弟一怒之下动手打了他。。。他一直怀恨在心,所以现在处处为难,恨不得将臣弟置于死地。”
“竟然有这样的事,难道朕待他不好吗?为什么他还要去找你?”皇帝喃喃地说。
“皇兄,他并非真的觉得臣弟优秀,而是想在宫里多找一个靠山。”赵元初谨慎地说。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朕?”皇帝皱着眉头,定定地看着书案上的灯火。
“虽然我不喜欢陆文琪,但这样的事说出来皇兄心里一定难过,如果不是现在陆文琪处处针对,想置我于死地,我是不打算说的。”
“朕知道了,元初,你下去吧,朕。。。觉得有些累。”皇帝无力地摆了摆手。
赵元初从皇宫出来的时候,也觉得很累,事情暂时是了结了,自己也重新得到了皇帝的信任,但是接下来呢?陆文琪会善罢甘休吗?
此时戚飞羽不知道怎样了,醒了没有?有沈澈照顾,赵元初觉得很放心,不知不觉沈澈已经成为了自己最相信的人,而且还有点。。。依赖?
赵元初迫不及待就要往府衙去,却在宫门口遇到了王府的仆从。
“你怎么来了?”赵元初诧异地问。
“老爷让小人来找公子,让公子今晚务必回去。”
“父王找我有事?”
“小人也不知道,不过靖王爷也来了,和老爷一起在等公子。”
看来府衙是去不成了,赵元初皱着眉头上了马。
晚饭还没有开,两位王爷对着一桌饭菜喝茶说话,显然是在等赵元初。
“元初,回来了?”北靖王先打了个招呼。
“王叔!”赵元初点点头,抓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
“这么大了还没规矩,应该让你王叔先吃!”端王不满地说着。
“父王,你们找我有事?”赵元初想快点说完去府衙。
“元初,今天皇城司的火有人说是你放的?”端王问道。
赵元初立刻变得小心起来,如果只是问起火的事就最好,千万别再扯到别的事上。
“刚刚才对皇上解释完,我是去救火,不是放火。”
“皇上也过问了?”端王和北靖王对视了一眼,均是神色凝重。
“这么大的事皇上当然要过问,不过一解释清楚我就出来了。”赵元初轻松地说,一面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点心。
端王略略放下心,又道:“元初啊,你王叔说最近听到一些传闻,有人把江陵的事传到了京城里。”
赵元初明白了,一定是这位王叔听到传闻跑来了。
趁着这个机会赵元初道:“不光是江陵的事,今天有人说我放火,说我把皇城司的要犯带走了,还说那个要犯就是戚公子。”
“什么?!”端王立刻坐直了,“元初,可真有此事?!”
“当然没有,父王,王叔,你们如果知道是谁说的,就知道能不能相信了!”
“谁说的?”两位王爷异口同声问道。
“陆文琪。”
“是他?”端王立刻皱起眉头。
“陆公公一死,他只剩下皇上一个靠山了,没想到竟然嚣张起来!”北靖王摇头说道。
“江陵的事也是他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然后传出来的。”赵元初快速吃着东西。
“元初,还有一个说法,说陈州那几个人还有王太医的死都和你有关,也是陆文琪说的?”北靖王问道。
陈州那几个人指的就是陆公公杜太尉和周大人,这是出自江陵的王公大臣惯用的称呼。
“王叔果然消息灵通,不错,也是出自陆文琪之口,不过空口无凭,皇上也不信他。”赵元初道。
“那几个人一铲除,陈州党派多年为祸朝政的局面也就结束了,是件好事,我看皇上心里也很清楚,不过无论是谁做的,都太危险了!”端王忧虑地道。
“如果是我做的,那岂不是能得到父王的赞赏?”赵元初笑着说。
“你这小子!”端王在赵元初头上拍了一记,“那是大罪,要处亟刑!”
“只要不株连父王和王叔就行。”赵元处说。
“要是元初的话,可能不会株连,”北靖王算计着说,“一来元初是正一品,二来他是御林军校尉,这个名头比品级还要大,第三,元初做过驸马,就凭这三样皇上必须酌情。”
“唉,”端王放下筷子,“不要说的真像是元初做的一样好不好?”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北靖王大笑起来。
☆、二十五
赵元初还是在半夜到府衙去了。说是回房休息,关上门就从窗户跃到了楼下花园,然后到马厩牵了马,在门口和守卫的兵卒打了个招呼,说王爷不问就算了,问起来就说自己突然想起件事要回昭华殿去处理。
府衙的门口有衙役值夜,看着赵大人子时出现在面前,揉着眼睛还以为是在做梦。
“我来找沈澈。”赵元初径直就往里走。
“哦,哦。。。”衙役支吾着,看着赵大人快步进去了。
戚飞羽靠在身后的枕头上微微闭着眼睛,沈澈则坐在桌子旁边拿着一本书在看,一见赵元初,沈澈立刻站了起来:“赵。。。赵大人!”
“你。。。他怎么样了?”赵元初疾步走到床边。
“已经好多了,睡了两个时辰。”沈澈说。
“怎么不躺下睡?”赵元初握住戚飞羽的手,还是那么冰凉。
戚飞羽睁开眼睛:“躺得太多了,就想坐着。”
“真的好点了。”赵元初明明是在笑,眼里却似有泪光闪动。
“赵大人有没有带药来?”沈澈问道。
“有,有!”赵元初急忙从怀里往外掏,“从父王那里拿的,是宫里的药!”
沈澈松了口气,不再说话,拿了一壶水放在火上烧热了倒进盆里,又找出一条干净的手巾搭在盆沿上端到床前,这才笑道:“赵大人,下官得去看看门口值夜的兄弟。”
“你要出去?”赵元初有点发愣。
“嗯,值夜的兄弟晚上总是偷着睡觉,必须去看看!”
不等赵元初再开口,沈澈快速出了门。
“羽。。。”赵元初握着戚飞羽的手,这只手灵巧得能弹奏出世上最动听的音乐,现在却被烙得满是伤痕,在自己手里握了半天,却还是没有丝毫温度。
这么久了,自己终于又见到了戚飞羽,而且这次他没有再像以前那么冷淡。。。如果他的伤好了,一定又会离自己而去吧?
戚飞羽静静地看着远处,没有说话,也没有看赵元初。
“羽,我带了药来。”赵元初低着头想解开戚飞羽的衣服。
“别动,我不搽药。”戚飞羽把手抽了回来。
“羽。。。不要这样。。。你知道那不是我想的,是父王拿你的性命要挟,我才。。。我根本不知道会。。。会。。。”泪水从赵元初的脸颊默默淌下,话也泣不成声。
“我们在一起就只剩下这些话了,所以什么都别说了。”戚飞羽道。
“可是,这些话一直憋在心里。。。憋了这么多年。。。羽,如果你想杀了我为你父母报仇,我愿意死,真的愿意!”赵元初拔出剑调转剑柄放在戚飞羽手里握住,剑尖直指在自己胸口。
“就算我杀了你,我的父母也是死了,多死一条性命又有什么用?”戚飞羽把剑放在一边缓缓说道。
“至少我不会再痛苦了!”赵元初说。
戚飞羽说:“这些年我也很痛苦,但我还活着,如果你死了只会伤害喜欢你的人,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意义。”
“羽,那个人是你吗?我们还会不会回到从前?我做梦都想回江陵,回到以前我们一起住的地方,在梦里我还像以前那样抱着你睡,醒来的时候。。。我恨自己为什么不死在梦里。。。”赵元初埋下头低泣着说。
一只冰凉的手抚在脸上,赵元初呆呆地抬起头,戚飞羽轻轻拭了赵元初脸上的泪水,道:“有个人比以前的我还要喜欢你,但是他不想说。”
“你是说。。。”赵元初心里闪过一个名字。
“我的记忆已经封存在五年前了,因为那段时光一直是美好的,我不再见你,就是为了让那些记忆完美地保留下来。”戚飞羽看着赵元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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