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后话锋一转,说了一大堆要效忠朝廷效忠当今圣上的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日里养着你们的是皇上,若是条汉子知道报恩就该好好效忠皇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的目的就是保卫大钱江山保卫圣上!
说得慷慨激昂振奋人心,把士气提得无比高涨。
看着一扫先前阴沉的高涨士气,麦子箫满意地回去睡觉了。
皇城这边,丛笙自麦子箫走后就一直等着她的消息,本来就很担心她的安危,说麦子箫要造反的谣言传出后,她更是担心得不行,就怕麦子箫那边会出什么事。
等待的日子总是难熬的,一直到了第十一日,她才从砚儿嘴里听到消息,说公主那边已经收到麦子箫安全抵达边城,并未起动乱的消息。
丛笙松了口气,看来路上没出什么事。为了打听得更详细些,丛笙跑去找公主。
最近这些日子她为了打听麦子箫的消息,没少来烦公主。
大概是天气舒服了,公主不再总窝在屋里,大多数时候都在院子躺着吹吹风或是晒晒太阳。
只要一进院子,总能看到公主惬意地躺在躺椅上,或是瞌睡或是由丫鬟伺候着在享受下午茶。
她去了许多次,公主也没撵她,偶尔还能跟她聊几句,态度比以前可好多了。
以前她坐在公主面前说一下午,公主也不带抬个眼的,现在她搬张小凳子坐公主身边,公主还能看她一眼,偶尔还能问一句:“怎的又来了?”
“听说公主收到麦子箫的消息了,我过来问问。”
“砚儿未转达吗?”
“转达了,但我想知道得更详细点。”
公主的视线懒懒地扫过来:“既如此担心她,当初又为何不跟她走?”
“……”丛笙没想到公主会问这个问题,再怎么说公主都是麦子箫的夫人,这样问别的女人为什么不跟自己的夫君的走,合适吗?
见她不回答案,公主还继续追问:“为何?”
公主少见地表现出了执着,让丛笙有点窘迫,这能理解为公主开始在意麦子箫了吗?不然从来不过问她们的事情的公主,怎么突然问出这么直接的问题呢?
“因为……太远了。”丛笙是厚不起脸皮跟公主说那些她和麦子箫的弯弯绕绕,只能随意编个还算借口的借口希望能搪塞过去。
公主收回视线,没再接话,就算她的借口别扭得谁都能听出破绽,公主也没再接着问下去。
公主闭起眼睛,看上去像是要睡了,丛笙本想起身离开的,那人却突然又开口道:“你与驸马从哪里来的?”
“……”这怎么又问起她的出身了?
她刚要开口,公主却又补充了一句:“莫要搪塞,本宫查过你们的底细。”
“……”查过?!查出啥来了呀?!看着依旧闭着眼睛的公主,丛笙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公主查出什么了?”
“什么也没查到。正因未查到,所以你们说了谎。”公主睁开眼睛,微微侧过头来,眸光深如碧海。
看着公主深意中还带着诚意的目光,丛笙想要搪塞的话语全咽了回去,试探着问道:“我若说了实话,公主会信吗?”
“信。”
虽然公主答得极干脆,但丛笙却有种公主是真的会信的错觉,就算她说出再怎么样天方夜谭的话来,公主也一定会相信。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盲目的自信,但看着公主平静的目光,她就是有这样一种自信。
心里涌出的信心让她忍不住试着说出了第一句话:“我们来自异世界。”
“……”
丛笙仔细观察着公主的反应,但可惜的是,公主没反应,但她的心理作用让她觉得公主平静的眼神中透出一种看傻子的意味。
好一会儿,公主才道:“继续。”
丛笙觉得公主大概是没有相信的,但自己刚说过信,就表现出完全不信的态度来,面子上挂不住,所以就算觉得她是傻子,也还是抱着听听看的心情想再听她多说两句吧。
她想,反正都已经说了,她就再说点吧。不管公主信不信,她是挺乐意说的。
“我们那儿叫清市,是一个很繁华的城市,我们的交通工具不是马车,是汽车,还有地铁,不用马也能跑的车子。我们那儿有很多很多好吃的,比布丁还好吃……”
丛笙本来没打算说太多的,但说着说着就收不住了,公主也不打断她,她说得就更来劲了。
等她说得口干舌燥想喝水的时候,才发现公主的丫鬟连杯水都没给她。
她起身进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了出来坐回公主身边想接着说那些对公主来说应该是天马行空的事情,公主却终于听不下去一般把话题截断:“好了,本宫大概知道你们那儿的事情了。”
丛笙觉得公主一定很后悔开了这个话题,而且这会儿公主心里一定把她当成了神经病。
只不过她也不在乎了,能找个人说说这些事情,她挺高兴的,不管那个人信不信。
本以为公主不想再听她说话,却没想到公主的下一句话就是:“若你所说属实,那你与驸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丛笙见公主居然有点相信她说的话,心里说不上来是惊喜还是惊吓,这人的接受能力有这么强吗?
结合之前一系列的事情来看,似乎是有的,连麦子箫是女人这事她都能平静地接受,也穿越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也不能算个事儿?
抱着相信公主的接受能力的想法,丛笙把她和麦子箫是怎么掉进大坑,怎么莫名其妙到的这里也跟公主说了。
公主听完连句疑惑都没有,紧接着又问出了第三个问题:“你与驸马并非表兄妹,可对?”
“……我说实话会不会有欺君之罪?”
“好了,你不必说了,本宫早猜想是如此。”
“……”
“你与驸马是如何认识的?”
公主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过来,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看样子今天是打算把想问的都问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湘王快起兵了,怕再不问就没机会问了?
不过这问题可真是难倒丛笙了,前面几个问题都还好说,这个问题可让她怎么说啊,这问题牵扯到伦理和三观,她怕公主会忍受不了她的驸马是个渣啊。
而且这事也不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说,这可不是谁都能听去的事情。
她看看公主身边两个早就在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她的丫鬟,为难的情绪全写在了脸上。公主明了,把丫鬟遣退,让她进屋说。
进了屋里,丛笙还是很担心,万一公主生气怎么办?纠结来纠结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倒是公主察觉出了她心里的犹豫,主动给了她一道赦令:“你大胆说,不管说出何事来,本宫不治你与驸马的罪。”
“真的?”
“本宫说话算话。”
“那我可真说了,公主您要挺住。”
公主也有些不耐烦了:“说。”
既然公主这么想知道,她们现在又是一条船上的人,公主也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动麦子箫,丛笙心一横,决定一切老实交待。
她不仅把欧南的事情说了,还把穿过来之后麦子箫是怎么追她的事情也说了,包括之前她没能回答的那个她为什么没跟麦子箫走的问题也一并答了。
她以为公主会听得目瞪口呆,但她又错了,公主的定力已经远远超出正常人的范围,远远超出她能想象的范围。
公主听她说完所有的事情,居然只平静地问了一个问题:“欧南可是女人?”
“当然。我跟麦子箫都喜欢女人。”
“你们那儿……磨镜之事可是稀松平常?”
她怎么觉得公主问这话的时候略带羞涩?果然是她说的内容尺度太大,让公主害羞了吗?也是,毕竟公主还未经人事。
“确实……还蛮多的。”
第57章 057
丛笙以为公主听完她和麦子箫的事情后会发表点看法, 结果公主问完那个问题后沉默了许久, 再开口时语气又像往常一样慵懒而淡然了:“今日之事,你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
“哦。”她本来也没想对别人说,只是因为公主现在和麦子箫是夫妻关系, 她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让公主知道的好。
她想, 如果公主能理解她和麦子箫的想法, 也许能在感情方面给公主一个参考。
当然, 还有一点私心,那就是她不想让公主在离开麦子箫之后再嫁别人!
虽然这样很不厚道,但她就是抱着一种粉丝看偶像的心情不希望公主嫁人!
公主在她眼里就是高冷的女神,就该高高在上,冷冷淡淡,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像个仙子一样隐居桃园, 永远不要染上烟火气!
当然,前提是麦子箫真的能打掉湘王, 公主真的兑现了承诺放麦子箫离开。
倒不是对麦子箫没有信心, 也不是怀疑公主的信用, 但她一想到麦子箫凯旋而归后牵着她的手意气风发地对公主说:“我们走了!”的画面就尴尬得要冒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