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则渊看向云长青,想问问他如何想,云长青问道“李贽素日与何人有不合吗?”
在场的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
云长青也只好让人取查探,却把洛阳给传到了主营问话,对李贽之死洛阳是知道的,故而并不惊讶,却在问及李贽与何人有不和时这般说的“李贽与何人不合我不知道,但他对人挺大方的,虽然懒惰了些,可也不跟人吵闹。但是,昨夜他跟我抱怨说,说沈参军因为余小宝有意针对他,还贬他的职。”
在场的许石飞呵呵笑道“确实够大方的,洛阳,你这小子别胡言乱语了啊!那李贽在军中干的好事你以为老子眼下耳聋什么都不知道啊?沈参军只是贬他的职没有坎他脑袋已经算是大恩了。”
旁边的张歌也道“属下愿为沈参军作保,此事绝非他所为。”
洛阳道“但昨日确实是沈参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批责李贽,今日,李贽就死了,难道,这事情跟沈参军真的没有关系吗?”
这事情袁则渊也知道,可他不认为沈英会为了那点小事要了李贽的性命,但事实摆在那,有许多矛头都指向他。
“传沈参军去骑射场。”听了些言语后,云长青平静的说道。
第35章 背个黑锅
骑射场上还有将士在训练,云长青等浩浩汤汤赶到在那摆了地方,等沈英来时,已经擦觉到不对劲。
“沈参军可知李贽死了。”看到沈英,云长青自己开了口。
沈英微惊,道“不知。”
袁则渊道“今日辰时之前沈参军在何处?”非他不信沈英,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得公平公正的处理。
“辰时之前一直与我在一起。”云长青道。“李贽之死,是否与沈参军有关,何不来一场试探如何?”
沈英看着云长青,注意他的一举一动,点滴神色都没放过。
“如何试探?”
“张歌取弓箭交给沈参军,许石飞手举旗帜骑着烈马围着骑射场奔跑,本王要沈参军射中许石飞手中的旗杆并且不能伤了许石飞。”云长青幽幽说道。
许石飞一听大惊,道“这,这太危险了!要是沈参军稍有不慎,我就死了。”
“许都尉,刚才你不是在为沈参军辩驳吗?现在,该你献力的时候了。”
“但…”许石飞欲要拒绝却被云长青一个眼神给压了下去。
一切就绪后,沈英手握弓箭看着骑马奔驰的许石飞,举弓和拉弓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马上的许石飞却吓得汗水直流“我的娘啊!沈参军,你可千万别射到我了啊!”
观看的袁则渊也是捏一把汗水,这箭法若是准了,难逃此次责备,只期望那箭射偏了。
张歌、洛阳也看的紧张,暗处的花若言也静静观看着。
箭矢飞出,许石飞吓得大喊。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箭矢,看着箭矢穿过旗杆插入对面的木柱上面,几乎是三分入木。
“我的娘啊!”许石飞没有经受得住倒下马匹晕了过去。
袁则渊起身看着沈英,而云长青却起身说道“沈参军,你还有何话可说?”
洛阳拍拍胸脯,真担心那日不知不觉就那样死了,简直就是恐怖!
沈英转身,波澜不惊的看着云长青“李贽是我杀的。”
“沈参军!”张歌大呼。
袁则渊也不解“好端端的你杀李贽作甚?”
“我也想问问好端端的我杀李贽作何。”沈英道。云长青还真是睚眦必报,李贽虽说冥顽不灵却也不至死,况且他也与他分析了除去李贽的后果,他根本没听,仍旧一意孤行。
张歌上前求道“那李贽确实该死,屡犯军规,私藏酒肉,带兵好懒。他死不足惜,属下恳求秦王、袁将军看在他尽心尽力的份上宽恕沈参军。”
洛阳却道“沈参军身为我军参军却滥杀无辜不能宽恕,而且,他这犯了一次,若是那日看不惯谁又会神不知鬼不觉杀了那人。属下认为,应当让沈参军离开我军,交由吏部处理。”
袁则渊有些为难,再怎么说,这沈英确实是个人才,敢作敢为,在布局这方面有高他们一等,留下确实对他们大有所用。只是,事情不能就此了结,还看云长青如何说才行。
“王爷,你看如何处置?”
云长青不语,平静的坐下,他给沈英机会,沈英却不要还自己拦下了。
“禁足沈参军,此事再论。”
沈英入了帐内,外面就已有五人看守,袁则渊说道“李贽这人确实该死,但,你也不该私下了了他,送去战场上让他自生自灭岂不更好?”
“沈某既然敢当众承认是我所为,在此之前定是十分肯定我死不了。”
“唉!你当真是糊涂!你这样做让秦王如何处理?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沈英轻笑,道“袁将军安心,你且去做自己的事情,沈某会出去的。至于王爷,他知道如何做方可两全?”
“那好。你现在这待着,外面的事情有我们去做。”袁则渊也无奈,只好先出去做事。
云长青独自坐在榻上翻阅着一部书,才安静了不久,许石飞匆匆跑来了。
“哎呀!王爷,你这是作甚啊?那李贽分明是你让属下杀的,怎么?你不是与沈参军关系甚好吗?难道,你看他太锋芒要结果他?”
“是他自己要抗下来的,我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把他囚禁起来,等风声稍过才想办法放他出来。对了,你那张嘴可要老实,若让我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你的下场可比李贽更惨。”
许石飞听得瑟瑟发抖,先前还没发觉云长青也是个狠决的主,这发觉后竟觉背上发寒。“属下知道怎么做?王爷尽管放心。”
“回去吧!”
“是。”
许石飞走后,云长青卸下那些淡然,轻叹了一口气。
“王爷,”一小兵在云长青闲下来时突然走了进来。
“何事?”
“张教头在外面长跪不起,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可要让他入帐?”
张歌?云长青微惊,这个张歌对沈英似乎有些过头了。理理衣摆,说道“让他跪着吧!沈参军一事谁也劝不了。”
“是。”
直到晚饭时,云长青才端着一些饭菜去了关沈英的帐子,进去时,沈英倒也悠闲竟然躺在床上。见他没生气也没觉不甘也就放心了,搁下饭菜走到床边,伸手拍拍露在外面的肩膀“喂!别睡了,起来吃饭,吃了才有力气生气。”
侧身躺着的沈英没有睁眼也没有开口说话,浓眉中始终还是带着点不开心的,若要仔细看,他的眼皮微微泛红。
不闻回声,云长青觉得好笑,沈英不开心自然会说出来,可不会这样子生闷气的。“沈哥,你再不起来我可把饭菜都端走了啊!”说着,起身要走,哪知床上的沈英还是没有动静,倒让云长青惊疑了,转身弯身伸/出手探沈英的额头,这一碰还不得了。“沈哥,”被灼热的温度烫了手,云长青惊呼了叫了出来,连忙把人给摆正,才发现沈英面颊带红,嘴唇都干燥的裂开了“沈哥,你个不中用的汉子,怎么说发烧就烧了?”
心里和浑身都觉发热的沈英轻声嗯了声,启开连和在一起的嘴唇呼气,却扯的鲜血直流。
“来人,快传军医。”
军医匆匆赶来,云长青把他拉到床边指着沈英让他治,军医也不敢大意。
“沈参军这是由头部的伤引发的内热,加之,受了些风寒,才让体温速速增高。”
“那如何做方可去热?用酒行吗?”风寒,肯定是昨夜独自出去的缘故,今早还好好的没觉不对劲,倒让云长青焦急了。他知道沈英因为在外留宿感染风寒久治不愈,却没想到原来他长的结实也抵不过病的折磨。
军医摇头“不可。卑职去开些退热的方子,让沈参军喝下,若是明日醒来便无大碍,若是醒不来…”
“如何?”
“若是醒不来,哪怕是那日醒来了,也有可能是个傻子。”
傻子?!云长青大惊,不信的看了一眼沈英,他要是成了傻子,自己一定会疯的“给本王治,治不好,本王让君上抄你全家。”
“王王爷,边关药草有限,不过,卑职一定让沈参军安然无恙。”一听要被抄全家,军医吓得全身颤抖。
“那就治。”
军医年纪大了,那经得起云长青这般威胁,走路一点都不稳,还需小徒弟扶着方才回去写方子熬药,心中默默祈祷让沈英快点醒来。
而另一边的袁则渊第一次带着花久言出去,走到外面,花久言看见很多没有点明的孔明灯,不由好奇指着那个东西。
袁则渊看了眼,笑说“那个是孔明灯,不过,这五十个孔明灯都是沈参军的,小孩若是喜欢,改天,我让他们给你做一个。”
花久言斜睨他一眼,不知道沈英弄这么多的孔明灯作何用途,却是率性伸手取下一个在手里看,上面没有过多的修饰,只是一张白纸。
“快挂上去。”袁则渊只是一走神孔明灯就被花久言取下了,连忙吆喝他把灯放下,沈英嘴上说是用来当作贺礼的,但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和陈鸣都不知道。怕是少了一个误事,就不得不让花久言给放回去。
“我只想看看,并无夺人所爱之心。”花久言道,随即踮起脚尖将孔明灯挂到撑起的木杆上。
“那就好。走一会儿,就回去,陈将军不在,我得镇守军营不能陪你。”
“嗯。”
两人走了一圈也就回去了,把花久言送回账营,袁则渊立刻回主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