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沈英看得出,这两人之间的陌生,谢酒有意避讳云长凌。端起酒杯,道“沈英不怪长青。此酒算是沈英敬君上与贵妃。”
他这话意一转让谢酒凝眉,握紧酒杯没有开口只看着一直穿着战甲的沈英,那层壳太硬太冰冷,总将人拒之千里之外。他的长戟罢手却还是会刺伤别人,刺得穿透身体,连血都不会有。
云长凌不知这两人间的恩怨,道“三弟性子倔犟,有何苦从不说出口?也随着府中奴才任他们闹,自己一人担着。沈将军,这杯酒朕也望日后,你好生看护三弟。”
选择相信沈英并非是退让,也没有世人所言那般伟大,是他与云长青此生只能为君臣,丰功进爵、良田美人都可以给,唯独给不了见不得光的情。沈英今日入朝堂却不有任何求情,也不追究千家与云长青,最后挥鞭打龙袍,比起云长青的锋芒他这是深有城府。将一世耀眼的云长青托于此等内敛沉稳之人,是最好的选择,他相信自己不会做错。
这番言语对沈英意味着什么,他心中自有分晓,如此也算是过了云长凌这关,待他们关系坚固时,再坦白也少个反驳之人,甚至,会为他们说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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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温泉露欢
第十二章
小雨来时,沈英坐在榻边看书,旁边苏文衣呼道“将军,秦王受伤十日,你却从未去探望过,可要去看一眼?”云长青的伤势沈英没去探望,这让苏文衣费解,本想两三日后也该去看看了,却不料如此安心不提半句的过了十日。
翻书的沈英不紧不慢的说道“一个男人,只愿将幸福与人分享,将痛苦独自承担。长青若需我去探望,就不会自甘受刑,像他那等傲骨者,需要的不是怜悯,而是尊重。”
朝堂上他尊重云长青的选择,尊重他为金猴、千回承担责任的大义。也是云长凌所言那般,倔强的人在受伤后,需要好好独处,说多了会刺激他。事情晴朗后,人生如书翻开一页,旧事不提。
“也许这只是你的想法,秦王未必如此想。”
“云长青名满帝都,画笔入神,身居王侯,他有太多耀眼;谏言南地战事,朝中锋芒毕露,引得追杀,他心知何人所为,却未缉拿审问,要的正是一个王爷的大义。骨子里的傲让他觉得与小人争斗损颜面,若那日反击,定将小人除之而后快。你觉得这样一个人需要怜悯吗?”
看书的沈英永远像一位将军披着战甲端端的坐着运筹帷幄,从容的掌控天下局势。
云长青像一位有智有谋的将军,虽披战甲,却不懂收敛。南地一事大可暗地与云长凌支招,如此,在朝中也会安稳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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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云长凌允了太后早日为皇家诞下子嗣后人,当夜便宣了谢酒,而谢酒纵使千般不愿却也不得不屈服于这命运的安排,她的一生注定要与云长凌白头终了。
辉煌之中,云长凌拔出长剑从她身后搂着她将剑握入她的手中,道“羲和,朕教你一招。”
被搂住身子的谢酒没有挣扎,只握着许久不曾碰过的剑跟着云长凌的步子。
宝蓝裙摆散开如同荷花绽放,步子轻佻。
云长凌划剑向后弯身,谢酒随着弯身抬起腿部与他化了一圈。
长剑落地之时,注定他们这场孽缘从此刻开始,一个隐忍的君王,一个身经百战的女将,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因政治联婚,他们没有共同的志向,却有着同样一颗伤痕斑斑的心。在他们心中,都藏着一个人。谢酒曾破口表白,被拒而怨恨;云长凌不会告诉任何人,隐忍一世。
他们,都只有一个结局。
薄纱之中,云长凌从谢酒身后细细吻着滑腻的肌肤,褪下她最后一层薄纱,肩膀上的一道褐色伤疤挂在那,看着触目惊心。
他停下用手摸着,谢酒也有感觉,道“那是属于将军最辉煌的勋章。”
那一条疤是在战场上留下的,当时遇到高手腹背受敌,不慎之间伤了肩膀。边疆没有好的药草,虽愈合却抹不去那条疤痕。而沈英告诉她,一个将军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伤疤,抹不去的是辉煌和功勋,抹去的只是一段往事。
“你去过边疆?”
对边疆有着莫名怀念的谢酒低念道“是沈将军教会我要活的有价值,边疆,不只是男儿的地方,只要有一腔热心,女儿也可以驰骋疆场。边疆,那个地方,是我最爱的地狱。”
如此看来,她掌中茧疤和肩上伤疤便可解释,也难怪这个女人即便是第一眼也能让人多看片刻,她身上带着男儿的英姿。这般想来,云长凌对谢酒有了些怜悯和疼惜,俯首亲吻算是对这条伤疤的祭祀。
“可也是沈将军教会你伤疤要留一辈子?”
“是。”当她受伤时沈英只说了一句没有多说一句话,更没有看过那里,除了婢女和大夫,云长凌是第三个人,却是最温柔的一个。
云长凌将她翻过来面对面看着她没有屈服的眼睛,突然想知道这位公主为何要去边疆,为要去那种不属于女人的地方,而那位沈英是如何教的她。“人生有些伤疤需要愈合。羲和,朕会帮你除去不需要的伤疤,从你踏入唐国时,你便是唐国的人,朕不许你带着过去。沈英的育才之道朕很佩服,却不喜他将一个女子调/教成这般模样。伤疤也会痛的,羲和。”
耳边言语温柔的胜过沈英,谢酒望着云长凌,开始改变对云长凌的看法。云长凌这个人,是个温柔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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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日,云长青穿着一身白裳到了孤霍台,伤势虽未完全愈合,却也好的差不多。
门前守卫见云长青来了,也有些惊喜,道“秦王许久不见,可是来探望沈将军的,他一直未出门。”
云长青道“几日不见,特来瞧瞧。”
身后的金猴奉上食盒,让云长青快进去,待他走后,嘀咕道“这沈将军也真的,自己不来也就算了,还让王爷送吃的。”
还没进屋,便与回来的沈英对面遇见了。
“好了?”沈英问道。
“不值得一提。告诉你,这十几日内,千回天天在旁边嚷嚷,着实心烦,这可得在你这叨扰几天了。”云长青也不多提那件事。
沈英上前接过食盒,道“住几年都没问题。”
云长青这一住还真是几日,饶是千回在外面吆喝也不出去,依旧和沈英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
没过多久,赶往南地的将士将要启程,云长青便带着沈英一同去了皇宫求见云长凌允许他们去南地。
“此事朕不许。”云长凌听后当即拒绝,这伤还好没好就要去边疆打仗,鲁莽。
云长青道“臣从未去过边疆,想去一次体会体会。陈鸣去得,那么多将士去得,为何臣却去不得?”
“身为王爷就该在帝都帮朕处理政事,边疆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想起谢酒的模样,云长凌更是不许云长青去那般危险之地,这次,算是对他的囚禁。
沈英道“请君上放心,沈英定将全程陪同秦王,他的安危君上大可放在沈英手中。”
云长凌斜睨沈英,那日还信他,可边疆风雨无测,诸多危险始料未及,便是沈英作保他也不可答应。“沈将军在我唐国,怎能让你去边疆沐浴风雪?此事莫再提,朕不许,没有商议的余地。快请回。”
云长凌的坚持让云长青和沈英只得回去想办法,还剩三日的时间,一定能劝服云长凌。
走在出宫的路上,沈英慢了一拍看着云长青略带失落的脸,知他甚想去边疆,却无云长凌许可。如此个人,也有失落之时,忍不住地握住他的手,道“还有三日。”
被握着手的云长青也握住沈英,握得很紧。
上了马车,云长青才看着沈英,一本正经的问“你刚才似乎牵我手来着。”
“你倒是糊涂,现在才发觉。”
云长青脸上的正经慢慢夸下去,刚才只知道有什么握着右手,迷迷糊糊反握着主导松紧。此刻发觉,还是禁不住脸色微红,耳根子更是烫的难受。
沈英望着外面,道“去哪?”
“那书你看了吗?”云长青掀起车帘让外面的风给自己降温,尽快让红晕散去。
“看了。”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都懂要说什么。
金猴和苏文衣被莫名其妙的扔在半路,看着马车走远,互视一眼,不懂两位主子要做什么?
驱车来到郊外,云长青将沈英带入一个山洞,开始一段路程有些暗淡看的不是很清楚,越走路越平坦,光线也越来越好。
直到看见一个小泉云长青才止步,沈英看着从上而下的水。
小泉被从露天口边缘落下的水激起层层浪花,周围长着茂盛的草和野花,四处更有长藤悬挂。
“这是去年我发现的,当时出门没带伞,遇到大雨便躲进此地,却不料进来发现这温泉。也来过几次,泡着十分舒服。”云长青道。
沈英微微一笑,道“好地方。”
“就这里了。”
“好。”
两人到了温泉旁,互视一眼,似是比赛般的脱掉外裳,只着亵衣亵裤跳入水中,先行一步的沈英立在水中看着慢半拍的云长青,温泉的温度很好,也不灼烫,泡的他只露个脑袋在外面。
云长青下去时直接钻入水中,伸手将沈英扯下来,霸道的上前将人搂住吻上那张温柔的嘴唇。
□□,游着也没有阻碍,甚是快活。
云长青的吻强势而霸道,片刻后,沈英将他带出水面,换了口气,再次埋入进去。不过这一次,沈英将他压在下面用着温柔的方式磨着炙热的嘴唇,慢慢地品尝云长青的味道,云长青缠的很紧,撕咬间,故意咬破沈英的嘴唇,在鲜血流出来前吸吮住,痛的沈英轻轻一颤,这种痛可不是苏苏麻麻的那种,是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