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风看了一眼东篱,随手捉住了一只忽闪这翅膀的花蝴蝶,看了几眼,又满不在乎的丢到了窗外。
“你干嘛带我出来?”秋小风的警觉性已经不同往日,才不会相信此人会本着良善之意带他出来放风。
“自然是为了,”他停顿了一下,就看见秋小风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他,认真极了,“秀恩爱。”
秋小风愣了半秒,好半天才回了一句,“死魔头你是在逗我?”
东篱微微骗着头看他,眯起眼睛,笑,“你说什么,小风?”
秋小风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灰溜溜的耸着肩,低下头,“我我我、我说,小篱你真是善解人意。”
过了不多时,那小二就来上菜上酒。
秋小风咽了一口口水,直勾勾的盯着那菜肴瞧,眼睛都挪不开了。
东篱瞧见他口水都要滴在桌子上,又怕生生的不敢下筷,觉得十分有趣。秋小风满含着泪水忘了一眼东篱,又望了一眼饭菜,“我、我可以吃吗?”
“小风,都是给你点的,自然都是你的了。”
秋小风有了这句话放心了,一手将险些挡住眼睛的头发拨在脑后,麻利的挽起袖子,一脚踩在了板凳上,最后矜持地说,“那我就吃了。”
东篱懒洋洋得靠在那黄花梨玫瑰椅上,瞧秋小风那吃货一个劲儿的胡吃海塞,彻底成了一个包子,粉嘟嘟的唇瓣一开一合,沾染着些许油腥,使得他的唇色更亮了,仿佛闪着光彩。
等到时候差不多。
东篱伸手一指又点了他的穴道,秋小风顿时呜咽的盯着他,心中的愤恨已经直冲九霄。
东篱把他按在凳子上,拿起桌子上的绢帕给他擦了擦嘴,轻轻柔柔的道,“小风,别吃得太快,不好。”
说罢又解了他的穴道,秋小风被这么一惊吓,险些一口气喘不过来,交代在这里。你试试吃饭你正一口红焖猪脚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边上一人忽然点了你的穴道,那感觉是如何的挠心挠肺。
东篱侧身坐到了秋小风的右手边上,一边温柔款款地给他拍背顺气,一边道,“小风,我帮你剥个虾可好?”
秋小风摇摇头,“我吃了虾要肚子疼。”
东篱一手正提着一只河虾,一手扯着它剥掉晶莹剔透的外壳,闻言转头瞧了秋小风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从小就这样,我哥也是这样。”秋小风自有次贪吃不信邪,被折磨得要死要活之后便对此避之不及。
“我倒是听说过此事,有人生来便对有些东西不适应。”东篱总算剥完了一只虾,一边面不改色地递到了秋小风的唇边,“小风,张嘴。”
秋小风闭紧嘴巴,双手捂住,死活不肯张嘴。
“小风,你不听话了?”
秋小风惨兮兮地控诉,“你都知道我不能吃了,还要喂我吃!”
东篱瞄了一眼远处,又在秋小风耳边窃窃,“小风,你这次不吃也行。我便差人将它磨碎了顿顿加在你的饭菜里,你说好不好?”
秋小风捏紧拳头,愤愤不平,还妄图挣扎一番,“你、你丧心病狂!我不吃!”
东篱手中提着那虾在他眼前一晃一晃,“加在饭菜里,漱口水里,洗脸水里,浴桶里……”
“我吃!”
东篱捏了一下他的脸蛋,心满意足地将那去了壳的虾喂进了他的嘴里。柔软的唇瓣摩擦着他的指尖,那温暖的感觉好像就传到了他的心窝里,让他爱不释手。秋小风被喂了一只虾,却感觉那手指并没有立即拿走,而是往齿冠里摸索,按住了舌尖,作弄。秋小风顿时眼神一呆,面色一白,恶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东篱便算着他要咬人,便将手一缩。秋小风一口下去,分毫不差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得他眼泪汪汪,泪眼朦胧中瞧见东篱拿着绢帕擦手。
东篱微笑,“小风,都说了不要作死。”
秋小风毫无反抗之力,病恹恹的趴在桌子上。
即便外头春光艳艳,屋子里也是乌云万里。
东篱觉得秋小风十分可爱,特别是此刻他一张包子脸埋在桌子上,如同死鱼一样的身躯,柔弱无力的一抖一抖的样子尤为可爱非凡。忍不住将他抓起来,像是摆弄一个玩偶似的,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抱在怀中,一手揽住他的肩背,一手欣喜地给他夹菜。
秋小风此刻顿觉胃中翻滚,疼了起来,根本无暇顾及东篱不三不四的动作。
“张嘴。”
秋小风便张开了嘴。
东篱一夹子菜就塞进了他嘴里。
秋小风病恹恹地有气无力的嚼了几下,又嚼了几下,嚼了很多下。
东篱眯起眼睛,扶住他肩背的那只手只是轻轻的在他脖子上方一拍。秋小风什么都咽下去了,咳个不停。
“你、你丧心……”
东篱低头在他的唇角吻了一下,又伸手抚摸着他柔顺的头发,轻声道,“小风,你若是不听话,我就让他们死。”
秋小风听到此处,只觉得脑子里一晕,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风风!”
宋雨仙!
宋雨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秋小风惊魂未定的望过去,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东篱按在怀中动弹不得,眼见脚步声近了,秋小风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就见着眼前出现了两个人。
秋小风被瞧见这模样,竟然脸都红了。从前都是他调戏别人,自然没什么羞不羞的,现在是他被人调戏,这其中的道理就不一样了。
宋雨仙原本以为秋小风被关在魔教某个乌漆漆的牢房里,哪知到了风月城之后,随便上个酒楼就瞧见了。
东篱放了手,秋小风便从他怀中窜起来,闪身躲到了宋雨仙背后,一手拉住宋雨仙的袖子。
宋雨仙瞧他这怂样便知他没少被欺负。
宋雨仙旁边还有一人,秋小风记得那是当初会武楼里见过一面的祈荼祈少侠。宋雨仙一手挡住秋小风,一边气势汹汹道,“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人!却没想到你竟然让风风挡暗器!简直令人发指!”
东篱抬眼打量了两人一番,宋雨仙的确同秋小风手足情深,只是这位祈荼要搀和一脚却让人匪夷所思了。
宋雨仙眼神仇视,手中紧紧握住剑柄,一声灰色的袍子被洗得有些发白。
祈荼手中虽有刀,却并不凌厉,只是手腕有意遮掩。
他早就怀疑棋谱在他手上,只是引他不出。这人可狡猾得很。
后来又传言棋谱被盗,魔教怀璧其罪,如今这人送上门来。
东篱笑了笑,眼神温柔的看着秋小风,解释,“诸位想必有所误会,小风同我是拜了堂,成了亲的,我爱他还来不及,又怎会害他?”
“哪你干嘛把他推出去挡暗器!你脑子有毛病!”宋雨仙愤愤不平。
“我将他推出去,自然有把握他没事。”东篱懒散地靠在被椅上,伸手理了理袖口,银色衣缘在春日明媚的阳光里仿佛带着亮。
秋小风睁大眼睛看着他,又抿起唇,这丧心病狂的魔头说的是真是假?
宋雨仙一听此言,便知他故弄玄虚,谁都知道暗器不长眼睛,他当日的作为哪里有丝毫怜惜,若不是扫业山庄从中搅局,秋小风早就被打了个千疮百孔!他此刻又来说什么道理!
“既然如此,你何必把他关在魔教!风风这就跟我们走!”宋雨仙拉住秋小风就要走。
秋小风此刻肚子疼得不行,冷汗津津。宋雨仙拉他不动,还没发觉不对,气恼道,“风风,你不想走?”
秋小风哪里不想走,道,“宋雨仙,我、我……”
祈荼瞧出不对,望了一眼泰然自若的东篱,伸手轻拍了下宋雨仙的肩膀,道,“秋小风样子不对。”
宋雨仙这才反应过来,脸色气得发白,走过去伸手在东篱面前的桌子上一拍,咬牙切齿,“你给他下毒!”
桌子一晃,菜汤漾起,溅到了桌子上。
“宋少侠不必如此,我又怎会下毒害小风?”东篱起身走过去,歪头瞧了一眼要死不活的秋小风,轻斥,“小风,都说了吃饭不要吃太急,肚子疼了吧?”
这货是因为吃多了?
宋雨仙气也不是,哭也不是,拉着秋小风的手腕子,丢也不是,握也不是。
过了不多时,便有一人急匆匆的赶来,那人身着玄衣,带着面具。来人屈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低头恭敬道,“教主,鸑鷟殿被人闯入。”
鸑鷟殿中存放的都是些历年宗卷,时刻有人把守,没有令牌不得入内。
东篱并未立即回他,反而走到秋小风面前,蹲下,轻轻捏了捏秋小风的脸蛋,在那苍白的唇上亲了一口,慢声道,“小风,你可乖乖别走。”
我变成这样都是谁害的!
秋小风连拳头都捏不紧了,却一拳挥过去,有气无力的道,“你丧心……”
东篱说完便转身离开,再也不理几人。
这魔头一走,宋雨仙才松了一口气,一抹脑门上的冷汗,将秋小风拉起来,低声道,“你这笨蛋,吃那么多干什么!”
秋小风嘟着嘴,包子脸都皱到了一起,险些哭出来,断断续续道,“还不是他非要我吃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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