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这惨案一被揭发,那吕老爷子就急红了脸。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养这么大了,好继承家业,谁知道竟然遭此飞来横祸。他看见那尸首便再也站不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里子面子全不要了。他哭了半天,便抬着他儿子的尸首去找齐无怨告状。
齐无怨当然知道这是秋小风干的好事,便给他敷衍过去,说,“这凶手来去自如,手法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恐怕是江湖仇杀。我们官府可不管这江湖事,您应该去找扫业山庄了结。谁人不知,这扫业山庄是江湖正派之首,自当会为你做主的。”
齐无怨这一道可摆得扫业山庄防不胜防,扫业山庄只得差遣人收了这尸体,说自当还你们一个公道。又在私下里揣测着白首门,到底是什么门派?
吕府倒了血霉,这个炎英城里的气氛热闹了起来。
以往被吕家欺负过的百姓都四处宣扬着白首门的威名。那吕老爷也因此一病不起,还是齐城主卖了他一个人情,将黎娘叫去给他治了病才将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这已拉回来,吕老爷已经脱了一层皮,卧在床上,念着,“报应啊,报应啊……”
“老爷何错之后,怪只怪那贼人太凶恶,竟然敢在我吕府头上动土。”那姨太太又在那老爷子耳朵边唠叨。
齐无怨自然不能让吕老爷就这么死了,吕府虽说做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但是同他城主还是有些交情,衙门的开支有一些还是从吕府上缴的税里扣出来的,吕府可倒不得。只是杀杀它的风头,还是很有必要的。
因而吕府也安生起来。
秋小风自打杀了那少爷的第一天起,所有的心神不宁他都放下了。他隐约有一种感觉,这才是他,这才是他的江湖。
血雨腥风,动荡不安的江湖。
白首门气焰盛,可有人要倒霉了。
金碧辉煌的大殿,到处都透露出森冷的气氛,那人高高在上,任何人都不能污泥他。他身上的龙袍便是几千几万的秀女精心缝制而成,更彰显出威严气度。
“白首门?是个什么门派,气焰竟然如此之盛。”
那底下的人立即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地说,“小人还未查清。”
“未查清?”
男人手中把玩着的一把钳子,在烛光中闪烁着冷辉,道,“张嘴。”
很快牙齿就被拔下来扔在了地上,血迹从那人的嘴里流出来,男人将钳子扔在地上发出“吭”的一声闷响。
“再查不出来,我恐怕要重新确定你的作用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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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主,武林盟主邀您一叙。”
秋小风就知道武林盟主坐不住的。
“在哪里?”
“武陵盟主府。”
眼前这位跟他答话的叫许笑桥,秋小风看他足智多谋,有什么事情也是他来打点。
“武林盟主府在司春城,辞去甚远,段盟主还挺有心的。”
“可是段盟主也找不着咱们啊?”
“你说得有道理。”
秋小风沉吟半响,还是决定去会一会武林盟主,若是他这身打扮连武林盟主都骗不过去,更别提骗过东篱了。
况且老是呆在这里也恐怕不妥。
秋小风一行人便骑马前去司春城,秋小风裹着一层黑衣,竟然觉得外面的光景都不同,显得破败又朦胧。
寒风猎猎、风卷残云。
经过几日波折,秋小风总算是到了司春城,等到稍作休息,秋小风就找到了武陵盟主府。
那小厮看他的打扮不想给他让道,秋小风便将武林盟主的拜帖给了那小厮看,那小厮向旁点了点头,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开了路。
秋小风抬脚便走进了屋子里。
武林盟主段章早就恭候多时,眼见这位门主真的来了,心里有些稀奇。来人穿着一身玄色长衫,带着面具。
这面具只遮住了半边脸。
但就算是露出半边脸,段章也认不出他是谁。
秋小风也不坐下在这屋子里转悠,瞥见段章的桌子上有一幅画,那个画还没有来得及收,卷起来一半。
“您就是白首门门主?敢问贵姓?”
“武林盟主果真气度不凡,免贵姓梁。”
秋小风一直盯着那副画看,那画只露出了一角,秋小风看见了一句诗,“黎明该近之时,还尽昨日之事”。
秋小风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猛然间他想了起来。
“段盟主,不知这画中之人是谁?”秋小风问。
段盟主一愣,便要将这幅画像收起来,秋小风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冒起来,拿着茶杯的手猛然一松,打湿在了画上。
秋小风慌忙道,“不好意思啊段盟主,方才、方才我想起了件事情,得罪了。”
段盟主的脸色变了变,“无碍。”
“污了段盟主的画着实……若是太贵重,鄙人真是惶恐不及,不知画中之人是?”秋小风又问。
段章沉默半响,将画重又放进了抽屉里,道,“他已经死了。”
“段盟主节哀顺变。”
“他是我的爱人。”
秋小风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紧。
在段章的心里,原来还将这个魔头当成是心上人呢。
秋小风怒不可遏。
第95章 猿啼东
两人互相刺探,话里含针带刺。
又过了些许时辰,忽然从门外闯入一直小白鸽停在了秋小风的手上,秋小风一见,便知道了武林盟主的打算,原来不过是趁着白首门没人领头,想要收拾他的手下。秋小风将茶碗“砰”的重重放在了桌子上,抱拳,“段盟主,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了。”
他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段章也站起来,冷道,“门主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莫非段盟主又能耐留住我不成?”
话音一落,段章便挥掌打来。秋小风回手就是一掌迎击,使了七八分内力。秋小风以往干架从来不用内力,一是他不经常练武功,内力什么早就忘光。二来是内力运用难以掌控,秋小风根本不会用。
后来他潜心研究了一下,虽然还是不太会用,但也知道用上了。
段章果真被他一掌打得扶墙,秋小风撤回掌风的时候其实挺得意的,他将手掌背在身后,冷笑,“没想到段盟主身为武林盟主,竟然也做这种卑劣之事,我看您这个武林盟主,还是早早将位置让出来吧。”
秋小风冷瞥他一眼,推开门便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外头的守卫迟迟没有听到盟主发号施令,因而也不敢有所动作。秋小风堂而皇之的出了武林盟主府,干等在外的一众手下见他平安无事,也就松了一口气。
几人翻身上马,回头往客栈里赶。
等到策马扬鞭行到了偏僻处,秋小风觉得前面有什么不对,此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秋小风害怕出什么问题,栽在魔教手中,于是制住手下,说,“前面或有埋伏。”
几人心中一惊,连忙拉住缰绳。
马儿甩着蹄子,土被刨动翻出,四周的风隐隐透露出肃杀之气。
秋小风瞭望远方,忽觉一人策马从远方行来,那人蒙着面,眼中都是不削与讥讽。秋小风从她的身形看出,她应该不是个男人。
那人也回望了秋小风一行人,忽而一招手。四周暗卫便从树枝上落下,锃亮的剑光逼近。秋小风一面挥剑,一面喊道,“撤。”
只是这些人埋伏于此,自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秋小风多名下属已经被永远留在这里,秋小风握着兵器的手也被冷汗打湿,挥手斩下一名刺客,问道,“不知阁下是魔教哪位星主?”
那人不答话,只是远远的观望着。
眼见四周鲜血四溅,你死我亡的拼杀不知哪里才是个头。然而那领头的手一挥便叫下属扯下。魔教的人便如风一样隐匿起来,那些被杀了摆在地上的魔教杀手,最终也如尘埃一样化为乌有。
秋小风不知她为何放人,立即策马回奔,所剩无几的三五名手下紧随其后,风声喧嚣,秋小风被雾迷得睁不开眼睛。等到原来,秋小风才拉着马鞍松了一口气。前面有一个茅草屋,专门供来往旅客歇脚用,已经被雨打乱。
秋小风拉住缰绳,依旧惴惴不安。
“门主,那些人是魔教的人?”
“是。”
“魔教早算准我们要从这里过?”
“武林盟主邀约我等来此一叙,这里是大路,若我们不在司春城中,最有可能经过的就是这里,他们埋伏也是理所当然。”
“不是武林盟主同魔教勾结?”
“应当不是。”秋小风沉吟,忽然又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几人不敢停留,继续策马往前走。秋小风觉得有哪里不对,始终皱着眉头无法舒展,魔教向来是不死不休,那星主怎会撤下人马。
除非——
“前面还有埋伏。”秋小风说。
忽然短促的笛声从山林中传来,若有似无的檀木香气隐隐裹挟着冷风吹过,秋小风只看着远处那朦朦胧胧的一抹紫影。
秋小风心中大骇,若是对上东篱,他决计打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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