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嗖嗖”的几声尖锐破鸣,打断了他的笑意。
窗纸被硬物戳穿,几道银光笔直的朝他射来。宫月僵住,看着逐渐由远及近的锐器,身体出于本能的防护,迅速侧身后退躲过几次致命的攻击。
然而,躲得过一发攻势,躲不过下面接二连三的袭击,此时,立于大殿之上,手无寸铁的他,只能左躲右闪,险中求胜。而下面那一群群无能之辈早已惊得呆若木鸡,侍卫也少的可怜。
情急之下,宫月转身就要去夺旁边侍卫的剑,侍卫也立即反应过来,齐齐围在宫月生前,以剑搏击。但对方铁了心要致宫月于死地,锐器一发接着一发射来,侍卫渐渐倒下,眼看就有一支银剑穿过空隙直直地射来,宫月来不及反应,快要射穿他的身体!
就在这电闪雷鸣之间,“轰”的一声巨响,有人从坚硬的琉璃瓦上俯冲而下,凌厉狂傲的剑气急速扫落,生生挡在了宫月与银剑之间。
“小月!”来人却正是和言初,他仓皇地拉过一旁发呆的宫月,脚下一曲,跌在地上的剑已到宫月手上,发现他仍在发愣,忍不住捏了下他的手心,随即靠上他的背,以便应敌。
身后火热的温度传来,宫月低低地笑了,他早该想到,无论自己怎么对他,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来帮他,救他。
思及此,眼前的危险已不再可怕,只因为又那人的存在,那人的温暖。
而宫外,上百名禁军和影卫也都赶了过来,一时间,兵刃交接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宫。
和言初见危机解除,心里却更担心起来,紧张地拉过一旁的宫月由上而下的仔细地检查起来:“小月,你没事吧?怎么会有人要刺杀你?幸亏我没走,要是走了怎么得了!”
第10章 情素暗生
宫月本来很安心地任他拉着瞧,现下一听说他要走,登时激动地反拽他的手:“你要走?要去哪里?”
“我......”和言初本来想说他要出去办点事,只是一看到宫月紧张的神情,便又愣了起来,一双眼睛只是盯着宫月瞅。
宫月被他看得脸上发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干咳一声松开手,好一会,才沉声道:“你不是在地牢里,谁准许你出来的?”
“小月!”和言初却不理他沉下的脸孔,只是开心的抓着他一阵乱叫,也不管周围数十双眼睛奇怪地盯着他们看。
这人跟皇上什么关系?不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皇上拉拉扯扯,还毫不避讳地直呼皇上的名讳,此人未免放肆至极!但宫月不见怪,大臣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屏气凝神地静听外面的情况。
而宫月被他叫得心悬意马,掩饰似地甩开他的手,提剑往殿外走去。和言初也不觉得无趣,嬉笑着跟在宫月身后充当他的护花使者。
外面杀手大概有二十来个,看他们迫人的招式,便知个个都是身手了得之辈,只是面对越来越多的禁军,终究是寡不敌众,渐渐败下阵来,死的死,伤的伤。
和言初见他们脸色愈来愈差的样子,便知端倪,本来想叫禁军们停手抓活的,却已为时已晚,剩下的杀手们已经一个个不堪支撑地倒了下去,口吐黑血,这分明是毒发身亡的迹象。
“唉,我早该料到不成功便成仁,他们又怎么会留活口呢?”和言初看着面前的惨状,不禁抱怨。
“这事怪不得谁,要怪只能怪那些人太过狡猾。”此时的宫月早已恢复了常态,居高临下地处理着眼前的混乱“在那些人身上仔细地搜搜,看有没有遗留下什么证据......”
和言初也不再说什么,看着满地都是皇宫里的侍卫,好像也没有自己插足的地方。而且宫月也已经安全了,他该去做自己的事了。
心里这样想着,脚下便已动了起来,临出宫门时不忘往回看了一眼,看着那人兀自冷傲尊贵地指挥着众人清理现场,如玉的脸庞在东升的旭日下更显得俊俏无比。
不出片刻,喧嚣紊乱的敬德宫便已恢复了原样,一直呆如木鸡的大臣们也都慢慢回过神来,齐齐跪倒在大殿之下敬佩的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宫月却是敷衍地挥挥手示意他们起来。心里奇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微微邹眉,想起那个人说要走,不禁心烦气躁起来。
“来人!”宫月一声低喝,旁边的侍卫连忙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不明白宫月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就说朕累了,接下来的丧礼由太师和左丞相全权处理!”说罢,也不等那侍卫反应,便挥袖离开了。全然没在意身后一双恶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按理说,太上皇病逝,朝中元老极重臣都应该陪着皇上守灵七天的,但当今皇上仁慈,念太师东方欹年事已高,行动不便,便特准其在家戴孝,不必进宫。
等那侍卫宣完圣旨,百官跪礼完毕后,宫焱才慢慢的抬起头,盯着宫月离开的方向,目光阴险,不屑的哼笑:这只不过是见面礼而已!
宫月一路走回彦昼宫,也无心坐辇,只一味地心烦意乱,察觉到辰仍步步紧随身后,脸色不禁沉了下来,冷声道:“他人呢?”
辰不禁一愣,他本是怕宫月再遇偷袭,才紧紧跟在后面,以保安全的。这时,被宫月没来由的这么一问,他到糊涂了。抬眼见眼前人脸色愈来愈差,顿时惊慌了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想到宫月问得是谁:“他......有,有人看见他出宫了,皇上!”
宫月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虽然早猜出了答案,但确定了,便更加心急如焚了起来,抬头看见辰仍站在那里,更是无比的暴躁:“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朕去追!”
“是,是。”辰看他急成那样,不敢再迟疑,转身便退了下去。
宫月来回在殿里踱着步,空气都变得紧致了起来,宫人们都不敢上前,只远远地站在门外候着。
这样烦躁了半天,宫月不禁迷茫了起来,想起刚才的失控,连自己都为之震惊。但又实在不愿意那人就这么走了,留下自己一个人在这空寂的深宫大院。
想着想着,不自觉得提脚往关押和言初的地牢走去,总希望他还没走,影卫们只是看花了眼。
地牢,地牢,这里无疑是整个皇宫最阴暗最潮湿的地方。闻着刺鼻的潮腥味,宫月皱着眉头,不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过的,还受了伤。
还受了伤!
宫月呆住,盯着面前一人高满布鲜血的木桩,下意识的心慌起来,连忙招来行刑的狱官:“三天前那个喝醉酒的人打了多少鞭?”
“回皇上,按照您的吩咐,那晚打了二百鞭那人才酒醒。”刑狱官一低头,恭敬地回道。
“什么?一百鞭?”宫月猛的回头,严眼中的惊惧之色令得躬身站立着的刑狱官当场跪了下来,颤着声音回道:“是。”
要知道,对普通人来说,大牢里的二百鞭可是会要了他们的命!虽然,和言初武功高强,皮粗肉厚,但那样狠毒的鞭子一下下打下,他也一定伤的不轻,想来也与血肉模糊差不多了,而他却......却还是忍着伤痛前去就他......宫月狠狠地咬住牙,他真想给自己两巴掌,好让自己清楚他有多么可笑,多么卑鄙!
刑狱官稍稍抬头,看他寒着脸的模样,便知那个人一定对他很重要。不禁心慌,有些话不说,日后让他知道了,自己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迟疑了一阵,才试探性的叫道:“皇上?”
宫月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他这么叫,便下意识地皱眉朝他看去。
刑狱官也不敢抬头,只颤着声道:“其实......其实那人没醉,奴才听‘侍卫们’说,那人似乎不是被他们抓来的,而是自己来的......还装作喝醉酒的样子任我们打......”
刑狱官陡然打住,不敢再说下去,只因为此时的宫月一声不吭,连轻微的移动都没有了,空气慢慢空寂的可怕。
此时的时空仿佛被冻结了一般,宫月死死地抿住唇,随后便疯了似地上前将跪下的人死命地按在地上,失控的咆哮:“你为什么不停手?”
“皇上!皇上饶命!奴才刑完刑才知道的!之前全然不知情!”被按在地上的人万万没有想到,只是那么一句话,会让宫月如此愤怒,当下吓得只剩下伏地求饶。
过了好久,久的空气中充满了刑狱官的惶恐与不安,以为自己快要性命不保之时,才感觉到宫月慢慢松开了手,站了起来。
“还有什么话没说?通通道来,朕绕你不死!”宫月背过身去,缓缓地下令,声音死一般沉寂。
刑狱官看不见他的情绪,心里更加冰冷一片。如今侥幸逃过一劫,他又怎能不努力回想?“他......被,被打过之后,便......有一个侍卫给他找了伤药敷上了,之,之后两人说了什么......奴才确实不知,求皇上饶命!”
宫月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暴跳如雷,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好一会,才低声道“他,有什么反应?”
“他,他没说什么话,只是等,等我们打完了,才低低笑了开来......”刑狱官战战兢兢地回话,感觉到宫月的身体明显的一僵,便又吓得住了嘴,不敢再说了,空气又一次凝如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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