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谰池上 完结+番外 (青花玉龙子)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青花玉龙子
- 入库:04.09
附和道:“是啊。”
慕容赫心道这样一个美人估计祁千祉也有意收下,自己向祁钺讨要正好抢先了一步,眯着眼睛道:“莫不是太子殿下舍不得人?”
祁千祉也眯着眼睛笑道:“怎么可能?”
慕容赫道:“我可以体谅阿织的一片孝心,但是我回国之际还是希望得见一面。”
祁千祉气得恨不得当场给他一拳,好叫他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此事一拍两散。祁千祉不同意让阿织见他一面;慕容赫深信祁千祉有意私藏,只是回了驿馆上书上得急切,强调必须以阿织作为陪嫁。
祁千祉咬牙道:“我父王想的好主意,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赔的是我的夫人。”
李瑄城挑眉一笑。
又对李瑄城:“你的主意也不成,慕容赫这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李瑄城不以为意道:“要不是慕容赫不那么猴急,本来也就瞒天过海了。不然你就把望月给他,看他要不要吧……”
祁千祉语气一沉道:“承运你说笑呢。望月我谁也不会给。”
“殿下恕罪,殿下当臣什么也没说。”
“你说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承运可还有主意?”
“走一步看一步呗,请慕容赫过来,我们让他见见阿织。”
“你这也算主意?说了也白说。”
“把话说清楚未必不是好事。”
“……”
两人商议一番,第二日便遣人去请慕容赫。
慕容赫一身靓丽,较宴席那一日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尚贤苑前厅。
“齐王殿下既然有意纳我苑中阿织,我就叫阿织出来与你相见。”
“谢过太子殿下。”
装模作样道:“吴辑,去把阿织喊来。”
不多时阿织魁梧的身影出现在堂上。
慕容赫坐不住了,一拍桌案长跪起,面向祁千祉道:“这就是阿织!?太子殿下不免欺人太甚!”
“齐王殿下何出此言?!你分明要我苑中阿织,我如今如你所言叫她与你相见,怎么又埋怨于我?”
“太子殿下以为我是瞎的么?谁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齐王殿下有话好说。我初时听你指名要阿织,也颇为惊异。还以为是齐王殿下在我苑中喝醉了酒,错把东施当西施。故才说阿织回去探望老父,到时把阿织一并放在送嫁队伍,届时齐王要她也罢,不要也罢,此事无人知之,都可保全齐王颜面。不想齐王殿下非要前来相见。如此也好,齐王趁此醒醒酒罢……”
慕容赫气结,冷笑道:“我见的分明是为倾世佳人,绝对不会认错。太子殿下如此戏耍与我,可是要置两国关系于不义?”
“齐王殿下为一个小小侍女竟要扯上两国关系,不免轻薄!齐王殿下既是为和亲而来,父王既已许配公主与你,你又有何不满?未娶公主却如此风流成性,让我如何将胞妹放心交给你?!”
“太子殿下,事情一码归一码。圣上在殿上分明已经答应将阿织给我。我倒要请教太子殿下,何为君无戏言?”
“好个君无戏言。齐王殿下所言甚是,那便将阿织带回驿馆吧。我不奉陪。”
“我要真正的阿织!”
“这便是真正的阿织!我还要问齐王殿下借言更衣避开宴席在我苑中乱逛是什么意思?是嫌弃我祁夏招待不周么!”
不待慕容赫言语又道:“入我内宅所见之人,齐王殿下可有想过他是我的帐中人?我也不瞒你,我知道你在我苑中见着的是谁。那人名字也不叫阿织。且那人天生不会言语,一定疲于应对。想必齐王殿下是使了浑身解数问他名姓了?”
慕容赫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祁千祉见慕容赫这幅模样,便放缓语气道:“他既然不愿告诉你真名,必定是不胜所扰。齐王殿下既然说君无戏言,圣上只答应了把阿织给你,可没答应让我把帐中人让渡与你。此事齐王殿下莫要再提,否则张扬出去,你我两人岂非天下笑柄?”
慕容赫思忖道,若是他父王知道他在看上祁夏太子的女人还与祁夏太子相争,肯定又要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时愣在堂上,好一会儿一拱手道:“是我唐突了。这便告辞。”
祁千祉笑道:“且慢,我这里还有位阿织,齐王殿下带走便是。”
挥手让堂上的厨娘阿织下去,吴辑又带了两个曼妙女子来了前厅。两位女子一个姿容秀美,一个体格风骚,不说国色天香,但也是十分难得。
祁千祉道:“这是阿织,另外一位是阿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慕容赫脸上勉强缓和了一些,道:“还是太子殿下想得周到。”于是带了两位两人离了尚贤苑。一出闹剧也算勉强落幕。
李瑄城坐在苑中巨石上,见祁千祉过来,便道:“了结了?”
祁千祉点了点头:“恩,了结了。”
“慕容赫虽然风流成性,但是脑子还算聪明,也识大体,否则此事也没有那么容易了结。”
“我还真不放心把雁儿嫁给这种人。”
李瑄城拿扇子捅捅祁千祉的肩道:“世事如此,看开些。”
“只是云平真要远嫁,未来太平到好,就怕两国交战。”
李瑄城也不再言语。
穆修白这两天的日子过得依旧平淡。无非就是看书和上床。对南梁齐王一事,他也没有太担心。只要无关性命之虞,怎么都一样。穆修白也没有再听说关于南梁齐王的任何事。事实上作为一个脸盲,他都已经不记得人长什么样子了。
穆修白终于在尚贤苑找到了一本医书,兴致高昂地看了起来。若是什么传记杂谈,他还能看懂一二。可是一本医书好容易一鼓作气看了十几章,却完全不知所云。且尚贤苑虽题为尚贤,不比深宫大殿藏书甚众,医术相关也只有这一本。
穆修白倒有些想向李瑄城学医。但是想想李瑄城平日荒唐实则清傲,应该也不太好讲话。觉得不如作罢。李瑄城是尚贤苑的熟客,但也只在祁千祉在的时候过来。李瑄城和他遇上的时候总要旁侧敲击问他那些他完全不可能知道的事情。但是又并非紧紧相逼。穆修白勉强应对,或者装聋作哑。
四月的天气,下过了几场雨,料峭的倒春寒爬上了苑墙。他晚上窝在被窝里,手脚也难暖起来。
穆修白在被子里越缩越紧,到了下半夜就起了烧。
李瑄城不出所料地被找了过来。只因切脉自然可以辨识男女,换做他人就露了馅。李瑄城无比地觉得自己大材小用。
穆修白整个人就像在汤里浸过一样,满身的汗,面上也是通红。他一迷糊就会想他的亲人朋友——这些对他来说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其实平时也在想他们。身边基本没人和他讲话,吴辑大部分时间都在随祁千祉动而动,祁千祉不如不见,其他的人识字的本来就少,也几乎不喜欢和哑巴讲话。
“吱呀”一声是门开的声音,房间进了光就亮堂起来,逆着光看见一身白衣。穆修白根本看不清来人的面孔。他睁大了一些眼睛,来人面部坚毅的轮廓线就慢慢清晰了起来。
穆修白安心地又闭上了眼睛。
☆、章五南面来使(三)
李瑄城诊脉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除了退烧的汤剂之外,还让吴辑平日多煮姜茶,又道:“你体寒。平日记得去园子里走动走动。晚上用热水泡泡脚。”
李瑄城把锦盒放在穆修白的面前,道:“这是你和裘公子的书信。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下毒杀你的人是梧泉。”
穆修白惊了一下,睁开眼睛去看他。
李瑄城道:“你房间里的书信,你看看是你的吗?”
穆修白的大脑迟钝地运转着。李瑄城一直觉得自己对祁千祉不利,要是这些书信真的有什么对祁千祉不利的,李瑄城根本没必要到他跟前和他说这些。
穆修白想了想还是打开了锦盒。盒子里面是丝绢。抽出一副来,写的是:“裘公子哀怜”,往下就是酸得要命的一番情话,穆修白直接瞄到尾处,落款是碎玉。穆修白又往下翻,翻到三五副都是情书,同出一撤。再往下翻是另一个笔迹,简简单单四字,是“当不负君”,之后就没有其他了。
笔迹暴露了。他在翻看后几张丝绢的时候手已经微微颤抖,尽管他尽力地掩饰。
头顶上的声音说:“你也发现了?笔迹不一样。”
如果是李瑄城空造出这个锦盒来试探他,根本不会干这类多此一举的改换字迹的事情。这些东西只可能是碎玉的。
李瑄城在案上磨好墨,拿毛笔往里面吸饱了墨,和竹简一起拿给穆修白。
穆修白完全没有想好对策。他面上一面只是接过笔,模仿着碎玉的笔迹流畅地写道:
【我有很多种笔迹】
又换了祁千祉的笔迹:【殿下的笔迹,大人应该也认得】
没想头上的声音却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你这样的人留在殿下身边我可真是不放心啊,要假造个密旨之类,岂不是方便的很?”
穆修白赶忙写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