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谰池上 完结+番外 (青花玉龙子)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青花玉龙子
- 入库:04.09
穆修白眼睛中一闪而过的惊讶,然后开始思考中毒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身体八成是中毒死的,这是不是表示他还得防着宿敌。
李瑄城包扎好伤口,开了张补气血的方子,让凛冬去煎药。
他觉察到了穆修白的惊讶,问道:“你不知道么,你中毒的事。”
穆修白心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就是原身也不一定知道。
李瑄城又道:“裘公子到底是谁?如果你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
穆修白也觉得裘公子可疑了。如果是个普通人,反而应该很容易调查明白才是。但是这真是一句明显的试探的话,而且穆修白这一愣的时间已经错过了装作缅怀旧爱的机会。
所以穆修白就盯着李瑄城的衣领出神了。
李瑄城道:“我知道你不简单。明人不说暗话。否则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全告诉殿下了。”把笔递给了穆修白。
穆修白直觉这次李瑄城说的是真的。但穆修白没有接,只是摇头。他对李瑄城谈不上信任与不信任。况且现在还是没办法把事情说清楚的,只会越来越乱。
“你到底是谁呢?”
穆修白以为两人会这样僵持许久。没想到李瑄城只是顿了一会儿就顾自又道:
“罢了。那你再想想吧。我还会问你的。”
于是穿过就穿过房门离开了。
祁千祉竟然三天都没有在穆修白跟前露面,尽管他一直在尚贤苑。
吴辑一直记得过来帮穆修白换药,而且也有好吃好喝供着。穆修白知道是李瑄城吩咐的。其实也不是多么严重的伤,而且茶水的温度也不高,只是烫得红肿,三日一过,早就消褪得差不多。但是他身体一直不是太好,怕冷,就一直在被窝里钻着。
第三日的下午,祁千祉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的吴辑端着那方乌木棋盘。
“下棋吗?”
穆修白把被子一掀,赶忙下床。
祁千祉顺手拿过大氅,替他披上了。于是摆好棋盘,两人执子对弈。
穆修白不能言语,却可以以棋代语。祁千祉觉得似乎这才是交流的最佳方式。
一局下完,穆修白胜。祁千祉笑道:“望月果然棋高一着。”
穆修白甚至有种错觉,以为祁千祉要讨好他。
祁千祉道:“过来我怀里。”
穆修白如言。他如今已经被祁千祉使唤得非常说一不二。
祁千祉环住他的腰身,两人在同一张席上。祁千祉的口气呵在穆修白的脖子上,非常痒。虽然穆修白从来不试图忤逆祁千祉,但是他趴在祁千祉怀里的时候,身体还是有点僵。这与顺从无关。
祁千祉显然感觉到了。带着点安抚地拍了拍穆修白的脊背。似乎犹豫了很久才轻轻地在穆修白地耳边说:“还疼吗?”
穆修白推开了祁千祉一点,看着祁千祉的脸,轻轻地摇了摇头。
祁千祉往白纱上轻轻地抚过去,然后凑上脸开始亲吻穆修白的面颊。
吴辑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去。阖上房门的声响刚落下,祁千祉的一手就从穆修白的腰间探进了衣服里,另一手抽开了穆修白的腰带。穆修白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祁千祉抱了起来,然后压着放到了厢房的床上。祁千祉一边放下他一边亲吻着他。散开的绫罗就铺在身下。
亲了一阵,祁千祉带着□□的双眼望着穆修白,道:“望月,你是还生我气,僵成这样,一点不回应?”
穆修白其实回应了,和以往一样。对于和祁千祉的性事,他或多或少都会回应。他不敢不回应。
穆修白看着祁千祉的双眼,自己撑起肩膀,抬头去亲吻祁千祉。那是一个非常浅非常浅浅尝辄止的吻。祁千祉却觉得浑身过电一样,他在穆修白就要离开他的唇时非常用力地回应着这个吻。
唇舌相缠。
……
……
穆修白回过神来后就开始心神不定。
祁千祉早已经穿戴好回了房。
吴辑随后让人抬了洗澡水过来,敲门道:“望月,这是洗澡水?听到就敲三声。”
穆修白躲到屏风后面,往一旁的木制的屏风上敲了三声。
一阵响动后,听到一声“吱呀”的关门的声音。穆修白方才出来,开始沐浴清理。
他躺在浴桶里,睁着一双血眼。他现在的情况就是就是高|潮之后的窒息感。他非常地厌恶以及嫌弃现在的自己。满身的欢爱的痕迹,身体里还有男人的留下的东西。手上一紧,简直要把手心掐出血来。他抑郁狂躁地简直现在就想杀了自己。
……
祁千祉从来不再穆修白的脸上和脖子上留下痕迹。穆修白自然更不会在祁千祉的身上留下什么。祁千祉脖子上被咬了这一口,心里还是有点恼火。
只这样走出去,都不免被有心之人扣上好色荒淫的帽子。好在衣领可以勉强遮住,只求不要露出来罢了。
却没想到一回宫便遇上御史大夫杜正。也即是祁千祉的太傅,年逾花甲,须发皆白,眉上三分处一颗星痣,喜笑时勉强算得慈眉善目,堂上一站却是不怒自威。
祁千祉行一揖礼,恭敬道:“老师。”
杜正眼神一厉,道:“哼,脚步虚浮,面有颓色,莫不是和李瑄城厮混了去?”
祁千祉方才还心道连太傅连自己纵欲都能看出来,听后半句却是杜正老生常谈。杜正向来对李瑄城颇有微辞。
祁千祉只好道:“李校尉虽然平时行事有些荒诞不经,但是才谋俱佳,臣邀他去尚贤苑,也是为商议国事。”
祁千祉说的都是实话,可是李瑄城花名在外,也不是他一人之言便能使人改观的。
太傅杜正尤其如此,只当是祁千祉要近墨者黑,斥道:“李瑄城那浪子,小时就不学好,以为大了会有些长进。结果还是成天沉迷声色,玩物丧志。臣劝殿下一句,和这路人还是少来往为好。”
祁千祉不再反驳。就李瑄城一事,他和杜正各执一端,不会听对方一言一辞。
杜正又道:“殿下还是长居宫中为好,宫门之外,声色浮杂。”
祁千祉知道杜正是认定了他和李瑄城出入烟花之地。一时无心分辩,口中诺诺称是。
两人一并入承虬宫知闻阁,行教习之事。祁千心道幸甚杜正从不怀疑自己好男风。杜正行事正派,庄重古板,极其厌恶当世男风,认为背天之伦,若是知道自己所为,怕是要被他乱棍打死。
太子殿下下意识伸手去按了一按颈窝处。
不多时太子妃金书菀端上了银耳汤。
金书菀为当朝丞相金永旭千金。金永旭还有一子名为金书聿,为陈滨太守。金相一心向国,深得圣上心意。祁千祉娶金书菀,也是为了大局考虑。金书菀年方十五,一袭湘红深衣,衣袂上绣有白色碎花,臂上搭了一条浅金色的披帛,头上袅袅灵蛇髻,端的是曼妙少女。
祁千祉接过瓷碗,浅尝一口,夸赞到:“夫人手艺见长,越来越好吃了。”
金书菀面上绯红,小步跑出了知闻阁。
作者有话要说: ……删除部分自行脑补吧
☆、章五南面来使(一)
祁夏既不愿与南梁交恶,正踌躇如何示好服软。却闻南梁有使节前来,愿与祁夏联姻,共修福泽。
南梁使者正是南梁三皇子,年轻的齐王慕容赫,于殿前言辞恳切,愿求祁夏一位公主为妻,从此相依相携,白首共进,永不离弃。
南梁的主动示好某种意义上佐证了其攻打寒山元气大伤的事实。祁夏朝中盛议,觉得南梁既然主动示好,我国岂有不应之理。然而圣上祁钺膝下只有公主一人,即十四岁的祁答雁。初时淮夫人难产,雁过鸣,惊而生,故名答雁。祁钺盛宠,封为云平公主。
祁钺心疼女儿,与淮夫人共商议。淮夫人道,婉言拒绝未免失仪,素闻南梁三皇子好美人,不如设宴招待慕容赫,一并盛请各皇室闺阁中女。若宴席之上慕容赫看上谁家女子,亦可顺水推舟。再将掖庭良家子貌美者选取一二,一并送与。
并回报慕容赫道:“南梁盛意,齐王盛意,敝国自当仁不让。齐王雅望非常,虽远至千里,亦闻盛名……齐王亲自前来,舟车劳顿,太子将在尚贤苑设下宴席,为齐王接风洗尘。联姻一事不同儿戏,皇上还将与臣子商议一二,再做答复。”
祁千祉便奉命为齐王慕容赫设下宴席。尚贤苑是祁夏颇负盛名的将作大将的遗作,未建成即盛名在外。且为太子苑囿。于此地设宴,亦表尊敬之意。
四月方初,苑中桃花都成了青果。
祁钺在宫中已经设宴招待慕容赫了一次,且此次宴请多女眷,故不再出席。萧皇后为主席,祁千祉主席相陪,慕容赫位客席。
其余席上都是皇室宗室的女子。
慕容赫在客席小啜着杯中酒。心下已经明了祁夏设此宴席的目的。不由心下轻哼一声。当今情势之下,祁夏不可能拒绝南梁的联姻。祁夏皇帝只有一个女儿,却故意拖延,还弄这么一个宴席,真以为他好糊弄。可惜他慕容赫是谁,阅人无数,普通女子都还入不了眼。
萧皇后一边介绍着席上的女子,一边注意慕容赫的神情。若是慕容赫无甚感兴趣,便不多言。若慕容赫注意堂上,则顺势言及女子所长。